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4話

紫嫣說：「奴婢該死，奴婢有罪！還請皇上恕罪！」（雖有些慌亂，卻也算是氣定神閑）

皇上微扭脖子，猜測地問：「哦，你有什麼罪啊，你該不會要說他們二人是你指使的吧？」

此時的康熙皇帝內心猜測紫嫣是要替主頂罪的，連宣嬪和紫鵑也一度這麼認為，可以他們都錯了。

紫嫣說：「奴婢不敢，也沒那麼大的膽子，奴婢知情不報，是犯了欺君之罪，還請皇帝寬恕。」

「朕能不能寬恕還要看你自己的行為舉止。」

紫嫣跪地低頭說：「奴婢明白，奴婢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有絲毫隱瞞。」

皇上看了看說：「但願如此。」

紫嫣說：「我家主兒嫉恨元妃娘娘得皇上寵，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昨日御前的梁總管派人來傳信說元妃娘娘的父親和哥哥去世的消息后，便心生毒計，想利用這個消息讓元妃娘娘心智崩潰而死，於是他讓小福子和小壽子去元妃娘娘宮前散播消息，如遇到人問就是說是御膳房太監，而且我們主兒說如果皇上追查就將二人推出頂罪，說是讓他們去看望小公主，是他們自作主張的行為，請皇上想想，如果沒有宣嬪娘娘指使，他們憑什麼去做，又有幾個膽子敢這麼做。」

宣嬪哭天抹淚地喊冤：「你這賤人，本宮平日里對你不薄，為什麼要害本宮，請皇上明鑒，嬪妾冤枉啊。」

可皇上並沒有理會宣嬪的苦惱，反而怒目而視，嚇得宣嬪不敢吱聲，皇上又讓紫嫣接著說，這下把很多事情都抖摟了出來。

紫嫣說：「通貴人和元妃娘娘的小產都是我們小主買通了朱太醫才導致的，連宜妃娘娘的十六格格、十八格格也是我們主兒所為。」

通貴人聽到自己小產不是意外而是人為，並且罪魁禍首就在自己眼前時，頓時變得氣急敗壞，火冒三丈，瞬間不淡定，竟要動手達人，身邊太監趕緊出手攔下，皇帝也出面干預這才作罷。

紫嫣接著說：「給宜妃娘娘接生的嬤嬤早就在接生前一個月就已經買通了，而且我家主兒給接生嬤嬤在京郊置辦了兩處房產，皇上一查便知。」

皇帝怒目圓睜，青筋暴露：「宣嬪，你好大的膽子，事到如今如今你還不認罪嗎！難道真的要朕去核實嗎？你真的想夷滅九族嗎？」

宣嬪哭泣道：「嬪妾知罪，還請皇上饒恕嬪妾的母家，還請皇上念及嬪妾伺候皇上12年的份上格外開恩。」

皇帝說：「慶喜傳旨下去，長春宮宣嬪戕害皇嗣，殘害嬪妃，實屬大負朕恩，心計歹毒，城府極深，德行有虧，有玷嬪位，念侍奉多年不忍賜死，著褫奪封號，貶為庶人，逐出宮去，貼身婢女杖三十，攆出宮去，永不復用，長春宮宮人全部遣出宮去，欽此。」

