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治癒病人
自從眼鏡男被噎著的時候，我便開始學急救措施，首先迅速拍打眼鏡男的背部，用食指擠壓其腹部，持續半分鐘，待那截香蕉皮吐了出來，氣色恢復紅潤后，我才教訓他，別什麼都吃，這次幸好吃的是香蕉皮，要是吃鐵皮、尖刺，那就神仙難救了。
說完后，我才反應過來，同一時間、同一地點，三人同時發狂，無不招示著：三人受到外界干擾，極大可能是精神病院治療失誤、或是藥物副作用。
三人是實驗的白老鼠？
當天晚上被三個人吵醒無數次，直到最後我麻木了，用枕頭捂著腦袋才睡著，等迷迷糊糊被喚醒的時候，是陳警官來接我的，他責怪精神病院隨便抓人，還要求院方給個說法，弄得在場的工作人員很是尷尬。
那護工長解釋說，這是工作上的疏忽，讓我提前體驗病人的生活也有好處，下次會注意的。可她又陰陽怪氣的看了看我，嘲諷說根據晚上觀察，我和病人混得挺開，又一起玩，又跟著他們瘋，問我是不是以前得過精神病？
我暗地裡詛咒她又老又丑，沒人要。
善後工作，護工長特意將三名精神病人交給我護理，我本人更是歸她管轄。
憑什麼？
陳警官竟然沒反駁，真的讓我歸屬於她的名下，之後便匆匆離去。
護工長名叫許美美，工作有十多年了，對這裡制度十分熟悉，同時對病人態度十分惡劣，我見到某位不吃飯的大媽，被她硬塞進嘴裡。
安排給我的工作很簡單，給病人們整理床鋪，端葯喂葯等基礎工作，時不時被許美美呼來喝去，掃地遞水，我差點沒暴走……
到了晚上，想起三個病人痛苦的場景，我便忍不住停止了他們喂葯。
可還是出事了，三個人又吐白沫，又抓狂。
許美美不愧是經驗老道，一眼就看出問題：「金醫師，你是不是沒喂葯？」
我虛心的說道：「沒喂。」
許美美如機關槍連彈數發：「你腦子秀特了？我告訴過你，病人不吃藥會死。你跟他們有仇嗎？這件事沒完，我要告院長將你開除！！」
我走到另一邊，學著巫女羊皮卷里的咒語，關於吟唱消除負能量的咒語，雙手蓋在他們腦袋上，喃喃自語后，三人平靜了。
許美美在不敢置信后，語氣柔和了一點：「你在幹什麼？」
我尷尬的說道：「替他們按摩，希望他們舒服一點。」
在她半信半疑目光中，我趕緊去清理地上的嘔吐物。
「你暫時不用清理，去給病人喂葯，加大劑量！」
許美美從醫療箱中拿出幾瓶葯，藥名：嗎啡，吃多了會出現呼吸困難、昏迷、瞳孔極度縮小等癥狀，嚴重可致死亡，國家嚴禁濫用的鎮定劑。
我是拒絕執行的，可許美美竟私自餵了，之後確定三人安靜睡著后，我便沒好氣的回到了安排單人宿舍，勞累一天後躺在床上，忽然覺得精神病人太過悲涼，某種程度上比犯人更沒自由、更痛苦，但願在院內的女友和巫女沒有被折磨。
暗中和陳警官確定好明天行程，阿勇和文娜去東院，陳警官滲透進研究所，我負責西邊廢棄的工業地帶。
安排完后我就暈沉沉的睡了過去，隱約覺得天氣似乎有些變化，五月天本是悶熱的，可卻讓我凍手凍腳，我坐起身來，從床頭櫃翻出被子，接著就躺在床上繼續睡，沒一會朦朦朧朧的，就感覺脖子被螞蟻爬過一樣，像是有人朝著我吹氣，我嚇了一跳，剛一轉身腦海便出現一幕幕慘景。
那是被隨意丟棄在廢棄工業區的屍體，眼睛瞪得很大。
再往深一點，就是一個個籠子，裡面的男女驚恐莫名，似乎在抗拒些什麼，有好幾個頂著黑眼圈，拚命地用頭撞鐵籠。
形形色-色的醫護人員，手裡拿著一柄手術刀，剝開死人的大腦，做成一個標本，浸泡在瓶子里。
最深沉的便是一個冰窖，女友和巫女抱在一起取暖，巫女眼睛迷離，似乎精神不太好，在地上畫了個SOS。
……
醒來后，我才意識到做了個夢，可夢境太真實，巫女想表達她在西邊廢棄工業區？裡面還有大量非人道的實驗。
讓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去一探究竟！
可一想到待會又要對著許美美，便心若死灰，她今天似乎是吃錯藥，有些暴躁的安排我做事情，在我準備大量工作準備后，醫院警報器響了。
「這還是十年來，我來院內第五回聽到的警報。」
許美美嘀咕完便朝著警報地點趕去，我偷偷跟了過去。
在院內中心點，某幢五層樓頂，一個熟悉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不是之前呼籲我離開的老人嗎？他半隻腳懸空，差點就掉下來了。
「大爺，別跳！」
我撒開嗓子喊道，趕上五樓，背後的許美美不停地擦著虛汗和喘氣，說你小子跑那麼快乾嘛？
樓頂早圍著一眾工作人員，裡外倆層，最為醒目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倆條彎彎的眉毛下有著一雙機靈的眼睛，在標緻的鼻子下長著一張大嘴，露出倆片厚厚的嘴唇，他問道：「大爺你為啥到樓頂呀？」
老人閉上眼睛，雙手似乎在捕抓些什麼。
「是放風箏？」小夥子眼睛一亮。
我氣得罵人，趕緊說：「他是為了捕抓自由，掙脫束縛。」
小伙明顯對我的話更感興趣：「為什麼不是放風箏，而是自由呢？」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老人快掉下去了。
「大爺，你還記得我嗎？」我走到最前排。
老人怔了怔，轉過頭來：「我不是告訴過你，快點離開這嗎？趕緊走。」
我在短短几秒鐘內，腦筋轉了千百回：「你不跟著我走，我走不了。」
老人癟嘴了，又說他身上有烙印，走不了。
我說他身上的烙印有辦法消除，緊接著趁著他不注意的空檔，將他從樓頂那疙瘩給拽了回來。
眾醫護人員才紛紛反應過來，用繩子給綁住老人。
小夥子找上了我，讓我繼續回答問題。
我隨口胡扯：空氣就是自由，而且精神病院管理模式，就很想讓人逃跑。
小夥子冷靜思索一會：「對哦。」
話還沒拉扯倆句，許美美陰晴著臉告訴我，她將昨晚的事情做成報告給院長，院長親自邀請我去她辦公室。
剛剛幫他們，就要開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