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蝠妖

「噓！」李壯突然對趙小雷二人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兩人找地方躲起來。

一道巨大的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從山洞的牆壁上竄出來，王從喚躲避不及，被黑影撲了個正著。

趙小雷被眼前突然出現的變故嚇得目瞪口呆，直到耳邊一聲巨大的槍響才把他震得回過神來。

「是蝠妖！」李壯平舉着火槍，槍口冒着硝煙。他死死盯住眼前的黑色怪物不敢有半絲鬆懈。

那黑色的蝠妖被李壯一槍打中背部，怪嘯一聲回過頭來，趙小雷這才看清楚這怪物的模樣。蝠妖身上臉上被一層薄薄的黑色絨毛覆蓋，身上皮膚全黑，兩隻眼睛在火把的照射下反射出血一般的紅光，五官道和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同，就是嘴裏長著兩根長長的獠牙，腋下與身側相連，伸展開雙臂就像是一對肉翅。

蝠妖的智力明顯不低，他看見趙小雷和李壯手裏都拿着槍，一時倒也不敢靠近，雙方就這樣僵持住，誰也不敢先動手。

「啊……」蝠妖身下的王從喚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很明顯他被蝠妖撲倒時受了重傷。

「李壯大哥，現在怎麼辦？這蝠妖是妖怪嗎？」趙小雷問道。他還是不肯相信眼前兇殘的蝠妖是妖怪，在他印象里妖怪都是像她一樣單純又善良的。

「蝠妖是一種低級妖怪，但力氣很大。不用擔心，他不能下水，我們跳下小溪他就沒辦法了。」李壯說。

「那王從喚怎麼辦？」趙小雷焦急的問道。

「沒辦法了，要怪只能怪他命不好。火把快要熄滅了，沒時間給我們猶豫，在黑暗中我們倆加起來也不是蝠妖的對手！我槍里的子彈已經打出去了，現在只能靠你了。我數到三，你就開槍，不管打中沒打中都往小溪里跑，知道了嗎？」李壯向趙小雷交代道。

「小雷，你們不要丟下我啊！李壯大哥，你還記得嗎？上次你娘生病，我去你家干過三天的農活啊！求求你們救救我吧！」王從喚雖然倒在地上，但並沒有昏迷，他聽到李壯對趙小雷的交代，連忙哀求道。

「李壯大哥……」趙小雷剛想對李壯說些什麼，話還沒出口就被李壯打斷。

「別說了，王從喚你當傭兵也不是一兩年了，現在這情況，你想把我和小雷都害死嗎？你外婆我和小雷會儘力幫你照顧的。小雷我開始數數了！一、二、三！」

砰！

小雷的手中的火槍噴出一道明亮的火光，李壯一聽到槍響頭也不回的衝進溪水了。火把也被李壯帶進水中，洞裏重新回到一片漆黑的狀態。

王從喚此時已經閉上眼睛等死，他知道自己已經被隊友無情的拋棄了。但這也沒什麼好怨恨的，傭兵生涯本就是如此殘酷。

他忽然感覺身上一輕，原本踩在他上面的蝠妖不知道去了哪裏。然後他又聽到洞中一陣打鬥的聲音，接着就是一聲慘叫。

他掙扎着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手臂和大腿都已經骨折，渾身像是散架了一樣，完全動彈不得。這時洞裏傳來「呲」的一聲，一點微弱的火光為漆黑的洞穴重新補充上光明。

「從喚！你怎麼樣了？」趙小雷焦急的跑過來。

王從喚看着眼前的趙小雷，幾乎要哭出來，說：「小雷！我還活着。真是太好了，蝠妖呢？」

趙小雷看了看身邊倒在地上的蝠妖，嘆了口氣說：「沒事，他已經死了。」

方才趙小雷扣動扳機，李壯就毫不猶豫的跳下小溪，他本來也應該跟上去的，但是他卻怎麼也狠不下這個心腸。王從喚就這樣活生生的倒在他面前，卻不讓他去做點什麼就這樣扔下王從喚逃跑，這樣的事他是怎麼也做不出的。

王從喚長舒一口氣，說：「小雷你真傻，你跟着李壯大哥走就好了嘛！幹嘛留下來救我，要是你被蝠妖殺了我怎麼過意得去。」

趙小雷說：「你自己都只剩半條命了，就別說這些。現在李壯大哥也走了，只剩我們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逃出去吧！」

趙小雷擦了一把額頭的細汗，心裏也是一陣后怕。能殺掉這隻蝠妖完全是運氣，方才那一槍不偏不倚正打中了這妖怪的腦袋，但他卻沒有當場斃命，反而是兇悍地朝趙小雷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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