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醉軒歌樓

第十二章:醉軒歌樓

「乖孩子,都跟娘先進屋歇會。」

古明月一左一右牽起倆娃的小手,走進了屋。方錦年跟隨其後,進屋就躺在了木床的一側,閉目養神。」

夏日艷陽高照,屋外灼熱的天氣讓屋內也感到悶熱不已,還容易讓人嗜睡。

到了晌午,古明月哄著倆孩子到木床上午睡,她坐在床邊用著一把舊蒲扇,為他們扇風解熱。

方錦年躺在另一側,已是滿頭大汗。她瞟了一眼,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拾起衣袖為他擦去額頭的汗珠。

「想來我頭上包紮傷口的手帕是你的,如今就當是答謝了。」她小聲念叨,轉身收回了手。

很快,舊蒲扇的風力漸漸小去,搖著蒲扇的古明月撐著頭昏睡了過去。而這種天氣,對她腦袋上的傷口可不太友好。

一直未熟睡的方錦年睜開雙眼,坐起身瞧到了床邊的這一幕。

吧嗒~!坐在長凳上的古明月,上半身趴倒在床上。方錦年頓時呼吸一滯,剛準備躺回原位,發現她並沒被自己驚醒。

他鬆了口氣,輕手輕腳下了床,步伐迅速,拿起了窗沿上的金瘡葯。

方錦年來到了她身後,一手捏住她頭上的繩子,一手輕輕扯出手帕,略微發白的傷口出現在他眼前。

他眉頭微皺,打開藥瓶嘴,將藥粉到進了她頭頂上的傷口。

古明月昏昏沉沉的感到輕微的疼痛,就此沒有反抗。方錦年又按照剛才的方法,將手帕一角穿過繩子,拽到合適的位置。

等到包紮好,方錦年獨自出了門,出了院。

一身青衣的男人照常從桃樹落下,叫了他聲主子,便遞給他一副銀色的半臉面具,和一袋沉甸甸的銀子。

「車夫的錢已付,郎中的錢,屬下晚些會送去。」

說完,青衣男又跳回了桃樹上,暗中替方錦年保護屋裡那正在午睡的娘三。

「再過一時辰,買包糕點送進屋,切莫留下痕迹。」

方錦年對桃樹上的人平淡吩咐了幾句,隨即戴上面具,坦然自若走到巷口,照常坐進了王小三的馬車。

透過車簾說了句。

「醉軒歌樓。」

「好嘞爺~」王小三立馬應承。「駕~!」

馬車進了雲安街,向南直走便出了雲城縣。縣外,在往東十二里路便到了雲都皇城,天子的腳下。

而醉軒歌樓,在雲都城內算是赫赫有名的第一酒樓。

來往的,都是些身份顯貴的達官富商,就連皇宮裡的皇子都會經常光顧。

其內,美女如雲,載歌載舞,不分晝夜。

王小三駕著馬車來,停在了酒樓前。雖說他已不是頭一次送方錦年來此,但見到酒樓富麗堂皇的外貌,還是被驚得瞠目結舌。

「爺,到了~」

方錦年掀開車簾,掃視一番,瞧到了太子在外出時會坐的馬車。那外貌與普通馬車並無分別,只是車板兩側刻有一個凡字。

王小三放下麻凳,方錦年踩踏著下了馬車,此時的他,身穿一身白色衣衫,布料乃是錦緞,外罩是白色輕紗,上綉有栩栩如生的銀色羽毛,看似低調奢華。

面具在一帶,便無人能認出他是方錦年。

王小三兒收起馬凳,架上馬車離開了此處。方錦年早已吩咐,他一個時辰之後再來接他。

醉軒歌樓外,營門的是幾位美人兒,看見方錦年手裡亮出的金色銅鈴,立即笑面如花。

「貴客裡面請。」

方錦年身形矯健,步入清風,使得營門的幾位美人,看了他久久的背影,才回頭繼續迎客。

畢竟像他這種身型氣質的貴客,除了皇子,便少有才俊會出現在醉軒歌樓。

因在這裡呆上一時辰,就要花費一百兩銀子,除了那些年過半百或肥肚流油的富商權貴,願來此消費談事。

而這裡的姑娘美人都是賣藝不賣身,若有人膽敢在惹事造次,便是與當今太子過不去。

只因醉軒歌樓的掌柜「蕭煙」和太子交情頗深。

這就導致一些年輕的富家子弟,更不敢來次,怕喝醉了自己控制不住雙手,再惹上太子丟了小命。

「貴客是來約人,還是佔位。」

一妙齡女子走到方錦年身旁詢問。她穿著一身著紫色衣裙,手持蝴蝶搖扇。開口聲更脆悅耳,長相也是明艷動人。

方錦年巡視著周圍向她亮起手中的金色銅鈴,隨後掏出懷中的一袋銀子,丟到了她手中

「約了人。」

女子銀蝶瞳孔放大,畢恭畢竟道。

原來是太子殿下的人請隨小奴這邊來。

銀蝶引帶著他走上了二樓。

而從二樓放眼看去,酒樓里到處懸挂著粉粉,藍藍的燈籠,一些達官貴人的身旁還伴著些花枝招展的女人。

樓下有一處大展台,穿著奇裝異服的女人在上面賣弄著舞姿。

此景用鶯鶯燕燕,嘻嘻嚷嚷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貴客請進。」

銀蝶將方錦年芳帶到了一間客房前,客房的門口上掛著一塊木牌,刻寫著十二。

方錦年點頭示意,上前推開了門。銀蝶退下了樓。

門一打開,地中間擺放著張大圓桌,讓鋪著一段秀滿圖騰的桌布。

太子「雲喬」正坐立在他對面,帶著一副羽毛樣式的金色面具。就連雲喬身旁的貼身侍衛,也帶起了一張木紋面具。

方錦年關上房門,轉身行禮。

「拜見太子殿下,昨日失信,望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云喬釋然一笑。

「錦年請起,我清楚你為人,若無要緊事,你定不會負約。」

雲喬說著倒了杯酒,遞向方錦年。

「來,喝下這杯酒,昨日之事我既往不咎。」

「謝太子殿下。」方錦年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坐,如今不在宮中,你稱我喬兄便可。」

