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d『s Secret.

Dad『s Secret.

馬裡布

次日Tony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眼皮異常腫脹,精神也無法立即集中,花了好幾秒眼睛才成功聚焦並看清了天花板,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脖頸的酸痛.

他似乎落枕了.

當然,他昨晚飲用的大量酒精導致的血管擴張變成了今天醒來后的頭疼腦脹,沒記錯的話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穿著堅硬的盔甲睡覺,渾渾噩噩,這太瘋狂了.

「嘔…」

被灼傷的胃部讓他感到一陣噁心,Tony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一路跑向衛生間的馬桶,扒起馬桶蓋就是一陣乾嘔.

但他什麼也沒吐出來,除了胃酸.

胡亂的摁了沖水按鈕,他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拿紙巾擦了擦嘴,雙手搭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里自己眼睛里的血絲,卻突然發現鋼鐵俠現在竟是如此的脆弱和狼狽.

當然,他是個人.

突然,Tony似乎是想起什麼,立刻扭開門,直直往自己對面的房間走去,喊了幾聲霍普洱的名字,見無人回應,Tony心裡突然有些慌亂的扭開了門,但所見讓他失望了,空無一人的床鋪摺疊整齊,就連那張木製小床也什麼也沒有.

昨晚的一切就像是夢一樣.

Tony見狀趕緊撥通了霍普洱的電話,生怕自己昨晚看到的人不是她.

「Hey,早上好,剛醒嗎?」

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的那一刻讓Tony整個人安心了不少.

Tony:「Yeah,你去哪了?」

「Hm…」霍普洱看了眼桌子對面的娜塔莎和尼克弗瑞:「和同事敘敘舊」說完她拿起熱牛奶喝了一口:「順便吃個早餐」

Tony:「沒有我的份嗎?」

「我覺得你或許需要多睡會就沒有叫醒你」霍普洱抽了張紙巾給一旁看著自己的Honey擦了擦嘴邊的麥片渣:「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Yeah」Tony邊下樓邊四顧著看了眼客廳的慘狀,即使有意忘記,很多東西也還是會留下痕迹:「難以忘記」

」Good」霍普洱聲音微揚:「試著給裝修公司打個電話,他們會對你笑臉相迎的」

Tony嘴角微揚,但笑意只一瞬間后又消失了:「你也有件不該忘記的事」

「什麼?」霍普洱納悶道.

或許是肝臟忙著分解酒精沒有時間分解糖元,以至於身體沒有足夠的糖導致他身體有些虛弱,Tony第一次覺得穿Mark4有些費勁,連HUD屏里的數據都在提醒他此刻需要補充能量.

他走到玻璃碎了一地的陽台,合上頭盔,翹起小手啟動了飛行器:「陪我去買甜甜圈」

-

霍普洱笑著掛斷了電話,搖了搖頭.

昨天明明看起來醉成那樣,第二天還能想得起來去吃甜甜圈的人,她只見過Tony一個.

尼克弗瑞:「他聽起來怎麼樣?」

霍普洱聳肩:「Dying(瀕危)」

娜塔莎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你笑容看起來可不像這麼回事」

「你確定六月可以復工嗎?」尼克弗瑞看了眼Honey牙床上的剛冒出來的兩顆小門牙:「這小兔崽子(Littlerabbit)看上去比神盾局更需要你」

「我還以為我的上司會更需要我」霍普洱挑了挑眉:「她和保姆相處的很好,而且…」

見Honey朝娜塔莎伸出了索取抱抱的手,霍普洱笑著將孩子抱起來遞給了娜塔莎:「Honey有很多願意關心她的長輩」

尼克弗瑞目不轉睛的看著霍普洱,似乎是在打量什麼:「你昨天去哪了?」

霍普洱抬頭看了眼他那隻眼睛:「參加一個朋友的加冕禮」

尼克弗瑞:「一個王子?」

「Two」霍普洱歪了歪頭:「實際上」

尼克弗瑞眉頭挑了挑,舉著咖啡半天沉默后咳了一聲,才開口:「說回正題」

「ItWillBe(它會是的)」霍普洱歪頭小聲道:「Allright」她抬起頭:「他的毒素快淹沒喉嚨了」

尼克弗瑞看了眼娜塔莎身旁放著的金屬盒:「這就是我們決定給鋼鐵俠再買點時間的原因」

娜塔莎想起什麼:「他以前也經常這樣嗎?」

「哪樣?」霍普洱問.

