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江南一行

二十、江南一行

等她跟著那暗衛輕車熟路的來到東宮后,見到的便是那燈火通明,到處掛著大紅綢花和貼著囍字的窗花。

她不知道他在他的新婚之夜喚她前來到底想要做什麼,難不成就只是單純的想要羞辱她不成,還是為了讓她徹底死心,不要總是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屬下便帶到這裡了,還請大人儘快進去。」隨著暗衛話落,他便飛快的消失於朦朧黑夜中。

可是即便這樣,她仍是沒有勇氣推門入內,反倒是站到全身泛上了刺骨寒意后都仍是沒有移動腳步。

許是屋內人久久等不到她進來,這才推開了窗喚她入內。

現在的男人撕下了那張用於偽裝的□□,露出了那張妖異的形如亡國之君的相貌來,左額上的那塊梅花胎記更在月色的朦朧照耀下散發著勾人心魂之色。

屋內足有嬰兒手臂粗的龍鳳燭在燃燒時,不忘往那金絲牡丹芙蕖雲錦檯布上落下殘淚,當清風從那紫荊花雕戶牖里吹進來時,更吹得那石榴紅黃流蘇惠子晃得猶如一層層漣漪花海,美得那麼的令人觸目驚心。

「九如不是說想要看孤穿喜服的樣子嗎,不知現在可滿意自己看見的。」將人迎進來后的晏謝客見她眼角泛起的淚花,溫柔的為其拭去。

「喜歡。」因為現在的待遇,是上輩子都不曾擁有的。

林言歡眼眶泛紅的伸手去觸碰他胸前的那朵寶相花紋,只覺得先前苦澀的那顆心一度被甜給填充了。

雖說她知道她進到了他的新婚之房很不道德,甚至是會狠狠的傷害到另一個女子,可她仍是聽從了內心的惡魔低語,並做出了選擇。

「既然喜歡,那還不快點過來為孤更衣。」晏謝客有些好笑的颳了下她的鼻尖,笑得一臉寵溺。

「今夜可是孤和九如的洞房花燭,怎的九如就一點都不急。」

「殿下就慣愛取笑九如。」而林言歡直到現在才發現,在距離他們不遠處,隔著一座六扇春日屏風后的美人榻上正躺著一名身穿著朱紅喜服並昏迷過去的女子,想來,那人便是太子妃了。

可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反倒是熟練的為他褪去身上外衫,那佩於腰間的白銅鎏金花香囊也落地而響。

隨著那朱瑾瑞錦紋帷幔被放下的那一刻,也將裡面和外面隔絕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帷帳內是熱得能將人化成一灘水的炎熱盛夏,而外頭自是清風拂花枝,戀戀不得語。

「九如給孤生個孩子可好。」男人在親吻她的時候,突然來了那麼一句。

「為何?」眼梢間早已暈染上層層艷靡海棠花色的林言歡強忍著脫口而出的吟唱,不解道。

「因為孤現在想要個孩子,還有那葯孤會讓人給停了。」隨著話落,便是那蕩漾而出的春水瀲灧和那枝頭花顫落枝聲。

青絲如一幅潑墨山水畫散在朱紅鴛鴦戲水枕巾上的林言歡此時正大張著嘴,竟不知是要說出一個好還是不好。

她只知道,那孩子定然不能懷上!!!

今夜自是燈火搖曳,月下對影成雙人。

只是在臨近寅時尾,本因身體疲累而睡過去的林言歡卻突然被踹下了床底,等睜眼抬眸時對上的便是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和那胸口處還殘留著被她抓下的斑駁曖昧紅梅。

「天即將大亮,九如還想賴在孤的床上到何時,就不擔心在天亮時被其他人看見後會如何想孤嗎。」此時的男人不再如先前那樣帶著溫潤如玉的笑,反倒是帶著幾分嗜人的寒意。

彷彿先前同她耳鬢廝磨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陌生的男子。

「是奴逾越了,奴馬上便走。」被踹下床后的林言歡撿起地上被撕碎的衣服后,便匆匆往外離開。

因為她不想再繼續留下來自取其辱,甚至是滋生出不該有的奢望。

而林府中,顧遠寧在人走後,卻是翻來覆去許久未曾入眠,就連那些偶爾發出的風吹落葉聲都能引來他的恐慌。

現在的他已經不知道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多久了,甚至除了那狗官和那狗官的爪牙后,又有多久未曾見到其他人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那該死的狗官。

