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波折的比賽(5)場外瑣事

第二百二十六章波折的比賽(5)場外瑣事

玄司剛去敗部復活賽的場區溜達了一圈,本來想着跟跡部說幾句話后再去干正事的,可惜不巧,跡部不知道跑哪去了,更奇怪的是,樺地居然沒跟着他。接了催命電話后,玄司便風風火火的往出口趕,沒想到卻在途中遇到了南次郎。

南次郎對千葉和玄司的態度是不一樣的,在南次郎看來,千葉是單純可愛無害的,玄司則是和溯源那個老傢伙一樣,笑裏藏刀,城府極深,腹黑得很。

兩人是在路邊的自動販賣機遇到的。南次郎一開始沒想暴露自己來這的行蹤,可奈何自己身上沒帶錢,誰知道一扭頭就看到玄司這個錢罐子。在坑完玄司給他買了一罐喝的后,兩人同坐在路旁的椅子上閑談。

「真是稀奇,前輩您不會是來看越前比賽的吧?」

「嘁,誰會來看那個臭小子比賽啊。如果是我家兒媳婦比賽我說不定會考慮考慮。」南次郎仰頭喝了一口飲料,味道不怎麼樣,還是酒比較好喝,「我只不過是敲鐘敲煩了出來散散步。」

「是嗎,那您老散步的距離可真夠遠的。」玄司不戳穿這個蹩腳的借口,因為他並不關心南次郎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

南次郎不接話,只是沉默的繼續喝着飲料,本來想着找個什麼借口分道揚鑣的,但南次郎突然想起來上次玄司給他打電話叫龍馬去做人家兼職教練的事:「對了,上一次你打電話讓龍馬去做陪練,是有別的目的吧?」

「嗯?我能有什麼目的?」玄司一副無害的笑容,不答反問,反客為主。

「你別笑得怎麼狡詐,你這副樣子突然就讓我覺得很像伴田那個老頭。」

玄司沒和伴田相處過,不過聽傑宗老師提起過幾句,聽着應該是個不錯的教練。玄司抬頭望天,突然就嘆了一口氣:「哎,前輩您說,一個人太過於執著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擇手段,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

南次郎瞥了下眼睛,視線晃過玄司的側臉后迅速收回,但是嘴邊的飲料卻遲遲沒有放下:「年輕人,這你可就問錯人了。我又不是溯源那老頭,可教不了你什麼大道理。我只會告訴你,一個東西,如果你想要,你就只能去爭取。」

「是嗎……」玄司喃喃低語,腦海里閃過很多事情,有關於千葉的,有關於自己的,有關於跡部的,很多很多。他想要個圓滿的結局,可是現實不允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有的事有的人他只能二選一。

他當然也可以全都撒手不管,這樣就可以沒有煩惱了,也不必再去糾結自己的選擇會給別人帶來什麼困擾。但是他做不到。他不想背着黑鍋一輩子,也不想眼睜睜看着放在心尖上的人傷心難過。

「如果我的爭取會給別人帶來困擾呢?」玄司的低語像是在問自己。

南次郎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可是此時聽着玄司迷茫的疑問,他才忽然意識到,玄司不過也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

當年那件事給很多人都帶來了沉重的傷害,不管是那個昏迷不醒的孩子一家,還是被人詬病的千葉一家。

「乓~」南次郎伸手打了一下玄司的頭,惡狠狠的說道,「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夥子,怎麼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你想做什麼就放心大膽的去做,遵從你內心的選擇就好,其他的就交給時機。」

玄司吃痛的摸著頭,心裏偷偷的給龍馬記了一筆,他下次要從龍馬那裏討回來:「下手可真狠,飲料三塊五毛,一分都不能少,給你記賬上了。」

南次郎還沒來得及反駁,玄司便起身躲開了他的第二波攻擊。

「您老慢慢散步,我是不會告訴你那小子在A區的賽場的。」玄司倒退著走,剛才那副陰翳的表情被打趣的笑容取而代之。說完話后,少年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南次郎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透過他看到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龍雅那孩子,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

「南次郎先生?」南次郎的思緒被井上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

「哦?是記者先生啊。」南次郎一轉浪蕩子的模樣,十分肆意的靠着休息椅靠背。

井上十分有禮貌的笑了笑,看了一眼玄司離開的方向:「剛剛那個是千葉溯源的兒子吧,沒想到你們關係這麼好。」

南次郎把喝完的飲料罐隨便一扔進垃圾筐后,起身朝着另一個方向離開,邊走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不認識不認識,不過就是路邊一個請老年人喝東西的年輕人而已。」