「YouKnow」娜塔莎意味深長地支起一個淡淡的微笑:「你應該親眼去昨晚的派對現場看看的」

「不必了」霍普洱道:「我今早從那片廢墟里起床的時候看到的樣子似乎比昨天更為【壯觀】」她搖搖頭:「這不是第一次了,實際上我建議過他聯繫醫生協商一套手術方案」

尼克弗瑞:「他拒絕了,我猜」

「是的」霍普洱看了眼尼克弗瑞:「超級英雄於他而言的意義似乎比死亡更為深刻」

【超級英雄】一詞似乎讓娜塔莎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尼克弗瑞:「別告訴我你讓我為他做評估別有用心局長」

尼克弗瑞起身:「留著路上說」

-

「我曾有個想法」手握方向盤的尼克弗瑞看了眼後視鏡里的三人:「聚集一群…」

「非凡的人?」娜塔莎杵著臉打斷道:「好看看他們聚在一起能夠發揮更大作用,我知道,早聽過這套說辭了」

尼克弗瑞:「那你就應該意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大事」

「因此我才會驚訝你想把【復仇者計劃】的未來賭在…」娜塔莎伸手指向前窗外的視野:「那樣一個人身上」

順著娜塔莎的目光看去,斜靠在巨大甜甜圈上的鋼鐵俠此刻正像位古典油畫中的希臘美人,以吃葡萄似的姿態拿著一個粉紅色的甜甜圈,伸出舌頭把食物卷進口中.

Tony身後的初升旭日像個神之光環一樣照耀著這個天之驕子,明明是早晨,卻多了些黃昏感.

「咔嚓」

霍普洱放下剛摁過拍攝鍵的手錶,「嗤」的一聲笑出了鼻音,她聳聳肩:「我喜歡收集一些以後拿出來會讓他尷尬的照片」

「斯塔克為人可能有些古怪」尼克弗瑞將車停穩后道:「但他很有潛力」

「他有的難道不只是宿醉嗎?」娜塔莎道.

霍普洱眉頭一皺:「你們昨晚相處不愉快?」

「他昨晚什麼都沒幹」娜塔莎道:「除了和不該調情的人調情」

「我有和你提過…」尼克弗瑞開口道:「有次自己【真的】招募了一個蘇聯刺客加入了我的美國秘密行動小組的經歷嗎?」

娜塔莎笑了笑:「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

當然,那個蘇聯女刺客不會有第二個人.

「那你就該知道,我不怕高風險」尼克弗瑞看了眼後視鏡里的兩位女特工.

霍普洱抱著Honey下了車后卻發現娜塔莎毫無動作:「不來嗎?」

「她得留下搞個伏擊」尼克弗瑞將車門一關.

「Sir!」尼克弗瑞插起腰高高抬起頭:「我恐怕要請你退離這個甜甜圈」

他語氣平和,卻說的像是甜甜圈才是受害者.

Tony扒拉著墨鏡看了一眼低下站著的人,眉宇間多了些許疑惑.

霍普洱微笑著拉起小孩的手和Tony打了打招呼:「早上好」

Randy'sDonuts

(蘭迪甜甜圈店)

「我還以為你把她送回紐約了」Tony伸手指著霍普洱懷裡把頭埋進了媽媽的肩上的Honey,接著試探著朝她伸出手,示意能不能抱抱孩子.

「她剛起」霍普洱道:「脾氣不太好,和我一樣,別招惹她」

Tony眼神里有些無措的尷尬一笑:「更喜歡媽媽哈?」

霍普洱:「OfCourseShedoes(她當然是)」

尼克弗瑞此時的眼睛卻輪流看著這三位斯塔克,尤其看到小孩和男人的時候,他都忍不住眉頭一皺,疑惑的眼睛不解的眨了眨.

因為那個小瓷娃娃的鼻眼實在就像是照著Tony雕出來的,她還是個嬰兒的時候還不太明顯,但現在五官長開了些后簡直…

「What?」

感受到尼克弗瑞的眼神,霍普洱皺眉問道.

尼克弗瑞咳了聲:「讓我們先談正事吧」

「我早就和你說過了」Tony有些不耐煩的杵起腦袋:「我不想加入你的超級秘密男孩團體」

他以為尼克弗瑞此次來的目的還和上次一樣.

「NoNoNo」尼克弗瑞笑出聲:「我記得的,你什麼事都習慣單幹」他像只狐狸似的拿起水喝了口:「現在它給你結出個什麼果了?」

「就…就…」Tony結結巴巴的囫圇半天,想喝水的手舉起又放下,伸手指著尼克弗瑞:「抱歉我不想引起什麼誤會,但我該看你眼罩還是眼睛?」

尼克弗瑞只是微笑著看著這個頑皮小子.

「老實說我現在還有些宿醉」Tony低下頭將墨鏡滑了下來,用眼睛輪流掃著身邊的人:「我不確定你們到底是真實的還是我的幻覺」

「我」尼克弗瑞湊近他逐字逐句道:「非常真實,我會是你見過最真實的人」

「那我可真走運」Tony歪了歪頭:「這裡的員工呢?」

霍普洱也回頭看了眼,大堂的員工現在已經被清場了.