圓桌上有一紅杉木盒,太子云橋將其打開,從里拿出一張卷著的羊皮紙。

「錦年你看,這是我前兩日從溫宰相那裡得來的。」

展開羊皮紙,是一張繪畫的地圖,上面標有各地的署名。

「溫宰相說這是張藏寶圖,這標記就是雲都,從雲都往外西走會經過雲城縣,在雲城縣的南邊有一座大林山。進入山中會有一條山脈,而就在這山脈下,有著前國藏下來的黃金千萬兩!」

「當真?」瞧著雲橋激動的小眼神,方錦年疑問。「若是如此,溫丞相為何會把地圖交給雲兄?他在國中不是出了名的吝嗇之人?」

「哈哈~」雲橋爽朗一笑。

「再是吝嗇之人,也怕被人抓住小辮子。他兒子溫昌在吉城縣外欺男霸女,早就惹的怨聲載道。」

「前幾日,他還禍害死了吉城縣第一富商家的千金。那富商性子也烈,與我七弟雲澈還有點交情,若不是我出面攔下,丞相他那不爭氣的兒子,早就被我七弟告到了父皇那裡。溫昌又怎可能如今平安無事。」

「所以,喬兄是早知道溫丞相有著黃金千萬的地圖,才願出面救那溫昌?」

「當然,溫丞相若不是許諾與我,我才不願管那惡徒,不過我救得了溫昌一時,也救不了他一世。等我得了黃金千萬兩,他溫昌的生死與我有何干,誰想要他的命,拿去便是。」

「既然如此,喬兄派人叫我前來,所為何意?是要將日後的黃金千萬兩,分我一半嗎?」

「嘖嘖,錦年的胃口不小啊。」雲喬挑眉打趣。

「既然如此,只要錦年幫我買了那大林山,事成之後自是分你三分。」

「喬兄身後的能人不在少數,何故相中了錦年辦此事。」方錦年回答的不緊不慢。

「唉,我身後確實有幾位得力手下,但他們與我的關係,在雲都皇族的眼中已是心知肚明。若我叫他們去為我買那塊山林,不就是將那黃金千萬兩公之於眾。」

說著,他將地圖放到了方錦年的手中。

「但錦年你不一樣,你在雲安縣是路人皆知的傻子。若你化名,戴著面具去買那林地,必然無人會查出你是誰。

因為你方錦年在雲安縣只是個傻人。」

聽言,方錦年黑了臉色。雖然事實如此,但被雲喬這麼一說啊,聽著多少有些刺耳。

雲橋察覺了異樣,立即轉回臉,語氣悲涼道。

「派出的眼線回報,我二弟雲涵已經在暗中招兵買馬,父皇還無恙,他卻為自己擴充武力,我這當太子的不得不防。」

雲喬說著,又倒了兩杯酒。

「來日那筆黃金,便是我招兵買馬的銀兩,所以錦年,你可別怪喬兄小氣。」

方錦年收起地圖,接過酒杯,臉色緩和了一些。

「怎會,當年我落魄之時,乃是喬兄鼎力相助,此等恩情,錦年一直明記在心。就算到時黃金千萬兩,一分不屬我,錦年也無怨言。」

太子云橋頓時喜笑顏開,伸手拍了拍方錦年的肩膀。

「好兄弟,有你這幾句話,喬兄安心了。你放心,喬兄許你的,必如數給你。」

「多謝喬兄,」

方錦年舉起酒杯,看向雲橋,兩人相視一笑,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方錦年起身道別。

「時候也不早了,若無他事,錦年就先行告退。」

雲橋見狀,立馬拉上了他的衣袖。

「錦年可有何急事,近日這樓中可來了幾位西域的舞者,你還未曾見過!那舞姿甚是妙妙妖嬈。」

雲橋起身,拉著他的手更緊了緊。

「你就留下來與喬兄等下一同觀賞,過後你再走也不遲。」

「多謝橋兄美意,錦年雇的馬車此時已在外等候,如溫晚些回家,家中的妻兒小女未見我在,必會起疑。」

方錦年推脫了雲喬的雙手。惹得雲橋滿眼疑問。

「說實在的,喬兄真不懂你,既已有妻,有兒有女,身上又不真是缺金少銀,何不在雲都安置一處宅院,就此住下。

「為何非要在那破舊的小庭院里繼續度日?還要裝作是身無分文,眼看著你的兒女,娘子與你一起受凍挨餓。

「是,我一雙兒女跟著我受了不少苦,但來日我坐擁金山銀山也是給予這一雙兒女。現今,殺我師傅的人已經找到了些眉目,待我為師傅報了仇,我必接封郡王,讓我的妻兒,小女享盡福貴。」

方錦年說得信誓旦旦,眼中的執念彷彿兩團火焰。見此,雲喬不再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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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掛後娘要轉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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