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做替身

第72章 不做替身

那是一個女人。

聶真驟然停下,凌澈有點奇怪。

「怎麼不走了,再不走我的陰姬媽媽抓到,你把你撕成碎片。」難得可以調侃一下這個聶真,凌澈心情大好。

聶真一把把祁天佑扔給凌澈,冷笑道:「你的陰姬媽媽已經追到我們了,你帶着他先走。」

凌澈愣了一下,繼而恐懼地看向前方。

她看到了表情悲傷的陰姬。

凌澈:「……」

表情那麼悲傷做什麼?是不是打我後悔了呀?

陰姬瞪着她:「我對你那麼好,你居然騙我,你居然背叛我,你怎麼可以騙我?」

凌澈大怒:「你對我好嗎?這幾天我的臉都快被你給打腫了。」

聶真不耐煩道:「別廢話了,趕緊滾蛋吧。」

凌澈愣了一下,回頭望向聶真,「那你呢?」

「你別管我。」聶真說。

凌澈大怒:「怎麼可能不管你!」

陰姬大怒,吼道:「你們今天誰也別想走。」

說罷她的手成爪狀,直直抓向聶真!

聶真側身躲過,與此同時,一個旋身抽出自己的長劍。

陰姬的九陰白骨爪落空,一把抓到了樹,嘎嘣一聲粗壯的樹榦,居然被她的白骨爪給抓斷了。

「愣著幹嘛?還不快走。」聶真一邊和陰姬纏鬥一邊對凌澈道。

凌澈猶豫一下,扶住昏迷不醒的祁天佑,她走了幾步,又回頭對聶真說:「不要死。」

聶真只說了一個字,「好。」

凌澈帶着祁天佑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陰姬的手抓到聶真的劍,聶真拔不出自己的劍,便飛起一腳踢向陰姬的腦袋。

陰姬另一隻手運足內力,狠狠的與聶真的腳撞到一起。

頓時,聶真只覺得自己整個左腳都麻木。

糟糕,跟陰姬比內力根本比不過。

看來,今日很有可能小命就會交代在這兒。

嗖!

暗器破空的聲音。

陰姬耳朵一動。

旋即,她發現有暗器襲來,便扔開聶真,往後一個空翻,避開暗器。

與此同時,林中走來一個人。

「蘇泉?」聶真看着來人,有點震驚,默了片刻,他忍不住問:「你怎麼來了?不會是來救我的吧?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你想看我的笑話。」

「滾!」蘇泉冷冷開口。「第一,我不是特地來救你的,第二,我是來抓你的。來抓你只是我的第二個任務,我還有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聶真問。

蘇泉剛想要說什麼,陰姬就連忙問:「嬰釋呢?」

蘇泉說:「他不想見你。」

陰姬露出一股悵然所失的表情,「為什麼呢?」

蘇泉諷刺的笑了笑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陰姬嘆了口氣,抬頭看天道:「他還是不肯原諒我。」

蘇泉冷笑,「你看你,你當年做的那是人做的事情嗎?怎麼原諒你?你配嗎?」

陰姬嘆了口氣,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這時候出現幾個五毒教的弟子。

蘇泉給聶真戴上鐐銬。

他冰冷地宣佈:「五毒教左護法,玩忽職守,不顧五毒教的利益,擅自與浮雪宮結怨。今日我命人帶你回五毒教刑罰堂受罰,你服嗎?」

「服。去就去嘍,大不了一死。哼。」聶真冷哼一聲,對着蘇泉譏諷一笑便走了。

*

祁天佑醒了。

床邊睡着一個姑娘。

那個姑娘是趴在他的床邊睡着的。

藉著昏暗的燈光。

他這才發現那個姑娘是凌澈。

他沒有叫醒凌澈。

他望着天花板發獃。

他剛才又做了噩夢,只是他醒來才發現原來現實比噩夢還要殘酷。

還有人進來了。

祁天佑坐起來往門口看過去。

「你是誰?」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蘇泉詢問。

蘇泉說:「我是五毒教的高手。我是奉教主之命來給你一樣東西的。」

「我不想要任何東西,你們走吧。」

祁天佑疲憊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收回目光,看着凌澈。

蘇泉激憤一笑,「不要那麼抗拒,是可以幫助你復仇的東西。」

祁天佑慘白冷淡的臉,突然露出一絲笑容,「你們會那麼好心,五毒教什麼時候是慈善機構了?」

如今的祁天佑,再也不是初入江湖那個乳臭未乾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經歷過人心險惡,經歷過常人難以忍受的痛楚,他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實現了一種蛻變。