注意到他脖頸間蔓延的紅紋字謎,尼克弗瑞伸手碰了碰:「這看起來可不太妙」

「我經歷過更糟的」Tony閃躲了一下.

「我清空了整片區域」隨著一陣腳步聲,娜塔莎終於現身了:「但我覺得我們最好不要耗太久」

看到來人的Tony喝水的手一頓,卻將震驚都收斂進了心裡:「IjustKnewit(我就知道)…」

此時的娜塔莎臉上不再覆蓋著面具,而是自己最真實的樣子,也是Tony完全陌生的樣子.

「你被開除了」Tony開口.

脾氣一直很硬的娜塔莎在局長身旁坐下:「這可由不得你」

「Tony」尼克弗瑞介紹道:「我想讓你認識一下羅曼諾夫特工」

Tony捂住了腦袋無奈問好:「Hi」

顯然昨晚那些記憶也不是夢.

娜塔莎:「我是神盾局的卧底特工,自從我們知道你病了以後我就被Fury局長派遣來觀察你」

「我建議你最好向我道歉」Tony道:「娜塔莎」

娜塔莎看了眼霍普洱.

霍普洱頭一歪:「昨晚的事」

「Ah…」只見Honey伸手費力的朝桌上夠著什麼,可因為手太短就是拿不到.

桌上的那個黃燦燦的玩意正是鋼鐵俠的頭盔.

「你這段日子真是出奇的忙」尼克弗瑞一邊伸手將頭盔推給了小孩,嘴上卻也不忘進入正題:「任命你的女朋友為CEO,到處把你的財產送出去,還讓你的朋友穿著你的鋼鐵戰甲飛走,你知道嗎,要不是了解情況我…」

「你沒了解什麼情況」Tony飛速否認:「我沒給他,是他搶走的」

「Whoa,Whoa,Whoa」尼克弗瑞好笑的連嘆三聲:「他搶走的?」

「你可是鋼鐵俠」尼克弗瑞陰陽怪氣又有點好笑道:「而他就這樣…【搶】走了?你的小兄弟就這麼闖進那,狠狠痛扁了你一頓,然後搶走了你的鋼鐵戰甲?」老狐狸歪頭偏向娜塔莎問道:「這事有可能發生嗎?」

「Well」娜塔莎朝Tony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根據斯塔克先生的安檢資料庫程序系統,完全可以避免戰甲的未授權使用」

尼克弗瑞欠揍的手一攤.

霍普洱抿了抿嘴,轉頭看了眼Tony,才發現這個死鴨子此時的眼神帶著一些對尼克弗瑞的嫌棄和被人戳破的不悅.

她笑著伸手輕輕拐了一下Tony的胳膊:「Comeon(差不多得了)」

Tony嘴角動了動,笑容卻很快漸收:「你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

「我們想從你…」尼克弗瑞搖頭:「No,應該說你還想讓我怎麼做,你,變成了一個問題,一個得讓我親自出馬的大問題,恐怕和你想的不一樣,我的世界可不是圍繞著你運行的…」

「YeahYeah…」Tony伸手敷衍道,絲毫沒注意剛才還坐在對面的女特工已經不見了人影.

尼克弗瑞:「我在西南區域有比你更大的問題要處理」他響指一打:「給他打」

「Ah!!」

只見一針下去,Tony應激著抖了抖:「老天你們是要拿走我的腎臟去賣嗎?」

娜塔莎扶著他的下巴看了看,注意到脖頸間的紅色字謎開始消散后才鬆了手.

「能不能別再做一些怪事了」Tony對娜塔莎道:「至少今天」

娜塔莎並沒有理會他.

霍普洱:「你昨天對小娜做的事不是更怪嗎?」

「我以為她…」Tony沒把話說完,反而扭頭看著尼克弗瑞:「她剛才對我幹了什麼?」

「你該問我們【為你】幹了什麼」尼克弗瑞無奈道:「那是二氧化鋰,能把你從熱鍋上拉下來,我們想試著讓你回去工作」

「那給我個兩盒我就生龍活虎了」Tony道.

「這不是解藥」娜塔莎道:「只能減緩病症」

尼克弗瑞:「看來治好你並不容易」

「相信我,我知道,我是最了解情況的,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鈀元素替代品」Tony看了眼霍普洱:「我試過每種已知元素的每種組合,她都知道」

「那我來這就是為了告訴你」尼克弗瑞嚴肅道:「你還沒試全」

「什麼意思?」Tony眉毛一動.

尼克弗瑞輕輕甩了甩頭:「找個地方聊聊?」

-

BackgroundMusic:【Daddy-Coldplay】

回到家的Tony快速換下了Mark4,給自己換了身舒適的衣服,難以置信自己昨晚竟然穿著這一套硬邦邦的金屬睡著了.

