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7話

第19章 第17話

【南書房】

暗影螳螂寒鈞報之:「皇上,那名宮女出宮后便有兩個神秘人物暗中跟蹤,等到那個宮女來到城南的順寧客棧后,那兩個神秘人物就顯露殺機,將其殺死在客棧之中。」

皇上厲聲變色道:「朕是怎麼跟你說的,要你暗中護她周全,千萬不要出任何意外,這怎麼不到一日人就死了!你怎麼當差的。」

寒鈞趕緊解釋:「請皇上息怒,那宮女並沒有真死,而是昏死過去,當時客棧人多眼雜那兩個兇手也未詳加確認便火速離開,而奴才趁機將其救走醫治,目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這樣也可讓兇手徹底放心。」

皇帝問:「是這樣,如你所言那兇手早就在宮外埋伏好了是嗎?」

「皇上聖明!這些兇手怕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才在宮外守株待兔的。」

皇帝心想:「消息好靈通啊,朕昨晚才有旨意,今日就動起來了,難道就這麼迫不及待呀,簡直肆無忌憚,根本不把朕放在眼裡!真是太可恨了。」

寒鈞看了看皇帝說:「皇上,奴才讓人跟蹤那兩個兇手的去向和落腳點發現他們進了~~」

皇帝面無表情,頗有威嚴:「索爾和府對嗎?」

寒鈞驚了一下:「啊,皇上都知道了,是的正是跳進了索爾和大人的府邸,皇上,用不用奴才派人包了索大人的府邸,將其捉拿跪安。」

「不要,這件事事關重大不可輕率而定,容朕好好思量思量,那個宮女絕不能有任何意外?否則朕拿你是問。」

「請皇上放心,奴才定然護佑其毫髮無損,奴才先行告退了。」

皇帝想:「朕手底下竟然有這樣的臣子,皇子們怎麼可能靜讀聖人書,怪不得朕的兒子們各個躍躍欲試,劍拔弩張,都離不開大臣們的慫恿,有了野心難保不會弒君逼宮,宋文帝,北魏道武帝,隋文帝便是前車之鑒吶,難道朕也會有齊桓公的下場嗎?…………」

日月如梭,時光荏苒,幾十年的歲月洗禮,讓那個神采飛揚精神奕奕的翩翩公子消失殆盡,如今的康熙皇帝已不再青春年少,已沒有了往日那般血氣方剛的蓬勃朝氣,已沒有了鬥志昂揚的拼搏進取心,如今的他已是兩鬢斑白,褶皺密布,身子單薄,精力不足的遲暮老人了,燭光的照耀下更顯滄桑。

康熙皇帝獨自一人黯然神傷,面容憔悴惆悵痛苦不堪,內心的五味雜陳難以釋懷,久而久之淚眼朦朧,一副無助的樣子讓人唏噓不已。

敬事房的人都被打發了回去,獨自呆坐,蠟燭在慢慢滴淚,風兒在外凄楚……

【延禧宮】

秋梅說:「主兒,消息來了,請您過目!」

秋蘭接過紙條,呈給惠妃。

紙條內容:病患已除,高枕無憂。

惠妃滿意地笑著:「本宮就知道還是娘家人最為可靠,辦事也最為穩妥,這雖說本宮的榮華恩寵是皇上給的,應以順從為上,恭謹本分但卻可少不了娘家的幫襯,後宮都是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哪有盛寵不衰的,如果沒有強大的母家作為倚仗,不僅本宮難以坐穩後宮,連本宮的兒子在前朝也會形單影隻,無所助益,也失去了爭奪儲君之位的資格,前途渺茫。」

秋蘭說:「依奴婢看大爺還是很有優勢的,一則是皇上名副其實的皇長子,二則深受皇上多年的寵愛,征討葛爾丹立下汗馬功勞,軍功上大爺是一枝獨秀其他阿哥望塵莫及的,三則大爺的叔祖父和外祖父都是朝廷重臣,算得上肱骨耳目,只要娘娘吹吹枕邊風,外面呼應配合不愁得不到儲君之位。」

惠妃洋洋自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秋蘭,扶本宮去潤澤堂拜拜菩薩,讓菩薩保佑我的兒子能順利繼承大統。」

