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只是一見如故?

我倆只是一見如故?

「我和你有仇嘛我誆你。」連靈笑意明朗,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面前人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你喪氣什麼,你得高興!付出的真情沒有白費,你也沒有喜歡錯人!」

香城愣愣的看著她,眼底隱約映照出微不可見的星光,仿若從中有希望一點點升起:「……真的?」

「你家丹月就是塊大木頭,非得我蹦到她臉上了,她才有點後知後覺。」

連靈簡直沒眼看自己身旁的香城:「別墨跡了,快走。趕緊跟上那兩人!」

「哦,好……好的!」香城趕緊點頭,可是才沒跟著走幾步路,腳步便又是一頓:「可等這事情結束了,我該怎麼向月兒解釋?」

「解釋什麼?我倆又不是真搞上了。」連靈差點笑出聲來:「她倆一見如故,咱們也跟著一見如故,有什麼問題嗎?」

她一邊大步往前走,一邊轉過頭道:「你家丹月只是木頭,不是蠢貨。咱們倆『結交』進展如此迅速,她只要還有點腦子懂得推敲,就能推斷出其中緣由。」

「好歹是個大理寺的,不至於連這方面都想不到吧?」

兩人談話間,已見前方樹木不再茂密,景色比起方才,更加寬闊了一些。

再往前走幾步,便能聞到潮水的氣息,聽見水波暗涌的聲音。

她隨在丹月後頭,輕撥開面前繁茂的灌木,便見得那一處幽深的河潭。

漆黑的水中倒映著有些破碎的黯淡月亮,大片的螢火蟲在湖面飄蕩,仿若不停遊動的渺小星星。

一時間連靈被震憾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自己身處一片遊動的星河之中,仿若找到了通往夜空的路,遠離了喧囂的塵世。

直到被身後的香城不輕不重推了她一把,她才找回意識,趕緊往前,跨出了密林,走向那片螢火之潭。

湖面有橋,亦設有一處亭台。

只是看上去長時間沒有打理,橋上長出雜草和野花,亭間結上了一些青苔,爬上了一些藤蔓。

「這處應該是為夏狩修繕的納涼處。」即便是第二次見著,丹月眼中依舊有些驚嘆:「明日說不定,就會派人來重新修整。」

「那估計明日來這裡時,就會很熱鬧了。」連靈走上木橋,望著周身飛舞的螢火,還有些回不過神:「怕是人一多,這些螢蟲也會被驚擾,興許就看不到今日的景緻了。」

連靈目不轉睛的瞧著它們,它們便好似也閃爍在她眼底。

有些溫熱的夜風吹襲過來,揚起她的長發,光點們也隨著漣漪一起飄動飛舞。

湖面,天空,還有她的瞳眸。

「錯過這個景緻,當真會是人生一大憾事。」

心中的那些鬱結也好似一道隨風消散,她趴在老舊的橋欄杆上,愜意的嘆氣。

「是挺好看的。」香城隨著她走上橋面,淡定的點頭。

他與丹月為了審案,常常要去各地奔走,見過不少絕景,所以不像連靈那般激動。

杜葉與丹月並沒有上橋,只是站在潭邊走,邊欣賞美景。

香城彎著腰,手臂磕在橋上,托腮平靜的看向那兩人,隨後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猶豫了片刻,還是直起身子來,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連靈:「王爺,你不礙事么?」

「什麼礙不礙事的?」連靈轉過頭,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你與杜葉公子關係本就不甚融洽,如今你與我一道,怕是會更僵。」香城小聲囁嚅。

「相信我,我與他的關係不會比現在更僵了。」連靈笑道:「你也莫要擔憂我,我完全沒在怕的。」

「真的?」

「你高估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了,香城。」連靈說道此處,笑容也多了幾分無奈。

自己頂著狗王爺的殼子,若說在杜葉心中是個什麼位置。

怕說是一抹蚊子血都算往自己臉上貼金。

她又有什麼好患得患失的呢?

聽到此言,香城臉上不免帶上些同情的神色:「王爺比我還慘。」

「可不是嘛。」連靈長長的嘆了口氣,目光遠眺至河邊的那兩個人。

「……王爺,若不是非那個人不可。」香城微微蹙眉,也隨之看了眼亭中一襲青衣的杜葉:「倒不如放棄他,我來為王爺尋一段好姻緣。」

「哦?」連靈感受到香城對自己的關切,不由得心中一暖,開心的笑道:「好姻緣?」

「我也認識不少好男子的!」說到此處,香城微微抬頭,嘴角微翹,似是在等著連靈求著問他。

「哦?這其中可有美人?」連靈笑眯眯的問他。

「自然有了!不過娶夫郎可不能光看這些表面東西,還得看人好不好。」香城又添了一句:「我覺得王爺很尊重男子,也很有情誼,定然有很多好男子想嫁給你,又何苦如今,一『葉』障目呢?」