等他拿著瓶飲料上樓時,客廳和陽台已經被這群神盾局特工佔領了,當然,那個特工頭頭正坐在椅子上等著自己.

「喝點?」Tony將玻璃瓶放到被臨時搬來的桌上:「還是你想喝點更烈的?」

眺望著馬裡布海的尼克弗瑞內心想起了很多舊事:「你父親也是個酒罐子,而你胸口那玩意,是根據他未完成的科技做出來的」

「不,它是完成品」Tony挑了挑眉,不願承認這份功勞和自己無關:「我把它縮小後放入我的胸口才起效的」

「No」尼克弗瑞搖頭:「霍華德是說光弧反應堆只是一個為更偉大的科技所做的跳板,他當年甚至都準備搞出一場能量競爭,那會讓所有的對手都望塵莫及,他有一個更大的目標,一個【非常】大的夢想,大到足以讓核能反應堆在相比之下像是一枚七號電池」

「只有他嗎?」Tony為尼克弗瑞倒上了汽水:「還是說安東萬科也有參與其中」

尼克弗瑞:「安東萬科就像硬幣的另一面,安東認為那是發大財的方法,你父親發現后就把他驅逐出境了,蘇聯政府發現他交不出貨,就把他下放到了西伯利亞,接下來這二十年他都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對撫養一個小孩來說這可不是很好的環境」

Tony邊聽邊把目光看向不遠處站在陽台邊上抱著孩子看海的那個背影,這和她說的如出一轍.

尼克弗瑞:「而他兒子…」

「伊萬·萬科」Tony打斷道:「我知道,但我更想知道你說的【我沒試全】是什麼意思?我還有什麼沒試過?」

尼克弗瑞拿起汽水:「你老爹曾說只有你才擁有智慧和資源去完成他初建的基業」

「這話是他說的?」Tony問.

「那你是那個人嗎?」尼克弗瑞問:「是嗎?」他支起身子:「因為如果真的是你,那你就一定能解開你的心頭之謎」

Tony抿著嘴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對於老爹突然而來的期望:「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他抬起頭:「他其實並不器重我」

尼克弗瑞:「你對你老爹又都記得些什麼呢?」

「他很冷漠,他重心計,他從來沒說過他喜歡我,也從沒…」Tony說到這裡頓了頓:「他就是這樣,因此我難以接受你現在來告訴我他說未來都仰仗我什麼的,我真的不明白」

Tony拍了拍自己睡袍上的灰塵:「你口中的那個人最高興的日子就是把我送到寄宿學校的那天」

「這不是真的」尼克弗瑞否認道.

「Well「Tony笑了笑:「那麼顯然你比我還了解我老爹」

「實際上確實沒錯」尼克弗瑞看了眼表:「畢竟他是神盾局的成立者之一」他向身後趕來的男特工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把手中的大鐵皮盒子放在原地:「我兩點還有約」

「WaitWaitWait」Tony看到那個鐵箱子有些坐不住了:「這是什麼?」

「Okay」尼克弗瑞起身:「你很擅長解開這個對嗎?」

「不我不擅長」Tony問:「這是什麼玩意?」

「告訴我你能搞定它」尼克弗瑞指著箱子問.

「搞定什麼?」Tony問:「我連要解開什麼都不知道」

「娜塔莎會繼續用卧底身份在斯塔克工業潛伏」尼克弗瑞穿上外套后和身旁的男特工點了點頭:「你還記得AgentCoulson吧?他會配合Hoper特工共同督促你」

Tony:「Yeah…」

「記住」尼克弗瑞臨走前還是忍不住轉身囑咐道:「我會用眼睛盯著你的」

「Sir?」霍普洱抱著小孩從露天陽台朝Coulson走了過來:「你今天可沒說會來「

Coulson禮貌的朝霍普洱和她手上的孩子笑了笑:「我今天也沒想到能終於見到她」

「她叫Honey」霍普洱笑著看了眼懷裡的小括弧.

Coulson:「是個很甜蜜的名字」

不知為何,霍普洱卻忍不住瞥了Tony一眼:「Yeah,我也覺得」

娜塔莎:「我們已經切斷了你的所有通訊,你現在不能聯繫外界,祝你好運」說完身著特工裝扮的忍不住走進身著休閑服飾的霍普洱,笑著伸手逗了逗她懷裡的小孩,朝Honey臉頰上親了一口:「我很快回來」

「YesDarling(好的老公)」霍普洱笑道.

看著這和諧的一幕,Tony卻意味深長的盤起手,手指在嘴唇上摩擦起來,他總算明白了她們二人【關係匪淺】是什麼意思:「告訴我…」

他有些不確定的伸出手指了指兩人:「你還沒出櫃對嗎Hoper?」

只見娜塔莎瞅了他一眼后便離開了.

