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無償套滿客

古明月神情嚴肅，一字一句道。

「土豆，許掌柜可說，我現在就是這的小掌柜，你只需要聽我的吩咐辦事，不要操心沒用的，如果我想騙入，坑許掌柜，今天我就自己來了，你滴明白。」

土豆努了努嘴，還是有些不放心，可也沒法反駁。

「明白。」

土豆走進櫃檯后的小屋，從中拿出了兩塊板子與筆墨，放在茶桌上開始提筆寫字。

只看木板上字跡工整，想來土豆也是念過書的。古明月好奇發問，土豆嘆了口氣，笑道。

「是念過兩天，但那時候我爺重病，我也不想成為拖累，就出來給人打工，但好在遇見了大掌柜，借我錢救了我爺一命。」

土豆神色間顯著知足，放下毛筆。

「好了小掌柜，字寫完了，你過目一遍。」

古明月的上前檢查一番，未有錯字，丟字，很是滿意。

「不錯不錯，拿出去掛上吧。」

土豆拎起木牌，掛到了門外，很快便有過路人瞧見，向他詢問。

「小夥計，這牌子上寫的都是真的？只要入店坐半個時辰就能免費喝完酸梅湯？能聽一時辰的說書？

土豆心裡也狐疑，但向老頭保證，牌子上寫的保准真切。

一時間，茶樓里陸陸續續進滿了客人，雖都是平民百姓，但一下就賦予了茶樓熱鬧的氣息。

有的人，連進門入了座，都要問幾遍古明月，牌子上寫的是不是真的？不會亂收他們錢吧？

古明月理解他們的心情，回答時，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煩，除了淺淺的笑意。

「大爺，你們放心，牌子上說怎樣就是怎樣，我們不會亂收錢的。」

很快，茶樓後門湧上一群為買酸梅湯而來的客人，聽土豆說暫時不賣，個個頓時就惱了。「咋就暫時不賣？昨天都問好那女掌柜，她說今天還會來賣的，我這罐子都帶來了，你們在忽悠人嗎？」

「我都看見那酸梅湯的桶，就在你身後的桌子上！難不成是你們一品茶香要獨吞酸梅湯，坐地起價？」

眾人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多，土豆根本招架不住。茶樓里的古明月，正在給茶桌的客人到酸梅湯，聽見身後吵吵嚷嚷的聲音，轉頭猜出了大概。

