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紅 線

第六章 紅 線

十二看著三個人,都用著專註的目光看著自己,似乎紅線中隱藏了什麼秘密,十二歲的十二心裡倒是有些不安起來。集中精神在腦子裡仔細回憶著見到紅線以後發生地種種事情,呆了半晌才道:「老爺恩人,少爺恩人,我早晨看見河裡有紅線,覺得很是奇怪,河裡怎麼會漂著一根紅線呢?我感覺到奇怪就下河去拉那條紅線,可是越拉越長,似乎怎麼也拉不到頭。我就想到找到紅線的源頭,就順著紅線一直向上走,結果就就成這樣了」。

鐵振天道:「你用手拉紅線了?」

「嗯」。十二道。

「你當時拉住紅線的時候有什麼感覺?可曾注意那紅線的樣子?」

「我想想……,紅線不是很光滑,就像握住一棵…嗯…一棵冬天的柳樹一般粗糙,樣子倒是沒有注意,但是很長。」

「嗯,你家在哪裡?剛剛在路上聽小金子說駝背大夫知道你的家?」鐵振天沉思了一下,又道。

「我家在大山裡,我們都叫那裡蝦仔灣。」

「哦,這樣子。你就在這裡好好養傷,過幾天我再來看你。有什麼事叫小金子去做」。又回頭道:「小金子,你好好照看十二」。

「嗯」。小金子忙不迭地應承著。

鐵一行跟在自己父親後面出了房間。

路上,鐵振天道:「一行啊,你去把你二叔叫來,還有你駝背叔叔,我在書房等他們」。「爹,您找二叔和駝背叔叔是為了這紅線?」

「小孩子,問那麼多幹什麼?快去叫,一會允許你也去書房。」

「啊!好。我這就去」鐵一行一聽自己也可以進書房,興奮地高興著快步去了。因為一直以來在鐵一行心裡,爹的書房一向都是大人們商議大事的地方。去書房那就意味著自己長大了。

鐵振天一路上毫不做聲悶頭不語,遇到問候自己的鏢師和家丁也仿若未見,急匆匆地進了書房。鐵振天的書房不大,布置比較簡單。緊貼著門左邊是一排書櫃,書櫃里其實並沒有幾本書,畢竟是行伍出身,有那麼幾本也是充充樣子。正對著門的是一張書桌,書桌上擺放的不是什麼筆墨紙硯,卻是燒制地十八般兵器,栩栩如生。在右邊的牆上,則是掛著一幅山水畫:畫上幾座山峰,宛若人伸出的手指,雖有幾縷白雲纏繞在山峰中部,卻也能分出個高低胖瘦來,幾座山峰底部緊緊連在一起,山下溝壑縱橫,小溪大河不一而足,遠看去真仿似人的手掌,紋理清楚。最為稱奇的是,若仔細看,可看到小指根處隱隱又似伸出一根手指,斜斜指向天際,卻又被雲霧遮蓋朦朦朧朧。鐵一行進了屋子,坐在書桌後面,雙眼直愣愣地看著那幅畫良久。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就聽得鐵一行的聲音:「爹,二叔和駝背叔叔來了」。鐵振天收回目光,這時候鐵振堂和駝背大夫一起走了進來。

鐵振天喝了口水道:「二弟,老駝,你們坐。一行,你先出去。」

「啊?爹,您不是說我也可以在書房裡嗎?」

鐵振天道:「你先在外面等一會,一會叫你進來。」

無奈之下,鐵一行只好向外走去。又聽得後面傳來一句:「把門也帶上。」

「哼,帶上就帶上,說話不算數」。鐵一行嘟囔著走了出去。站在門口,腳下不停地走來走去,嘴裡一邊嘟囔著發著牢騷心裡一邊想:「到底是什麼事呢?」

過了良久,就聽裡面說:「一行,你進來吧。」

鐵一行聞聲推門進屋,本想再發幾句牢騷,可進了屋子,眼睛里卻印出三張的臉俱是面無表情,一時間到覺得氣氛沉重起來,便不敢言語站在一旁。

鐵振天欠了欠身子,道:「你也找個椅子坐下吧。」

「嗯。」鐵一行從牆角邊拿過一張椅子一**坐下。

鐵振天看了眼老駝:「老駝啊,你在我這裡有多少年了」?

