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不吃白不吃

十四、不吃白不吃

先前從入府時,便被一頭塞進舞娘隊伍中的林言歡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越是明白她才越是心慌。

「你們幾個還杵在這裡幹嘛,還不趕緊出去。」

「特別是你,若是被老娘發現你膽敢半路逃跑,信不信老娘把你的皮都給扒了。」那身形略顯肥胖的女人還炫耀著,將她手中的那張賣身契放到她的面前晃來晃去。

而那張賣身契正是她當年被賣進樓里的那一張!那麼現在又是什麼情況,那張賣身契不是一直被她給好好的藏在床底下嗎?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很快,隨著琴音一起,她的那截楊柳枝也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般動了起來。

一扭一轉中,皆是勾魂奪魄。

坐在席間的莫允見到她出現后,臉上閃過一瞬的慌張,特別是見到那個男人略帶興味的目光時,亦連那攥著酒樽的骨節都泛著白,而她身旁的上官月人倒是依舊笑語盈盈,顯然心情好到了極點。

「殿下可是瞧上了哪位?」

現貴為太子,坐於席中的晏謝客只是抿唇一笑不言。

他雖未點明,可坐在對面的莫允豈能不知他看上的是誰,莫名的,連心臟都在這一瞬間驟然停息。

等宴席結束后,隨著一群舞女退下的林言歡本以為她也能馬上離開的,卻突然被一個小丫鬟將她給帶到一處陌生的院落。

好像這整個張府對她而言都是陌生的才對,畢竟那麼久了,她可是第一次來到這張府中,說來還真是可笑。

「憐玉姑娘,奴婢就只能帶你到這了,還請姑娘儘快進去。」那丫鬟說完話后,人便轉身消了個沒影,使得這空蕩蕩的院外現就只剩下她一人。

可當她推開門后,卻並未看見熟悉的人,反倒是見到了一個雙手負後背對著她的陌生男人時,心下莫名的顫了一顫。

「不知………」林言歡話還未問完,便見那人朝她走了過來,更伸出一支白玉笛撩起她的下頜,笑得曖昧。

「孤聽說你叫憐玉,可是小憐玉體橫陳夜的那個憐玉可對。」

「你是誰。」

被他孟浪之舉給嚇得眼中皆是恐懼的林言歡剛想往門外跑去時,卻發現那門已經被人從外頭給鎖上了,無論她怎麼敲都沒有人來。

「孤自是尋花問柳之人,更是憐香惜玉之人。」眼眸含笑的晏謝客說著話時,便不斷的朝她靠近。

「滾開!」被逼得退無可退的林言歡只能發出於類似小獸的咆哮。

「美人看著倒是比先前在台上時還要誘人,就連這香味同樣是勾人到了極點,以至於令孤一見傾心。」

孤這個稱呼,一般只有太子才會用的尊稱,林言歡聯想到今夜府里來的貴客,以及眼前人的自稱時,瞬間一股寒氣直從腳底升起。

晏謝客見到她的反應時,倒是頗有幾分趣味的撫摸上了她的臉,一隻手則將她的雙手桎梏過頭頂,使得她不能動彈。

很快,門外便突然傳來一道腳步聲,還有那落鎖之聲。

在門推開的剎那,即將溺水的林言歡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掙扎著逃離了男人的桎梏朝門外人奔去。

「公子你來了。」君不見話未至淚先流,原先的那件朱紅薄紗此時更是被撕得若隱若現。

「想不到殿下倒是比梓潼先來一步。」雙眉緊擰的莫允將那扯著他衣袂之人的手冷漠的甩開,更強忍著不去看她的衝動,生怕會一時心軟。

「畢竟美人難得,孤怎麼也得要先來。」唇邊噙著一抹笑意的晏謝客將手中摺扇打開,繼而道:

「不過也不知莫公子是哪裡尋來的美人,看著著實令人傾心不已。」

「你要將我送給他嗎。」被推倒在地的林言歡紅著眼眶,啜泣的伸出手扯住他的袖口,束髮的金簪早已打落在地,更襯得那張小臉嫵媚如妖。

可此時的莫允卻是有些不耐的再次推開那扯著他袖口之人,而是面帶諂媚的討好著眼前的男人。

「若是太子殿下看上了這憐玉的話,在下定然是願忍痛割愛的,何況這人本是青樓出身的名妓,想必定能極好的伺候好殿下。」

「公子,可你說過你不會扔下我的。」眼眶含淚的林言歡再次扯著他的衣袂,就跟當年扯著那個童養夫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甚至這一次還是和當初一樣,她仍是像一件無用的垃圾被隨意扔棄,此情此景完全同當年的那一幕相互重疊起來。

