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色衣

第五章 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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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清風鎮最熱鬧的時候。

街上遊人如織,車水馬龍。

難得的一個好天氣沿街叫賣的小商小販特別活躍,人們穿上了最好看得衣服女人們抹上了最鮮艷的胭脂。

這一天,來自四面八方的商客們匯聚在一起,互訴經商之道,交流各自帶來的最好的商器。所以在這一天總是會很熱鬧的,大多數的人早早的就來到了鎮北的交易市場,因為這裡的東西物美價廉且一年就只有一次,在這裡幾乎可以買到任何你想買的東西。

勤於持家的婦女可以從浩瀚的雜貨中挑出最耐用的傢具布匹,喜歡把玩古董的能夠毫不費力的淘出幾件足以入法眼的銅壺瓷罐,對於愛美的少女來說這裡絕對是個天堂,綵衣鳳簪胭脂香囊無所不備。

不過,每年交易量最大的卻是武器。

在琳琅滿目的武器店裡找了許久殷落落終於看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那是一條碧綠色的丈二長鞭,上面刻滿了絲絲絡絡的花紋,仔細一看竟然還有一些細小的倒刺,她禁不住露出滿意的笑容。

老闆是個衣著很洒脫的中年人,熱情的迎出來,笑道:「姑娘想要點什麼?」注意到她的目光,「好眼力,這條鞭可是純鋼打就。」

無非是千篇一律的說詞,殷落落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沒有其它的?」

老闆一愣好像搞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姑娘還想要點其它東西?」

殷落落轉身就走。

老闆急了連忙擋在她前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你不明白?」

「這個——」老闆撓著頭半晌不語。

「既然沒有我只好去另一家。」

警惕的打量了她一眼,中年人不搭調的問道:「姑娘是哪裡人?」

殷落落面有慍色,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老闆歉然道:「你有所不知,這裡它不許——」

殷落落冷笑道:「這麼說你沒有了,那我還跟你費什麼口舌。」說罷轉身又要走開。中年人一咬牙狠狠道:「好,我他媽豁出去了。」

他回屋片刻,出來時手裡拿著和外面擺著的這一條一模一樣的長鞭,不同的是上面少了倒刺。他隨手一揚抖得筆直,呼呼風聲響起接著啪的打在地上,向殷落落道:「醜話我說在前頭,姑娘可千萬不要說是在我這裡買的。」

不想再和他磨蹭,殷落落給他吃了顆定心丸:「我答應你便是。」

老闆一聽緊繃的臉頓時像一堆爛泥似的鬆了下來。當即用食指在第二截上一拂,喀嚓一聲崩裂開來露出一段暗黃色的機匣,他小心翼翼的取下來放在手心,原來是一個小型的暗器發射裝置。

中年人眼神漂移的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看見才交到殷落落手裡說道:「這個一次可以發射三十二枚弓形針。」他取出一枚僅一寸來長的針仔細的放進去,關上機匣,道:「每一枚弓形針里都裝滿了火藥,一旦射中目標就會自動炸開。」他深吸一口氣接著說:「僅僅一枚就能把一頭牛炸得粉身碎骨,而且出匣的速度特別快,一般人根本無法躲避。就因為它的殺傷力太大江湖中很少有人使用,在這種場合是堅決禁止買賣的。我賣給你這種東西腦袋就已經掉了一半,你千萬不可透露半點風聲否則我就別想再混下去了。」

殷落落把機匣重新裝好,看樣子十分滿意。

中年老闆道:「你這麼一個漂亮的姑娘幹什麼要買這麼兇險的東西,是在讓人不解。」

殷落落瞪他一眼,不說話,自顧自的把長鞭折起來。

老闆也不再自討沒趣了,死氣沉沉的說:「三百兩!」

殷落落的樣子看起來就好像要把他吞下去:「你以為這是黃金嗎?」

老闆不自在的道:「要是在別的地方三千兩也不一定有的賣。」

付了錢殷落落急沖沖的走在寬敞的大街上。

她並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相反,更多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是溫柔和善良。但在這幾天時間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洒脫無忌自由自在,她甚至於有些疲憊,可她決不能讓自己懈怠下來,禍都是她闖下來的她沒有理由置身事外。

就在幾天前的那個晚上,一切都已註定,霍虎的死給她帶來了不可預料的麻煩。朝廷追究下來很快就到了她的頭上,加上雪靈芝可以死上好幾次,這一切都由她的父親替她承擔了下來。每次看見老人頭上花白的頭髮她心裡就痛得微微顫抖,因為她的任性她的不懂事她的家族在一夜之間從人們的記憶里被抹去,而她則由美麗高貴的孔雀公主變成了大內高手追殺的對象。