「你這般鍥而不捨追求丹月,卻來勸我放棄?」連靈不客氣的嘲笑他。

「那是因為我總纏著丹月,卻也不見她討厭過我。」香城說道此處,眉間漸松:「她還是有幾分讓著我的。」

連靈不樂意的哼哼:「那還是不成,你總得讓我試試。萬一見鬼了呢?」

「……不過嘛。」她眼底隱約有些許無奈,面上卻故作洒脫的笑道:「我與杜葉定了一年之約,時候一到,我倒也不好再繼續纏著他。到那時要是有合適的小美人,大可以介紹我認識認識!」

「好!一言為定!」香城聽到此言,精神振奮了些,咧嘴一笑,便露出尖尖的虎牙:「你我互相幫助,我覺著品性也分外合得來。要不幹脆假戲真做,真結交得了!」

面前青年朝著她笑得開心,那雙眸子暖而澄凈,直教看得人心底也都被焐熱了些。

「好!以後咱們就是好姐弟。」連靈笑著伸出手,揉了揉香城毛茸茸的腦瓜:「叫阿姐?」

「我是說當友人!可沒讓你蹬鼻子上臉當我姐姐!」香城笑臉一垮,不情願的嘟囔:「你瞧著也就和我一樣大的歲數!」

「我比你早成家!叫阿姐!」連靈心情一好,就厚顏無恥的佔起便宜來。

「好的,阿姐,可若是你在一年後與杜葉公子和離,那之後我又與丹月成親。」香城眼睛一轉,立刻回道:「到時候你是否得喊我一聲兄長?」

「香城小友,我方才是在說笑的。」連靈連忙笑著改口。

丹月站在亭內,遙遙的望向橋上的那兩人。

連靈那雙手撫上香城的頭頂時,她心裡沒來由的覺著煩躁難受。

陪在一旁的杜葉似乎說了些什麼,她一時走神,便也沒能聽清楚。

「丹月閣下,可有在聽嗎?」身後那人出聲詢問。

「抱歉,我方才有些出神。」丹月這才收回目光,轉過身,有些勉強的笑道:「公子方才說了些什麼?」

視線相觸,剛想開口的杜葉猛地噤聲了。

丹月目光游移,似是心不在焉。

他有所覺的溯著丹月方才看過去的方向,望向對岸的橋上:

他瞧見香城似乎正與連靈鬧作一團,依稀還能聽見他那青澀的笑傳來,似是兩人相處十分開心。

這是好事,那兩塊礙事的絆腳石真能配在一塊最好不過,不知能省去他多少麻煩。

他驀的收回目光,便看到丹月又一個不留神,再次盯著橋上的香城,眉頭微微蹙起。

許是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眼底那些困惑,難過和慌亂:

「許是我真惹他生氣了,他才不願理我。」

「我見香城公子與連王爺交談十分開心,應是真的一見如故。」杜葉凝視著她的眼睛,心中刺疼難捱,但還是穩住心緒,咬牙道。

「可他現下連看都不看我,定然是生氣的。」

相思總是自覺避免和其他女子單獨相處,現下這般場景是不曾有的。

他從不曾為了其他女子而冷落她——素來都是吵吵嚷嚷的跟在她的身後,從不曾離開過。

她難得有些動搖,便頭一回為了香城,挪了些辦案時才會開動的金貴腦子,去努力的想,去推測。

「丹月……閣下……」杜葉聲線有些輕顫,又分外的輕緩。

「我現下應該和他道個歉,這次和他以往耍小性子不同。」丹月低下頭,認真的思索,一邊喃喃自語:

其實她依舊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並非完人,很可能做錯事而不自知。

「你聽我說,那兩人……」

「雖然我還是搞不懂為什麼他生氣,但很可能這次是我犯錯了……」

他還欲開口,終是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杜葉如今離得她那般近,卻發現她的眸中沒有映照出他半分。

他獃獃的凝望著她那雙認真到略顯無情的雙眸,似是乾渴的沙漠旅人,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掬在手心的甘泉從指縫流走。

心臟疼得好似被人揉成碎片,將欲滴下血來。

沒事的……冷靜些……冷靜些,杜葉……

他咬牙,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自己早就應當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

她與香城已相處有些時日,他重生太晚,終是會錯過一段……

感情終是日積月累而成……如今他難以取代香城,只能另尋他法。

慌亂和不甘一點點沉下去,他沉默的立在原地,似是在絕望之中下定了什麼決心,眼底陰冷。

片刻后,眉目驟松,溫聲輕笑道:「若是丹月閣下擔心,那還是儘快前去香城公子那兒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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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靈:你家相思子親近我,氣不氣!

丹月:好難受,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香城:我和你妻主在一塊兒了,氣不氣!

杜葉:什麼?還有這等好事?

這一章可以看出,其實丹月和杜葉的相性其實不咋地。

從這一章氣人怪就真的路走窄了,不過他與連靈的感情線也會在接下來的章節正式開始挪動。

順便下一章連靈走向人生巔峰(大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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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鹹魚,隨鹹魚(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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