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儘是語還羞

興奮、忐忑、狂熱、不安……一夜牽腸百味，一夜輾轉難眠。wWw.WenXueMi.CoM李麟無奈地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八個多小時的煎熬，儘管李麟的身體狀態處在一種強烈的負重感中，精神狀態卻是前所未有的好。

「我永遠不會忘記這杯青酒！」

「我永遠不會忘記這杯青酒！」

一種強烈的幸福感，充斥在李麟的身體各處，感覺輕飄飄的，就好像昨天的那杯「青梅竹馬」中甜蜜愛戀的感覺，似乎一陣微風拂過就可以讓身體隨風擺動。

「我應該還是有機會的吧……她應該對我沒有什麼排斥感吧……我向她表白她會不會答應呢……」

跳躍性的思維，讓李麟越想越遠，臉上不自覺的洋溢出憨憨的笑容……

秋高氣爽，涼風怡人。旭日帝國生命科學研究院藥材倉庫的通風效果良好，身在其中自然很容易的能感受到這秋天的味道，在這種環境里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總是那麼心情舒暢。李麟盯著面前的SKW5型計算機，屏幕緩慢的滾動，一顆心卻早不知飛哪去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導師指不定哪天就回來了，交給我的任務離完成還差得很遠……還有『百年堂』怎麼說也要認真應付應付……」一想到這些，李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整個人也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略微振作精神，儘管那些古代典籍看上去怎麼也不讓人舒心，李麟還是強迫自己，仔細的閱讀，找尋著哪怕一絲有用的東西。

可憐李麟看了一上午，也沒能從其中看到一點有用的東西。李麟實在是有些沮喪。「這些東西離我們太過久遠，現在的時代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還真的有人傳承了這些東西，只怕時間隔的太久，很多東西都失傳了吧！時間……確實是可以摧毀世間一切……」感慨的同時，眼光停留在這本《末流道經》的典籍上。

「了解事物不單要從正面去了解，有時候從側面從背面效果好的多……順便看看他把道家典籍貶得有多慘……」李麟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的想法，點開了這本《末流道經》。

「天地本虛，虛極於益，萬法皆靈，驟生陰陽，始為天地……」看了開頭，李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開篇所講，正如同現代的天文學術的研究，我們所在的空間原本是一片虛無，在難以計算的年月里虛空中逐漸形成了物質實體，數以億計的物質實體凝聚經過無軌跡的碰撞、融合，在非常小的幾率下形成星球、星系，直至充實整個宇宙。看到這裡李麟嘆為觀止。現代科技水平下，宇宙中還有許許多多不能探知的奧秘。難以想象一部三萬餘年前的典籍，會對宇宙的形成做出如此科學的論述，讓李麟不得不對典籍中的內容充滿了期待。

典籍中對天道一說有詳細的闡述，稱世人不管是修道、修佛，都是在找尋一種方法超越人體極限，進而達到天地萬物的融合。古往今來，能夠找到一種方法達到與天地融合的人物少之又少，而這少數幾個人都已成神，後繼者則為了自己在探尋天道的道路上有捷徑而尋，通過對神的信仰、崇拜，繼而發展出了如佛教、道教等各種流派。依照神留下的典籍，探尋天道，只要不笨的人都知道這是個好辦法。殊不知，每一個成為神的人物，在得道成神之後，根本不可能將自己在得道成神的那一刻的經驗記錄下來，所留下的典籍，大都是其在成神以前不斷探尋的一種經驗體會。這其中有有益的，也有致命的。經歷無數的年月，經過所謂的傳道者通過自己的理解記錄下的東西，已經和神的原意大相徑庭。

例如道教修真，由最初的藥物築基開始，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最後還虛合道，粉碎虛空。這是一條從煉體到煉神的道路，但是不管怎麼修鍊，身體始終是實體，最後要修成大道，還是要陽神脫體，才能得破虛空。既然如此最初的煉體階段看起來毫無用處，空費時光。

