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批亢抵巇入玄機

第二百四十九章:批亢抵巇入玄機

第三天,申問知自我反思一二,總覺得他那日說的話有少許重,怕是莫星辰傷了心。於是主動來到卓劍峰找莫星辰。

他早上前來,不見莫星辰也不見梁坤,下午再來仍然不見莫星辰和梁坤。問賈旼旼,賈旼旼亦說不知「從那日後我沒有見過星辰,師父也沒有問起。」

申問知知道,梁師叔既然沒有問,便是知道莫星辰去了哪裡?於是就在卓劍閣等梁坤鑄槍歸來。就在這裡等的越久申問知莫名的越不安,直到看到梁坤回來,他興奮的站了起來「梁師叔,星辰他去哪裡了。」

梁坤笑著說道「還生氣嗎。我們進屋說。」

申問知被梁坤這樣一問,顯然有幾分措手不及,他嘟嘟囔囔的說道「也不算吧,我,我那日見他欺負旼旼,訓斥了他幾句,本想讓他道歉,但他死活不肯。」

梁坤隔空遞給申問知一杯茶,自己也飲了一杯,說道「你應該氣的不是這個。」

申問知本想隱瞞自己的情緒,但身體和表情太過誠實,一眼便被梁坤看穿。他接過茶杯一飲而下。帶著幾分情緒抱怨道「梁師叔,我本以為,我在星辰心中是有幾分分量的,沒想到我這個大師哥他如此輕易的說不要就不要。我沒有氣的他,是氣我高估了自己。」

梁坤像是看兩個鬧彆扭的小孩子,勸解道「若沒有分量,他也不會把自己藏起來三天不肯見人。連我罰他那五天倒立都破了。」

申問知驚訝的問道「您也沒有見到他嗎?」

梁坤起身走到申問知身邊苦口婆心的說道「星辰看似桀驁放蕩,其實他最重感情。這個你懂,我更懂。你在他心底的重量已經超過了他自己。別賭氣了,再不去找他。恐怕要被松葉埋葬了。紫霄峰,西南坡山腰。」說完梁坤拍了拍申問知的肩膀,便離開了。

申問知聽后立馬前往紫霄峰,天色已經昏暗,他舉著一個火把四處找尋。只感到臉被寒風吹的生疼。他不敢叫喊,生怕莫星辰聽到不見自己反而藏起來。碩大的山林他可就不好找了。而若只是西南坡山腰,他尋個一兩個時辰總能找到的。

申問知踩著厚厚的落葉一點一點找尋,少有不慎便會摔倒。他拄著松樹,一手舉著火把,每走一步便四處照照,看看有沒有莫星辰。突然他想在邁一個上坡時,腳下踩了一個圓圓肉肉的東西,不慎摔了個狗啃食。手中的火把也飛出了幾米遠。

隨機便聽到莫星辰罵娘的聲音「誰呀,找死嗎。」

申問知聽后,心中一樂,翻過身隱約看清剛剛踩到的便是莫星辰的腿。除了罵了一聲娘依舊躺在那裡紋絲未動。申問知半笑著坐在地上,拍了拍手說道「我呀,給你燒紙的。」

莫星辰聽出了是大師哥申問知的聲音,迅速起身坐起,連帶用手胡了胡臉上落得松葉塵土「大師哥,你來這裡幹嘛。」

申問知嘿嘿一笑「能幹嘛,找你回去唄。總不能真給你燒紙吧。」

莫星辰這會卻像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嘟著嘴,盤坐在地上不說話。申問知尾骨到莫星辰旁邊,一把摟住莫星辰的肩膀說道「旼旼跟我說那日確實是她先動的手,我錯怪你了。但你跟女孩子計較分毫不讓,是不是缺少點風度呀。」

