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不是榮憲
蓉怡郡主瞬間有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趕腳。
「小姐，她們走了。」
蓉怡郡主帶着綠香離開。
「碧春，那是你妹妹？」
碧春心神不寧，她家小姐是要怪她還是會下令對付妹妹綠香？
「你待妹妹心有不舍，她也一樣嗎？」烏雅珠怕碧春是一頭子愣，看不出綠香的心思。
「碧春不知道。」
「她若是我姐姐，我跟你一樣會不知道怎麼辦。」
蓉怡郡主像極了她在現代的姐姐，姐姐去世，留下了兒子瓜瓜。這難道就是她來古代的機緣嗎？
「我妹妹從小主意多，到哪兒總是討得主子們喜歡，碧春不如她。」
「碧春，蓉怡郡主喜歡十四阿哥，你說我要不要幫她？」烏雅珠在想，榮妃娘娘想要拆散自家人不該有的男女之意，那她避免婚事的法子，就是撮合十四阿哥和蓉怡郡主。
碧春也會讓步。學小姐一樣，只要妹妹綠香高興。碧春點點頭。
十四阿哥來找烏雅珠，讓碧春去門外守着。
「她傷到你沒有？」十四阿哥一來就是莫名其妙的話。
「我在你眼裏很弱嗎？」烏雅珠刻意看了看他的腳，讓十四阿哥想起來上次被她踩疼的腳，到現在好像還有點兒印象。
「女漢子。」
烏雅珠問，「蓉怡郡主走了，你還來我這裏做什麼？」
什麼叫蓉怡郡主走了，他就不能來？「你是不是以為我喜歡的人是她？」
烏雅珠不在意道：「跟我沒關係。」他想喜歡誰就喜歡誰去。
「你老大不小了，就沒想過你的婚姻大事？」
婚姻不一定是唯一的路。烏雅珠見慣了姐姐的經歷，還有父母對姐姐的不理解，「婚姻確實是大事，我想過最多的就是婚姻的事。」
開竅了？胤禵作出一個請的手勢，「說啊。」
「沒有可以託付終生的人，我很挑剔。」
烏雅珠所說的，胤禵疑慮，「有多挑剔？你是想要一個能文能武玉樹臨風，能讓你權勢滔天的丈夫？還是要一個天天陪在你身邊溫聲細語讓你心歡喜的人？」
「我什麼都不要，只想讓他清楚，我的眼睛自動過濾掉任何沙子，倘若他會負了我，眼睛是看不到的心也是會不在意。」
十四阿哥胤禵聽着心疼，「你心，會不會狠了點兒？」
若你知道我姐姐過的生活，最後那樣去世無人顧念她的心，「呵…你說心狠那便是心狠吧。」
「我不能接受。」
「所以啊，哪個男子敢要我。」烏雅珠極力憋著內心的疼痛。
他睨眸她眼裏的細節，烏雅珠，「十四阿哥還有什麼要問？」
「你經歷了什麼？你心裏被誰所傷？」
烏雅珠淚眼婆娑，「皇宮裏從不缺美人，不是嗎？德妃娘娘坐上那個位置也很不容易，榮妃娘娘也要和人爭奪他的喜歡。」
「你在害怕？」十四阿哥胤禵直直站着，「害怕沒人給你唯一？你嚮往你的歸宿又不敢要，怕那個歸宿會傷到你。」
「我該怕嗎？我不需要想着誰會喜歡我，我不必討好誰。我也不在意有沒有人心疼我。」
「如果哪天我能給你唯一，你會不會要我？」
要不起，過。
「你走吧，蓉怡郡主是個好女孩，對你很是喜歡呢。」烏雅珠心裏：古代哪兒有一心人。
「小姐。」十四阿哥走了，碧春進來。
這時，德妃娘娘身邊的桂嬤嬤到了朝錦宮，「烏姑娘，我們娘娘讓老奴來請你過去。」
「小姐，我們要不要先去榮妃娘娘那兒請安？」
請什麼安？她平時就沒那個習慣，碧春擔心德妃娘娘找她談話有詐。若是她不是榮憲被人知道了，榮妃娘娘也不會護着她。
「碧春，你在家等我，哪裏也不要去。」怕桂嬤嬤不會放過碧春，烏雅珠做了這樣的交待。
「可是，小姐……」桂嬤嬤的臉色不好，碧春還是擔心她家小姐會出事。
「照做！」
「是，小姐。」
「嬤嬤，我們走吧。」烏雅珠已經確定碧春不會有事，放心跟着桂嬤嬤去見德妃娘娘。
永和宮。
德妃娘娘在見到烏雅珠時，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很像。」
烏雅珠行完禮，「想必德妃娘娘已經得知我不是歆玥公主。」
德妃娘娘笑了又笑，「天底下長得像的人那麼多，你是頭一個敢進皇宮行騙的人。」
「對不起，是我做得不對。如果我說我沒有別的目的，就只是為了見某個人而來……」烏雅珠終於等到了今天。
「娘娘，十四阿哥到過朝錦宮。」桂嬤嬤。
德妃娘娘要以為她說的人是胤禵，會嚴重懲罰她嗎？
「我相信你，沒有要害宮裏任何一個人。我的兩個兒子哪一個在你的心裏？」
