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

巨響

竹葉青並不喜歡這個味道,腦袋整個背在了我的身後,只留下尾巴裹在我的脖子上。這麼看來,這盞燈是用來驅蟲的,驅的還是蠱蟲。

拖了這盞燈的福,這一路我們走的十分安穩,連一隻撲火的飛蛾都沒碰見,除了周圍還是有些黑乎乎的之外,這一路可謂是十分平淡了。

「你知道那些人到了哪裡嗎?」我決定還是從這裡探探口風,到時候好避開特管組的人,特別是那個瘋狂的教授,「我是說,那些不應該進來這裡的人。」

「大概是去找蟲巢去了,」努依扎回頭瞟了我一眼,「你打算從我這裡打聽什麼消息?」

「當然不是,」我裡面乾笑,「您也知道,我這半途逃跑的,就算是逃兵了,我也不想再和他們打個照面,他們肯定會把我再抓回去當作祭品的。」

「祭品?」少女版努依扎忽然來了興趣,「他們打算吧你送給母蟲做祭品?」

「大概吧……」我努力回想了一下,腦海里再一次出現在那隻大蟲子的模樣,「我一醒過來他們就把我往一直大蟲子那邊抬著,周圍還滿地都是紅蛭,我對他們的計劃一無所知,但是這讓我覺得有些危險。」

「你當然應該覺得危險,」女孩像是聽了個笑話,「他們這是打算把你丟給母蟲吃了呢!」

「那群傢伙在計劃了說了,他們要製作什麼什麼實驗體,之後丟給母蟲吃到了,連著母蟲一起毒死。」

我就是那個實驗體,他們應該就是給我注射了什麼「病毒」,等到我融合了之後再把我丟給母蟲,連帶著母蟲一起毒死。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我居然半途醒了過來,還逃了出來。

「他們可真傻,」女孩一直笑著再說,「先不說他們能不能用那些外來的病毒毒死母蟲,就算把他們把母蟲毒死了,也沒什麼用,這母蟲可不只有一隻啊。」

「不只一隻?」我驚呼出聲,「可是當時地面上確實只有一隻……」

「那時候一隻可不代表真的只有一隻,再說了,」女孩瞟了我一眼,似乎在質疑我大驚小怪,「蠱蟲都是不止一個蟲巢的,有別的母蟲很奇怪嗎?」

那這些紅蛭就更加棘手了,它們的數量比我想象多的更多,這些傢伙狡兔三窟,這麼說來,特管組的計劃看來是要落空了。

「既然這些傢伙這麼厲害,那你們為什麼還會任由他們耀武揚威呢?」我不解得看向女孩。

「族長婆婆說了,這些傢伙威脅不到我們的,」女孩幾乎立即回答了這個問題,並且十分驕傲,「這些傢伙從來就碰不到我們的族人,他們連靠近都不敢。」

說著,她晃了晃手裡的那盞燈,「這也是族長婆婆給我們的。」

這盞燈的確功效不弱,起碼到現在為止,我還沒看見撞上來的紅蛭。

幾經轉折,我們終於走出了那片茫茫的荒地,再往前,我似乎看見遠方連綿起伏的房屋了。這一路上我也沒看見過有車子行駛過的痕迹,那群人似乎還沒有到達我要去的地方,幸運的話,這一次我不會和他們撞上。

我把手裡僅剩的防身武器藏在衣服里,以免再吧被收繳了去,畢竟這次我想從他們手裡繳獲兵器,就不再簡單了。

再近一些,我終於能夠看清那些房屋的原貌。這裡的屋子大多數都是木質的,充滿著原生態的味道。有些屋頂上會系著布條之類的東西,因為年代久遠又時常歷經風吹日晒,布條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和樣子,在屋頂上隨風招搖著。

這裡沒有現代社會的燈火通明,一到晚上就憑著星光月光照前路,但基本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努依扎二號領著我到了一幢建筑前,停了下來。