Tony朝Coulson無奈的攤攤手:「我還有時間做點體能訓練嗎?然後我會去工作室呆上那麼一小會,如果你能派人去不遠處對街的咖啡廳,給我買些星巴克之類的就更好了」

「我來這可不是為了干這個的」Coulson伸手和Tony握了握:「Fury局長命令我可以用任何手段讓你留在這裡,如果你試圖離開或者想耍什麼花招,我會用電擊棒幫你擊暈,然後邊看邊電視邊看你在地上流口水」

「你也會…」Tony有些不確定的目光很快就看向了霍普洱:「對我做這種事嗎?Hop?」

「當然不會」霍普洱道:「我只會趁著你被電暈后和Coulson特工邊摸魚邊看部剛從影院下架的生化危機」她伸手朝Coulson指了指:「我記得你喜歡這種英雄題材的電影對嗎Sir?」

「這個月不會有時間去看了」Coulson笑了笑.

霍普洱:「除非有人給你製造點」

兩人說話之際,Tony已經提起鐵箱子默默溜進了地下室.

看著Tony的背影,Coulson笑著開口:「他可真是個讓人頭疼的人對嗎?」

「IKnowRight(誰說不是呢)」霍普洱將小孩放了下來,將孩子手遞給Coulson:「介意帶著她玩會嗎?」

「她會讓我…」Coulson看著Honey的那雙眼睛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牽住了那雙小手:「Okay」

Honey也就這麼睜大眼睛看著Coulson,又看看霍普洱,看到媽媽帶著鼓勵的眼神,她又轉頭看著這個陌生的叔叔,只能有些怕又不敢說話的看著Coulson.

Coulson:「有人說過這個小傢伙長得很像斯塔克先生嗎?」

霍普洱走到廚房從那堆破爛里翻找著什麼:「你是第一個」

Coulson不是很信的挑挑眉,卻也沒再多說什麼:「你確定他不會順著地下室的某個入口逃出去嗎?」

「這是他家Sir」霍普洱終於找出了熱水壺,洗了個杯子,放了點廚房僅有的紅糖進去,Tony從不喜歡速溶咖啡,Pepper也從不會囤,因此家裡從沒有速溶:「他還能逃到哪裡?」

「而且…」霍普洱摁下了燒水按鈕:「鋼鐵俠從來不是逃兵」

-

工作室

打開箱子后的Tony卻不免有些失望,因為這個看似神秘的大箱子里除了有些沾邊的光弧反應堆設計圖紙和舊報紙以外,就只剩下一堆沒用的圖紙和錄像帶,更可氣的是裡面竟然甚至還有一本美國隊長的漫畫.

逐個翻找過後,Tony最終決定看看那些錄像帶,而這些錄像帶無一例外都是1973年9月15號拍攝的,全是為後一年那屆StarkExpo準備的籌備工作.

很簡單,一個介紹視頻,僅此而已.

「家裡沒有咖啡」霍普洱開門后只看到工作室又亮起了那個巨大的投影幕布,她將沖泡好的紅糖水放到Tony面前的桌上:「希望喝點甜的能讓你打起精神」

看上去無精打採的Tony直起了身子:「

1973年會讓你想起些什麼?噢,我忘了,那時候你還沒…」

「Aiden的生日」霍普洱打斷道:「如果這也算的話」

「你還記得你前男友的生日?」Tony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些酸味.

「當然」霍普洱託了個椅子在他身旁坐下:「我差點就嫁給他了」

Tony拿起糖水杯聞了聞,喝了一口,甜味很快就將他心裡的酸澀衝散了些:「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對嗎?他最近還好嗎?」

「我不知道」霍普洱看著屏幕里的老爹誠實道:「上次聯繫他是在去年的聖誕節祝福簡訊里,但我聽Tidwell太太(Aid母親)說,她孫子傑斯運動神經很發達,以後應該能了卻老爹年輕時的遺憾」

「你就不想見見他嗎?」Tony突然問.

「為什麼要特意那麼做?」霍普洱笑道:「知道他過得很好我已經心滿意足」

「我知道這或許有點老生常談了」Tony吹了吹杯里的熱氣:「但我還是想問你當時究竟因為什麼離開他?」

「他不是那個人」霍普洱道.

Tony沒想到的挑挑眉,他以為她還會像以前一樣用那套【Aiden值得幸福安寧的日子,我們道路不同】那一套來回答,但這一次霍普洱的答案卻比以往都簡單,也更從容.

不知道多了些什麼,或者少了些什麼.

「或許你只是不自信」Tony放下杯子道:「因為在你看來你們的感情根本經不起未來的考驗,就像…」他欲言又止,只能喝口糖水:「你推開那些關心你的人那樣」

顯然他指的是自己.