是她讓土豆說酸梅湯暫時不賣，為了是往茶樓里招人。

「諸位別急，」古明月出面安撫。

眾人見到她換了一身衣著，雖不華貴，但也好似變了個身份，頓時不在大聲嚷嚷。

「今日的酸梅湯，做的不多。大家看這兩塊牌子上的字，若有願意進茶樓呆半個時辰，或聽書，則可免費喝一碗酸梅湯。若想多買，進茶樓半個時辰后，則每人只限兩碗。」

眾人紛紛看向那兩塊字牌，有的人沒時間進樓喝茶，便很是鬱悶。畢竟牌子上寫的免費喝酸梅湯，免費聽書，就很勾引人。

「小娘子，我倒是想進茶樓待上半個時辰，免費喝碗酸梅湯，可是我這家中還有活得干，我小孩自己在家，她娘又回了娘家，我想著來買兩碗酸梅湯就回去，你這咋還不賣呢。」

說話的是一大叔，身形消瘦，帶著一副愁苦面相。

聽言，古明月眉頭微皺，心想還是自己考慮不周。

周圍這時也響起幾聲贊同。

「是啊小娘子，我這也著急回家幹活，要是半個時辰再回去，我家那婆娘還不得罵死我。你就賣給我們兩碗吧。」

「我也是，心思來著買幾碗酸梅湯，帶著去我家田裡，邊幹活邊喝點。要不早去地里了。」

茶樓內，已經有客人陸陸續續進入。古明月瞧見，只能讓土豆先過去招呼，轉眼間瞧見方錦年，想到了主意。

「相公你拿張紙來。」

被招呼的方錦年放下了懷中的檸兒，從櫃檯里翻出一張白紙，來到她跟前，不明所以的問了句。

「娘子何事？」

「你把手裡這張紙，撕成紙條，遞給想要立馬回家的客人。」

方錦年點了下頭，開始撕紙。

「想要買酸梅湯立馬回家，來我相公這邊領紙條。而想進樓免費聽書，喝碗酸梅湯的客人，可以立馬進茶樓，本店僅這一天，有此好事，望諸位不要錯過。」

頃刻間，人群劃分為兩隊，而想立馬回家的客人還不到十分之一。十個站在方錦年身前男子，有青年，老年和壯漢。

他將手裡的紙條又撕了撕，夠了十個，依次分發。

古明月一邊招呼客人進茶樓，一邊拿起茶碗，接過紙條，打起酸梅湯。

「來兩碗。」

「好嘞，兩文錢，給我相公就行。」

方錦年聽見，立馬向遞紙條的壯漢伸出手。

壯漢嘿嘿一笑，從腰間翻出兩文錢，遞給了他。又說了句有點難聽的玩笑話。

「給，你這傻，」

古明月一眼瞧過，眼神犀利。

「你這傻相公，識得錢嗎？」

「識得。再說，一文錢兩文錢的酸梅湯，還有人會來糊弄不成。」

她臉上沒了笑意，語氣不悅，遞給了壯漢，根本不容他解釋。

「拿好，來下一位。」

古明月直接看向他身後的老年人，接過紙條，臉上顯起笑意。

「姑娘，我也要兩碗。」老年人拄著拐杖，張嘴一笑，只見一顆門牙在口中，兩眼彎彎，鼓著臉蛋，好個喜慶。

古明月瞧著，想起了自己在現代的爺爺，以往都是一個星期去看他一次，如今，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想著，古他兩碗酸梅湯依次裝入了老人帶來的陶罐里，又故意水瓢一抖，多給了老人半碗。

老人笑著將兩文錢遞給了方錦年，誇讚道。

「小伙好福氣，娶了這樣能幹的姑娘。」

方錦年點了點頭，走到櫃檯，拿出倆麻繩，跑出茶樓，追到老人，幫他在陶罐上系了繩，方便他拎著。

老人瞧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孩子，你人這麼好，定會早日康健。」

方錦年笑笑不語，轉身跑回了茶樓，見古明月正自己收紙條和錢幣，他則走到旁，打起酸梅湯。

古明月欣慰一笑。

「相公，也是兩碗。」

他點了點頭，給客人遞過茶碗。

片刻，著急回家的十位客人，都已離去。

想著放鬆下的倆人，剛回頭尋座位，才恍然回神，茶樓里已經坐滿了客官，還有一眾人站在桌子旁，準備站等她許諾的酸梅湯。

古明月顧不得歇著，叫來土豆去找塊與展台牆面同等大小的黑布，在借一套徐掌柜的衣衫來。

而她，則是走到茶樓的展台上，對台下眾人說道。

「諸位客官~歡迎來到一品茶香，大家應該都看懂了門外牌子上寫的話，但以防有的客官不能完全看明白，蘭月，也就是我，為客官們在口述一遍。凡進茶樓，待滿半時辰的客官，可無償喝到一碗酸梅湯，若待滿一個時辰，可在無償聽書三個時辰。」

眾人聽著眉飛色舞，想著撿了大便宜。

古明月繼續道。

「但若待滿半個時辰不走，又為待滿一個時辰，離開茶樓就要付上一文錢。而我們茶樓還供應茶水和糕點，至於茶水，是兩文錢一碗，可選一碗，也可幾人買一壺，一壺十文錢。糕點的種類有，桂花，糯米，紅棗，綠豆，都是七文錢一盤，一盤十塊，也可單買一文一塊。」

聽言，眾人竊竊私語，暗地裡一番商量比較下。覺得一品茶香的茶水糕點，價格也很便宜。而且在單買和眾人合資購買這一塊，就深得了平民百姓的心。

雖然大多人都想著白喝一碗酸梅湯，在白聽三個時辰的小說就好，可也都心裡暗暗想著，就算倒是花個兩三文喝茶吃糕點，那也合適。

於是，眾人毫無異樣。古明月也緊接著說。

「當然，本茶樓決不強制諸位客官花錢，一切都隨你們心愿。諸位稍等片刻，有熟悉認識的，可以在板凳上擠一擠，二樓也有座位，不比拘謹。」

話落，她走下了展台。

沒有位置坐的一眾人，立即跑上了二樓找座。

土豆這時回到了茶樓，進門就瞧見一樓二樓坐滿了人，並且每張茶桌都有著六七位客官，目測約有一二百人在此。

土豆不禁小聲驚嘆。

「好傢夥，這是把大半個雲安縣的人都招來了~」

他立馬跑到古明月身邊，遞上了黑布，與許喬笙的藍色衣衫。一旁的方錦年，瞧見她手裡多了件男人衣衫，不禁皺眉。

古明月從兜里掏出一兩銀子，遞給土豆，叫他繼續跑腿，去糕點鋪在買回四十包糕點，糯米，綠豆，桂花，棗泥各十包，再去買四斤普通茶葉。

土豆雖然不解，但還是聽話的跑出茶樓。

而那一兩銀子是古明月的全部身家，她要在一品茶香這賭一把，若生意成了，就是富日可待。

見他離開，方錦年湊到她身前，詢問她手上衣衫的由來。

她嘻嘻一笑，怕他不高興，直接說是土豆找的，還不知是誰的衣衫。

「不知道，那我等下問土豆。」

「好的，你去問土豆，但他還沒回來，相公先去把一二樓的茶碗收過來，乖~」

方錦年聞言，無奈拿出放在櫃檯下的木盆，端在胸前，開始到各張茶桌收茶碗。

而她則跟坐在櫃檯后的倆娃囑咐道。

「檸兒，平兒，你倆就乖乖待在這，等娘親上這檯子給你們講故事，好不好？」

倆娃點了點頭，一臉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