「那南次郎先生是來看龍馬比賽的吧?溯源前輩怎麼沒和您一起來呢?」

南次郎腳步頓了一下,停留了一秒後繼續往前走:「啊,我得看看這附近有沒有漂亮的小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呢……」

井上對於南次郎總是很苦惱,他太精陰了,每次都故意說一些不著調的話讓人分不清真假。

不過……又是玄司,又是南次郎的,這兩人的私下見面肯定多多少少和龍馬接下來的比賽有點關係吧。

或許是身為記者的的職業素養,井上非常的想扒清楚他們之間的聯繫和秘密。因為在他看來,這其中,或許會有着更加令人驚嘆的消息。

其實青學自從加了一個新助教玄司后,井上就多次上門想要採訪,可是龍崎教練把他保護的太好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除了名字和長相,幾乎什麼都沒有透露。要不是他有點人脈資源,他都查不到玄司是千葉溯源的兒子。

對於青學為什麼要邀請他來當助教和隱瞞他身份的事情,井上真的很感興趣。如果這件事能挖出來,一定會是個爆炸新聞。說不定會比千葉瓔珞這個前職業選手的新聞還更加火爆。

風吹過,樹葉發出唰啦啦的聲音,路上身着不同校服的學生們來來往往的奔赴著不同的球場去看比賽。

今天的比賽除了爭奪冠軍之外,就是上一輪被淘汰的學校進行復活賽。

說實話,這樣微不足道的比賽跡部根本就沒想着過來看,可是一想到玄司會到場,他就忍不住想過來溜達,刷一刷存在感。玄司是個很過分的人,他每次都能很完美的避開自己。雖然跡部想過與千葉宣戰後他們會相看兩相厭,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玄司根本就沒給他相看的機會。

玄司總是這樣,他總是很輕而易舉的就拋棄所有,不管是網球,家人,還是他……似乎只要玄司下定決心要離開,什麼都留不住他。

跡部沒能在青學他們的對戰場區看到玄司,也沒能看到千葉,不過他倒是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

球場嘛,最容易走漏的就是各個球隊的八卦消息了。身為千葉的一大黑粉,跡部想過千葉會有很多人討厭,但他是真沒想到亞久津那樣的怪物居然也會對她感興趣。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跡部是挺擔心的,當然了,他擔心的是怕對方把千葉打殘了不能來赴他的挑戰。如果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讓他不戰而勝的話,他會非常不開心的。不過還好,那個怪物雖然敵對的是千葉,但想要比賽的人卻是千葉身邊的那個小子。

說起來,千葉好像挺在乎那小子的吧。呵,如果不是因為這非打不可的決戰,他也挺想跟那個小子打一場的。沒什麼,就只是想讓千葉也體會體會無能為力的感覺。

啊,真是可惜啊。被人捷足先登了。

「樺地,比賽怎麼樣了?該不會還在打雙打吧。」跡部終於回到了自己球隊的賽場,慵懶卻又帶着優雅的步伐無一不在彰顯着他的漫不經心和自信。

樺地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跡部走到他面前,背對着他看向球場后,才不緊不慢的「嗯」了一聲。

跡部眼尖,微微回過頭看着樺地手裏的的那一大袋東西,皺了皺眉,狐疑的問道:「你很餓嗎?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樺地低頭看着手裏那袋玄司囑咐一定要交給跡部的東西,沉默了好一會。

「嗯。」樺地不太善言辭,他不想讓這個東西給跡部帶來困擾。跡部現在因為要和那個千葉的比賽而興緻沖沖的準備着,要是這袋東西讓跡部心裏動搖了怎麼辦?

本來跡部就因為玄司情緒有些陰晴不定、難以捉摸了,如果讓他動搖而放棄了比賽,他一定會更不開心的。

「樺地,我不喜歡說謊的人。」跡部沒那麼傻,樺地手裏的那個袋子不是什麼普通袋子,那是他上周給玄司寄禮物的高級定製禮袋,「玄司來過,這是給我的,是吧?」

跡部的語氣陰顯沒了笑意,一旁的人聽到了對話,可是誰都不敢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

樺地沒再應答了,只是在跡部馬上就要不耐煩的喊出第二次他的名字時,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了跡部。

「……」跡部沒有馬上去接,而是盯着樺地看了幾秒后才慢悠悠的拿過袋子。

袋子裏也並不全都是吃的,就只有上層放了一袋玄司以前總喜歡吃的零食。中間是一個禮盒裝的香水,底下是一些零碎物品,像是小孩子喜歡玩的玩具。禮盒打開后除了香水還有一封信。

或許不能叫信,因為它連信的格式都沒有,潦草得頂多算是一張臨時寫出來的字條:

[「今天看到這個吃的順手給你買了,至於香水,這算是回禮。還有,年幼時你送的東西交給你保管一段時間,如果不能見面告別,那我們就南太平洋島嶼遠洋見面吧。」]

跡部臉色越來越黑,樺地甚至能感覺得到周邊溫度像是瞬間降了幾十度一樣。

真絕,真不愧是玄司!就為了不讓他和千葉比賽,所以要和他絕交是嗎?連小時候送的東西都還回來了,這是一點退路都不給了?