「你就先待在這裡,我明天會來找你取血,不要隨意出門。」

我跟在她的後面走了進去,立即就被撲面而來的灰塵打了滿臉,我被這一陣灰塵嗆得直咳嗽。

「這裡有多久沒進過人了?」我伸手碾了一把木桌上厚厚的灰塵,又被上面層層疊疊的划痕吸引了注意力,「這房間原來的主人大概是不怎麼愛打掃?」

我說的這句話調侃較多,我沒想到的是,二號努依扎會認真的回答我這個問題。

「這個房間的主人是不怎麼愛打掃,對吧?」她稍稍偏了偏腦袋,朝著身後的門外望了一眼,借著她手裡那盞燈微弱的燭光,我依稀從門縫裡看見了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

「私闖民宅似乎是不太好?」我被那雙眼睛瞎了一條,「還當著主人的面?」

「放心好了,那傢伙進不來的,」二號努依扎似乎對他不屑一顧,「只要你不出去,他就不會主動攻擊你,不過你要是出去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看了眼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對她的話感到十分懷疑,這扇門甚至擋不住我的全力一踹,更不用說能夠擋住什麼怪物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只是這扇門,這整個屋子都是搖搖欲墜的危房,用泥土砌成的牆還有些許的漏風,牆裡還塞著些稻草之類的東西,整個屋子的透氣性非常之好,我慶幸的是,現在幸虧不是冬天。

「行了我要走了,你就待在這裡,」二號努依扎提起了燈,轉身朝著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她忽然又停住了腳步,「對了,這裡的東西你最好還是不要亂動。」說完就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那扇木門,木門被她輕輕一拽,又掉了許多灰塵,顯得更加危險了。

這裡實在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我動的,這屋子雖然不小,但是裡面除了一張桌子外加桌子上一盞燒光了的油燈,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這間屋子裡唯一能夠被稱為「床」的東西,就在放在角落裡的那堆稻草,稻草不知道放了多久,上面結滿了空蕩蕩蟲卵卻看不見蟲子的存在。

那「床」我是肯定不會去睡得,天知道睡上去還能不能看見第二天的太陽,就憑目光所見之處看見的東西來判斷,那堆稻草,絕不是個好去處。

除了那堆稻草,還有一張破破爛爛的桌子,上面有著不少划痕,有的裡面還塞滿了黑色的污泥。說起桌子上的划痕,比起划痕我覺得這些痕迹更像是抓撓出的痕迹,桌子角缺了一塊,缺口的部分像是被什麼野獸一口咬下的一般。

總而言之,一切都讓人極度不安。

桌子不過直徑一米,睡不下我這個大男人,我乾脆放棄了桌子,把從特管組搶來的背包丟在地上,靠著牆坐在了一邊。

夏夜很短,但是卻格外寂靜。現大概是到了半夜,這個地方沒有一聲蟬鳴鳥叫,我坐了這麼久連一直螞蟻都沒看見,不過想到這個地方原本就詭異的過分,我也就釋然了。

房間內十分安靜,我能夠聽見自己平穩的呼吸聲,這宛如一首催眠曲,讓人發暈迷糊起來。

……

我是被一聲巨響吵醒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周圍忽然起風了,本來就不牢固的木門唄風吹的吱呀作響,彷彿隨時都會被撞開似的。

我站起身來,晃了晃還在發昏的腦袋,清醒感隨機從我腦袋裡的一塊擴散開來,我立即想起了站起來的目的那一聲巨響。

外面不知道什麼之後開始,居然變得吵鬧起來,有東西碰撞的聲音,也有人喊叫著,我清晰地聽見似乎有人在喊叫著,「走水了……」

著火了?

我立即跑向木門地方向,準備出去一探究竟,但等到我的手放在木門上的那一刻,我忽然響起了努依扎領走之前的話。

「不要輕易出去。」

這句話宛如一道魔咒,攔在了我和木門之間,讓我變得猶豫不決起來。就在這時,我面前地木門忽然被人拍的哐哐作響,有人沖著裡面再喊著話。

「走水了,走水了!快要燒到這裡了,快出來啊!」

喊的話地人似乎十分著急,急於拯救這個困在屋子裡,即將被火吞噬的人。見我沒有動靜,那人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普通人遇見這種場景,免不了會感到害怕,然後衝出門去逃難,這也是遇見災難之後,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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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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