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驚變

第四章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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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握著鋼鞭的一段,一發力抖的筆直。「砰——」像被齊齊斬斷,鋼鞭忽然就變成了十幾截紛紛掉在地上。

霍虎掩飾不住的詫異,目不轉睛的盯著殷落落。

殷落落俯下身拾起一截道:「我們就用這個打,比刀法我不如你,劍我就有必勝的把握。」

霍虎冷笑:「既然你一定能勝又何必再比?」他對殷落落說的話根本一點也不相信。

殷落落道:「還沒打就準備認輸?」

霍虎不放心似的問:「你打算和我比劍法?」

「現在只能以棍代劍。」

「你不是我的對手,十招之內就必敗無疑。」

殷落落不打算多費口舌,直接切入正題:「接劍!。」

霍虎苦笑,刀劍本就有很多相通之處,這一戰他穩操勝券。

本該毫無勝算的殷落落自信滿滿,手一揚指向霍虎:「出手吧。」話音未落她已飛出去,直抵霍虎咽喉。

慢條斯理的動作,手臂緩緩抬起。不屑的光穿過指間的縫隙與她的動作相交,他的身體沒有動即將近身的殺機好象被一團軟軟的棉花包裹起來。力道猛的一空失去了支撐,止不住的去勢把她拖向某個未知的空間。

再往前一步就是死!她強行掙脫,「嘶——」衣服破裂的聲音。

她的臉突的通紅,後背露出雪白的肌膚。

兩個人同時一怔,霍虎適時轉過身劍卻依舊直直挺進。

當他再次看殷落落的當兒她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從容,狡黠的笑撲在粉色的皮膚上。手不停,刺向霍虎堅實的小腹。

如箭弩一般的射出去,霍虎碩大的身體倒退著腳尖在地上劃下深深的凹槽,兩人一進一退滑入暗淡月光下婆娑的樹影中,當霍虎意識到背後是一棟不合適宜矗立的小竹樓足尖猛的發力騰空而起雙臂呈羽狀張開直撲而下。

眼看收勢不及全力出擊的殷落落就要硬生生的撞上去,霍虎得意的輕哼一聲,喊一聲「著」劍脫手飛出向殷落落激射。劈啪一陣亂響霍虎出現在殷落落身後,劍尖抵著她背心,被對方的劍指著殷落落保持著作勢一擊的最後姿態。

七招,如果這是真的劍那麼她就不可能再安然無恙的站在這兒——終究還是敗了,正如霍虎所說她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出乎意料,柔軟如蛇的身體強行從劍鋒上滑脫。

如此耍賴的打法除了她之外恐怕就不會再有別人。

一從敗勢中扭轉殷落落飛一般的縱身跳入茂密的樹叢不見了。

知道她不過是想暫時喘一口氣,霍虎面無表情的等著她。

不一會兒耳邊響起了一陣衣袂帶風聲,風聲一過殺氣頓現。

驚訝於看似柔弱無骨的女子竟然如此讓人不敢直視咄咄逼人,久經江湖的總鏢頭也忍不住悚然變色。幾乎是不可抵擋的一擊,三分招式七分氣魄,足以讓任何人心驚。

順著蓬勃的劍氣輕輕一帶,儘管避開了雷霆一擊臉部依舊被掃中。劍勢不停,彎成環行的人影在半空中打著圈從八個不同的方向擊下,每一劍都暗藏玄機往往陡然生出數種出人意料的變化,一時險象環生。額頭上浸出了細密的汗珠,霍虎心中大駭,她怎麼會突然間跟神靈附體似的劍法大長几乎連他都快招架不住?這時又一劍刺到,劍到咽喉忽然一轉,手臂像裝了機簧扭曲到一個詭異的角度又急急收回兩根手指已閃電般的探向他的眼睛。

