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我自備糧餉,你放心

第四百七十六章我自備糧餉,你放心

當日晚間,陳大金和閻思印看在劉仁玉的面子上,在酒席上沒有因為懷慶被流賊攻破的事情而譏諷,責難山西的一眾文武官員們,是以晚上這頓飯吃的甚是爽利。

當天晚上吃完了酒飯,許鼎臣考慮到天色已晚,且劉仁玉等人旅途勞頓,便讓劉仁玉等一幹將主就在自家府衙裡面兒住,讓劉仁玉卻以必須回到軍營中坐鎮為由,堅決推脫掉。

許鼎臣覺得劉仁玉此舉也算是與士卒們同甘共苦,便答應下來,只是他對劉仁玉強調明日一早必須到巡撫衙門裡來商議圍剿流賊之事,劉仁玉順口就說明早七點鐘準時前來。

劉仁玉此言一出,許鼎臣頓時有些疑惑,劉仁玉馬上又改口說卯時末,辰時初相見,許鼎臣方才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陳大金和閻思印兩位公公既是監軍,自然是要出席會議的,是以也同意明早七點開會,共商剿賊大計。

有些微醺的劉仁玉和手下一眾將領們跟許鼎臣,陳大金,閻思印,曹文詔等人道完別,便出城而去,回返自家軍營。

他們出得城來,朝著自家軍營方向走了一陣,忽然聽到一聲:「來者何人?」然後他就見到一隊舉著火把的騎兵急速沖了過來,將自己等人團團圍住。

「來者何人?問得好,延綏總兵劉仁玉。」劉仁玉一看就知道是自家人馬,便有些戲謔地回上一句道。

「不知是大帥回軍營,小的等萬請大帥恕罪。」那一隊靖邊堡軍這才看分明,原來是自家大帥,這下子出糗出大發了,他們自然是趕緊出言謝罪。

「呵,我的好兒郎們,你們何罪之有,想那流賊,拿上刀槍就是賊,丟了刀槍就是民,神出鬼沒,難保這太原城裡沒有流賊的耳目,你們如此謹慎我很高興,你們這一隊是誰人手下?」劉仁玉微笑著詢問這隊人馬的隊長道。

「回大帥的話,小的等乃是劉仁傑劉將軍麾下騎兵,晚上當班值夜。」那隊長回道。

「哦,原來是你的手下,好的很,好好賞他們,」劉仁玉轉過頭來,微笑著對著劉仁傑道。

「是,大帥。」劉仁傑見自家手下辦事利索,讓自己也長了些許臉面,答應起來分外利落。

「大帥,這等賞錢小的們可不敢要,小的們都是按照步軍操典的要求辦的,這都是規矩,照著規矩辦事,不算大功,寸功未立,何以領賞錢,萬請大帥收回成命。」那隊長見劉仁玉二話不說就要賞自己,第一反應卻不是歡天喜地的謝恩,反而唱了這麼一出。

「大帥,小的等寸功未立,不敢接受您的恩賞,萬請大帥收回成命。」那隊長麾下的十一名隊員齊聲道。

「呦呵,咱們家的戰士們真是不錯,都有自己獨立的見解了。也罷,我就聽你們了,不賞你們,你們就好好值夜,為我大軍守好外圍警戒線,如何?」劉仁玉呵呵笑道。

「是,大帥。」那隊長先是大聲回上一句,然後便昂起胸膛來,對著自家手下們喊道:「兒郎們,為大帥值夜去。」

「是,隊長,為大帥值夜去。」那隊長的手下們齊齊應上一聲,然後便徑直去巡邏去了。

「嘿,有趣,咱們走。」

劉仁玉接著帶著自家的手下們,一路上過了五道明崗,五道暗哨,過了兩條壕溝,方才回到自家中軍大帳之中。

「大帥,您看這個軍營的防務布置的如何?」李繼業笑呵呵地詢問劉仁玉道。

「李副帥,你布置的防務沒的說,紮實,就連咱們幾個走進來都這麼麻煩,敵人若是想進來,只怕連門兒都沒有,本鎮很是滿意。」劉仁玉笑著回復李繼業道。

「大帥,您滿意就好。」李繼業呵呵笑道。

「罷了,諸君,今日今日已經不早了,咱們且先歇息,明日咱們再去跟他們商議如何剿賊。」劉仁玉對著自家手下們吩咐道。

「是,大帥。」靖邊堡的一眾軍將們答應一聲,然後便各自回去歇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也就是清晨五點鐘的時候,天色還未亮,靖邊堡軍便按照慣例,點了篝火,照亮臨時校場,認認真真地操演起來。

靖邊堡軍的訓練方式還是那麼別具一格,待他們練到六點半的時候,天色已經是麻麻亮了,太原城上值守的大明官兵一大早就發現城下不遠處新來的陝西軍在訓練,就饒有興緻地看了好半天。

如果說他們剛開始看的時候,還有點兒獵奇的心思在裡面兒,等他們看的時間長了,內心之中的敬仰之情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娘的,難怪他們是陝西第一強軍,成軍以來從未吃過敗仗,就這差不多一個時辰的訓練量都快趕得上他們一個月的訓練量了。