她走進一條偏癖的小衚衕里,幾轉幾轉鑽進鎮郊的一片竹林。

這時候她察覺到一絲想要極力掩飾卻依舊蓬勃散發出來的殺氣,腳步一頓,猛然發力向前奔出去

一,二,三,四。算準了對手的位置她毫不猶豫的揮鞭擊下。

平地激起一蓬灰塵,地面好像開始移動了起來,厚厚的一層落葉呈波浪形推進,瞬間就到了她的腳邊。她飛快的後退,長鞭在胸前舞動把門戶守的密不透風,可是所有的殺氣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了。

枯葉依舊在空中飛舞,她不知所措硬生生停住了動作,疑惑的審視著這片竹林。

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

陰冷冷的目光好似貼在臉上讓人不寒而慄,竹林在不停的震顫像有風吹過,嗚嗚咽咽的聲音在頭頂繚繞卻看不見任何人影。

忽然間,無數雙眼睛向她圍攏過來,感覺像是無數只利箭就要射到她的咽喉。

再也無法忍耐,花容一變鞭出如風憑空一陣亂打,碧綠的竹葉騰空飛舞然而僅此而已對手依舊隱藏在某個地方不同的是殺氣陡然間大盛,沒有作任何的掩飾,鋒芒畢露————它要來了。

果然,她聽到呼呼的風聲。

一回頭只看見耀眼的白光如同閃電一般的劈下來。沒有看清楚對手的位置但她還是奮力的甩出一鞭,一股粘力從鞭梢傳來,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什麼東西繞在了上面。

用力拉回來,她倒吸了口涼氣,烏亮的鱗甲在眼前一閃接著撲面而來令人直欲作嘔的腥氣,三顆巨大的牙齒幾乎湊到她的臉上。

她趕忙退後幾步定了定神方才看清那是一隻像極了蜥蜴的東西,卻比蜥蜴要大許多,渾身覆蓋烏黑的鱗片,一顆碩大的頭顱上長著兩根尖尖的角,嘴特別大,三顆匕首一樣的牙齒從裡面伸出來,寒氣逼人。

「天」殷落落驚叫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這時候她才驚恐的發現丈二長的鋼鞭有一半都纏繞在這傢伙的頸部,它一動殷落落就身不由己的跟著動。

怪物的頭胡亂的甩動著,殷落落注意到它的眼睛,離奇的小,卻是火紅的顏色,像兩顆跳動的火苗。它瞪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後腿猛蹬「唆」的一聲竄過來。

殷落落試著把長鞭收回來然而無濟於事,這怪物的身上就像有股粘性縱然她用盡了氣力依舊不能動分毫。

轉身的一瞥一片紫光躍入眼帘,一個身著紫衣的妙齡女子垂手而立,腰間懸著一柄湛藍色寶劍,額頭上描著紫色的蘭花圖案閃閃發著瑩瑩的光。目光轉到她的手上,那是一雙完美無瑕的手,手指修長瑩白如玉,指甲被畫成了淺淺的紫色,點綴著梅花般的細點。左手腕上戴著一律深紫的三枚玉環,另一隻卻空空如也,安靜的放置在腰側,五指微屈作好了拔劍的準備。

一眼就認出這是三大色衣之一的紫衣殺手,殷落落秀眉微蹙。

朝廷派出的三名色衣殺手中她是武功最低可最冷血的一個也是唯一的女子,殷落落對她的了解並不多隻知道她的劍非常快常常是一劍封喉絲毫不會給對手留下任何反擊的機會。

這一次很明顯她的如意算盤已經落空,她還有一個得力助手那就是烏蜥。

奇迹般的,胳膊順勢一繞長鞭騰空揚起正好落在殷落落手裡。口中喝道:「該死的畜生。」鞭梢環繞重又纏上烏蜥的一角,一發力躍起穩穩落在它頭上。頓時,像有塊巨石壓著一般烏蜥的頭重重的垂下去。單掌直豎奮力劈下。

幾片鱗甲掉下來,露出粉紅色的血肉。烏蜥咆哮著劇烈的甩頭,上下顎錯動一顆雪亮的牙齒居然直接刺上來幾乎貼著殷落落的腳踝擦過。她驚出一身冷汗,放開鞭,再一卷捲住一棵竹子借力飛起在半空中兜了個圈倏爾向下直墜,長鞭灌滿內力挺得筆直像一隻長槍插向烏蜥後背。