「嗯,差不多有十六年半了」老駝答應道。

鐵振天又轉頭看著鐵振堂說:「振堂,一行也大了,以後也是要做鐵家家主的人,有些事情也該知道了。」

「嗯,也好。就依哥哥所言,都告訴一行吧。」

鐵振天指著老駝看著自己的兒子道:「一行,你可知道你駝背叔叔為何人?」

「啊?駝背叔叔,就是我駝背叔叔啊,從我生下來起我駝背叔叔就在咱們鐵家啊。」

「呵呵。那你可知道江湖上的黑心聖手華佗展風?」。

「啊?!知道啊」鐵一行立時震驚無比,腦子裡轉了好大一個圈:「莫非是駝背叔叔?」。

當年二叔鐵振堂給自己講解江湖人物時,曾詳細講過黑心聖手華佗展風。展風原本是一名醫生,手藝精湛技術高超,樂於助人慷慨濟世,又因其背駝,大家稱其為聖手華佗。但在三十年前中秋一戰中被改了名字。當年匈奴火羅教為了增加西域匈奴的人口和勞力,和贛西黑風堡相互勾結,將中原地帶能生育的青壯年婦女和尚未懂事的兒童拐賣至西域。被當時的武林大俠莫盡忠發現,得悉火羅教和黑風堡在八月十五中秋在贛西黑風山密謀,遂聯繫中原武林人士殺上黑風堡,當時的展風一人即斬殺匪徒三十七人。而後在打掃戰場時,武林人士發現,凡是展風打死的人,除胸骨盡碎肝脾俱裂外,心臟則無一例外地全部變為黑色。眾人方知原來展風所習武功之毒辣。事後傳揚開來江湖人士便稱展風為黑心聖手。但是在三十年前一戰改名之後,展風就銷聲匿跡不知所蹤。

鐵一行萬萬沒有想到展風就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駝背叔叔。當時又試探著問了句:「爹,您的意思是說駝背叔叔是展風?」

「嗯,不錯,正是。」鐵振天接著道:「當年你展風叔叔一戰成名后江湖上便有人認出他練的是魔道功夫五毒碎心掌,於是黑風堡剩餘殘匪便以其所練功夫為魔功的理由誣陷展風叔叔為魔道餘孽,堂而皇之地糾集一批不顧道義不分曲直的所謂正道人士,圍剿你展風叔。你展風叔不幸受重傷,此時為父在少林學藝出師下山,恰好遇到落在山澗里的展風叔,就救了他。從那以後你展風叔叔就跟著我了。不跟你說是因為你小」。

「哦」。鐵一行萬沒有想到看起來毫不起眼地駝背叔叔居然還有這麼一段曲折的故事。

鐵振天說完這段話,又道:「苗疆紅花蟲?你可知道?如今這紅花蟲又出現了。」

鐵一行聽得糊塗:「爹,苗疆紅花蟲為何物?」

鐵振天道:「讓你二叔講給你聽吧。」

鐵振堂介面道:「一行,紅花蟲產自匈奴。苗疆人善養蠱,這紅花蟲就是蠱的一種,此蟲無需特意種下,只需皮膚接觸紅花蟲便可轉入接觸之人體內」。

「啊?那豈不是可怕之極?」

鐵振堂道:「說可怕到也不必,正常人如若被種上,那紅花蟲也不會自行繁殖,反倒是因為此蟲存在卻有延年益壽祛病救災之效,因此常被許多百姓視為神蟲。但對於我們習武之人,卻稱得上是最為毒辣!習武之人需修行內力,此蟲常在氣行運轉的時候,進入練功者的經脈,導致經脈錯亂不治而亡。紅花蟲被火羅教奉為震教之寶,當年的大俠莫盡忠就是因為在黑風山一戰中被火羅教副教主種下此蟲,而後一年經脈錯亂而亡啊!」

