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第十八回

見流氓氣勢洶洶地向自己撲來,周子仲自然也不敢怠慢。雖然練了一段時間的基本功,但他的本質還沒有大的變化——不會功夫,只懂一個馭氣的法門而已。周子仲把桌子往前一翻,向後退後幾步,「鋥」的一下就把隨著帶著的短劍也拔了出來。周小福雖然不想做什麼英雄,也不想搞什麼英雄救美,但兄弟有難不得不幫,他也跳到周子仲身旁邊,把劍一拔,指著三個流氓罵道:「幹什麼吶你們?不要命啦?」

要說這周小福本領不大,但裝樣裝得還挺像(挺像那些好吃懶做吃飯欠錢的無良軍官)。要是換了個人,說不定就被周小福這個架勢給噱住了。不過陳大好歹也算是見過些市面的,況且他背後還有自己的老爸撐腰。一想到這兒,陳大的腰桿頓時又挺了起來(有時,做男人也挺好)。

陳大喳喳胡胡地數落著周子仲兩人,威脅說要上報都護府,將兩人軍法查辦。周子仲倒也不為所動。其他他和周小福都還不太明白都護府是怎麼回事,是幹什麼的,自然而然,陳大的話就降低了不少的威力。見兩人不為所動,陳大心裡多少也有些亂了。自己三人赤手空拳的,而對方好歹也有兩把兵器,如此一來,豈不自己吃虧。

俗話說:好漢不吃肯前虧。一般的流氓,碰到這種情況也就忍下了,大不了下次有機會再行報復。不怕歹徒有了槍,就怕流氓沒文化。而這個陳大,偏偏就是個沒文化的秀才流氓。什麼叫秀才流氓呢?因為他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所以稱為秀才流氓。不過一般而言,秀才變流氓,不是斯文掃地嗎?對於陳大來說,倒未必斯文掃地,因為他根本就不懂斯文。陳大其實大字不識幾個,他父親有錢,楞是給他捐了個秀才。不過還好,他父親也沒幫他繼續往上捐,如若不然,豈不是百姓要遭受更大的罪孽?

正因為陳大是個沒文化的秀才流氓,自然也不肯吃虧。他琢磨著目前的形勢對自己也確實不利。怎麼辦?得叫人!他打定主意,踢了踢趙三,讓他速速去找人來幫手,自己和李二在此拖住這兩個死當兵的和美人。、

那周子仲也不傻,看著三個流氓一陣言語,又跑了一個,便知跑的那個必然是去叫人來幫忙了。雖說自己心裡有理,但萬一在鬧市大打出手,弄出個性命啥的,也沒法回去交待。這事情的源頭是那個女子,只要那個女子平安離開,自己的事也算是了了,走也無妨。想到這兒,周子仲便對那女子說道:「姑娘,你還是快點走吧。這裡有我們給你撐腰,他們暫時不敢為難你。」

不想那女子卻痴笑了一聲,道:「我看你二人也並無大多本事吧,便想學人英雄救美?」

周小福聽不得這女子小瞧自己,上前一步,拍著胸脯說:「誰說我們沒本事的?老子的本領可大著呢!就拿我旁邊這個來說,」他指了指周子仲,「他可是降過妖除過魔,上過天入過地,神勇的很呢……」

想周小福所在的那伙,必然也有像張宗元這般好吹牛的人。周小福別的沒學會,這吹噓的本領倒先掌握了。那女子也像見過世面的,知曉這周小福在吹噓,也不忙著打斷,等他吹的差不多了,便悠悠然問了一句:「那這位軍爺,你的本領與他比起來,又如何呢?」

聽那女子這麼問,周小福也楞了神,他回答道:「比我……比我……那可和我不能比,我的本領當然要比他好些……」

女子一聽,又笑了同聲,施施然地坐在下來,又道:「有兩位英雄在此,在小女子又有什麼好怕的呢?就讓小女子見識一下兩位英雄的本事吧。」轉眼間,這女子又變得冷若冰霜,全然沒了之前被摸手時的慌亂之色。

見事情竟有了這樣的轉變,周子仲和陳大兩邊都有些措手不及。周子仲不知道這女子為什麼有這樣的轉變。別說他不懂女人,就連號稱閱女無數的陳大也不知道這女子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周子仲不想繼續糾纏,便對那女子道:「姑娘,還是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說著,周子仲便要拉著周小福向樓梯走去。

那女子回答:「你們兩個要走便走吧。先前呈英雄,現在怎麼著?又變狗熊縮了?像你們這種男人啊,就是該有膽的時候沒膽,該沒膽的時候卻有膽。」那女子搖著頭,像是看不起周子仲一般。

無論如何,周子仲還是一個閱歷尚淺的毛頭小子。這女子看上去應比周子仲年長三、四歲,在閱歷上自然也比周子仲要來的豐富。周子仲經不起她這麼一激,剛想還嘴,周小福倒先忍不住了:「誰說我們想走了?我們只不過活動活動身子,準備等下給他們好瞧的。」

周子仲見周小福這麼回答,也只能搖搖頭。周小福沖周子仲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留下,不能丟了當兵的臉面。