等她回到林府時,總覺得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徹骨的寒意。

「給本官準備沐浴的熱水。」現在的她只想迫切的洗掉身上的噁心味道,甚至想要忽略他先前說的話。

只是在太子大婚後不久,便有一小國使臣來訪,並送上了幾位美人。

漢高帝轉送給了太子和幾位皇子,而太子又念在刑部尚書現在二十有一仍未娶妻,加上府中又無通房丫鬟與妾室時,便好心的轉贈給她。

其他人都以為太子好心,可誰知當夜,刑部尚書府里便出現了刺客。

而那位林大人一時不慎被刺中了胳膊,就連府中的機密文件都被盜走了幾件。

「大人,您可有受傷。」府里人聽見屋內響動后,連忙趕了過來。

雖見屋內一片狼藉,可好在那人仍是無事時,不由鬆了一口氣。

「我無礙。」眼眸漆黑一片的林言歡並未理會身上的傷口,反倒是滿身煞氣的朝那已經被她挑斷了手腳筋的女人走去,手中長劍直指那女人喉間割去。

這一次的她竟不像以前那樣嚴刑逼問,反倒是下手乾脆利落,只因此時的她已經心裡有數了,更知道了那想要除掉她的人到底是誰。

她也趁機借著此事在府里療養了一段時間,其中前來探望她的官員倒是有不少,不過大多數還是秉承著想要看熱鬧的心。

而在她府中閑著無事時,便會讓顧遠寧為她彈琴,日子倒是過得逍遙快活。

這一日,等她收到一封密令后,卻是眉頭緊鎖久久不曾言。

「大人。」一旁的陳樵見她看了信后許久都不出聲,不由詢問道。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此事我接下了。」何況她除了接下后,難不成還能有第二個選擇嗎?

等人離開后,林言歡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后,便往那寒春院中而去。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這個毛病現在是怎麼養成的,大抵是想要聽他彈琴靜心吧。

「不日我就要下江南,屆時你隨我一道。」林言歡在進來后,不忘掏出了先前買的羊肉蔥香大餅嚼了起來,完全不認為她現在胖了五斤,都是因為自己吃出來的。

「好。」顧遠寧沒有問她緣由,只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離開了這長安,他總歸會有殺了她的機會。

林言歡就像是看見了他心裡打的那點兒小九九,冷諷一笑道:「本官勸你千萬不要在路上打什麼歪主意,否則屆時本官讓你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顧遠寧只是眼睫半垂,卻並未多言,唯那掩於袖袍下的手緊攥成拳。

等出行的前一天,林言歡再一次踏入了那座滿月樓中,並且裡面早有友人等候許久。

「想不到現在請你出來喝個酒都那麼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請誰家夫人喝酒一樣。」今日並未上值的上官青雲只隨意著了件曙紅團花圓領長袍,此時正弔兒郎當的搖著手中摺扇。

「我最近不是有事要忙著在處理嗎,反倒是你最近倒是格外的閑。」林言歡接過他扔過來的荔枝,將皮給剝了後下肚。

「我哪裡閑了,感情是我忙的時候你沒有看見。」上官青雲見她喜歡吃,便將那一碟都放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在見她連吃了好幾顆后,不由眉頭微擰道:「荔枝性涼,即便在好吃也不要多吃。」

「我不過才吃了幾顆,反倒是你今日請我前來,可是因為有了那人的下落。」對比其他的,她更想要尋到那人的線索。

「難不成現在的你我之間除了這個后,就在沒有其他能談的了嗎,九如。」聞言,上官青雲的唇邊不自覺露出一抹苦笑。

「好,那不說這個,說說你的那位姑娘怎麼樣了,畢竟再過不久她可就要及笄了。」

「誒,你這人。」上官青雲見她哪壺不開提哪壺,更覺得今日來尋她說話完全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看你這模樣,難不成是沒戲了?還是做了什麼惹人家小姑娘誤會的事?」無怪她會這樣想,只因這很有可能就會是事情的真相。

「這一次還偏生是被你這個掃把星給猜中了,我原先想要去上門求娶她的,可誰知那小姑娘不知打哪兒聽來了我的那些花邊新聞后,竟將我當成了那等紈絝子弟,你說我像這種人嗎。」一回想起他那日被人拿著掃帚給趕出來的場景時,仍是滿臉挫敗的苦惱。

聞言,林言歡還上下掃了他好幾眼,最後誠實的點了下頭。

畢竟你別說,長得還真的是挺像的。

「去你這小子的,算了,老子和你說也說不通,不過這江南一行你切記萬事小心。」

「我會的。」

等人離開后,林言歡也正打算付錢走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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