莫星辰抖落肩膀,甩開申問知的胳膊,依舊賭氣說道「我本來就是個沒風度沒教養的人。」

申問知則一臉商量的說道「沒關係,大師哥教你。」

「你不是不讓我叫你大師哥了嗎?」

「那也是你說不要我這個大師哥了好不好。」

「分明是你先不讓叫的?」

「那你就不要了嗎?」

「你都不讓叫了,我還怎麼要?」

「嘿,我不讓你做的事情多了,怎麼就這句話了聽進去?」

「不是你讓我要聽你的話的嗎?」

「你有完沒完,你到底回不回去?」

「回呀!誰也沒說在這睡一輩子,你怎麼知道我這這裡的?」

「梁師叔讓我來這裡找你的。」

「合著我師父要是不讓你來你就不來了唄。」

「對,我就不來了。看你那得寸進尺的樣。」

兄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逗起嘴來,看似互不相讓,實則滿滿都是友愛。不足一刻鐘便回到了卓劍峰。進入卓劍閣后,梁坤正閉目打坐。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回來了,桌上給你準備了熱水和金瘡葯。」

莫星辰低頭看了看自己打破的手背,血跡混雜著塵土和松葉,因為沒有及時清理已經略有化膿。申問知這才注意到莫星辰的手,他握住莫星辰的手腕問道,心疼的訓斥道「莫星辰你這個混蛋,你下次要再生氣,直接打我便是,這算啥。」

莫星辰不以為意的拽回手臂,說道「我沒事」然後小心問道「師父,你怎麼知道我在紫霄峰,又怎麼知道我手受傷的。」

莫星辰知道那日情緒失控,以為紫霄峰無人,便將積壓在心中許久的情緒對著蒼天說了出來。此刻,他心裡很慌亂,他害怕師父在那裡,聽到了一切。

也卻如莫星辰心底猜想害怕的一樣,當日他鎖妖陣一出,梁坤便回到卓劍峰,目睹了他和申問知吵架的全過程,並一路尾隨他到了紫霄峰。

他親耳聽到了自己的愛徒是魔族暗諜的真實身份,也親眼目睹了他的糾結和痛苦。他堅信莫星辰會在糾結中走上正道。

梁坤依舊閉目養神「我在你身上畫了張分影符,五天之內你去去向和身體狀況我可以一清二楚。罰你倒立五天總不能讓你受傷吧。」

莫星辰聽后緊繃的心總算放了下了,他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動作很輕,生怕師父和大師哥發現。然後說道「謝師父,我清理完傷口,重新倒立。」

梁坤這才緩慢睜開眼睛,將盤我的雙腿放下「不必了,三百五十戒鞭尚不能讓你有所約束,倒立又有何用。既然體罰無用,又何必再罰。問知,你先回去吧。」

「是,梁師叔,問知告退」

申問知走後,梁坤拍了拍身旁的熱水盆問道「怎麼,還讓我端過去給你泡手嗎?」

莫星辰這才從剛才師父的話中回神,雖然還沒有想明白師父的意思。他自如又習慣性的在梁坤面前扮演著一個調皮的孩子的角色,笑著調侃道「哪敢有勞師父呀」

他一邊用手擼起袖子一邊大步走向梁坤,毫無顧忌的雙手扎進了熱水盆中。可他沒想到剛伸進去兩隻手背被激的火辣辣的鑽心的疼痛。他剛要迅速拿出雙手卻被梁坤一把按住「你傷口已經化膿,得用熱鹽水清理,你忍一下。」

莫星辰痛的直叫喊,就那麼一會,額頭已經滲出漢來。待梁坤鬆手,他便迅速將手伸了回去。此時賈旼旼又重新端了一盆熱水,沒有說一句話,而是吧剛才那盆帶有鹽水已經渾濁不堪的熱水端走。

剛才鑽心的疼痛已經讓莫星辰不敢在伸手,奈何梁坤已經將毛巾沾濕說道「這盆只是溫熱的水,不會那麼疼了。沾在傷口上的髒東西必須清理乾淨。手伸過來。」

「沒事師父,我一個大男人皮膚里留點髒東西也不礙事。」

梁坤則毫不理會,一邊拽住了莫星辰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用熱毛巾為他擦拭,莫星辰不時疼的四流四流喘氣。清理完畢後梁坤又親手為莫星辰擦拭傷葯,包紮傷口,一邊包紮一邊教育著莫星辰「如果愧疚和自罰的方式有用,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天理難容了。」