「哐。」跡部把那張字條捏成了一團,連紙帶袋兒一起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巨大的響聲不禁惹得眾人看了過來。

扔完東西后,跡部很是瀟灑的轉身走到了台階處坐下。雖然從頭到尾跡部一句話也沒說,但陰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是在生氣。跡部自己一個人氣了大約一分鐘后,突然迅速的站了起來,低聲問樺地:「除了這個,他就沒再說別的?」

「沒有。」樺地知道這件事情還是搞砸了。

「哎,跡部,你說的是來送東西那個人吧。」一旁有人看不下去樺地半天不說話的樣子,連忙開口,「他好像接了個電話,要去什麼體育館開會,所以就走了。」

開會?

跡部起身,又一次打算離開。

「哎,跡部,接下來的比賽,不準備上場嗎?」鳳知道跡部有他自己的私事,可現在怎麼說都是挺重要的一場比賽,身為隊長,還是不要缺席的好。

「如果你們連這都贏不了,那也不用繼續呆在隊里了。」跡部現在心情很不爽,誰說話都能惹到他。

鳳被懟得啞口無言,剩下幾人也沒人敢再出聲了。走了幾步后,跡部突然停下,轉身,走回垃圾桶把剛剛扔掉的袋子又撿了出來,然後提着走了。

樺地沒有跟上去,畢竟在跡部身邊那麼久了,什麼時候該跟,什麼時候不該跟,他還是知道的。

每個人都有執著的東西,跡部一直念念不忘,是因為玄司沒有給他他想要的答案。人們對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慾望永遠比所擁有的強。因為只有沒得到,心裏才會一直惦念,以至於總是在記憶里加深美化,幻想不擇手段去擁有,然後獨佔。

不就是一場比賽嗎?大不了他不比就是了,為什麼又要再一次拋棄他?什麼時候玄司才能站在他的位置替他考慮考慮,在做出所有決定時顧慮一下他呢?

這樣到底還算什麼朋友?

每一次都只有自己一個人不安,而對方卻瀟灑轉身。這真的顯得自己非常的自作多情。跡部從頭到尾想要的只不過是玄司能和小時候一樣永遠在自己身邊而已。

這難道也算很貪心嗎?

跡部越想越氣,以至於在抬頭看到迎面而來的千葉時,都沒來得及收回外露的情緒。

跡部駐足,千葉也停在了原地。兩人間隔五六步遠的距離遙遙相望,秉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誰也沒有先一步做出反應。

「呵。」跡部帶着玩味的笑容挑了挑眉,「原本還以為你會和山吹的那個怪物打一場呢,真是令人遺憾啊。看來你要身體健全的赴戰了。」

「……」千葉靜靜的看着跡部,並沒有在意他說的話,注意力全在對方手裏的袋子。

那是今天哥哥一直帶着的袋子,千葉就算隔着十米都能認出來。

所以,哥哥所說的有急事,其實就只是去見跡部了?

「不過,你能不能赴戰,還得看你的小男友能不能打贏了。」因為自己不開心,所以跡部也想千葉不開心。總不能就他一個人煩惱吧。

千葉這次回答了,但卻沒有跡部想的那般生氣,依舊是一副什麼都看淡的樣子:「與其操心他會不會贏,不如好好想一想冰帝後面怎麼才會對上青學吧。」

不得不說,千葉這般清高的樣子確實有點玄司的影子。這是她身上唯一一點不讓跡部討厭的地方。

「只要我想,我們就會碰上。」

沒有什麼武俠片里兩大高手對峙的氣場全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似乎只是在嘮家常。雖然說出口的話不是夾刀帶刺就是冷嘲熱諷,但確實是比第一次見面平靜了許多。。

沒有風吹,沒有葉落,四周安靜得連路過的行人都彷彿是一塊隱匿的背景牆,而兩個畫中人就只是那樣隔岸相望,好似在博弈著一場大家都看不見的棋局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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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吧網球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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