而佛教則大都無視身體，稱身體為一副臭皮囊，實合大道。但所謂佛門五戒，則不知道是經過多少年月下累積而來的修道枷鎖。

萬法皆靈，無一不可入道，惟有適合自己才是修道的唯一途徑，所謂的沿著神的足跡以妄想得成大道，可笑可笑！

看到這裡，李麟深受所感，典籍作者的隨性不羈躍然紙上。

「原來修道是這麼回事，經過這麼漫長的歲月，估計現在的人想要修成大道，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吧，除非能具備大智慧的天才……」李麟默想著。

在典籍後面，還有一些歸納天地靈氣，疏導經脈的一些法門，甚至還有對道家內丹術的講述。

在古代，由於帝王為了延長自己的壽命，廣納天下道門修士，以天下靈物為原料，研究出各種丹藥。無奈是葯三分毒，藥材長於大地，吸收天地靈氣的同時，也吸收了很多有害的物質。故而練出的丹藥雖然對人的壽命有延長功效，但是過多的服用卻是後患無窮。當年，正是有一群道門修士因為煉製外丹失敗，轉而用各種藥物相生相剋原理在人體內部煉製內丹，史稱內丹之術。

典籍中所強調，外丹之術未必就是外道，而內丹之術也並非就是大道。外丹之術由於缺乏陰陽調和，藥材中有毒的物質無法去除，所以才出現失敗的例子。不是因為外丹雞肋，而是因為外丹一術博大精深，陰陽調和相生相剋始成大道。而內丹術，將藥物靈氣與人體本身結合，凝丹于丹田，雖然對於修鍊，身體滋補有不小的好處，但是歸根結底，沒有將藥物的靈氣與自身完全融合。就好比一顆靈丹，服用下去和聞一聞的效果其差別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陰陽調和……陰陽調和……要怎麼才能陰陽調和呢？」李麟苦苦尋思著。

研究之路總是非常漫長。李麟孜孜不倦地研究《末流道經》，時不時還突發奇想起來做做試驗。與此同時，與張雪的關係也日漸融洽。在楓山上，在三江邊，到處都留下了兩人的足跡。眨眼之間，三個月時間就過去了。

這天下了班，李麟如往常一般，拿起了手機。

「小雪，下班了沒？」光聽李麟叫出的小雪，也可知兩人的關係已經不同往日了。

「嗯，剛下班。昨天你說今天帶我去一個地方，居然還對我保密，現在可以公布答案了嗎？」

「呃……現在還不行。一會我開車過來接你，你等我……」

朝陽市是旭日帝國最大的內河港口。清水江、合江、古溪河在這裡匯為一線，所以這條江名為「三江」。三江邊上，是一片沙灘，由於夕照來臨之時沙灘都是一片火紅的赤色，所以這片沙灘被人們命名為赤沙渡。赤沙渡是朝陽市情侶約會的熱門場所之一，不僅僅是那夜晚來臨時候魅力無窮的夜景，更吸引人的無疑是收羅了很多稀罕玩意的「赤沙渡」夜市。

當夕陽的餘暉拉長了人的影子，兩個長長的身影映在赤沙渡火紅的沙灘上。沙灘之上，兩人相對而立，李麟的陽剛和張雪的陰柔形成一副協調的優美畫卷。

「小雪，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知道……」女人總是心細如髮，難道眼前的張雪真的不知道嗎？張雪顫抖的身影略微還帶著激動，能告訴你答案嗎?

「今天……那個……是我們認識整整一百天……」李麟憋著一口氣才總算說完了整句話。

張雪沒有說什麼，只是俏臉緋紅，在赤沙渡火紅的沙灘映襯下，如鮮血般狂熱，如夕陽般婉然。

「我知道你是音樂老師……所以……我這裡有支玉笛想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李麟憨厚地笑著，遞出了這包裝的精緻還帶著體溫的禮盒。

張雪抬起頭，嘴角上揚，如彎鉤般勾人心魄。

「小雪……那個……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不仔細聽「女朋友」三個字還真的聽不出來，但是張雪會聽不出來嗎？

只見張雪的臉上如花蕾初吐，格外妖嬈；眼神如湛藍水滴，萬般柔情。這模樣，真箇欲拒還迎、欲語還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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