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驚膽戰

第15章 心驚膽戰

安慰袁敏幾句后,我騎車駛向了診所。途中,我想起一件事,正是苗剛今晚動身,離開鎮里的大事。

改道向苗剛家急奔,醉意在風中愈發升華。飄渺的靈魂在空中搖擺,似乎我與天地混為一體。苗剛,他家在新站村與我同村,十年前他蓋了二層樓,在本村是頭一把交椅,最有錢的一位。其次,就是村長劉小鬆了。

馬路兩旁,禿杆子樹隨風搖擺作響。我的心情隨鬼風上下翻滾,離苗剛家越近,這種忐忑之情更甚。極目眺望二層小樓,卻被一排楊樹遮擋。不過二樓里的燈光穿過楊樹縫隙,還是照向了我。因此,任何黑暗與遮掩都不能阻擋光輝的綻放。

手推自行車,我站在他家院門前。三米多高的黑漆大門與圍牆把我擋在門外。我本想敲門,結果輕輕一推角門,門開了。

踏入院里,我並未前進。我四周環視心裡「咯噔」一下。因為,這裡如此安靜,讓我想起了諸多往事。

「啪!」我一落腳碾碎了一樣東西,一低頭隱約看到是個熟雞蛋。

直接上二樓進入一間屋子,屋裡燈火通明卻毫無人跡。

「苗剛,伍純燕。」我喊叫他們夫婦二人的名字。

片刻,我來到廚房發現地上散落著瓷碴和攪勻的蛋液。

我自問:「這裡發生過什麼?難道一家人已經走了?可他們不關燈,家門也不鎖怎麼可能走呢?」

正想著,突然身後傳來「吱────」拉長的聲音,接著腳步聲而至。

「你是誰?」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

我轉身看去。

「苗勇。」我一驚。

「大爺,您……」

「你爸媽不在家?」我問。

「自從結婚後,我好幾天沒來過,下午我爸打電話讓我送他們去車站,我剛來。」

「他們────可能走了。」我說。

「不可能,我爸讓我九點鐘來送他,現在剛好九點。」他說。

「難道……」我猶豫。

「難道什麼?」

「他們出事了。」我說。

「不會吧?」他半信半疑。

過後,苗勇近似瘋狂,如無頭蒼蠅每間屋裡尋找。最終,我們停在廚房望向散落一地的瓷碴與蛋液發愣。

思前想後,我們去向火車站。

剛踏入候車室,眼帘映入星迸幾人。對於一個小鎮此現象不足為奇,而人越少,越容易發現苗剛夫婦。但事實────卻恰恰相反。

「我說過,沒見到我他們不可能走。」苗勇說。

「再找找,或者……」我東張西望,突然發現一個身影,她黑紗罩面急匆匆離開了售票處。

我追向此人。

「大爺,您跑什麼?」

苗勇喊我,但我不理會他繼續追趕。當追出火車站大門,那個身影卻消失不見了。

「跑得真快。」我低聲自語。

「那人是誰?」後背傳來聲音,我知道是苗勇。

「不知道。」我環視冷月襯托的空間。

「既然不知道,您追她幹嗎?」

「我感覺,你父母失蹤跟她有關係。」我說。

「真的?」

我猶豫:「很有可能。」

……

……

當晚苗勇報警,我就在他家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賈富貴緊鎖眉頭。

我指向廚房的地面:「一進廚房我就發現滿地狼藉,看來出現過意外。」

「苗勇,你爸媽之前向你交代過什麼嗎?」賈富貴問。

「我爸讓我九點來送他,我一來只見到了侯大爺。」苗勇解釋。

賈富貴背手,在廚房裡迂迴走動,他突然停住腳步盯著我:「您說他們會去哪裡了?」

我往前一邁步,感到腳底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但我沒有彎腰查看,我只顧回應賈所長:「按苗勇所說,他們不可能離開,再說了屋裡亮著燈,家門也不鎖他們不應該走得太遠。」

「這是基本邏輯,的確如此。」賈富貴說。

他們轉身離開了廚房,我挪開腳,低頭看去,發現腳底下是一枚鑽石戒指,我迅速撿起戒指,揣進了兜里。

告別他們我回到診所,卻發現門前趴著一個人。我蹲下身子去推搡,我感到她身體柔軟且有餘溫,一定是剛剛倒下的。

「醒醒,醒醒……」

我一直喊,並推搡著她,她卻無動於衷。於是,我一使勁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一瞅她的臉,我驚呆了:「伍純燕!」