一邊的紫衣無動於衷,她有把握烏蜥一定能避開這一招。可是在即將刺到烏蜥的一瞬間紫衣卻看到如蛇一般的鞭影突然向自己刺來,心裡一驚手上卻不慌不忙劍鞘一橫猛向後仰腳牢牢的黏在地上左手探出輕輕捻住一帶。

忽然覺得不對勁,她幾乎沒有用力極速攻來的對手就箭一般射向她身後。

片刻之後她明白過來,可是已經晚了,白衣女子早消失在茂密的林子里。

一路向北,趟過一條不算很寬的河流殷落落終於氣喘吁吁的站定。

她抬起頭望著山澗那間小巧的茅草屋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她深吸了一口氣飛快的向下奔去。

腳步不停衝進竹制的小門,床上空空如也,一身白衣的肖遙正站在她身後,手裡握著一把劍,臉上的驚慌尚未褪去。

殷落落一聲不吭拉著他的手就向門外跑去。

剛跑出門口兩個人就不約而同的停住了。

眼前的景象讓人汗毛直豎,不大的一塊地方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花花綠綠各色不同大小的蛇!它們揚起頭瞪著眼前的兩個人,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鮮紅的信子長長的伸出來不停的顫抖。環顧四周,立刻意識到他們已經被包圍起來了。

方圓幾丈之內的地方几乎全是蠕動的蛇,有規則的在互相遊動卻並不向前,不一會兒蛇群里隱隱升起藍色的霧氣且越漸濃烈。

很快,兩個人幾乎同時發現其中隱藏的暗暗殺機。

在退回屋裡時肖遙回頭看了一眼,丈余高的藍氣鋪天蓋地的壓下來,關上門的剎那差點就湧上他的鼻頭。

門窗都緊閉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大蒜的味道。

殷落落橫劍靠在窗前不時側頭傾聽窗外的動靜,嘶嘶聲不絕於耳,偶爾還有鱗片和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響。她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肖遙,與幾天前相比他的氣色要好許多,兩眼炯炯有神充滿了活力。

這是一個不明不白就被卷進來的人,她想,現在也成了將會被三色衣手刃的三個人之一。他應該怨她甚至恨她可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埋怨的意思,他的臉綳得緊緊的嘴唇抿在一起,他的手中有劍,他現在只在想他們將如何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

兩人的目光相交,只一觸碰就閃電般的收回。

不知為什麼每次看到他的眼睛殷落落心裡就會湧上一種奇怪的滋味,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以驚人的毅力整整挨了她三千鞭而只有一個目的他想娶她。

她被震驚了。

在她看來所有來求親的人都只是些酒囊飯袋她也不想總是用武力來回絕每一個求親的人可是看見他們她就不可遏制的感到陣陣的噁心,直到他來到她面前。

那一次她才真正發現她緊閉的心扉終究是會被打開的,但她還是例行公事一樣讓手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鞭子狠狠落在他身上。後來她已經沒有辦法再打他一下,沒有人能堅持那麼久的,那一刻她的心裡竟然有一絲絲的甜意。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紅著臉在被窩裡想她就要嫁人了,想著想著就到了天明。

可突如其來的不測把這一切都湮沒在懵懂中,出乎她的意料她出奇的平靜彷彿她的生命中從來就沒發生過那件事也沒有出現過那麼一個人。

她被肖遙猛的向旁邊推開,毫無防備,差點跌倒在地上。

她惱怒的看向他,卻驚訝的聽到一陣喀嚓喀嚓的聲音,循聲看去只見剛才她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洞,洞中探出一顆小小的三角形腦袋,尖利的牙齒奮力的啃噬著窗欞在它的後面蠕動著一大團讓人毛骨悚然的蛇身。

肖遙眉頭一緊,接著寒光一閃三角形的蛇頭就滾落到地上,暗紅色的血液噴泉一樣的射出。殷落落厭惡的撇撇嘴後退幾步臉色突的一變,洞口處繚繚吐出深藍的毒氣,以極快的速度在小屋裡蔓延。兩個人都感到一陣讓人窒息的臭味趕忙捂住鼻子靠向屋子的一角,毒氣不斷的衝進來,不出一刻鐘整間屋子都漂浮著藍色的煙霧。

肖遙撕下兩塊布侵濕了讓殷落落護住口鼻,快步跑到洞口處劍鞘往那一戳恰好堵住洞口,毒氣不再增多但室內早存滿了足以讓他們斃命的藍色煙霧。「咱們必須要想辦法出去。肖遙嗚嗚咽咽的說道。「外面全是蛇,一出去就會被咬得屍骨無存!」

