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你要不要吃

十二、你要不要吃

而另一邊,在林言歡離開后,顧遠寧想要逃跑的那顆心已經快要跳出了胸腔中,特別還是在那麼一個最為完美的節骨眼上。

此時的帳篷外靜悄悄的,就連原先派來看守他的人現在也只有一個守在外面,這不是天賜良機又是什麼。

正在盡忠職守的研一看著那隻正從帳篷中朝他伸來的大手后,不由撓了撓腦袋走了過去。

「姑娘你怎麼了。」

「我肚子疼,可能是剛才來時吃壞了肚子,還請小兄弟帶我去茅房一趟。」蒼白著一張臉的顧遠寧捂著肚子猙獰著不已,彷彿下一秒就要痛得暈厥過去一樣。

「可是大人說過不能讓姑娘離開帳篷中半步的。」

「若是我在不離開,難不成你想要讓我拉在這裡不成,你就不擔心若是大人回來了聞到這臭味後會如何。」

「可是………」研一的話還未說完,便先一步被身後人一個手刀給打暈。

獰笑著一張臉的顧遠寧在人軟倒在地的時候還伸腳去踹了好幾腳,為的就是防止他是裝暈,等確定人是真暈后,便馬上蹲下身來脫他衣服換上,唯一可惜的是沒有找到鎖著他腳的鑰匙。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應該是趁著那些人還沒回來時跑出去,並且要找到大哥。

他借著先前來時觀察的路線,終是決定了從那處密林中穿過,屆時在從懸崖處爬下。

可是有時候,往往天不遂人願。

正當他準備穿過一處小樹林時,隔著大老遠便聞到了那從空氣中飄過來的濃重血腥味。

並且等他慌不擇路的想要跑走時,腳下卻不知踩到了什麼使得他踉蹌摔倒在地,也正好惹來了那正在對戰中的幾人視線。

而顧遠寧也在此時看清了,那不遠處,正被好幾個黑衣人包圍中的不正是他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的狗官嗎!

「我說你的運氣可還真是不好。」同樣看到他的林言歡將手中長劍迅速從黑衣人胸口中拔出,那飛濺而出的血也瞬間污了她整張臉。

余眼見到一個黑衣人持劍朝她劈來時,飛快的抬腿將藏在鞋底中淬了毒的匕首滑出,並朝那人踹去,手中被砍出了好幾道口子的軟劍則借力往另一個黑衣人砍去。

這場圍堵她的獵殺到了最後,竟只剩下她唯一一個活口。

而很快,隨著她全身力氣的用盡后,使得她連提劍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此刻她的對面還有一頭虎視眈眈的豺狼。

此時撿起了一截殘刀的顧遠寧也深知在她力竭的時候是最好殺死她的那一刻,可莫名的,他仍是心有不安,生怕她還會留有什麼后招,或者現在做出的一切都不過是誘他入局的假象。

「狗官,看來這一次連閻王爺都是要你三更死留不到你五更死。」將那抹顧慮強壓而下的顧遠寧臉上笑意漸深,特別是他想到,他馬上就要將這連月來折磨他的罪魁禍首斬於刀下時,就連血液中都開始叫囂著瘋狂。

「呵,是嗎,不過你看這是什麼。」此時早已力竭的林言歡自然知道,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藉此殺掉她,更何況還是那麼一個不知被她折磨了多久的男人。

可她又豈會真的甘心坐以待斃,

很快,顧遠寧便見她從懷中掏出一塊上刻著【寧】字的墨玉佩,同樣的玉佩他也有一塊,應該說是他們顧家三兄弟每人身上都會有一塊,而他的現在還穩穩噹噹的在身上,那麼那一塊玉佩屬於誰的自然不言而喻。

「你對我大哥做了什麼!」一字一句滿是森寒的戟指嚼舌,攥著刀柄的手力度大得連那花紋都烙印在掌心處。

「本官能做什麼,本官只知道若是本官死了,那麼你的好大哥,你們整個顧家都得要為本官陪葬。」宛如從血水中撈出來的林言歡朝人笑得一臉燦爛,而那刻著【寧】字的玉佩則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光芒。

她既是做好了將人給帶上的決定,又豈能不做好萬全準備,否則屆時的自己說不定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在他們走後,正有另外一批黑衣人趕來,等看見滿地的殘肢死屍時,忍不住唾罵一聲。

「廢物。」

而另一邊,隨著天色漸暗的深山密林中。

「背得穩妥點,難不成你想要顛死本官不成。」彼時人雖虛弱的林言歡,可那張嘴卻仍是一把鋒利的刀子。

「本公子瞧你這狗官皮糙肉厚得很,即便是這滿山的黑瞎子死了都不見得你會死,我恨那刺客下手的力度不在重點,怎麼就沒能殺死你這這狗官。」現在被迫背著人的顧遠寧恨不得硬氣一點,直接將人給扔到懸崖下喂狼。

