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托天崖

第二十七章 托天崖

李老三看著被釘在大樹上的展風,神色間甚是得意。Www.wenXuemi.Com搖頭晃腦過去道:「展大俠,實在沒有想到你也落得了這步田地,當年你在鐵府那可真是派頭十足啊!兄弟我被打傷請,對,是請您來醫治,您居然只是打發人給了我點草藥讓我自己塗抹!我可是銘記在心啊!」

又回頭對手在半空中的鐵一行道:「鐵少爺,你還是把手放下吧,免得累到您了,展大俠一怒之下我可受不了。」

展風怒道:「李老三,你這個豬狗不如的傢伙。給少爺下得什麼葯?」

李老三道:「下藥?我能下什麼葯,我怎敢給少爺下藥?少爺你說是也不是?」

鐵一行聞聽此言竟然點了點頭,但在展風看來目光絲毫不見靈活,十分獃滯。

「我勸你還是乖乖地投入我們漆幫,那麼我們還是好朋友好兄弟,否則一會你也要吃下去了。」李老三言畢哈哈大笑,得意神情顯而易見。

展風沉吟半天,忽道:「若真的要我入幫,我入幫便是。」

李老三奇怪地看了展風,哈哈一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展大俠果然懂的趨吉避凶。這裡有顆強身健體的雪參大補丸,又強身健體增強功力之效,幫主囑咐你若願意加入漆幫,便賜你吃了它。」說完從懷裡取出一枚雪白的丹藥來,放到展風嘴邊。

展風盯了那藥丸半晌,伸出手來道:「我自己服罷。」言語間甚是誠懇。

李老三不疑有他,順手將藥丸遞了過去。

展風接過藥丸,突然手指一屈,「嗤」地一聲那藥丸飛過天空遠遠地落入草地內,不知所蹤。

「啪」,卻是李老三上前一個耳光,怒道:「哼,不識抬舉的東西,幫主的賜你的補藥也敢扔掉!」

展風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道:「既是我加入了漆幫,如何又讓我吃這細辛亂性丸?」

十二伏在樹后聽的真切,低低問田三七:「田大哥,這細辛亂性丸是什麼東西?」田三七道:「這丸藥在江湖上端的是大大有名,能使人迷失心智,有問必答,任人擺弄,就如另一人的傀儡一般。」

李老三看著展風道:「好罷,既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我不不客氣。一行,去將你展叔叔綁起來。」

鐵一行果然依言去將展風綁起來,展風悲愴地老淚縱橫道:「少爺,一行,你不認得我了??」

鐵一行竟如聞所未聞,又將繩子緊了又緊,在身後打了個死結才又回到李老三後面站好,身形舉動竟如奴僕般順從。

李老三從懷裡先拿出一副手套帶了,又掏出一個小木盒,小心翼翼地將木盒打開,從中取出一物,放在手上。那東西本只有兩寸許長短粗若手指,待見了風竟然漲大半尺有餘,手臂般粗細,大頭小身長尾,由頭至尾呈赤紅色逐漸加深,不時地「嘶嘶」吐出舌頭,搖頭擺尾間甚是活泛。

樹后十二忽覺得后脖頸處似乎一涼,扭頭看,只見田三七臉色煞白,竟是頭上的冷汗掉落在自己脖頸處。方待說話,卻見田三七將手指豎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捂住自己嘴的手力量又加了幾分,身體也將自己牢牢壓住,十二幾欲窒息。

展風一見此物,臉漸漸變了顏色,最後竟是滿面恐懼,嘴巴張的老大,嘴裡顫抖著道:「李…李……李老三,你到底是什麼人?怎會有如此歹毒的東西?」

李老三獰笑道:「嘿嘿,展大俠,既然你認出這個也就不需要我多說了,至於我是誰你也無需知道。我拿出此物的目的其實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那幅畫里的秘密怎樣解開?』你不說就只好要『蛇蠍』來伺候你了。」說完將那怪物用手託了在展風面前晃來晃去。

展風道:「我…我怎麼知道?」

李老三道:「你不知道么?想必『蛇蠍』大人會讓你知道的。」

說完將『蛇蠍』放到展風的傷口前,那『蛇蠍』竟如貓兒見了鼠般,離著還有尺許的距離舌頭便伸了老長直直釘入傷口內,接著便吸附到上面,傷口若開鍋般放出熱氣,蛇蠍的尾巴則是逐漸變粗起來,顯然是在不停吸展風的血。