「是什麼讓你覺得自己看透我了?」霍普洱歪頭看著Tony:「戀愛大師?」

「別那麼叫我」Tony順手拿起一本筆記看了看:「我知道自己也一團糟」

「真有你說的那麼糟嗎?」霍普洱轉過頭看著屏幕里此時年紀和現在的Tony差不多的霍華德,這個可愛的男人此刻正在邊NG邊和攝影師周旋:「YourFather(你父親)「

「我們的(Our)」Tony糾正道:「Father」

「No」霍普洱輕聲道:「1973年的霍華德先生,我還不認識,他也還是你一個人的父親,So,和我說說,他都對你干過些什麼糟心事」

Tony:「那會讓你覺得公平些嗎?」

霍普洱:「那會讓我覺得更…讓我看一眼」

顯然Tony手上的的某頁筆記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個正方形的立體圖畫,一個大正方形框架內套著另一個小正方體.

「你看的懂嗎?」Tony看著筆記本上一長串公式問:「你確定?」

「看不懂」霍普洱指著立方體道:「但我知道這個玩意,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宇宙魔方」

【Tony】屏幕中的一聲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你貓在後面幹嘛,你做什麼!】

「或許就這麼糟」Tony把目光聚焦在了幕布上:「You'llSee(你馬上就知道了)」

【把它放回去!放回你剛才拿走的那個地方!】屏幕中的霍華德嚴厲的指著臉上還帶著笑容的小Tony道:【你母親呢?Maria!】

但另一個霍普洱想念的身影卻沒有出現,只見一個穿著女僕裝的黑人男保姆趕緊走過來,抱住穿著毛衣的Tony就趕緊走了.

霍華德:【Comeon,走,趕緊走】

「Ahehehe…」霍普洱卻看得津津樂道的笑出聲:「這就是陪伴你到13歲的那個保姆嗎?」

「你怎麼能笑出聲?」Tony問:「這是會讓我笑不出來的回憶」

「Sorry」霍普洱抿了抿嘴:「It'sjust…(它就是…)OK,我不會再笑了」

Tony此時的眼睛睜的有些大,嘴唇緊抿的看著霍普洱,微微透著些委屈又不好發作的樣子慢慢和剛才屏幕里那位三歲的調皮小孩被父親訓斥的樣子慢慢重合.

這是他不好意思提起的過往,尤其在從未被罵過的霍普洱面前.

但霍普洱此時想到的卻是另一個小孩,她女兒Honey委屈的時候表情和現在的Tony簡直如出一轍,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又覺得好笑.

當然,她是Tony的孩子,血脈是她無法否認的.

「噢…你小時候真可愛(Adorable)」霍普洱忍不住笑著去捏了捏Tony尖尖的鼻頭,又捏著輕輕甩了甩:「像Honey一樣」

Tony彆扭的別過頭,不自在的合上了筆記本:「Whoisn't(哪個孩子小時候不可愛)」

但很久了,雖然他不想承認,但自己確實有些害羞,尤其一想到霍普洱在自己四十歲的年紀還對他用的出【可愛】這種形容詞.

然後像小時候瑪利亞偶爾回進入他的房間看他是否睡著那樣,有時他裝睡的時候,會感受到母親伸手輕輕掐自己的臉,或者鼻子,就像她她剛才做的那樣.

小時候他不懂,只覺得那是母親溫柔的愛.

而就在剛才,作為母親的霍普洱剛才的舉動卻讓Tony突然有些明白了,或許以前瑪利亞那麼乾的時候,心裡想的一定也是…

【我的Tony真可愛】

會不會有些和父親有關的東西,也一樣未曾被體會,被自己埋沒在歲月里了呢?

「你那表情是怎麼回事?」霍普洱好笑的湊了過去,眯了眯覺察可疑的眼睛:「你在害羞?」

「No」Tony光速否認了.

【Tony】屏幕中的父親聲音很快再次喊住了他:【你還太小現在無法理解,所以我就先替你拍一下這一段】

只見視頻中的霍華德此刻指了指身後的74年博覽會地圖建模:【這些是為你建造的,而將來某一天你會明白這代表的不僅是人類的發明,也是我畢生的成就,這是把通往未來的鑰匙】

看著鏡頭裡飛快閃過的建模和光弧反應堆,Tony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不太簡單.

【我受到了我這個時代科技的限制,但總有一天你會把這一切都搞清楚的,而當你明白的那天,你將會改變這個世界】

老爹沒有半點玩笑的表情看得Tony有些動容.

【我這一生,最偉大的創作】

【一直都是你】

Tony難以置信的眼睛擠了擠,他老爹現在的模樣比任何時候都陌生,卻也比任何時候都溫暖.

他看了眼身旁的霍普洱,卻發現眼淚閃爍著飛快的從女孩的眼睛里掉下來,速度快到甚至沒有在臉頰上停留.