兩廂這般正僵持著,趙三卻已帶來了幫手——一幫標準的惡家奴。這幫家奴個個虎背熊腰,要麼手裡拿著木棍,要麼手裡拿著扁擔,一幅準備搏命的樣子。陳大原本正有些慌,見幫手到了,卻又神氣活現了起來。他指著周子仲叫罵道:「你個不知好歹的死球,今天爺爺我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不然你不知道我陳大在永樂的規距!」

周子仲見這個架勢,也有些心慌。對面現在至少有二三十人,而這邊只有自己和周小福,外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纖纖女子。周子仲也確實應該心慌了,因為畢竟自己不像周小福吹噓的那樣,擁有能上天入地的能耐。他自己連手裡的短劍該怎麼甩都未曾掌握明白。

小環這時開口了:「周郎,擒賊先擒王。拿下那個帶頭的,不怕對方不散。」

周子仲聽了小環的話,再一瞧,果然。雖然有了幫手,但那些幫手大多還擠在樓梯口,與陳大有一步之遙。而這個陳大自峙有了幫手後有些忘乎所以了,一邊罵,一邊還往前走了兩步,與自己也僅幾步之差。

小環又言道:「對方雖然人多,但都為烏合之眾。周郎,你使一下馭氣之術,必能嚇住他們。」

周子仲聽從了小環的意見。他覺得陳大離自己的距離差不多了,便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這個陳大倒也真是混了頭了。在他的記憶之中,以往帶著家奴們耀武揚威的,無人敢反抗。那是因為以往的對手大多是普通老百姓,敢怒不敢言,被欺壓就欺壓了。可今天碰上的周子仲手裡可是拿著劍的。

看到周子仲衝上來,陳大有些手忙腳亂。他連忙想後退,卻被周子仲一把牢牢抓住,脖子上已被架上了短劍。陳大不敢動彈,眾家奴一看,連呼「反了反了」,想要上前捉拿周子仲。周子仲一手脅著陳大,另一手運氣在桌上一拍,桌子頓時碎裂成了八片,向八個方向飛了出去。

見周子仲這手,眾家奴嚇得後退了好幾步。他們都以為遇上了絕世高手,不敢貿然上前受死。一瞬間的功夫,場面上的局勢便顛倒了過來。

那女子見周子仲擒賊先擒王,便幽幽地叫抿著笑,輕言了一句:「腦子倒也清楚。」

周子仲的腦子是清楚了,可那幫家奴以及李二趙三的腦子可就糊塗了。他們盯著陳大,帶著哭腔地問:「老大!老大!哎喲老大!你沒事吧?」

也有人指著周子仲:「臭小子!快點放開我們少爺,不然要你死無全屍體。」

周小福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周子仲給他使了好幾個眼神,他才反應過來。周小福往當中一站,指著家奴們說:「你們識相的快點給讓開路,不然我……」周小福看了看周子仲,又更正了一下,「不然我們一定宰了他!」

周小福這話還是有些威力的,這些家奴往後退倒不是因為周小福有多彪悍,而是因為關鍵人員(陳大)確實落在了對方的手裡。這些家奴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下人罷了,進了大戶人家打打雜、陪陪少爺,混口飯吃而已,犯不著把少爺的命搭上,更犯不著把自己的命搭上。所以這些家奴們一邊擺著架勢,一邊慢慢向後退。

這女子這下應該願意走了吧。周子仲這麼想著,便看著那女子。那女子也知道周子仲看自己的意思,她覺得這場戲也差不多就這樣了,便拿起自己的琴,道了一聲:「看來,這戲也該收場了。」言罷,也不道謝,拔開眾人向樓下走去。

有家奴猜測這女子是這一切的禍因,想攔住她。周子仲把短劍往陳大脖上一壓,陳大便殺豬似的大叫:「放她走!放她走!」

那女子回頭看了周子仲一眼,也不笑,便掉頭下樓離去。

見禍因已走,周子仲也覺得沒必要和他們在這裡糾纏了。周子仲讓周小福先走,然後壓著陳大往樓梯口慢慢退去。周子仲對陳大說:「讓他們不要跟來!」

陳大對著家奴們叫道:「不要跟來!不要跟來!聽到沒有!」

眾家奴看著這一切,卻也不敢動彈一步,任由周子仲壓著陳大慢慢地下了樓梯。周小福正在酒店門口候著。掌柜也正哆哆嗦嗦地躲在櫃檯后,無奈地看著這一切。之前他已打發了一個小二去衙門找人來幫忙,只不過走了好一會兒,卻不曾見有人來。

周子仲也不想多糾纏,一下樓梯,便猛地把陳大一推,沖著周小福大吼一聲:「快跑!」

兩人便向著城外方向跑去。陳大也大叫:「抓……抓住他們!」家奴們也跟在後面蜂擁而去。

李二和趙三扶起陳大,忙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陳大拍了拍土,叫道:「當然沒事!你們這兩個廢物,也快去追啊!」

兩人應承著,也跟著陳大追了出去。

剛轉了幾條巷子,陳大被氣喘吁吁地追不上前人了,他扶著牆,走進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小巷之內,想坐下歇息一會兒。

「今天直是晦氣!」陳大一邊說著,一邊喘著氣。打自從娘胎出來后,陳大還從沒像今天這樣丟過臉。今天這麼一鬧,陳大在永樂縣的「名望」怕是要大大下降了。

突然,一個人站在了陳大背後。陳大回頭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是你!」

欲知陳大究竟遇到了何人,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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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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