現在的他終於明白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蘇泉遞給他一本秘籍。

蘇泉給的那本秘籍,上面寫着蓮花寶鑒。

「給你介紹一下,這本秘籍是我們五毒教至寶,不過這本秘籍記載的是一門邪功,哪怕這個人經脈盡碎,也可以練這門邪功,而且這門功夫是速成的,不用一年,就可以成為絕頂高手。不過很可惜這門武功練了是要付出代價的,代價就是你的壽命,只要練了這門武功,你最多活不過一年。」

蘇泉的聲音冷淡無比。

祁天佑閉上眼睛,他彷彿看到死去的父親,死去的師兄,死去的知秋。

陰姬已經成了他的心魔,他現在彷彿都能聽到陰姬發出的那暢快的笑聲。

祁天佑接過那本秘籍。

沒意義,他的一生沒有任何意義。

他此生活着的唯一意義就是殺掉陰姬。

為此他不惜任何代價。

經脈盡碎,內力全失的,他除了接過這本秘籍,已經沒有別的任何選擇。

蘇泉譏諷的一笑,「慎重啊,少宮主,這門武功雖然能夠速成,而且威力還很大,但是是靠你燃盡自己的生命才能得到的。」

祁天佑冷冷看了他一眼,並不言語。

睡夢中的凌澈眨巴眨巴嘴巴,腦袋蹭了蹭,又尋個比較舒服的地方睡著了。

蘇泉這才譏諷的看了一眼凌澈。

「這都第二次了,這個小姑娘警惕性還真是低呀。」

祁天佑冷聲道:「說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蘇泉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第二天。

凌澈醒來就看到祁天佑那雙清醒的眸子。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呢,嚇死我了。」凌澈高興的一把抱住祁天佑。

祁天佑的表情冷淡無比。

良久,凌澈才感覺不到。

「怎麼了?」

祁天佑慘白冷淡的臉轉了過來,「跟我這樣的廢物在一起,你不是早就色夠了嗎?我什麼都做不到。你不如跟你的陰姬大人在一起。」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凌澈板起臉,說:「對的,沒錯,我愚蠢的弟弟呀,憎恨吧,憎恨吧!試圖為了殺掉我而活着吧。」

祁天佑卻突然笑了一下,說:「不用了,我是為了殺掉陰姬而活着的。你的話下不了手,我又不是傻。你給我吃的不是毒藥,你也不是想殺我,你是想救我。」

凌澈默了許久,問:「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了,我又不是傻。」

凌澈有點不爽,問:「那你為什麼還要說那種話?說什麼我受夠了你。」

祁天佑說:「逗逗你。」

凌澈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祁天佑的肚子叫了幾聲,他說:「我餓了。」

吃飯的時候。

祁天佑夾起一塊小青菜,說:「我想練一門武功,但是不知道你會不會支持我。」

凌澈咬了一口小青菜,「只要你想練的武功不是九陰白骨爪那樣,要拿活人練功的武功,也不是葵花寶典那樣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的武功,那麼我覺得都無所謂。練吧,練吧。」

祁天佑笑着應了一聲,「好。」

這幾天,兩人過的很開心。

「喂,快去挑水!」凌澈道。

祁天佑為難道:「我是病人。」

「少啰嗦!」

地里。

「快把我們剛種的蘿蔔澆水。」

祁天佑慢吞吞的澆水。

「水多啦!」

祁天佑:「……」

「水少了!」

「……」

「水澆歪了。」

「你來!」

凌澈:「我不去。」

祁天佑不滿道:「為什麼是我挑水來我澆園。」

凌澈:「……」

祁天佑抓野雞的時候,凌澈大怒!

「你踩到我種的蘿蔔了!」

「左腳!左腳抬起來!」

「右腳,右腳,你右腳退什麼退,右腳也給我抬起來!」

「喂喂喂,不準後退!後面也是蘿蔔!」

「你幹嘛!誰叫你走路的,你前面還是剛種的蘿蔔啊!」

「……」

晚上。

凌澈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到聶真全身是血。

她夢到夢裏的她哭的是那麼的傷心。

她夢到哭泣的聶真站在高樓之上,對着清風明月飲酒,他一邊喝酒,一邊瘋狂大笑,嗆住了,咳得蜷曲著。

她夢到聶真突然冷笑一聲,從高高的高樓之上墜落下來!