展風立時疼地手足並舞,面孔扭曲,豆大的冷汗如下雨從頭上滾滾而下,張大了嘴巴,卻叫不出聲音。身上的繩索入肉極深,滴滴鮮血竟從繩索處滴滴灑落。

過了片刻,李老三用手輕輕彈動『蛇蠍』的尾尖處,蛇蠍才收了舌頭,『嘶嘶』吐著舌頭,將頭尾盤在一起狀若燒餅。

展風方止住了呻吟,有氣無力道:「李老三,你…你快殺了我罷,別說我不知道,即便是知道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李老三道:「展駝子,你還真是硬氣!我怎麼忍心讓你快活的死去?我要將你帶在身邊,每日叫『蛇蠍』親吻你幾次,看你說是不說。」

說完伸出手指點了展風**道,對鐵一行道:「一行少爺,麻煩你背著展大俠,我們一起上路吧?」

鐵一行狀若行屍走肉,木然走上前去解開繩索,又將展風縛在自己後背,跟在李老三身後,二人向遠處行去……

過了好半晌,田三七才將十二嘴上的手拿走,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道:「好險!」

十二張著大嘴喘著粗氣,半天才緩過神來,道:「唉呀媽呀,田大哥,你要捂死我了,憋死我了。李老三手上是什麼怪物?看起來真嚇人。」田三七道:「十二,此處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邊走邊說。」二人重新上路。

田三七道:「『蛇蠍』來自匈奴與苗疆接壤之處,是由毒蛇五步蛇與劇毒之蠍交配而成,蠍子身體蛇的舌頭,見風而漲遇木則縮。蛇蠍性喜喝血,被吸之人渾身有若剝皮抽筋疼痛,且凡被『蛇蠍』咬過之人周身逐漸潰爛而亡,根本無葯可解。」又自語道:「奇怪,這本是苗疆天毒教的物事,向來與中原武林井水不犯河水,怎地會在這裡出現?」

頓了頓接著又道:「那中年漢子叫李老三么?十二,能詳細地說給我聽嗎?」

十二便將自己怎樣入了鐵府又怎樣被救治,鐵府死人及至高崗上滅門一事細細講述一遍。

田三七聽罷沉默半晌道:「十二,據你所言那李老三定非善類,這鐵府滅門想必和他脫不了干係。此事非同小可。我雖不管江湖上是是非非,但此物一出江湖,必定將掀起一番波瀾。要及早做好準備才行。我知你報仇心切,只是你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怎樣報仇?不如先回去等我養好傷,我陪你一起出去如何?」

十二經過這一路奔波也長了不少見識,心知若憑自己現在能力報仇根本無望,心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既然知道天毒教,想必李老三也不難找,爹常說『謀定而後動』,我還是等等再說。不如跟著田大哥去,再向他學上些功夫,報仇的希望便大些。」

一念及此,便道:「田大哥,你說的對,我隨你一起去。」

二人繼續行走。走了幾日山勢已是日益險峻,但憑十二的腳板和身手實難再行。田三七現在傷勢已經大好,便將十二縛在背上,在懸崖峭壁上縱橫跳躍。但田三七畢竟傷勢未愈,每每遇到極陡峭之處便時有山石被蹬落下去,索性有驚無險。只是把十二看的心驚肉跳,有時更是閉目不看,心裡卻是打鼓:「這萬一失足不知是頭先斷還是腳先斷?」

這日午間,田三七行到了一處陡若筆立的山峰之下,用手在山石上摸了一會兒,輕輕一按,就聽「嘩啦啦」聲響,不多時從山峰上垂下一根鐵鏈來。

田三七背了十二爬上去,這山峰側壁光滑如鏡,手足無處可置,若不是有這根鐵鏈,田三七武功再高,也難以攀援而上。十二見此情景,直駭得閉了眼睛,手足竟同時纏在田三七身上,絲毫不敢動。

盞茶功夫,二人到了峰頂,田三七將十二放下,說道:「這裡便是我居住之所『托天崖』,我外號『田果老』,就是由此地而得名。」

其實這田三七喜怒但憑本意,絲毫不聽別人勸阻,是個倔驢脾氣。只是眾人當面不好叫他,因這『托天崖』山峰**雲霄,有人便想起傳說中的神仙『張果老那頭驢』來,便給田三七起了外號『田果老』,實則應該叫『田倔驢』才對。這許多年既無人敢對田三七訴說原因,田三七又不明就裡,久而久之便得了這個外號。

十二四下張望,見峰頂地勢甚是廣闊,四周雲霧繚繞,當真是置身雲端之中,呼吸之時氣息流轉,揮手之間雲霧飄蕩;更兼不遠處幾頂草廬若隱若現,真仿若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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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男人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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