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陛下賜張簇簇為簇妃

張簇簇縮了縮脖子，說道：「不會吧？要殺，早就殺了，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呢？」

張飛飛小聲說道：「不是說了嗎？此乃天意也！」

說著，張飛飛還搖頭晃腦的，頗有教書先生的意味。

張簇簇一巴掌拍向張飛飛的腦袋，痛得張飛飛抱頭直呼。

「你幹嘛打我！」張飛飛叫道。

張簇簇說道：「你太笨了，七竅才通了六竅，我看能不能把你打聰明一點！」

張飛飛怒道：「你才笨了！」

想到什麼，張飛飛又說道：「誒？七竅通了六竅，不還是一竅不通嗎？」

張簇簇挑眉看向張飛飛，要眼神告訴他：給你一個眼神，讓你自己體會。

張飛飛抱怨道：「真是搞不懂，幹嘛非要把我跟你關在一起了！這裡面又不是沒有空的牢房了！」

張簇簇又嚴肅地說道：「說真的！張飛飛，你覺得，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張飛飛說道：「不大！一半還不到！」

張簇簇叫道：「喂！張飛飛，你要知道，如果我出去了，你也就有好日子過了！」

張飛飛只冷哼一聲，說道：「哼！那可不一定了！只要遇到你這個女人，我就沒好日子過！」

「你……」

張簇簇氣得說不出話來，於是站起身來，往旁邊休息去了。臨走之前，還不忘用力踹了張飛飛一腳，痛得張飛飛是敢怒不敢言。

千機殿中，赫連驍祁已經用完了午膳，正坐在椅子上聽高侯敏跟他彙報天牢里的事情。

「那兩個人在一起總少不了吵鬧，而且，那女子還壓那男子一頭！」高侯敏笑著說道。

赫連驍祁的嘴角上揚，說道：「哼！還挺橫的嘛！」

高侯敏說道：「兩個人搶飯吃，那女子把菜都搶了，叫那男子吃白飯呢！」

赫連驍祁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柔和，叫高侯敏看了，在心中覺得不可思議。

自從張貴妃死後，赫連驍祁再也沒有這麼柔和地笑過了。只有冷笑，狠笑，皮笑肉不笑，猙獰地笑。

高侯敏繼續說道：「那兩個人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又吵了起來。那女子貌似有在說，見到陛下不跪，說什麼握手，客客氣氣什麼的。還說什麼，伴君如伴虎，她也不想跟後宮的娘娘們爭鬥，所以不想做陛下的女人。」

高侯敏自動過濾一些不好的詞，盡挑些好的話說給赫連驍祁聽。

赫連驍祁聽到這樣的話，是不高興的，但隨即臉上又露出玩味的笑容來。

「不想？她還不想做孤的女人？也不想想，孤會看得上她嗎？」赫連驍祁說道。

高侯敏附和道：「正是！如此行為怪異，又不知好歹的女子，陛下又如何看得上她了？若是收進後宮，只怕，後宮也不得安寧了。」

赫連驍祁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後宮平靜了三年，似乎，也可以往裡面丟一塊石頭。」

高侯敏故作驚訝，說道：「小人聽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想……」

赫連驍祁站起身來，踱步走了幾下，說道：「她雖然不是張貴妃，可她的身上卻有張貴妃的影子。孤的確是辜負了張貴妃，也給不了她承諾，只能用別的方式來彌補她了。但是，那個張簇簇看著十分大膽，孤也不能太縱著她了。得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天子之威！」

高侯敏笑著說道：「陛下說得是！那麼，陛下打算什麼時候，以何種緣由，將張氏納進後宮呢？小人也好去準備著了。」

到底要避著張貴妃的名諱，高侯敏從來不說張簇簇的本名。

赫連驍祁停住腳步，想了想，然後說道：「孤賜她死罪，但老天爺卻不願她就此離去，故而讓另外一個人來代替她活著，這是天意。既是得上天眷顧，那便是有福之人。孤的後宮，需要有福之人。你放出風聲去，想必，別人也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意思有二。

按照本意，張簇簇是有福氣的人，該放進宮裡給赫連驍祁增加福運。深意就是，赫連驍祁對張貴妃有情，卻不得不將張貴妃賜死，如今老天爺送張簇簇到他的身邊來，這便是天意。

高侯敏皺著眉頭，猶豫著說道：「這……不過陛下，張貴妃當年是因為……而賜死的，若說她是重生了，似乎……」

赫連驍祁說道：「當年的張貴妃已經死了，這不過是張貴妃的替身而已。既是替身，又與張貴妃有什麼關係？」

高侯敏說道：「那，陛下，何時將張氏接出來，又將張氏以何等身份安置在何處呢？另外，與張氏一起的那個男子，又該如何處置？」

赫連驍祁又走了幾步，然後說道：「這事，要儘早辦，免得多生事端。等到塵埃落定，別人也插不了足。」

赫連驍祁：「張貴妃被賜死之後，錦簇宮就一直空著。現在她回來了，就讓她繼續在錦簇宮住著吧！賜她為簇妃。另外，派人嚴加看守，再派幾個影衛過去，既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也為了，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若有異樣，即刻來向孤稟報！至於那個男子，不過是市井潑皮一個，放了便是！」