「若是本官死了,信不信本官讓你們整個顧家陪葬。」

顧遠寧知道她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主,這一次倒是沒有像先前那樣硬嘴。而是背著人不斷的往那石子多的偏僻小道上走,彷彿是真的要存心顛死她一樣。

因著林言歡擔心他們會在路上有埋伏,便沒有打算馬上返回營地,而是指揮他背著她到山上的的一處山洞中。

這山洞裡頭不但有鋪地的茅草,還有藏在底下的乾淨綁帶與傷藥瓶,上頭更有一床足矣禦寒的棉被,就連那柴火都準備了不少,以及她先前鎮定的指揮他時的場景。

不知想到了什麼,顧遠寧的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無血色,上下牙槽則咬得咯咯直響,就連那拳頭亦是攥得骨節泛白。

「嘖,果然還是本官未雨綢繆的先讓人準備了,否則還不知得要如何被凍死。」林言歡才不理會他是怎麼想的。

等進了山洞后就往那棉被裡鑽,更不忘指揮那人燒火照明。

如今穿了一身女裝,現在還塗脂抹粉的顧遠寧恨不得馬上找塊石頭了解了這個該死的狗官,可是在看見她掛在腰間的那塊明晃晃玉佩后,又不得不強忍而下的罵罵咧咧。

許是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林言歡便馬上掏出了先前藏在身上的牛肉乾嚼了起來,就連這空蕩蕩的山洞中在這一瞬間都只剩下了食物的咀嚼聲。

先前的顧遠寧因著沒有怎麼吃過東西,加上又背了人許久,導致他一放鬆后,那肚子便先鬧騰的唱起了空城計。

「你要不要吃。」正嚼肉乾嚼得歡快的林言歡在聽到空城計的時候,方才回想起還有另一個可憐蛋時,這才有些不舍的將那咬了幾口的肉乾遞過去。

顧遠寧看著她遞過來的肉乾,硬氣的別過頭。

更覺得此人完全就是為了噁心和折辱他的,否則那麼多塊好的不拿,偏生拿咬過的那一塊。

「你要是不喜歡吃肉乾,我這裡還有桂花糕和蜜棗,果餅也有。」

而後,顧遠寧眼睜睜的看著不斷從她身上掏出的吃食擺滿了這不大的山洞,甚至就連看向她時的目光都帶上了滿目狐疑。

「看什麼看,沒見過藏吃食在衣服里的。」往嘴裡扔了顆蜜棗的林言歡白了他一眼兒過去。

「呵,本公子只是沒有見過這能將大半個籮筐吃食都裝進衣服里的人,哪怕是只猴子都不見得能往身上藏那麼多。」雙手抱胸的顧遠寧鄙夷的冷笑一聲,若非因她威脅他,他怕是早就像一條毒蛇伸出獠牙咬斷她脆弱的脖子。

「愛吃不吃,反正餓的又不是本官。」她說完,繼續嚼著肉乾。

說來,連她自己都快要忘了到底是什麼時候養成的這個習慣。好像是從嶺南逃亡到江南的那段時間裡,餓極了的她總是抓到什麼吃什麼,完全不管口感與能不能吃。

還是被賣到花樓的那一段時間裡,因著她又哭又鬧不配合后被關在柴房裡餓了許久后。反正到了後面,她只知道身上要藏著吃食,最好越多越好,因為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再餓到了。

等她吃得差不多后,便再一次將那些剩下的吃食盡數塞進了衣服里,完全不理會另一人要是餓死了怎麼辦。

坐在一旁烤火的顧遠寧以為她肯定還會像以前那樣在問他要不要吃的,可誰知她這一次居然直接不問了,還將那些吃食全藏到了衣服里,著實可恨。

外頭不知是老天爺的意思還是因何,竟是下起了瓢潑大雨,使得顧遠寧即便在不想同她待在一個地方,也得要硬著頭皮。

等林言歡躺了一會兒,並且有些力氣后,這才想起身上的傷口也得需要處理了,省得會出現傷口感染的糟糕情況。

「本官勸顧二公子最好轉過身去,否則若是瞧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小心那雙招子會被本官給廢了。」隨著她話落的是那素手輕解外衫的動作。

「呸,你可真不要臉。」聞言,顧遠寧連忙的鄙夷轉過身去,生怕會看見什麼噁心的辣眼睛畫面。

「若是本官能稍微要點臉,又豈能活到現在。不過本官雖是個男人,可這身段卻也不知比外頭的那些女人好上多少,就連這張臉也是萬里挑一的存在。」

許是因著那藥瓶離她過遠,在林言歡拿的時候卻不小心拉扯到了傷口,導致人也像塊石頭一樣一頭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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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黑心肝的童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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