她睫毛濕了,鼻頭也紅了,但卻很動人.

「I…I…」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結巴道:「IneverExpectThat(我從沒想到過他會這樣)你是…你是在感動嗎?」

「No」霍普洱鼻音重了些,她抿了抿嘴:「IHm…」她伸手撣去了睫毛上的濕潤,對Tony露出了一個真摯的笑容:「我發誓我只是有點羨慕」

而這句話卻直直像一束陽光一樣照進了Tony心裡,過去那些因為父親而產生的黑暗,現在都重現光明了,那些陰暗角落原來並沒有那麼冷.

他體會過傷口癒合的感覺,被時間沖淡的感覺,但這樣被治癒的感覺,似乎像是第一次.

「你知道我小時候最希望的一件事是什麼嗎?」Tony將被自己里的糖水一飲而盡後起身走到霍普洱身旁:「在我和他吵完很兇的一架后」

「和好嗎?」霍普洱問.

Tony搖搖頭,附身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我希望他能給我個擁抱,只要像這樣,不用說任何話」他又鬆開了她:「我都會先道歉」

「ThankyouHoper」Tony輕輕拍了拍霍普洱的背,說出了一句讓她記了很久的話:「你剛才的話真讓我有種被擁抱的感覺」

「So…」Tony頭往跑車的方向夠了夠:「我可以暫時出趟門嗎?不遠,就在公司,或者你也隨行」

霍普洱搖頭:「見到Pep記得說點好聽的,女孩子都喜歡被追著哄,雖然她們看上去很生氣」

Tony愣了一下,卻還是邊穿上外套邊笑著朝她眨眨眼:「你才是戀愛大師」

「還有…」霍普洱朝Tony利索上車的背影道:「去的路上別給她買草莓」

「Why?」Tony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疑惑她為什麼要特意提起草莓.

霍普洱眉頭一皺,沒想到他居然連女朋友一直以來對草莓過敏都不會留心:「你不好奇家裡為什麼從沒出現過草莓嗎?」

Tony發動了車子:「Pepper不喜歡嗎?」

霍普洱:「Askheryourself」

因為在她看來,從另一個人口中了解女朋友這件事,真的怪讓人唏噓的.

只聽一陣引擎聲響起,Tony便已經開著車子衝出地下室揚長而去.

霍普洱起身上了樓,只看到Coulson正拿著本筆記本在專心閱覽著什麼資料,但他牽著Honey的另一隻手卻沒松過.

真是個有責任的男人,霍普洱心想.

她輕輕從Coulson手中拉過女兒的手:「有新任務嗎Sir?」

「新墨西哥」Coulson眼神里少見的帶著些亢奮:「那有些新玩意,有可能不是地球的金屬」

「如何判定?」霍普洱問.

Coulson將電腦轉向霍普洱,耐心指著上面的數據道:「除了重量作為衡量標準,伽馬射線數值也能作為參數」

但霍普洱注意到的顯然並不是上面的數據,而是那些數字背後被各種顏色的測量數據包圍的鎚子.

「你認識它?」Coulson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麼.

「我覺得我…」霍普洱面無表情的眨眨眼,似乎是在猶豫些什麼,嘆了口氣:「認識它的主人」

-

等Tony帶著建模滿載而歸時,卻並沒有在工作室看到任何人的影子,錄像被關了,幕布和儀器被收了起來,整個工作室現在卻再次只剩下無法開口說話的Dummy和即使能開口說話也沒有實體的賈維斯.

「那個多愁善感的小母親呢?」Tony開口問道.

賈維斯:「Miss.Hop讓我告訴你她提前復工了,另一個人會協助你接下來的工作Sir」

Tony:「明天才是下個月不是嗎?」

「YesSir」賈維斯回復道:「這就是提前的意思」

Tony愣了一下:「那孩子呢?」

「Tony」

說話的人是正在抱著孩子下樓的Yinsen.

「Hey」Tony走進Yinsen后朝小傢伙蹲下,抬頭道:「我以為你還在紐約」

「小普說你需要我」Yinsen鬆開了Honey的手后這小傢伙卻立刻跑向Tony伸出手攬住他的脖頸索要懷抱,這是她相較之下更為熟悉的人.

Tony看到Honey走向自己的的瞬間卻突然有些緊張,實際上這是他第一次和Honey單獨相處,在她母親不在的情況下.

「媽媽去工作了哈?」Tony一隻手就撈起她的腿,將她抱了起來:「It'sokay,我會照顧好你」

Honey就這麼看著Tony,倒也不敢說話,或者說她並不知道該怎麼稱呼Tony,或者和他說些什麼.