劉仁玉,李繼業等一幹將主跟著自家的手下們一起訓練一陣,抖擻完精神,舒活完筋骨,接著便帶了幾個隨從,徑直奔著太原城裡的巡撫衙門去了。

靖邊堡軍的一眾軍將們懷中都有懷錶,對於時間可以精準定位,劉仁玉說了是早上七點到,按照慣例還是提前十五分鐘到更好一些,所以他與自己的手下們早上六點四十五分就到了山西巡撫衙門之中。

然等他們到了山西巡撫衙門,準備馬上就剿賊事宜開會時,才赫然發現除了許鼎臣責任感爆棚,已然起身在日見廳等著他們之外,其餘人等都還未趕到日見廳之中。

說好的七點鐘,其他軍將還沒來到也還正常,畢竟只要準時就行,而許鼎臣早早地就出現在日見廳中,劉仁玉卻也並不十分意外,因為山西是他許鼎臣的地頭,他許鼎臣不操心,還能讓誰來操心呢。

「許軍門真是起得早啊!昨日定下商議剿賊的時間是七點鐘,也就是卯時末,辰時初,為何其他上官,同僚和二位公公卻還未到,您卻是早早地就到了這裡。」劉仁玉與手下一眾將領們先跟許鼎臣見完禮,接著劉仁玉便微笑著對著許鼎臣道。

「本院是山西巡撫,守土剿賊一體擔當,豈能不操勞,只是劉總鎮和你手下的將主們也來得這般早,本院才著實意外。」許鼎臣反誇劉仁玉一句道。

「許軍門,我軍早上五點鐘,也就是卯時初就要起來操演,末將等也跟著兵士們操演了一番,接著就來到您這裡商議討賊事宜。」劉仁玉回上一句道。

「是嗎,本院聽說你的人馬一大早就開始操演,練得很是辛苦,本院倒是想問你,你們靖邊堡軍事三日一操,還是五日一操?」許鼎臣今日聽城頭上值守的士兵們一大早就看見靖邊堡軍在訓練,他好奇之下便隨口問了一句。

劉仁玉聞聽此言,不由地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笑意滿滿道:「許軍門,我軍若是不作戰的時候,都是一日一操,而且操演的時間都是上午兩個時辰,下午兩個時辰,每天如此,從不間斷。」

「劉總鎮此話當真!?」許鼎臣聽了這句話,頓時圓睜雙目,驚訝地久久合不攏嘴道。

「末將如何敢騙許軍門,我軍將士日日操演,自然身強體壯,便是身披三層重甲亦可以行走自如,陣前殺敵的本事也練得精熟,這樣才能百戰百勝,許軍門,您說是不是?」劉仁玉到了現在這個份兒上,已經不想謙虛,所以非常直接把自己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

「劉總鎮所部兵馬居然人人身披三層重甲,這,這怎麼可能?咱們這裡的兵,窮困已極,都快衣不蔽體了,你們靖邊堡軍居然還有三層盔甲!」許鼎臣此時愈發驚訝了。

「軍門,您有所不知,現在朝廷在財政上有些困難,末將所帶之兵,糧餉全靠自籌,末將也沒有法子,就只能運用在泰西學來的法子,造馬車,造玻璃鏡子,造肥皂,造鋼筋水泥,如此才能養下如此之多的手下。」劉仁玉回道。

「原來現在咱們太原風靡一時的四輪馬車,玻璃鏡子還有肥皂是劉總鎮的的產品,那難怪劉總鎮你有銀子養軍,難怪他們可以日日操演而不嘩變,唉,有錢真是好啊!」許鼎臣見一個武將居然能夠有這麼多錢,而自己堂堂一個巡撫卻總是陷入無錢可用的境地,不免忽然之間有些心灰意懶,提不起做事的興趣來。

「敢問軍門,何故興嘆?」劉仁玉問道。

「劉總鎮有所不知,本院自宋軍們手裡接過山西巡撫的擔子,本來打算盡心儘力剿賊,誰知一來就碰上軍兵索餉,本院到府庫中一看,裡面兒空空如也,無論如何也拿不出錢來,那些軍兵也不是善類,只說不見錢,就投流賊去。

本院無奈,只好派人去加收賦稅,打算把後面兒三年的都收起來,就是用了這等法子,才勉強把在我山西剿賊官軍的餉銀支應上,現如今劉總鎮大軍開至,光戰兵就有五千人之多,這餉銀本院卻不知道要從哪裡弄來。」許鼎臣原本還以為靖邊堡軍只有幾千人,不成想對方一傢伙就來了一萬多人,這糧餉方面兒實在接濟不上,方才有此一說。

劉仁玉聽了許鼎臣的話,渾然不在意地呵呵一笑道:「許軍門切莫憂心,末將帶兵打仗從來都是自備糧草和軍餉,末將這次帶兵到山西來,無論作戰多久,都不需要山西提供軍餉和糧食,末將這樣說,軍門可滿意否?」

這當真是雪中送炭啊!許鼎臣如何能不歡喜。

「劉總鎮此話當真!?」許鼎臣聲調都變了,急聲問道。

「如有半句虛言,甘願領受軍法!」劉仁玉呵呵笑道。

「好,好,好,洪制帥真是有福氣,有你這樣的幹才做臂膀,難怪陝西流賊盡皆平定,就連林丹汗都吃了癟,好啊,好啊,這下我山西百姓有福了。」許鼎臣有感於不用再加征賦稅,實在是百姓之福,便異常高興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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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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