莫星辰傷口彷彿立刻失去了疼痛的知覺,精神到多了幾分警覺「師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梁坤說道「沒什麼意思,跟你講講道理而已。如果一個人犯下難以挽回的大錯時候,再怎麼自責、愧疚,或處於愧疚自罰,甚至以死謝罪。但於這個錯誤本身不會起任何實質性變化。我不希望你只是一個事後自責愧疚,只會自我傷害的人。」

「我知道了。對了,師父,分影符很有趣的樣子,我想學。」莫星辰總感覺師父似乎知道了什麼?所以他想知道是否真的有分影符這種法術。

梁坤心想「我編出來的符咒怎麼教你,你小子在試探我。」然後說道「目前還不到時候,說說火行無常吧。我請教過大宗主,火行無常分陰陽兩種各九層,前六層的基礎功法都是一樣的,第七八九層陽火以人間浩然正氣為源的琉璃凈火、烈陽明火、三味真火,能凈化污穢、焚盡妖邪、魑魅魍魎,陰火則是以貪嗔痴為基元,輪迴業障為養料的,幽冥陰火、陰陽逆火、紅蓮業火。兩種火一陰一陽,相生相剋,同一體內不能共存,除非獲得虛空罡火。你習陽火,人間正氣總要強於貪嗔痴怨之氣。」

「師父,您對火行無常感興趣不嗎?」莫星辰問道。

梁坤則回答道「我只對你感興趣。我玄機一貫堅持志、行、為三合一原則,志,以天下為愛。行,以身體力行為準,為,以做一事情之識。」

莫星辰借著說道「吾人慾達吾人之志,必有相當之行,知如何行之知識。師父我記著呢。」

梁坤囑託道「要記載心,用在行。不能光會背,下去吧,好好休息。」

莫星辰掛著笑容回道房間,他很享受在師父面前作孩子的一面。本想倒杯水解渴,卻又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杯中葉。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死死的握住杯子。

寅時樹下,他再次來到約定的樹下說道「負七層塔底只有功法,沒有任何封印黑蓮的痕迹。我詐過大宗主,玄機塔中應該確實有不為人知的東西,可能只有歷代大宗主才知道。」

孫世凱說道「這個晟王也猜到了。所以命你批亢抵巇入玄機。」

莫星辰問道「什麼意思?」

孫世凱躊躇滿志的說道「讓你接任玄機派第三代大宗主之位。」

莫星辰說道「第二帶大宗主才選中申竣碩,選第三代大宗主可能幾十年。這是火行無常之陰火,陽火修行我留下了。」

孫世凱接過火行無常道「魔族從來不會等待機會,而會主動創造機會。」

「你們相對申竣碩下手」莫星辰問道。

孫世凱說道「是我們,我們要剷除所有擋在你成為大宗主前的石頭,申氏父子,一個不能留。」

莫星辰有幾分激動的說道「我說過,玄機派我師父梁坤和大師哥申問知是我的底線,你最好不要觸碰。申師伯是我大師哥的父親,也不能碰。」

「我們與他們分屬兩個陣營,立場完全對立,你不殺他們,他們有一天也會殺了你。你繼承大宗主一位勢在必行,晟王自有安排。你只需要加緊修鍊,仙門問道你只需要獲魁首揚名即可。」

莫星辰道「我有兩個條件,第一我繼承大宗主之位不能傷害我師父和大師哥還有申師伯,第二,我找到滅世黑蓮后便可帶著母親和妹妹離開魔族,從此隱居。」

孫世凱道「小師弟,一朝是魔族,終身是魔族。不過,你這兩個條件,我會替你轉達的。仙門問道后再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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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胥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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