什麼叫齊人之福啊!

什麼叫齊人之福啊!

「王爺王爺!月兒好像朝我們走過來了!」

正背朝香城,試圖蹲在草叢裡抓螢火蟲的連靈輕輕地啪一聲,合攏掌心,隨後挑著眉轉過頭:「這麼快就開竅了?」

「待會兒她要是來和我道歉,我該怎麼回應她!」香城也趕緊背過身,一時間不敢朝著丹月過來的方向去看,一雙眸子彎如半月,滿是期待:「要不我裝作勉為其難?」

「回應?」連靈捂著手掌,嘆著氣站起來嫌棄道:「你就這點出息?」

「啊?」香城一呆。

「這麼快的速度,不至於讓她徹頭反思個遍。」連靈是了解女主的,她隨意瞥了眼正朝這邊奔過來的丹月,隨後瞭然:「我和你打賭,她連自己錯在哪估計都沒反應過來。」

「她肯和我道歉,我就已經很開心了。」香城開心的靠在橋欄杆上,沒出息的說道。

這也太好哄了!這是什麼夢中才會出現的夫郎!

連靈心裡酸巴巴的,但考慮到這是人家家事,自己倒不好過分干涉。

歪著腦袋想了想,便讓他自己選:「你是想就此息事寧人,還是再考一考她,讓她開竅一些,省的以後又吵起來?」

「這……」香城這才低下頭,思索了半晌:「要不,咱們先繼續?」

「這才對嘛。」連靈感嘆了一句,連忙又招手讓他湊過來些:「你就如此這般——」

已然快步走至橋下的丹月,抬頭便看見兩人親昵的湊在一起咬耳朵。

一時間心亂如麻,心中苦澀,腳下步子也不禁快了些:「相思!」

連靈也正好將話講完,與香城拉開些距離。

丹月快步踏上木橋,面上有些忐忑。

「相思,你從白日時分就不理睬我,可是我那時候說錯話了?」

「是。」香城忍住笑,努力板著一張臉,嚴肅的點頭:「月兒你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

「我……我不知。但是相思你可以與我說,若是合情合理,我會改!」丹月臉色微紅,結結巴巴道。

「……」

香城費了好大勁兒,才艱難道:「月兒你素來聰明,你要自己悟!王爺和我說——」

腳後跟猛地被踹了一腳,香城趕緊改口:「我還有點生氣!明日再原諒你!」

丹月撇過頭,愣愣的看著一邊尷尬咳嗽的連靈,心裡隱約明白了幾分。

「我今天,我今天和王爺結交相識,一見如故。打算一起徹夜懇談。」說到此處,香城目光游移。

「就真的只是說說話,明兒就回來了!」

連靈越聽越是心裡恨鐵不成鋼。

「相思,你今天不和我睡一個營帳?」丹月卻似乎大受打擊,有點不確信的問。

「對!」

連靈也平靜出聲:「不止我倆,杜葉公子和吳伯也會在。丹月閣下儘管放心,談晚了便會各自安睡,不會影響明日夏狩的。」

既是兩人都發了話,她發現自己也只能點頭。

頭一次發覺,香城平素雖然粘著她,也聽她話。

但他倆的關係說到底,只是同僚。

雖然平日里相思總會悄悄與她說些情話,她卻總是覺著他說這些太過容易,難以輕信,便當做耳旁風。

不放在心上。

「好……」丹月不是滋味的點頭應道。

「天色頗晚,更深露重,我與小相思準備打道回府了。」該演的還是得演,連靈牽起香城的衣袖,拽至背後道:

「丹月閣下與杜葉公子再逛一會兒,也儘早回來罷,不然難尋歸途。」

「……好,我也覺得該回去了。」丹月有些心不在焉,心情也微有低落。

連靈牽著香城走下橋時,恰巧遇到緩步過來的杜葉。

他如墨的發似是要融化在漆黑的夜裡,眸中亦是一片夜色,不見半分螢火之光。

他嘴角噙著清淡的笑意,整個人卻死氣沉沉。

連靈腳步一緩,看著如此狀態的杜葉,心裡不禁有些擔憂:「杜葉公子。」

「王爺喚我何事?」他不疾不徐,慢吞吞的回頭,溫聲問。

「你可以去陪陪丹月閣下,但切記要回來。」連靈低聲:「吳伯是渠寧老爹的人,不歸我管。」

她攬著香城的胳膊,這會兒卻還滿眼關切的提醒他:「你我好歹有夫妻之名,萬不能讓我爹察覺。」

杜葉笑意一頓,面無表情的凝視著連靈。

隨在她身邊的香城此時倒分外神氣的攬緊了連靈,一雙得意的眸子盯著杜葉,又分外敬業的把臉蛋貼在她胳膊上。

連靈哭笑不得,一時間雖覺得香城完全是在做無用功,卻覺得委實可愛。

「香城,丹月在看著呢。」杜葉似是渾不在意,輕笑著回道。

香城身影一僵,卻也不肯離開,依舊抱著連靈,嘴硬道:「那又怎麼樣?」

「沒什麼,我騙你的。」杜葉撇過頭,望向橋上的丹月,喃喃:「她還是很失落,這會兒還在發獃。」

紅袍的青年聽到此話,才分外覺得不好受,偷偷轉過頭去,想再看看丹月。

卻一時間對上杜葉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內里漆黑而陰冷。

「……你與王爺,果然是假的。」

他聲音輕而低,似只是說給自己聽,復又淡漠的轉過身去,不再理會那有些心中發毛的二人,兀自輕喃。

「……我真不懂,你到底有什麼好的。」

————————————————

第二天清晨,連靈被帳子外的馬蹄聲驚醒。

她睡眼惺忪的從被褥里支起身,便看見香城正嫻熟的背對著她,幫她疊衣服,整備洗漱。

她一時間如夢似幻,差點沒忍住給自己來一巴掌:「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她復又撇過頭去,杜葉也已經著裝完畢,正坐在簡樸的小木凳上,將隨行帶過來的草藥與傷葯擺在桌上,分門別類。

明亮的光從帳篷的門帘縫隙照進來,使得帳中看上去合樂而溫暖。

一瞬間她恍然,只覺得自己似乎娶了兩房夫郎,一位懂事可愛,一位清雅出塵。

「王爺,你醒了?」香城湊上前,胳膊上還搭著她帶過來今日要穿的短袍。

「我也不知道醒沒醒。」連靈誠懇道。

睜開眼發現本屬於丹月的男一與男二如今都在自己帳中,那感覺簡直如夢似幻。

「王爺再不起來,待會兒就該吃午膳了。」香城聽聞此言,忍不住笑出聲。

「你怎麼……怎麼在幫我疊衣服。」連靈結結巴巴的問。

「啊?王爺介意這個?」香城一愣,有些沮喪:「月兒平日里的瑣碎事務都是我幫她做的,我都已經習慣了。難得放空一天,就有些渾身不自在。」

這也太賢惠了!

女主過的都是些什麼神仙日子!

「不介意不介意。」連靈捂著胸口,嘆著氣從床鋪上起來,便又聽得香城道:「要不要我為王爺更衣?」

連靈忍不住撇過頭,看向自己的正牌夫郎,他此時正背對著兩人,坐在椅子上,裝聾作啞權當沒聽見。

「不用了,不過如果丹月的平日家務事,都是由你一手包辦,這會兒咱們晾著她,估計確實會有些奇效。」連靈嘆了一口氣,從香城手裡接過袍子,迅速穿上,整備好行裝。

聽到這番話的杜葉手中揀藥材的動作一頓,隨後又狀如平常的繼續挑揀。

「有人來傳喚我們嗎?」

「還沒有呢,現下離夏狩召集還有些時間,王爺有想要做的事嗎?」香城問。

「我多年未碰騎射,正好現下去練練。」她在門帘處為自己套上輕甲,拿起弓箭,打算臨時抱一把佛腳。

「香城?連王爺?」營帳外忽的傳來丹月的聲音,似是透著些猶豫。

「進來吧,不礙事。」連靈將那把弓箭背在身後,便見得丹月跨了進來。

她頭髮扎的有些歪斜,衣服的腰封處也滿是褶皺,似是有些狼狽。

「丹月閣下……你這是……」連靈明知故問的壞笑道。

「許久未自己整備,手法有些生疏,還望王爺莫要見笑。」她有些臊紅了臉,趕忙低下頭又扶了扶歪下去的銀冠。

香城在不遠處,似是沒辦法的嘆了一口氣,嘴角卻悄悄翹起來,慢慢抬腳朝著丹月走去:「真沒辦法,那我……」

「我來幫你。」杜葉卻匆忙放下藥材,很快走到丹月身旁,伸手便要觸及她——

丹月卻頭一次輕輕挪開步子,

不易察覺的偏開那隻皓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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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鹹魚,隨鹹魚(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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