秋蘭說:「是!」

秋蘭為惠妃穿上了鞋,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入了偏殿。

花開花落自有時,寒江水暖東不息。蓬勃華茂凌雲志,龍鍾老態好顏戚。

【翊坤宮】

晴雪勸道:「宜主子,天色不早了,都快三更天了,讓奴婢伺候您睡吧,啊~」

宜妃獨坐暖墊,望著銀白色的窗戶紙暗暗發獃,已是愁腸百結,憂思如麻,愁眉緊鎖,鬱郁不歡,根本沒有心情和精力聽丫鬟們講話。

鋪床的晴雪沒有得到回應便停止了手裡的活,挪過頭來便看到宜妃在那裡獨獨愣神,於是走到宜妃娘娘跟前柔聲細語地呼喚。

晴雪溫言細語道:「宜主子,宜主子,看您這樣分明就是未見君子,憂心忡忡。」

「你這小蹄子整日地胡言亂語,都是本宮平時對你太好了,以至於說話如此隨意,絲毫不慮後果。」

晴雪說:「難道不是嗎?這幾日皇上除了去儲秀宮看望元妃娘娘外,其它宮都不曾踏入半步,而且自上次主兒被臨幸后,皇上就再也沒翻過嬪妃的牌子,敬事房也空閑多日,如今算來差不多有半個月了,主兒怕是想皇上想的吧。」

宜妃感觸傷神道:「本宮心裡是在想皇上,可此想非彼想,皇上已過鼎盛之年,漸漸的精力不足,神勞形瘁,朝政之事也沒了早年的勤勉,有了些許怠政倦懶的味道,凡事都有些力不從心,身子也大不如從前,過了春秋鼎盛剩下的便是夕陽西下,生老病死是自然之數,本宮只希望皇上能好好保養,延年益壽,因此本宮不希望皇上沉迷後宮,尋歡作樂,縱慾過度而傷了根本,與國運有損,依皇上的體質想要康復如初恐怕要大費些周章,熬些時日了。」

晴雪講:「如今皇上許久不來後宮了,這個月敬事房記檔皇上也只臨幸嬪妃3次,如此懂節制,樂而不淫,歡愛有度,這不正與娘娘心意相和嘛,怎不見主子愜意和悅之色呢,反而增添憂鬱之色,邑邑不樂。」

宜妃哭喪著臉,額蹙心痛地說:「愜意和悅,求之不得呀,然而本宮是愁不堪言吶,滿腹憂愁難以言表,實時憂心如焚吶。」

晴雪講:「奴婢不知宜主子何以言此?」

宜妃不緊不慢地講:「晴雪呀,你怎麼變得如此健忘了呢?今日皇上身邊的鄒瑾軒是怎麼說的?」

晴雪想想說:「當然記得,鄒公公說皇上近些日子食不知味,寢不安枕,茶不思飯不想的,整日里鬱鬱寡歡,不見歡顏,日漸消瘦,想請主兒拿個主意想個辦法排憂解難,難道主兒是因此不快。」

宜妃痛心疾首:「龍體國之根本,關乎國運興衰,皇上本就骨子清瘦單薄,食慾不佳,如今憂鬱成疾,鬱鬱寡歡,不思飲食,長久以往龍體豈能承受,微恙也會演變為急症,每每想到此都令本宮憂心不已呀。」

晴雪不解的嘟囔:「也不知道皇上這些日子是怎麼了,哭喪著臉,悶悶不樂的,問鄒瑾軒也沒問出個有價值的東西。」

宜妃言道:「鄒瑾軒這麼做並沒有錯,伺候皇上就應該管住嘴,口無遮攔是大忌,有可能他也並不清楚,皇上的秉性本宮這八年來也算知根知底,皇上雖重情重義但絕不沉迷兒女私情,這一點便勝過太宗皇帝和先帝順治爺,而今令皇帝反常於此恐非一般之事,不然也不會鬱結不散,終日不悅。」

晴雪講:「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我們並不知道癥結所在呀,主兒也沒法對症下藥,只怕收效甚微啊。」

宜妃說:「只要用心就一定能有收穫,即使不能消磨病根也能稍微緩解些。」

晴雪心疼不忍道:嗯「後宮這麼多的娘娘小主也只有您對皇上如此關心,也只有您為了皇上可以捨棄一切。」

宜妃說:「好了,傳出去怕是又要變味了,行了,扶本宮歇著吧,明日還有很多事要費神呢。」

宜妃起身突然眼前一黑,身體前後搖晃,頭腦昏沉,沒有晴雪及時輔助真就倒地上了,晴雪趕緊扶著頭昏眼花的宜妃來到床邊,服侍其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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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龍遊民間平冤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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