等人再次將她推開后,她也失了再一次去扯他袖口的勇氣,畢竟除了自取其辱后還能有什麼用。

他們更別開生面的告訴她,這天底下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最蠢的則是將一切都壓在男人身上的她。

隨著那門關上的那一刻,也徹底斷絕了他們僅有的情分。

此時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的林言歡,正將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團的靠在門邊。

「美人為何要哭,跟著孤也好跟過那麼一個男人。」如今貴為太子的晏謝客倒是極有耐心的為她拭去眼角淚痕,並將那方天藍色帕子遞過去。

不知為何,林言歡看著這即便生了一張可親娃娃臉,卻莫名令她感到恐懼的青年時,就連這腳都忍不住連連後退。

「可你再好你也不是他。」甚至對比那負心漢,她更懼怕眼前的男人。

那種怕,就像是打從靈魂里散發出來的怕。

「孤雖不是美人的心上人,卻也知道身為一個男人定然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哭得那麼肝腸寸斷。」晏謝客見她不接,乾脆直接幫她擦去眼梢淚痕。

「那我若是跟了你,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美人但說無妨,別說一個,哪怕是三個,孤也能允你的。」

「那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你也能幫我找到嗎。」只因那麼久了,她定然能猜得出莫允嘴上說的尋人,不過就是嘴上說說。

否則為什麼那麼久了都不見半點下落,到了最後更將她當成一個傻子一樣給糊弄得團團轉。

「不知美人想要尋什麼人。」見人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后,那藏在暗中的灰狼也伸出了那鋒利的爪牙。

「一個當初將我拐騙到此的人!」話里,是未曾掩飾半分的憎惡,柔軟的掌心早已被那修剪得圓潤的指甲給抓得血肉模糊。

「只要美人將孤伺候好了,不說一個人,即便你想要整個張家給你陪葬都行。」晏謝客笑著撫摸她的臉,並將人摟著細腰抱坐在自己腿上。

「你說的是真的嗎。」莫名的,林言歡心動了,甚至她覺得眼前的男人應當不會騙她。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孤還是太子,只是美人應當懂得如何取悅孤才是。」

林言歡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許久,終是張開了那張嫣紅的桃花|唇親吻著男人的下頜。

「真乖。」靠在太師椅上的晏謝客撫摸著女人那頭如海藻般濃密的發,臉上的笑意也變得越發濃稠,手上的力度更是加重得恨不得將她給揉碎進骨子裡。

後面的男人確實帶她回了長安,只是她仍是以一個外室的身份,也暗中派人去尋那位童養夫的下落了。

男人很好,對她很好也是真的,甚至更讓她明白了文弱書生和習武之人的區別。

在她好不容易得了一點關於那人的下落後,誰知連老天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是一日午後,她吃著下人新端上來的粽子時,卻感覺到了腹中有一陣陣如刀絞般的疼傳來,緊接著那疼蔓延至全身。

再然後她發現自己重生了,並且還是重生在十六歲登台的那一夜。

何其可笑,又何其諷刺。

山洞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甚至就連半個搜山之人都無。

也不知是那些人未曾發現她失蹤了,還是說若是她真的死了指不定正中那人下懷。

在下半夜,原先扛不住睡意沉沉睡去的顧遠寧在聽到了咀嚼食物的聲音后,忍不住從夢中驚醒,結果對上的便是那正在小口小口嚼著豬肉脯的青年,瞬間沒嚇得臉都白了。

「要不要吃。」正在低頭嚼著肉乾的林言歡見他醒來后,忙好心的將另一塊肉乾遞過去,唯她嘴裡仍在鼓鼓的嚼著吃食。

「拿來,不吃白不吃。」

「我想問你,為什麼要綁我。」顧遠寧接過肉乾后,不忘問這個一直掩藏在他心裡許久的疑問。

甚至在他二十多年的生活軌跡中,他也從未見過此人,更別說得罪二字了,甚至連他們最開始的初遇都泛著一股子陰謀的味道。

「自然是本官瞧你模樣生得好,使得本官一見傾心,再見便是恨不得以身相許。」林言歡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問她這個,就連嚼著肉乾的速度都停了下來,一雙淺色的眸子中則翻滾著無盡惡意。

「屁。」

「一個書生還說髒話,嘖,這樣很容易令本官懷疑顧二公子的教養。」

「本公子的教養好得很,畢竟誰遇上你這狗官都不見得能有半分教養。」說完,他將嘴裡的肉乾咬得咯咯直響,就跟是在吃她的骨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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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黑心肝的童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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