短暫的沉默。

肖遙道:「是藍衣嗎?」

已經不用她回答了。

一個尖利的聲音彷彿在他們的頭上響起:「哈哈哈哈,一個大美人一個小白臉,看來我的蛇寶寶們今天又可以飽餐一頓了。」

一聽到這個聲音肖遙忍不住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明明是個男人音調卻像女人一樣又尖又細,肖遙甚至能想象到他捏著蘭花指扭捏作態的樣子,閃著銀光的長劍向天一指立刻就要破屋而出。

「等等,」殷落落急急的阻止他,「你想送死嗎?」

肖遙無奈的反駁:「在這兒一樣也是死。」他一臉苦笑:「我可不想被蛇吃掉。」

殷落落一咬牙道:「好,我們一起去。」

肖遙眼波一盪,怔怔的看著她許久才吐出兩個字:「不行!」

「為什麼,」殷落落生氣道:「兩個人勝算要大得多。」

屋外的聲音又傳進來:「一起來吧,省的我麻煩!」不及作過多的爭執,整間茅屋的四周都發出了那種咔嚓咔嚓的聲響,無數的黑影在窗前晃動。

「來不及了,」肖遙大叫著衝天飛起。

穿過厚厚的毒氣層肖遙立刻覺得胸腔里舒暢無比,眼角瞥見被毒氣包裹著的小屋,暗暗咒罵了一聲。

他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硬闖出去的,這些蛇看似凌亂實際上卻排成了詭異的陣圖,蛇陣大體呈圓形,外面一個最大的圓越向里就越小,共有七個以小屋為中心的圓陣,相鄰的兩個圓之間又有許多三角形的圖案,無一例外的都形成箭頭的形狀朝向小屋,藍色的毒氣就從箭頭裡噴射出來。肖遙注意到每一個箭頭的后緣的蛇都與眾不同,它們長著褐色的碩大的頭,眼睛出奇的大,身體也比其他的蛇要大一些,最突出的是頭上長有雞冠模樣的東西,鮮紅欲滴,在蛇群中特別顯眼。很快肖遙又發現看似連為一體的蛇陣卻好像是分成幾個相對獨立的小體,小體之間若有若無的界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個蛇陣的設計者果然有點本事,整個陣可以一起出動也可以分成好幾個部分各為其事,互相支援,真可謂絕陣。

雖然陣內煙霧繚繞外面卻是清風徐徐,肖遙白衣飄飄的站在藍衣殺手的面前神色輕鬆根本不把近在咫尺的色衣放在眼裡。色衣並不發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道:「果然是個小白臉,可惜可惜。」

肖遙在他那長著胡茬子卻又塗滿脂粉的臉上一掃,不以為然的說:「有什麼可惜?」

藍衣沒有馬上答話,伸出粗壯的手指在肖遙臉上划來划去,吹氣如蘭,緩緩的說:「那個女人是你什麼人?」

肖遙強忍著沒有吐出來:「管你什麼事,你要做的就是把我們都殺瞭然后回去說不定皇上一高興會賞你一個漂亮的小太監!」

「妙極,我就喜歡這樣的。」藍衣的額頭向上一掀,哼哼的笑著說:「那個女人可是朝廷重犯,你就不怕?」

「哈,哈。」肖遙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那豈不更好,反正我也活不長了。」

藍衣憤怒的吐氣,眼裡露出不屑:「就算是死你也要和那個賤人呆在一起?」

肖遙臉色一變,一股內息直衝上頭頂。他瞟了一眼霧氣瀰漫的小屋,深吸一口氣略作調息,盡量不去看眼前這個噁心的傢伙。

藍衣把臉湊到肖遙跟前,一陣汗臭混著脂粉的香味直往他鼻孔里鑽。「你跟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從他的眼睛里肖遙看到絲絲寒意彷彿順著瞳孔滲出來。「說不定你會因此而揀條小命。」

「你們不是想要靈芝嗎?」肖遙適時的轉移話題。

藍衣冷笑一聲:「有意思,我實話告訴你我接到的命令只是取你們的首級回去,是否拿得到靈芝我根本不管。」

肖遙面有驚色:「你的意思是說皇帝老兒殺我們其實就只是為了出口氣而已?」

「當然不是,我想你可以把那玩意兒留著遇上老大的時候說不定有用。」

「現在你是否準備要動手了?」

藍衣緩緩的舉起一隻手,食指和中指之間緊緊扣著一枚藍色的雁翎鏢,斜眼瞟向肖遙:「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不過我還不想這麼快就讓你死。」怪笑著,又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手腕翻轉鏢已發出。