他失聲驚呼:「三王世家的落雁劍?」

劍勢又是一轉,如果不是他閃的快他的眼球已經被毫不留情的戳破。

「你還真挺識貨啊!可惜我爹爹不在這裡要不然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殷家落雁劍。」

說著手下加快一連刺出三劍幾乎每一劍都貼著霍虎身邊擦過。

「哈哈,就算是殷三王自己來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你一個黃毛丫頭,咦,你是殷三王的什麼人,怎麼會殷家的劍法?」

「殷三王是我爹你說我是什麼人?」

「你是殷三王的女兒?」話鋒一轉,「這就難怪了,素聞殷老頭家教鬆懈也不奇怪有這麼沒教養的女兒。」

殷落落一聽這擺明了是在罵自己有人生沒人養啊,心裡一發怒出手更加狠辣,已是搏命的招式。

霍虎早有準備,舉劍格住凌空一擊,閃到一邊。早年闖蕩江湖的時候他曾和殷三交過手,那時候殷三的功力遠比殷落落現在的高深,這一路劍法使出來威力更加不可小視。但是化解的方法也不是沒有,歷史上交手三次霍虎勝兩場佔了上風。

殷落落把這套劍式使出來雖然一開始給毫無防備的霍虎不小的心理攻勢但畢竟是老江湖了,他總是有能力把一切形勢都轉到對自己有利的一面。

調整好身體的狀態他發出驚天一擊。然而就在他似動未動的一瞬間耳旁傳來細微的響動,他的注意力本來全都在殷落落手中的劍上,當他意識到這是暗器的聲音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黑暗中銀光一閃,三枚寒光熠熠的搓骨針噗的一聲沒入了他的小腹。

腦子裡靈光一閃,彷彿又看到殷落落自信的笑容,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她制勝的法寶。

他痛苦的彎下腰捂住痛處汗如雨下,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殷落落走到他面前嬉笑道:「我說過你肯定會輸的,看來那個什麼鏢局的總鏢頭也不過如此啊,怎麼樣,服不服?」

霍虎掙扎著抬起頭和她對視,眼睛里充滿怨毒和仇恨。

殷落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裡似有不忍,可是馬上另一個念頭霸佔了她的腦袋,她必須要得到雪靈芝,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它嗎?現在,她如願以償,手裡捧著不足拳頭大小的一朵,殷落落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殘存在心底的那一點點不安和愧疚一掃而空。

她狠下心來最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灰袍中年人輕輕說了句對不住轉身就要沒入無邊的黑暗中。

在她舉步的前一刻她聽到地上的人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哼音:等•••等••••一下。

她回過頭。

看到滿是鬍鬚的臉上布滿了烏雲一樣的顏色,她知道這是毒發的徵兆,這個人,恐怕不行了。以為在最後的時刻想博得她的同情,殷落落冷冷的表情堅決的回絕了他。

他的嘴角動了一動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殷落落湊近他想聽得更清楚一點,忽然她驚訝的發現明明已經沒有了神採的瞳仁卻在她俯身下去的一剎那精光爆射。

不可能!她張大嘴往後退,視野里嘴邊掛著點點血絲的霍虎像殭屍一般直挺挺站了起來。不!殷落落心在狂跳,眼前的東西都變得模糊起來,她驚恐的看著這一幕這麼也不能相信,她親眼看見三枚喂上巨毒的挫骨針射進他的身體里,中了毒針的人怎麼可能還能站起來?