「啊!那若習武之人染上豈不是永世不能練功?這紅花蟲可解嗎?」鐵一行驚嘆。

展風接過來:「哎,解倒是可以解。有一種草稱為冰蠶雪蓮就可以解此蠱。」

「那莫盡忠大俠怎麼會經脈錯亂?為何不去尋冰蠶雪蓮來救?」鐵一行奇道。

「這紅花蟲性烈而暴躁,生長於匈奴火羅山地心火高溫之處,其培育繁殖均屬難上加難,因此世上極為少見。而冰蠶雪蓮卻是長於極北大雪山之巔的峭壁之上,除採摘極難外其後的儲存也極難,若裝於尋常盒內則迅速化為烏有,必需裝於頂級寒玉盒內,但也僅僅能保存六十餘天。」展風說完嘆了口氣接著道:「不過這紅花蟲也不是全無益處,江湖傳言,若中了紅花蟲蠱后,能及時用冰蠶雪蓮解毒,那麼內力將提高一甲子之多。可是卻從沒有人能在中了紅花蟲蠱之後找到冰蠶雪蓮的。」

展風喝口水接著道:「這紅花蟲在人工飼養之時,必須要生長在一根冰蠶絲所織就的線上,這蟲每天都要向前爬一段距離,等爬到蠶絲的盡頭則生命就到頭了,而凡是養過紅線蟲的冰蠶絲,都如同柳樹皮一樣粗糙無比,需浸泡於流水百天才能洗去上面之物。」

「一行,你救的小孩十二看到的紅線就是這養紅花蟲的冰蠶絲了。」

鐵一行奇道:「爹爹,這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哎,一行啊,自三十年前黑風山一戰,火羅教在中原就銷聲匿跡了,紅花蟲也再沒有出現過,如今火羅教的震教之寶卻在我大西城外出現,必是火羅教重新復出了!火羅教為西域匈奴的國教,這意味著西域匈奴必定是又蠢蠢欲動,一場大戰事又要爆發了!」

「為父叫你來,是想讓你去京城中都一趟,告訴你堂爺爺此事,你去準備準備,明早就出發。另外啊,前幾天你堂奶奶來信說,想你娘和二嬸了,順便你帶著她們去看看堂奶奶。」

「好啊!還是二叔和我一起去嗎?」

鐵振天道:「不了,你二叔不和你一起去。你現在也大了,也該自己出去闖闖了。」

「那我什麼時候走?」

「你去告訴你娘和你二嬸,收拾好東西,明天一早就走。另外,這裡有封信,是我剛剛寫給你堂爺爺的,事關重大,一定要親自交到你堂爺爺手中。」

「好,我這就去」鐵一行接過書信,書信上墨跡未乾,顯然是剛剛寫完的。

鐵一行沖著鐵振堂和展風抱了抱拳:「爹,二叔,駝背叔叔我出去了。」說畢轉身剛要走,聽得鐵振天道:「還有,你一會回來把牆上這幅畫摘下來包好也給你堂爺爺送去。」

「知道了。」鐵一行頭也不回興奮地出去了。

身後,鐵振天鐵振堂展風三人看著鐵一行的背影,沉默無語,待得背影消失后,三人同時嘆了口氣,鐵振天對二人道:「二弟,這件事不知道我的選擇對否。老駝,也許不該把你牽扯進來的。」

展風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鐵大哥,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活到現在已經很滿足了。」

「哈哈哈哈,也罷,」鐵振天拍了拍二弟的肩膀:「振堂,你和老駝回去收拾收拾,咱們明晚就出發。」

PS:那個有什麼不足您可要說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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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男人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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