噗的一聲射入茅屋的一根柱子上,就在這時候肖遙的眼前一亮,蛇陣開始變動了。所有的圓陣全都消失了,每一條蛇都爭先恐後的擠上去拚命的噬咬著小屋,群蛇的力量是驚人的,不一會兒遍地都是細碎的木屑,小屋搖搖欲墜。

「快停下來!」肖遙衝上去一把揪住藍衣的胸口,惡狠狠的盯著他。

「晚了。」藍衣氣定神閑的說:「蛇陣可發而不可止。」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直到完成它們的使命!」

肖遙咆哮著,緊握住劍柄。

「別激動寶貝兒,我保證你以前絕沒看到過如此壯觀的景象。它們會撕碎她的每一寸皮膚,吸干她的血,她會只剩下一堆白骨。」

他忽然感到脖子上一陣冰涼,肖遙的劍已出鞘。「快讓那些東西都停下來,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好笑,」

藍衣視若無物的推開冰冷的劍鋒,「居然有人把劍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認為你會真的一劍刺下來,」他直視肖遙「你還沒那麼笨。」

話還沒說完他的面前已經沒人了,片刻之後肖遙出現在蛇陣的前方手中劍聲吟吟。劍尖輕輕的一挑就在即將觸及蛇頭的時候劍鋒被人一托偏離了方向,刺入旁邊的泥土中。他異常惱怒的回過頭,一片藍色的光華倏的炸開:「你想幹什麼?」手腕出其不意的被藍衣扣住,他猛地發力不顧臂斷腕折揮掌擊向藍衣的小腹。

絕沒想到他會突然向自己發難,藍衣不得不鬆開了手身體盪開,寬大的衣袍從肖遙臉上拂過。劍式一轉,手腕飛速旋動,一連串的劍華源源不絕的迸射出來,一劍把藍衣逼退肖遙頭也不回的衝進蛇群里。

他把她留在了那裡,無論如何他要她毫髮無傷的站在他的面前。

內息催生劍鋒閃著寒芒,無數只像針一樣細的劍光自掌中升起,幾丈之外五彩的蛇群一陣騷動,紛紛昂起頭兩顆突出的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手持寶劍的年輕人。

「即使你殺光所有的蛇也救不了她。你只會白白賠上自己的性命。」

藍衣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彷彿一記重鎚擊在胸口。霍然回頭看向一身藍衣的殺手,一抹決絕的笑意閃過臉龐。

「它們體內釋放出來的毒氣會讓我們都死在這裡!」

蓄積的力量已經達到最大,他目光淡定的看著某個地方:「這不正合你意?」

「我會在你出手之前殺了你。」藍衣的聲音淹沒在一陣尖嘯中。

他絕望的抬頭,絢爛的光華如月光一般在眼前展開。

「哧啦——」,猶似平地里起了一陣狂風,蛇陣里爆起雨幕一樣的血霧,碎裂的屍體向兩邊撒開。肖遙把全身的力量集中於一點從蛇陣中衝出一條由屍體和血染的泥土構成的大道,他飛快的向前沖,銳不可擋的劍華將每一條敢於阻擋的五彩蛇擊的粉碎。星星點點的血漬濺在他的臉上,他聞道一股刺鼻的臭味,五彩蛇在紛紛向後退去,恍惚中他看見小屋就在不遠的地方了。

力道忽地一滯,旋轉的細劍似乎撞在一堵牆上餘力反噬再也不能向前半步。驚愕中,藍衣龐大的身軀滯留在半空,掌中吐出綿綿之力與肖遙的劍氣相抗。

長袖一斂,一枚映著紅光的雁翎鏢激射而出直奔逍遙眉心。

互搏的掌力陡然空落,肖遙不得不收回劍氣,忽然靈機一動一聲脆響雁翎鏢黏上劍鋒轉了幾個圈反射回去。射出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肖遙卻沒有看見意想中的景象。

猜到他的心思,藍衣大笑起來:「沒用的,五彩蛇只聽藍鏢的號令。」

「使命?」肖遙喃喃自語,「撕成碎片,噢,不。」他大叫起來,再次衝進蛇群,然而很快就面如土色的退了回來。「天,怎麼會這樣?」

看著暗紅的土裡徐徐升起的紅色毒物,他開始為剛才的魯莽而感到後悔。

藍衣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眉宇間又是惱怒又是恐懼。「暗血——隱——聽到這幾個字肖遙心頭突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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