他不僅站了起來而且還在笑————那種讓人看了睡不著覺的笑容。他瞪著殷落落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眼睛裡布滿鮮紅的血絲,雙手緊握成拳頭青筋暴突。

「你,怎麼會?不,不可能。」顫抖的說出幾個字,舌頭打結。

霍虎緩緩的向她伸出手,聲音嘶啞:「給我!」

殷落落手忙腳亂的把靈芝藏進衣袖,吱吱唔唔道:「你別想了,我不會給你的。」

「那就死!」話音未落殷落落細嫩的脖子忽然就被他抓在手裡。一陣強烈的窒息感撲來,她的手在他身上亂抓,她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漸漸的,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雙臂頹然垂下,神志越來越模糊。她放棄了掙扎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就在她認為必死無疑的時候咽喉一松一股迅猛的氣流衝進來,她劇烈的咳嗽,拚命的呼吸著。第一次這麼貼近的感受死亡的氣息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了她最想看見的人。

「爹——」她叫出來,忽然看到熟悉而慈祥的面孔想起受過的委屈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幽暗的樹蔭下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黑袍老人,鶴髮童顏神采奕奕飄飄如仙翁。

「霍鏢頭,這樣對付一個女孩子恐怕不太妥當吧?」語調平淡,徐徐的送入耳中有一種自然的威懾力。

「哼,這種時候還管什麼身不身份的。」

依舊淡淡地:「卻不知小女什麼地方得罪了霍大鏢頭居然要取她性命。」

霍虎瞟一眼仙立的黑袍老人,冷冷地說:「你自己問她。」

嘴唇微啟,彬彬有禮的:「無論如何罪不至死,霍鏢頭的氣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

霍虎道:「我一向如此。」

殷三道:「你又何必如此,江湖上誰不知道霍鏢頭的名聲?」

霍虎怒道:「少跟我廢話,殷老頭,既然你百般袒護你的女兒我們今天就來分個高下。」

「爹爹」,剛剛恢復的殷落落迎上去抱住眼色平淡的老人:「你不能和他打!」溫和的大手輕輕拂上她的頭髮:「沒事的乖女兒,你去看看那個小子,他的傷可不輕啊。」「不,不要。」

平地忽然颳起一陣狂風,眼前一閃兩個人就消失了。

再次出現時已在幾丈之外。白髮蒼蒼的殷三王右手虛握成拳,雙眼微閉。

不遠的地方,霍虎山立如羅剎,身周被飛速旋動的氣流包裹著,青絲飄飛,張大了嘴口中滲出縷縷綠氣。

片刻,蠶繭似的霍虎抬起直挺挺的手臂,猛地,奮力推出。

墨黑的長袍鼓滿了風,撲面而來的掌力帶著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腳尖一點,輕輕的向後飛起,連划幾個圓穩住來勢,寬大的袍袖輕描淡寫的一拂。

風動樹搖,碧綠的樹葉紛紛揚揚的墜落,捲入掌力中,一被灌入內力立刻峰立而起已是見血封喉的利器。雙掌翻動,內力猛地一吐激射而出。連番幾個跟頭閃開,咄咄咄幾聲盡數定在一旁的樹桿上。

霍虎拳出如風,拳頭上包圍著濃濃的綠氣。每一拳擊倒綠氣霍然炸開,觸之草木皆枯,顯是隱含劇毒。

殷三王微微色變,喝道::「想不到堂堂的江南水陸鏢局的總鏢頭居然也用這麼陰寒歹毒的武功,倒讓殷某大大的不及啊。」

霍虎哈哈大笑,語聲聽來沉悶澀重聽起來如割咽喉,他說道:「只因對手太強大不得不用,名譽和性命相比孰輕孰重想必不用我多說。」說話間綠氣越加凝重,臉上乍現陰寒之色,只一瞬間全身都變得慘碧,鼻翼翕動呼呼噴著粗氣。

乍聽「啊呀——」一聲,綠雲繚繞幾乎不**形的霍虎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甫一交手,撲了個空,剛才還站在那裡的白髮老人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收勢不及的霍虎直接向前撞過去,「喀嚓——」水桶粗的大樹齊中折斷,隱藏在濃蔭里的殷三王發出幾聲不屑的冷笑!