我抬手靠近她的人中,感覺她的氣息,我倒吸一口涼氣:「死了!」

西北風刺痛我的脊背,然而,面對伍純燕的死,我,已經麻木了。

……

……

我報警后,三輛警車停在我的診所門口,伍純燕的屍體已經被抬上了警車。風中,我站在門口望向存放屍體的警車,心情久久難以釋懷。

片刻,兩輛警車離開,只剩下賈富貴那輛車靜靜地「呆」著。我們進入診所里坐下,他一根接一根吸煙,屋裡被弄得烏煙瘴氣。

「兇手很殘忍。」他說。

「我忘說一件事。」我賣關子。

「是關於死者伍純燕的?」

「不,我和苗勇去車站找苗剛夫婦的時候,碰到了黑紗女子。」

「您真的認為是她?這可不是第一次提起了。」

我說:「殷秀芳說,去年她在鎮里大醫院見過黑紗女子,我也為一名黑紗女子診脈過。當時,黑紗女子對我說她殺過人,我認為她是精神病。」

「似乎,您有很多事瞞著我。」他顯露出懷疑的眼神。

「這怎麼可能,難道我是兇手?」我心裡不痛快。

他笑了:「開個玩笑,如果真是這樣,不妨試一試。」

「調查黑紗女子?」我問。

「就按您的意圖。」賈富貴表情堅定。

……

……

苗剛失蹤,伍純燕暴死在我的診所門前,兩件事加在一起,比以往任何失蹤死亡事件的反響都要強烈。

這幾天,苗勇為母親操辦喪事,我一下班就去了苗勇家,不巧,我在他家的二層樓里碰到了殷秀芳,這讓我是大吃一驚。

現場,都是苗家的親戚,其中,伍純燕的父母哭得最傷心。二老七十開外比我還大十歲。

「她得罪誰了?這是哪個天殺的作孽,這個畜牲是不得好死啊……」吳純燕她母親邊罵邊痛哭著。

「人都死了哭也沒用,找到兇手才是重中之重啊。」

兩位老人家絮叨著。

「苗家都是好人,怎麼偏偏會這樣,老天不公啊。」殷秀芳眼眶濕潤。

旁邊的曉雪向母親比劃著手勢。

殷秀芳卻凶神惡煞的:「你要上班?難道這事兒不重要?老實呆著。」

曉雪瞅瞅我,我心領神會了,她是讓我給她求求情。

「秀芳,曉雪想多掙錢給你治病,總請假怎麼弄錢啊,讓她去吧。」我說。

「可也是。」殷秀芳醒悟了,面向曉雪是抬手示意:「去吧。」

曉雪狠狠地點頭,那因營養不良而發青的臉龐舒展了許多。之後,曉雪一遛小跑離開了這裡。

殷秀芳問我:「聽說純燕是倒在您的診所前,是嗎?」

「嗯,沒錯。」我謹慎地問殷秀芳:「苗剛也是你家的債主吧?」

「您什麼意思?」

「沒什麼。」

「是的,他是我家的債主。可他有恩與我家,大年不會害他的,我可以保證。」殷秀芳的精神病又在作祟了。

苗勇搭茬:「張大叔已經去世好多年了,再說世上哪有鬼怪,這跟張大叔扯不上吧?」

「既然扯不上,兇手害死你媽是何居心呢?」我看向苗勇。

「不會是苗院長乾的吧?」殷秀芳隨口說。

「這……」苗勇看向我。

我說:「之前,就發生過類似的情況,但你爸不可能是兇手,這不符合邏輯。他失蹤或許證明他已經……」我不敢往下說了。

「您認為我爸死了?」苗勇很緊張。

「我認為,只有找到黑紗女子,才能證明這一切。」我說。

「她害我爸的理由是什麼?」

「只有一種可能,黑紗女子與大年有瓜葛。」

我剛說完,門外慌慌張張跑進一人,我一瞅是田芳。

「師傅,在譚三酒店的門前發現了劉小松的車,駕駛員是個女的,她死了。」

「哦!」我震驚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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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醫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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