高侯敏說道：「是！小人這便叫人去打掃錦簇宮，再將張氏接去錦簇宮。這樣雖有些不便，但也是為了防止意外之事。陛下，接張氏這等事情，還是小人親自去辦的好。」

赫連驍祁點了點頭，然後一揮袖，示意高侯敏去辦差。

「是！」

高侯敏應了一聲，便退出了大殿。

赫連驍祁站在原地，眼神又有些迷離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天牢里，張簇簇正躺在地上好睡，張飛飛靠著牆壁坐著打盹。牢門上的鎖鏈發出一陣響動，瞬間把兩個人都驚醒了。

張簇簇坐了起來，和張飛飛一樣，都看向來人。

看裝扮，來人是宮裡的人，而且還是有身份地位之人。再看前面年紀稍大的高侯敏臉上無須，料想他應該是太監了。

來的雖然是宮裡的人，不是獄卒也不是劊子手，不知道他們來這裡是想幹嘛？張簇簇的心裡忐忑著。

高侯敏領著兩個小太監走了進來，臉上還掛著和煦的笑容。即便如此，這個笑容落在張簇簇的眼裡，心裡卻一直發毛。

高侯敏走到張簇簇的近前來，躬身說道：「奉陛下旨意，小人過來請貴人進宮！」

聽到這樣的話，張簇簇和張飛飛皆疑惑地相互看了一眼。

高侯敏沒有直起身子來，又說了一遍：「奉陛下旨意，小人過來請貴人進宮！」

張簇簇指了指自己，對高侯敏說道：「公公，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高侯敏說道：「回貴人，奴才是來請貴人進宮的。」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可把張簇簇給嚇著了。

張簇簇結結巴巴地說道：「可……可……可是……為……為什麼……」

高侯敏說道：「貴人得天獨厚，是有福之人。故而得陛下賞識，以福氣入駐後宮，為陛下錦上添花。陛下賜張簇簇為簇妃，入住錦簇宮，欽此！」

驚得張簇簇和張飛飛都瞪大了眼睛，彼此看著彼此。

高侯敏說道：「簇妃娘娘，請！」

張簇簇簡直是哭笑不得，對高侯敏說道：「公公，你沒有搞錯吧？我不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只是……我不是這裡的人！那個，我不是一般的人……哎呀！反正，我跟你們陛下又不認識，我幹嘛要做他的妃子啊？」

張簇簇不知道該怎麼對高侯敏解釋她的身份，反正他們也聽不懂，或者也不會相信。可是，雖然她之前確實有利用張貴妃的身份來活命的想法，可她並沒有做妃子的意思啊！

高侯敏的臉上波瀾不驚，依然帶著微笑，說道：「啟稟簇妃娘娘，抗旨不遵，可是要殺頭的。」

一句話，又嚇得張簇簇趕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這時，張飛飛走到張簇簇的身邊，對她小聲說道：「無論如何，先保住小命再說吧！難道，你還真的想被殺頭啊？」

張簇簇小聲說道：「可是，他叫我做他的妃子誒！我又不喜歡他，幹嘛要做他的妃子了？而且，他的後宮不知道有多少個女人，到時候，我還不知道怎麼死的呢！」

張飛飛小聲說道：「你這麼厲害，還搞不定那些女人嗎？」

張簇簇小聲說道：「先不說那些女人，就是皇帝陛下，我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的啊！要是……要是他想……而我又不願意，該怎麼辦？」

張飛飛鄙視地看了張簇簇一眼，說道：「是你的身體重要，還是命重要？你要是混的好，以後可以做皇后，再做太后，做全國最尊貴的女人，這還不好嗎？到時候，我也可以沾沾你的光了！」

張簇簇指著張飛飛說道：「誒！合著不是你獻身，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還想沾我的光？我要是做了皇后、太后，我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

張飛飛也不滿了，說道：「喂！做人要憑良心啊！我本來在這裡過得好好的，要不是被你拖累，我現在會變成階下囚嗎？還差點被砍頭！你彌補我一下，有什麼不對嗎？」

張簇簇被噎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