茫茫然左顧右盼的霍虎在斜眼一瞥間驚訝的發現原本綠茵茵的樹叢忽然變得光禿禿的,整棵樹的葉子掉得一片不剩。安然坐於樹上的殷三王悄然催動內力數不清的樹葉凝成一條綠色的長龍,咆哮著卷向霍虎。

天地間好似颳起了綠色的風,漫天都是飄搖的樹葉。兩人的身影已經不見,黑暗中只能勉強看出一團龐大的黑影毫無規律的移動,不時傳來幾聲怒吼。

殷落落呆立一旁怔怔的望著,眼睛里除了擔憂更多的是恐懼,她轉向一邊,視線里突的跳進一個人來。

肖遙一隻手撐著地坐著靜靜的看向她,彷彿一尊雕塑,夜色深深的滲進他的眸子里。

她訝異,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忘掉了這麼一個人,她感到了一點愧疚,心裡忽然對他有了那麼一絲的好感。

她邁著步子向他走過去。

「你,好些了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真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她避開他的目光。

他依舊直直的看著她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咳嗽,半晌才艱難地說出幾個字:「你——,就是孔雀公主?」驚訝於居然有人在她自報家門后才能說出這幾個字,美麗的女子有點生氣地樣子:「你又是誰?」

「我?我是誰?」

「我不是讓你別跟著我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肖遙把幾個時辰前遇到的事告訴了她。

「你回來是怕我被他們欺負?」

肖遙傻傻的說道:「也不全是,我是怕他們把你抓走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殷落落迷惑不解:「找我?找我幹什麼?」

「我的命都系在你手裡。」她皺眉想了一想就明白過來了噗哧一聲笑出來。果然是個傻子,她想。

她把注意力重新轉到另一邊,短暫出現的笑容被深深的憂慮所取代。

「你不用太擔心了,他會沒事的。」

「你知道什麼,我爹他——」不知怎的,一聽到他說這個話題她就不可遏制的衝動起來,是的,她深愛著她的父親,她感到不安,作為他的女兒除了靜靜的看著他之外她再也不能做什麼。

一陣沉默之後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可她卻似向他說聲對不起的力氣也沒有了。

肖遙為她保持著那一份寧默,深邃的眸子里卻露出狡黠的笑意。

便是在此時,巨大的聲響在耳邊炸開,黑暗中衝出兩條人影。殷落落忍不住驚叫:「爹——」語聲淹沒在轟轟的聲音里,只一瞬間她就又看到了那張慈祥的臉。她不顧一切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摟著他的身體,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她發現在那具削瘦的軀體里有顆心在劇烈的跳動,他在微微戰抖。

揚起臉凝視著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她渴望看到他平和的微笑告訴她他沒事,她看到了,她說:「爹爹,我們回家吧。」

東方已經泛出一點白,一縷縷黯淡的陽光劃破重重黑暗灑落在大地上。瘋狂的一夜終於要過去了,鋪滿落葉的地面上靜靜的躺著一個人————也許不能算是個人了,他全身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像被火燒過一樣呈現出一種焦炭的死灰色,他的手指僵硬的彎曲著,彷彿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卻在某一瞬間被定格。

「唉!」老人搖了搖頭,筆挺的脊樑好像忽然之間就委彎了下去,一雙眼睛油盡燈枯沒了半分神采。

「可惜,可惜。」他並不想真正殺了他,都是風燭殘年了江湖打鬥早從他的記憶里刪除,他原本想他的心已足夠平靜不想一交起手來仍然不能收放自若以致失手釀成悲劇。

朝著屍體的方向靜默了半晌,殷三王長長的吁出一口氣。「對不起,爹爹。」殷落落小聲的說道。一想到還有這麼一個美麗可愛的女兒殷三王的心裡終於好受了一些,但另一個念頭鑽進他的腦子裡他又忍不住嘆出聲來,他不合時宜的問道:「落兒,你選的怎麼樣了?」

「啊?」不明白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殷落落有點不知所措:「什麼?」

殷三王微微一笑卻不再問了。他的目光轉向一旁痛苦的撫著胸口的肖遙,臉色霍的一變,快步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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