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歌從新江來(4)

第11章 歌從新江來(4)

不遠處,那塊「興新市」界碑映入了馮偉豪的眼帘。

「興新市,我終於到了!」馮偉豪仰天長嘯一聲,一溜煙似的望興新市那邊而去。

不知不覺中,馮偉豪來到興新市轄下的丁家村山界。

丁家村的村民大都姓丁。據說,他們都是三國時期吳國大將丁奉的後裔,多年前,為躲避戰亂,南遷到這裡。為紀念祖先,懷戀萬里之外的鄉關,他們將居住的村落取名叫「丁家村」。

此時,馮偉豪正感到口渴難耐,便到小溪旁掬口溪水喝。忽然,聽到從遠處傳來了「救命」的叫喊聲。

馮偉豪連忙遁聲奔去,剛穿出一個山崖坳口,不由得叫了起來:「哎唷!」

原來,有一位生得像小芳模樣的妙齡女子正在忘命地朝這邊奔來,她的後面,有一頭斑斕猛虎隨後追著,並且越來越近了。

馮偉豪從小居住在深山,老虎猛獸也見過,因此,他並不是很慌張。

他下意識地從路邊撿起了一塊石頭和一根木棍,一邊勇敢地迎上去,「阿芳妹,別驚慌,我來救你!」馮偉豪情急之下,竟然把那位女子當成了小芳。

那個女子見有位陌生男子喊著她的乳名前來救自己,便朝著馮偉豪這邊飛快地奔跑過來。

馮偉豪遠遠地對著那個女子道:「阿芳妹,別怕,你快躲到我身後的那塊大石塊後面,待我來對付這隻老虎。」

「嗯。」那個女子順從地跑到大石塊後面躲了起來。

那隻猛虎見那個女子不見了,而在路中央卻有一個男子站著,便「呼——呼」地咆哮著,張牙舞爪地朝馮偉豪猛撲過來。

馮偉豪靈活地往右邊一躲,閃開了。高高躍起的猛虎撲了一個空,重重地摔落到地面上。

馮偉豪趁老虎還在倒地上之際,放下右手那塊石頭,雙手快速舉起木棍,狠狠地朝老虎的屁股猛擊下去。

那隻猛虎撲不到馮偉豪,反遭他棍打,一時咆吼如雷,龐大的身軀一個翻騰,在地面打了幾個滾,擰過身來,那兩隻牛眼大的眼睛,射出青幽幽的寒光,虎視眈眈地盯住馮偉豪。

馮偉豪心想:現已勢成騎虎,千萬不可退卻。如一退卻,就有可能被撲過來的猛虎吃掉。於是,他也瞪大了眼睛,盯住老虎,兩者成了對峙之勢。

那隻猛虎見那男子不退卻,如箭的目光射過來,不由得前肢往下趴低,「呼」的一聲,再騰空躍起,張開血盆大嘴,呲著鋒利無比的利牙,再度朝馮偉豪撲過來。

馮偉豪迅速拾起那塊石頭,大吼一聲「著!」那塊石頭像炮彈一樣擊中猛虎的眼睛。

馮偉豪在村裡是出了名的調皮搗蛋鬼,常常用石塊擲打村邊那株龍眼樹上高高掛著的龍眼或樹榦上的鳥窩,已練到彈無虛發、百發百中的水平。

那隻猛虎被馮偉豪擊中眼睛,十分疼痛難受,在地面打了好幾個滾,一直滾下了山崖……

那個女子驚魂甫定,從大石塊後走了出來,上前向馮偉豪道謝:「多謝帥哥出手相救。」

「不用客氣……」馮偉豪一聽,這不是小芳那熟悉的聲音,不由得打量著她,這才仿然大悟,剛才情急之下,錯把她當作小芳了。於是,不好意思地說:「靚女,剛才……」

「小女子正想請問帥哥,您是怎麼知道我乳名的呢?」被救的那個女子喘過氣后,打量著眼前這位救命恩人。

馮偉豪新奇地望著她,「哦,原來你也叫小芳?」

那個女子自我介紹說,「小女子劉丁,名志單,乳名乃阿芳,家住丁家村,隸屬興新市管轄。你是?」

馮偉豪坦言道:「我是天綠村人,姓馮,名偉豪。」