她若撒謊，德妃娘娘絕不會饒了她。「兩個都在我心裏。」
德妃娘娘和桂嬤嬤心裏震撼，好貪心不足。
「就像琉玥，我對他們就像自家姐妹。」
「沒有兒女私、晴？」德妃娘娘完全沒了思維，她的兩個兒子何等優秀，竟然被烏雅珠不放在心裏。
「娘娘，她就是咀硬，喜歡兩位阿哥又不肯承認，害怕您責罰。」桂嬤嬤。
「你要是喜歡老四，我也就全了你。還會在皇上那兒替你說說好話，留你一條活路。」
在德妃娘娘心裏，怕她也只能是做妾的資格。烏雅珠不喜宮中的宮斗生活，也答應過鈕祜祿傅敏嘉，不會與她仇恨相向。
「娘娘，我和你一樣的心。外人看不出娘娘你的心思，我卻懂你。」
德妃娘娘凝眉，「我的心思？本宮什麼心思？」
「您是一位好妻子，也是一位好母親。」烏雅珠這話誇的德妃娘娘心悅神怡，繼續，「但這些並不是您想要的，您看似富貴權勢都在手，誰也不知道你心裏的累，還有那份期待。」
「我就是曾經的你，不喜與人鬥上一斗，就想平平安安地生活。」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德妃娘娘對桂嬤嬤，「你去讓人把消息傳給皇上。」
桂嬤嬤離去，德妃娘娘坐下，「你不害怕？」
「德妃娘娘心善，烏雅珠本就不是，早晚也會面對今天，謝謝德妃娘娘。」
桂嬤嬤回來了，還帶來了消息，「皇上說交給娘娘處理。」
「算你幸運，皇上答應了。」德妃娘娘開心。
「答應什麼？」
「答應我們娘娘的請求，娘娘保了你。」桂嬤嬤。
隨後，榮妃娘娘來了，指著烏雅珠，「你不是歆玥，那我的歆玥？」
「榮憲公主還活着，還在漠南與那烏爾袞好好地活着。烏雅珠她也算是你的義女，她幫了你那麼多……」德妃娘娘。
「我不想再看到你。」榮妃娘娘接受不了烏雅珠只是烏雅珠。
「我會讓桂嬤嬤送她走，遠離皇宮再也不讓她回來。」
烏雅珠很清楚榮妃娘娘最難過，就那麼讓她孤獨離去，心中有很多的歉意。
「快走孩子，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
烏雅珠眼裏爬滿淚水，「我……」我走了，瓜瓜怎麼辦？
「你心中的人，我會讓桂嬤嬤好好照顧，保她們母子一生順遂。」
烏雅珠相信德妃娘娘查出了她在宮裏在意的人，是勤嬪母子。「謝德妃娘娘。」
烏雅珠走後，宮裏發生了九子奪嫡的大事。
遠在漠南蒙古草原上，烏雅珠陪着阿巴亥玩著追逐的遊戲，草原上是她們二人的歡聲笑語。
烏爾袞給她帶來了清朝皇宮的大事件，本以為會在她臉上看到傷心。
「榮妃娘娘還好嗎？」
「兩位娘娘都還好。」
兩人一個問，一個也只會回答。
「都還好，那就好。」
烏爾袞忽然大聲，「你會問她們，那你自己好不好？」
旁邊玩耍的阿巴亥跑過來，「父汗，額吉又惹您生氣了嗎？」
他每次聽到阿巴亥喊她額吉，就嫉妒得發狂，她願意接受阿巴亥對她的喜歡，卻不願意接受他。
烏雅珠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烏爾袞對阿巴亥講：「是父汗的錯，阿巴亥願意幫父汗的忙嗎？」
「嗯。」阿巴亥很快對烏雅珠，「額吉，父汗他不懂事，我們原諒他好不好？」
「是額吉的錯，額吉啊，心裏只有你了。」烏雅珠撇開不去想烏爾袞的事，草原上的自由是她最喜歡的生活。
晚上休息在帳篷里，烏雅珠不自覺想到胤禵那張臉，他現在平安嗎？
女子面朝內休息，榻前出現一個人。
黑夜裏有人站在她身後，只要她一回身，就能見到她想見的人。烏雅珠聞到空氣里的男子氣息，保持着平暢的呼吸，
在那人走過來，她一側身向旁閃，他被她的手肘蹭住，「你是誰？」
裝作被她傷到，男子咳嗽出聲，不知她還記得他嗎？
「是胤禵的聲音。不，他不可能會在這裏。你再不說我沙了你！」從齒間說出沙字，烏雅珠帶着失望。
「我那麼想你，來看看你，你要沙便沙。」
這回烏雅珠聽清楚了，「你怎麼來了？聽說九子奪嫡，你……」
「我沒思。」胤禵笑出聲。能活着見到她，多好。
想到這裏是烏爾袞的地方，烏雅珠讓開，「你走吧。」
「我剛來，你就又讓我走？」胤禵生氣，想到烏雅珠過往說的那個關於婚姻的想法，心中：真是個狠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