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怪才(5)

第21章 怪才(5)

馮偉豪自從進入興新一中和肥仔福同班、同宿舍,倆人甚是投緣,肥仔福的父親蘇二長期在外地做生意,雖然家庭比較富裕,闊屋大舍,但很小在家。

肥仔福的母親劉大花見馮偉豪是兒子的班長,又生得眉清目秀,自然十分喜歡,叫他周末和肥仔福一起來家裡幫兒子溫書,吃個飯。

這樣一往二來,馮偉豪竟把肥仔福的家當成了自己的家,漸漸地很小去丁家村找丁志單玩了。

這個星期六,馮偉豪在肥仔華的家裡認識了劉大花的妹妹劉五花的兒子秦浩維,他剛從警校畢業不久,分配到興新市城南派出所任所長,趁星期六休息前來探望姑媽。

秦浩維聽姑媽介紹說馮偉豪是一個鋤強扶弱、扶貧濟苦的學生,便主動和他攀談起來。

客氣一番后,馮偉豪見他愁眉不展,似有心事,便開口問道:「叔叔,因何事愁眉不展?」

秦浩維見問,「唉」地嘆了一聲,然後說,「我初來乍到本所,日前翻閱舊案,發現一宗姦殺案的判決可能有錯,因此,愁眉不展。」

馮偉豪順勢問起那宗案件發生的經過。

於是,秦浩維把此案的經過向馮偉豪述說了一遍——

原來,興新市郊區頂村有一獵戶,姓丁,名叫大牛,中年喪妻沒有再娶,膝下只得一個女兒,名叫奕妹。

丁大牛含辛茹苦撫養女兒,好不容易,奕妹長到十八歲了。

俗語有話:十八姑娘一枝花。奕妹也出落得美貌如花,心靈手巧,對父親十分孝順。

丁大牛把女兒視作掌上明珠,疼愛有加。

媒婆見丁家有女初長成,日日上門提親。

但奕妹十分憐愛孤獨的父親,丁大牛亦認為女兒年紀還輕,不捨得離開她,所以未談婚事。

豈料,就在這一年,突然飛來橫禍。

一日,丁大牛上山打獵回家晚了,見家門敞開,情知不妙,馬上大聲叫喊:「奕妹!」卻不見女兒回應。

丁大牛急忙打開電燈,只見女兒赤身被綁在床板凳上。

丁大牛急忙上前,用手放在奕妹頭上的人中處,發覺己經停止了呼吸,床腳下卻留下了半截舌頭。

丁大牛立即跑到公安局報案。

前任胡所長是一個辦事輕率之人,即命辦案人員到現場驗屍並下令搜捕兇犯。

幾天後,辦案人員在一間破廟裡把一個斷舌頭的男子緝拿歸案。

這名男子胡姓,單名一個天字,是頂村鄰村的崗根村人,是個好食懶做、四處浪蕩之人。

開堂審訊時,因為這名男子舌頭斷了,說話含糊不清。

他說的大概意思是:那天傍晚,路過丁大牛的屋子,見大門沒關,便溜進去抱住奕妹親嘴,不料被她咬掉了舌頭;他疼得要命,急忙逃跑並沒有殺害奕妹。

胡所長吃力地聽完胡天的供詞,卻不相信,便把他按姦殺奕妹論處。

馮偉豪聽完秦所長的陳述后,說:「所長明察秋毫,懷疑這宗是冤假錯案頗合情理。」

接著,馮偉豪分析了此案的疑點:

例如,胡天被丁奕妹咬斷舌頭之後,必然是疼痛不已,在原地打滾。那麼,胡天那還有什麼心情再施暴作樂呢?

而且從現場來看,兇徒是解下丁奕妹的紮腳帶綁住她的手,再剝去她的衣褲。照這樣推理,作案者肯定不只一人,兇徒也不會是斷舌的人。

秦所長聽著馮偉豪的分析,頻頻點頭稱是。

待馮偉豪分析完后,秦所長懇切地問:「可有破案計策?」

馮偉豪故作神秘道:「要捉到真兇,必須如此這般……」馮偉豪說完后,附在秦所長的耳邊說出一條計仔來。

秦所長聽后,連說妙計。

第二天,秦所長依計行事,把胡天從囚禁室提出來,責備一番后便釋放了。

胡天跪地叩了三個響頭走了。

即日起,秦所長日日升堂審問丁大牛家中那張床板凳和那兩條紮腳帶。

認定床板凳就是這宗兇殺案的旁證,紮腳帶是幫凶,要這兩件東西坦白交代,戴罪立功。

消息傳出去后,遠近聽聞這等新奇消息的人,都覺得這個年青所長幼稚可笑。

前來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說這新來的所長莫不是有神經病,哪有這般審案的?真是千古奇聞。

幾天後,派出所外貼出一張告示:明日對丁奕妹被姦殺一案進行複審,轄內水榔、崗根、水口三村的男人必須到場旁聽,否則作該案案犯論處。

這天一早,派出所外已是人山人海。

因人數太多,派出所內容納不了這麼多人,複審只好改在派出所的大院里進行。

開審時間一到,秦所長高高坐在台階上,當眾宣布:本所這宗姦殺命案,今日可以捉獲真兇破案。我已命辦案人員把死者兩條紮腳帶綁在大院兩條石柱上,凡要走出衙門的男人,必須自動排好隊,依次用手扶帶而行,誰是兇手,紮腳帶就會把他的手絞實。

人們冷不防秦所長會出此一著,霎時緊張起來,鴉雀無聲。

與此案無關的人一個跟一個泰然自若地走過去了。

約莫過了一個多鐘點,留在院里的人漸漸稀疏了。但還未見兇手出現。

走出派出所大院外的人卻未願離開,要看所長捉拿兇手。

秦所長似乎很有把握,目不轉睛盯緊走剩的那幾個人。

說也奇怪,這時,只見有兩個人遲疑著,一前一後走近綁在大院兩條石柱上的紮腳帶,兩手還未觸及紮腳帶,便顫抖得很厲害。

秦所長見狀,大喝一聲:「這兩個人是兇犯!給我拿下!」

兩個辦案人員立馬上去把那兩人逮住,現場頓時歡聲雷動。

馮偉豪的妙計見效了。

秦所長故布疑陣去審床板凳和紮腳帶,暗中卻明查暗訪,並掌握了兩個疑犯的線索。

這兩個疑犯一個叫張虎,一個叫李貉,是頂村附近水口村人,平時聚在一起,好嫖嗜賭,胡作非為,已有案底。

本案發生那幾天,兩人消失得無蹤無影。

等到胡天被捕收監后,兩人才復露面,在人群中偷看秦所長審凳、審帶,暗笑新來的所長是個大草包,卻不知就此中計落網。

審訊之下,真相大白。

原來:那天先是胡天進門索吻,被丁奕妹咬斷舌頭,忍痛狼狽而逃;而張虎、李貉剛好經過丁家,入屋合力把丁奕妹綁著輪姦了。事後恐怕東窗事發,索性把奕妹掐死了。

張虎、李貉哪裡想到:天網恢恢,逃不出馮偉豪的怪異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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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綠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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