丁志單雙手作揖,道:「阿豪哥,請受小女子一拜。」說罷下跪。

馮偉豪未待她叩首之際,連忙上前扶起她,擺著手道,「阿單……」

馮偉豪覺得叫阿單很呦口,也許是他叫李小芳叫「阿芳妹」叫習慣了,很順口,況且,她乳名叫阿芳,還是叫他阿芳妹罷……

馮偉豪看著她,徵詢地,「我……可以叫你阿芳妹嗎?」

她爽快地說,「當然可以。」

馮偉豪抹了抹額角的汗水,「阿芳妹,你不要行此大禮,其實也沒什麼,難道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這個大活人被老虎吃掉不成嗎?」

丁志單看著馮偉豪背著行囊,忍不住問:「阿豪哥,你是路過這裡,欲往何方呢?」

馮偉豪見問,便如實答道:「我是前往興新市一中報到的。」

「啊,你是要去市一中返學的?」丁志單吃了一驚,眼睛驚詫的光芒逐漸散去,道,「那你為何不乘公交車而徒步崎嶇山路呢?」

「唉,」馮偉豪嘆了一聲,搖了搖頭,無奈地,「誰叫我家裡窮咩!這不,為了趕在8月30日前到學校報到,我都提早了一個星期就起程了。」

「哦,」丁志單敬佩地看著他,這時,幾隻歸巢的鳥兒「吱吱」地叫著從頭頂掠過,她抬頭看著暮靄四起的天空,不無關切地說道:「阿豪哥,天色已晚,剛好我哥在市一中教書,你趕路定然很辛苦了。暫且到我家裡歇歇,和我哥先認識一下吧。」

馮偉豪仄著腦袋想了想,道:「阿芳妹,今天是幾號了?」

丁志單偷偷地看了一眼馮偉豪,嗔道:「8月28日,隔開學還有二、三天時間呢。」

馮偉豪靦腆地笑了笑,說,「阿芳妹,你看看,這些天都在山裡走,都不知過去幾天時間了,」他說到這裡,用手揄了揄背著的行囊,爽快地說,「好!」於是,跟隨丁志單走下山,向丁家村走去。

村外那條王元河的河灘上開滿了一望無際的油菜花,微風輕拂,黃澄澄的油菜花像海上的波濤一樣翻起層層金黃色的波浪。一條清清的河流,「嘩嘩啦啦」地環繞著村莊流過。

此時此地,景色是那麼優美,空氣是那麼清新。落日的陽光灑在河面,河水映照著天空,河裡的水是那麼碧透,那麼清冽。

有時能望見小魚兒在水面上跳躍,激起一個個小浪圈;野鴨子、墨鴨子和水雞子在河灣處自由來往;岩鷹和鷂子也在空中盤旋著,尋找獵物。

近看河岸的兩邊,開滿色彩各異的野花;遠望崇山峻岭上,樹木鬱鬱蔥蔥。

在懸崖峭壁上,有時能望見幾蓬鮮艷的杜鵑花、夾竹桃;有時於河坎的近處,又會看見一蓬蓬的石蒜花與幾株俏麗的野百合;有時蘭花草的馨香瀰漫於河谷,更加使人感到陶醉;

還有一對鴛鴦在河裡自由自在地戲水;幾個村姑蹲在河邊挫衣服。河灘上那片油菜花地,晾滿了她們洗乾淨的花花綠綠的衣衫,與油菜花交相輝映,恰似一片五彩祥雲,輕輕降臨在這片多情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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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綠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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