「不!」

她驚醒。

她這才發現,是夢!

是如此真實的夢!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好痛,好痛!

聶真怎麼樣了?

明月清輝灑進屋子裏。

她聽到隔壁有動靜。

隔壁時祁天佑的房間,他要去做什麼?

凌澈躡手躡腳的起身。

月光下,她看到一襲白衣的祁天佑,他帶着一個包袱。

「你要走?」凌澈推開窗,一個翻身躍出去。

「發生什麼事了,不能跟我說一下嗎?就算有什麼,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啊,你不要走!我們一起面對!」凌澈跟在他後面。

祁天佑突然笑了,他回頭。

風吹起他的髮絲,他的臉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陰森。

他說:「一起?怎麼一起面對?至始至終,家破人亡身負血海深仇的人都不是你!你沒有經歷過我經歷的,又怎麼可能和我一起感同身受。」

凌澈獃滯的看着他,喃喃道:「可是,可是,我們這幾天過的很開心啊!」

真的很開心啊!

一起種蘿蔔,一起種白菜,一起跑到山裏設陷阱!

還一起抓到了一隻小梅花鹿啊!

祁天佑淡漠的看着她,道:「開心嗎?你開心就夠了。」

凌澈顫聲問:「我開心,那你呢?」

祁天佑冷淡的看着她,眸子沒有一絲感情,他說:「我不開心。」

凌澈楞在那裏。

為什麼會這樣呀!

她原本以為他也是開心的!

所以她高高興興的種蘿蔔,會教訓祁天佑,說他蘿蔔種不好,他那時還笑着說沒關係,氣得她不理他……

抓到小梅花鹿,她高興的不行,想要立刻宰了吃肉,是祁天佑死死護著小梅花鹿的啊!

「不要走,好不好!我這裏很痛。」凌澈指著自己的心口。

祁天佑掃了凌澈一眼,轉身離開。

「不要走!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走?」凌澈忍不住哭出來,問。

祁天佑嘆了口氣,道:「因為種田不會讓我能擁有殺掉陰姬的力量。種田也好,和你在一起也好,這種安逸的生活不適合我。你忘了我吧。」

凌澈大喊:「我要一個理由!」

祁天佑:「我不得不離開。你與我,終究沒有任何可能。」

凌澈哭着,跪在地上,說:「你說我無法對你感同身受,我不知道什麼叫做感同身受,我也不知道家破人亡、血海深仇是什麼樣的痛苦,可我知道,你痛苦,我這裏也會跟着痛。」

她指著自己的心口。

祁天佑猶豫一下,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那一夜,月光清涼。

蘿蔔苗子露出綠茸茸的葉子。

一隻腳無情的踩在葉子上。

就連小梅花鹿也不敢發出聲音。

天地間只有凌澈痛哭的聲音。

凌澈哭泣著,問:「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不會了,最好,我們不要見面。」

他還是選擇離開,最後,還是只剩下凌澈一個人。

想留不能留,想要問一問,卻不敢。

之後的幾個月,凌澈都沒見到他。

蘿蔔最終沒能長大。

因為秋天就算種了蘿蔔,秋霜一打,蘿蔔也焉了。

*

左護法聶真為了一個人,枉顧教主的意願,擅自與浮雪宮陰姬結怨,現在,挖去其一只眼睛。

「左護法,你服不服?」蘇泉問。

聶真臉色蒼白,一雙赤色的眼眸熠熠生輝,但是卻帶着一股嘲笑,道:「服。挖就挖嘍,」

蘇泉也冷笑:「死鴨子嘴硬,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這次念你是初犯,只是挖一隻眼睛作為懲罰,你以後要是再敢為了凌澈做出這種事情來,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聶真冷笑。

蘇泉嘆了口氣,拿着一把匕首,道:「一個個,跟什麼情種似的,值得嗎?不就是一個女人嘛?這個天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明明只是昏了頭,還要自己給自己狡辯,什麼真愛,什麼無悔,可笑,真可笑!還說什麼我不懂愛。」

聶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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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轉古代魅惑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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