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大爺的地盤

「這裏是安西都護府隴水鎮，」張順回答。

古代有安西都護府嗎？難不成自己穿入了古代？

「安西都護府歸哪裏管？」

「州牧。」

「管州牧的是哪裏？」王二覺得答案馬上就要揭曉。

「管州牧大人？沒人能管州牧大人。」

問題又回落到初始。

王二也不是很失望，至少他得到了此地政權架構，是村——鎮——府——州，四級。

看來這個地方應該不大。

兩人走着，王二偶爾問兩句。不知過了多久，大地漸漸有了綠色，一大片房舍映入眼帘。

張順：「這就是隴水鎮。」

鎮西頭立着一個像城市中過街天橋的建築，門樓上懸掛着「隴水鎮」三個大字。

和王二想像的不一樣，鎮中心有青石鋪地，街道兩側的房子是磚石結構，還有二層小樓。

張順的家在小鎮中心地帶，院子挺大。

小花停下牛車，張順伸手拖蜥蜴。王二忙上前，「不用。」張順一隻手提着蜥蜴就進了院子。

王二站在門口有些尷尬，伸手摸了一下牛頭，牛轉過頭伸出舌頭迅疾地給他洗了一把臉。

「爹！」小花提示一聲。

張順沒有邀請王二的意思。

王二隻好用衣袖擦著臉上的牛唾沫，揮手告別：「謝謝張大哥，謝謝小花妹妹，我走了。」

小花有些生氣，亂稱呼一氣！莫非這個人頭腦不靈光？

張順「嗯」了一聲。

......

既然叫隴水，就應該有一條河。

先得清洗一下，再看看能不能找點吃的，然後找一個睡覺的地方，鎮里應該有城隍廟之類的。

街上的行人不多，過了十字街，王二繼續向東，很快出了小鎮。

果然，小鎮東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河水清澈。

王二找了一個隱蔽的河岔洗個澡，攏攏短髮，看着急流處嬉戲的小魚發了會呆。

小魚比牙籤大不了多少，他嘆口氣，起身把破衣搭在胳膊上往小鎮走。

他找了一個石階坐下，星星點點的鋪子點綴在街道兩旁，身上一點錢的東西也沒有。

王二剛坐下沒一會，就聽到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你哪來的？瞎啊！我說你吶。」

不遠處地上草簾上卧著一個要飯的，正用一種斜睨的眼神盯着他。

「就說你吶！」乞丐語氣很橫。

「哦？」王二不解。

「你懂不懂規矩？這是你大爺的地盤！」

「你大爺的地盤？我在這歇會，不是搶你生意。」王二回道。

乞丐不再搭理他。

哈哈，要飯的眼睛很毒，自己還不如要飯的。

......

王二離去后，小花直奔前院，喊了一聲：「娘！」

「回來了？有收穫吧？」小花的娘叫韓英，她抖着手上的水，走向後院。

小花：「嗯，打了一頭兩尺長的傢伙。」

「我看看。」

「娘，我和爹在沙海遇到一個怪人。」

「怎麼怪了？」

「哪裏都怪，衣着，頭髮，都像火燒過的一樣。」

韓英目光轉向正在收拾蜥蜴的張順：「是嗎？老張。」

張順：「嗯，在沙海碰到的，看到時人都昏過去了。穿着很怪異，問他來自哪裏，他沒說。」

「年齡看着不大，管爹叫大哥。要進咱們家，爹沒理他。」小花補充道。

韓英：「那他晚上怎麼辦？」

「不是不理他，不知根知底，能往家裏領？」

小花：「幫他一把，他還能害了咱們？」

「唉，算了。」韓英嘆了口氣。

天近傍晚，張順想到了什麼，抬頭問：「今天是什麼日子？」

「五月二十七。」

「壞了，差點忘腦後了。」張順腌制好蜥蜴肉，起身在圍裙上擦擦手，大步朝外走。

「怎麼了，老張？」韓英追着問。

「你忘了六月是什麼日子？」張順大步走向鎮里。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張順把城隍廟睡覺的王二帶回了家。

韓英見到王二，說張順：「那裏是年齡不大，還是個孩子！」

張順：「我見到的時候他不是這樣。」

小花見王二清秀的臉也很吃驚。

韓英找了一身張順的衣服讓王二換上，衣裳有點大。

......

吃完晚飯，王二和張順一家人喝茶。

「張大哥，大姐，其實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當時——看見一道白光，失去了意識，醒來后就已經在沙海了。後來遇到了張大哥和小花。」這個結終究要解開。

「才大我多少？」小花對王二自長一輩不滿，小聲嘀咕了一句。

張順和韓英面面相覷。

夏初天已經很長了，但屋裏的光線還是越來越暗淡，小花點着了油燈，王二心裏猜測燈油是蜥蜴的油脂。

你的家鄉和這裏有什麼不同？」韓英問到了要點。

王二看着燈芯的火苗：「有很多不同，我的家鄉照明用電，電燈點亮屋裏像白天一樣，電就是閃電，人造的閃電。」王二又附帶解釋了一句電是什麼。

韓英：「老張，他來自大世界！」

小花滿眼小星星。

王二：「大世界在哪裏？」

張順向上一指：「仙人住的地方。」

王二搖搖頭，否認自己來自大世界。

嘮了一會，張順一家人放下了戒心。

「你暫時吃住可以在這裏，以後怎麼打算？」韓英問。

「我先找個活干，再了解這是什麼地方，然後想辦法找回去的路。」

「這是修真星！」張順說。

王二：「修真星？」

張順：「這裏每個府都有修真宗門。管轄隴水鎮的安西都護府有小雨門，這兩天，會有小雨門的法師來。」

王二眼睛一亮，這裏竟然有專業的修真宗門！自己是業餘的，能加入修真宗門就好了。

「我也是修真的人，」王二靦腆說道。

這文文弱弱的孩子是修真的人？

突然，一陣急促喊聲傳來：「張順，快出來看看，妖物要來了！」

張順答應着，挎好弓，提着刀就向外走。

「小心點，」韓英囑咐。

「把門關好！」

王二說：「張大哥，我幫你！」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現在不是置身事外的時候。

「你去沒用——」張順剛要拒絕，又忽然想到王二說他也是修真的人。

「好，你緊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