慶喜說：「嗻！來呀，剝去嬪位服制，通通帶走。」

小太監們趕緊拖起宣嬪主僕就往宮外去……

就在這時慎刑司的人抬著屍體來了，並將證物呈上。

皇帝問：「這人也是你滅口的嗎？」

宣嬪說：「這人罪人見過，母家的消息就是他們傳過來的，可是真不是罪人滅口的。」

皇帝有所疑慮：「是這樣，那這兩樣東西是你的吧。」

紫鵑說：「這是奴婢的，早些日子就丟了，怎麼會跑到御花園呢？」

慶喜：「皇上，怕是梁總管殺人滅口而後栽贓陷害。」

皇帝氣氛道：「嗯，傳旨下去梁九功亂棍打死！屍體扔到亂葬崗。」

慶喜說：「嗻！皇上，用不用讓認認這兩個太監。」

皇帝思慮片刻厭惡道：「算了，不必了，朕不想再聽了，你下去吧。」

「嗻！」

皇帝問：「朕再問你，背後可有人指使嗎？」

宣嬪脫口而出：「沒有，都是罪人一人所為，無人指使。」

皇帝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揮了揮手：「慶喜，人帶下去吧。」

慶喜多問一句說：「嗻！那紫嫣如何處理？」

「朕自有打算，你不必管了，你辦差去吧。」

「奴才告退！」

慶喜將宣嬪及紫鵑帶了下去，皇帝將通貴人晉封為嬪，遷居咸福宮，以示扶慰。

長春宮外出現了聲音清脆地小碎步，整齊劃一，定睛一看原來是御前太監慶玉急沖沖地來到了長春宮………

慶玉說：「奴才慶玉給皇上請安，皇上，奴才去的時候，人已經跑了。」

皇帝很是氣憤：「跑了，立刻著人去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慶玉說：「嗻！」

皇帝內心疑慮，迷影重重：「此事必有蹊蹺，梁九功即使要滅口為何要栽贓宣嬪，他們狼狽為奸，牽出宣嬪對他也沒有好處，太醫又是誰在通風報信，難道還是梁九功，而且這個宮女也甚為可疑，怕內中還有什麼朕所不知道的，朕相信宣嬪沒少作惡，但真的所有事都是出自宣嬪之手，今日梁九功去惠妃那在供詞上可絲毫未有隻字片語，為什麼要去惠妃那呢……。」

皇帝站在院中深思苦索，面色愁苦，眉頭緊鎖，宮裡的人都不敢吱聲打擾，一枚落葉隨風搖搖飄落，隨風翻滾於牆邊，整個長春宮顯得格外凄涼寂靜，真有些人走茶涼的感覺。

寧壽宮太監總管盛澤拜見：「給皇上請安，皇太後有重要的事情要與皇上商量，請皇上務必前去。」

「太後有說是什麼事了嗎？」

太監總管盛澤：「太后並未跟奴才講，奴才謹守奴才的本分！」

皇帝絲毫未遲疑：「知道了，朕馬上就去。」

康熙嘴角一顫，眼皮下拉，眉心緊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延禧宮】

惠妃說：「回來了，事情打聽的如何了？」

秋蘭說：「宣嬪貶為庶人，梁總管立即杖殺，長春宮宮人全部遣出宮去。」

惠妃說：「本宮原本以為能藉機剷除元妃那個禍害，沒想到損兵折將，差一點連本宮都陷了進去，讓本宮大為震驚的是皇上為了元妃竟會如此大動干戈，屬實出乎本宮意料。」

「主兒，如今已是萬幸，一切罪責都由宣嬪和梁九功背著呢，並未牽連到您，而且我們並非一無所獲，曹寅不是已經死了嘛，順便又去了個曹琰，也算是一舉兩得，聽太醫的口氣元妃怕熬不過一年了。」

惠妃拍著桌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謾罵道：「一年，哼！本宮恨不得今天就讓那賤人去見那十殿閻羅，如果沒有皇上怎麼會容其苟延殘喘。對了，宣嬪沒有說什麼吧？」

秋蘭說：「這倒沒有，奴婢沒有聽到對主兒一絲不利的言語，這次紫嫣很是得力呀。」

惠妃幸災樂禍地說：「這宣嬪萬萬沒想到最後會折在自己人的手裡，被自己人陷害會是什麼滋味呢。」

秋蘭說：「宣嬪也是咎由自取，為主不仁，隨意打罵宮女，狠毒苛刻，難免會遭底下奴才的嫉恨，落到今天的地步也不算冤。」

惠妃眼冒寒光一臉姦邪之氣：「此次確實得益於那個叫紫嫣的宮女，不過這個婢女品行不佳，叛主一次便有二次三次，這件事她也成為唯一的知情人，留著她必成大患，你找個機會把這個麻煩解決掉，別陰溝裡翻船，因小失大。」

秋蘭說：「奴婢明白，請主兒安心。」

惠妃補充道：「這回你就不要親自去了，叫秋梅去，宮裡的人很少認識她，自然也少卻不必要的煩憂。」（老奸巨猾，做事滴水不漏，讓人骨寒毛豎。）

秋蘭點點頭說：「奴婢明白。」

【寧壽宮】

皇帝說：「兒皇帝臣給皇額娘請安，恭祝皇額娘福壽綿長，千秋聖安。」

皇太后慈眉善目，笑逐顏開，鬆弛的皮膚有所撐開：「皇兒快起！來，快坐皇額娘這來，皇額娘有話要跟你說。」

皇帝說話很恭謹：「皇額娘請講，兒子洗耳恭聽。」

「長春宮的事皇額娘都知道了，可是這其中恐怕還有些出入，御花園之事我讓松慧去詳加調查，調查到坤寧宮時有了線索，聽守衛講前日晚上看到了惠妃身邊的秋蘭還有幾名太監從御花園走出來，行色匆匆，哀家想這其中一定有某種關聯。」

康熙小聲重複了一聲惠妃，語速有些放緩，心想：「看樣子這件事真的沒有那麼簡單，梁九功今日去惠妃那一定跟此事有關，恐怕也難逃串供之嫌，宣嬪背後恐怕少不了惠妃的出謀慫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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