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道

「你們兩個鬼叫什麼？」那資深傭兵手裏舉著用獸皮和鐵鏟的柄製成的簡易火把，走過來說。

趙小雷這才看清剛剛拍自己肩膀的原來是王從喚。

「你沒事拍我幹什麼啊！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趙小雷沒好氣的說。

「你才是勒！我拍你一下，你鬼叫什麼啊！嚇我一跳。」王從喚也不甘示弱，指責趙小雷說。

「你看你腳下踩着什麼了？」趙小雷壞笑道。

山洞中被那資深傭兵手中的火把照亮，已不像起初那般黑暗。王從喚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腳從踩着那塊骨頭上挪開，哈哈笑道：「……哈哈，不就是快骨頭嘛！有，有什麼好怕的。」然後他又四處拜了拜，低聲念道：「見怪莫怪，見怪莫怪。」

趙小雷聽出的笑聲有些發乾，也不戳破他，嘴角不可察覺的微微勾起，又轉頭對那名資深傭兵說：「李壯大哥，我們趕緊去找韃子哥吧，我很擔心他。」

李壯正底下身子仔細查看山洞中遍地可見的白骨，他從身後抽出一把火槍，說：「這些骨頭上都有牙印，你們自己都小心一點，這山洞裏可能住着猛獸。綁在韃子身上的繩子還在吧？」

趙小雷和王從喚聽李壯這麼說也都將隨身的武器拿在手裏。趙小雷的武器也是一把火槍，而王從喚的卻是一柄獵刀。

這倒不是王從喚是什麼使刀的高手，而是他的錢都用在享受上了，沒錢去買一把火槍來防身。火槍的威力雖然大，但是價錢也貴，像趙小雷手上這把只能單發的火槍就要整整一個銀幣。

而且火槍的彈藥也不便宜，裝填起來的速度雖然和弓弩差不多，但在什麼危險都可能發生的北地群山中，這樣的武器也不是那麼適用。

但這並不影響王從喚用羨慕的眼光看着趙小雷手裏的火槍。趙小雷拽了拽手裏的麻繩，對李壯說：「繩子是在，不過應該不是綁在韃子哥身上了，更像是綁在石頭或者樹上。」

李壯思索了一下，說：「洞口已經被剛才的雪崩給封住了，我們不知道外面的積雪有多厚，貿然用鏟子挖出去反而很危險。先沿着繩子過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韃子，再想辦法找一找這裏有沒有其他出口吧。」

趙小雷點點頭說：「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三人沿着繩子往前走，山洞比他們想像的要大得多，山洞頂端懸著無數的鐘乳石，被火把一照，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李壯大哥你看！」趙小雷指著一顆大樹說。

繩子的另一端正綁在這顆大樹上，大樹旁是一條雪水融化后形成的溪流，緩緩流淌。旁邊地上還殘留着血跡和打鬥的痕迹。李壯走的大樹邊上看了看，又再往前走了兩步，用手在一旁的石頭上扣了扣，對趙小雷和王從喚說：「這繩子應該是韃子綁上去的，我想他是從溪水裏逃走了。」

王從喚問道：「韃子哥為什麼不回洞口找我們？要從溪水裏逃走？」

李壯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他將繩子綁在這裏很明顯是希望我們到這來，至於他為什麼不回洞口，應該是這洞裏有什麼東西讓他不得不從水裏逃走吧。」

王從喚接着說：「那會是什麼呢？」

李壯說：「不清楚，你們都小心一點就是。不過有個好消息。」

趙小雷說：「什麼好消息？」

李壯說：「你們看，這溪水是流動的活水，活水就一定有出口，我們沿着這條溪水往下走就能從這個山洞裏出去了。」

趙小雷說：「韃子也能沿着這溪水出去嗎？」

李壯說：「或許吧，這得看運氣。」

王從喚一拍趙小雷的肩膀說：「我們還是顧好自己先吧，韃子哥比我們老道多了，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趙小雷一想也是。他們現在還被困在這個洞裏，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就算關心韃子哥的安危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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