Yinsen:「你知道怎麼帶孩子嗎?」

「不怎麼知道」Tony轉頭便走到了跑車旁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但我可以學,幫個忙」

Yinsen費力的將那些建模桌一一搬下來后著實被灰塵嗆了一大口:「Woo…這都是些什麼?」

「鑰匙」Tony不確定道:「IThink(我猜)1974年的老古董,Dummy,過來搭把手」

「嚏…嚏!」

看到每次自己一靠近建模懷裡的後面小孩就開始像個小精靈似的開始抽噎著打噴嚏,Tony乾脆抱著她離建模遠了些,猶豫著看了眼這小傢伙:「你不會灰塵過敏對嗎?我可不會,你最好像我一樣」

Yinsen見狀笑了笑:「孩子身體本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顯然注意到這兩個人長得竟是如此相似:「Tony,有人說過你們…」

「很奇怪嗎?」Tony風輕雲淡的打斷道,他明白Yinsen想說什麼.

Yinsen眼睛眯了眯:「我有點困惑」

「相信我」Tony看了眼Honey那雙水靈的眼睛,心裡卻在因為Yinsen的話而隱隱有些暗喜,因為原來真的不止他一個人這麼覺得:「讓我覺得困惑的事情比你更多」

「Areyou…(你是)」Yinsen不確定的看了看他懷裡的小孩,剩下的問題卻突然不敢問出口了.

「我不知道Yinsen」Tony語速極快的回答道:「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

「你希望是嗎?」Yinsen問道.

「Yeah」Tony毫無遲疑道:「那再好不過,她會需要我的」

Yinsen表情有的難產,也不知道Tony口中說的她是小孩還是大人,但他最終還是沒打算把話接下去,而是趕緊忙起正事:「需要我把這些怎麼做?清洗一遍嗎?」

「不用麻煩,拼起來」Tony道:「賈維斯會做好下一步」

賈維斯:「Miss.Hop來電Sir」

「Hm」Tony訝異的眉頭挑了挑,摁下了接聽鍵:「我又可以接電話了,Hey,我們剛談到你」

坐在副駕駛上的霍普洱扭頭看著窗外:「關於什麼?」

Tony:「談論你是個工作狂」

「我還以為會是個不稱職的媽媽」霍普洱嘴角無奈的動了動:「照顧好她」

「Whyme?(為什麼是我?)」Tony試探著問,以往霍普洱從未信任過他能照顧好孩子,相比之下她似乎一直以來都更信任她的鐵子們.

「總不能一直麻煩別人」霍普洱頓了一下:「我是說…如果你不想…」

「我很樂意」Tony打斷道:「這是我該做的,就這麼說定了,她會和我度過一段開心時光的」

霍普洱:「我能相信你嗎?」

Tony:「你不是已經相信了嗎?順帶一提,現在後悔晚了」

「Yeah」霍普洱看了眼身旁正在開車的Coulson道:「那你也讓我後悔為你向上級打包票,我們和諧的相互配合一下工作怎麼樣Mr.Stark」

「你的新任務在哪?」Tony問.

霍普洱:「新墨西哥(州)」

「迷人之地」Tony眉頭一挑:「真不錯」

霍普洱:「我們的新CEO工作得怎麼樣了?,她還適應嗎?」

「軍方的律師讓她有些頭疼,但實際上讓她頭疼的是我,我是說,我的戰甲產權,說起這個…」Tony動了動身子好讓小孩在他手臂上坐得更舒服些:「你怎麼能知道路上有人賣草莓的?」

霍普洱:「你買了?」

Tony:「沒有」

「那就好」霍普洱笑了笑:「回見」

「等會…」Tony急忙補充道,因為他的胸腔感受到懷裡的小孩身體咯噔咯噔的一下一下微微聳動著,像個偷吃了太多樹果后打嗝的小精靈:「我還有個問題,你會對灰塵過敏嗎?」

「輕些會發癢,癥狀嚴重的話會起尋麻疹」霍普洱說完才意識到什麼:「你怎麼會知道?」

Tony掀開小孩領口的衣服看了一眼Honey脖頸上的皮膚:「通常你會怎麼做?」

「你讓她沾塵蟎了?」霍普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噢,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

「先別生氣」Tony心裡卻開始有些慌了:「告訴我該怎麼做,需要把她送醫院嗎?」

「她看起來怎麼樣?」霍普洱問.

Tony:「她在打嗝,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正常」

「帶她去洗澡」霍普洱聲音忍不住大了些:「Now」

-

短短一個小時內,工作室里等待的Yinsen看到Tony上樓下樓來回跑了三次.

「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嗎Tony?」Yinsen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NoNo」Tony理所當然的聳聳肩,在抽屜里拿出溫度測量儀:「我想我可以搞定」

「你是要拿它去測什麼?「Yinsen問:「她發燒了嗎?」

「No」肚皮部分的衣服已經濕了的Tony飛快的邊上跑上樓邊回答道:「我需要用它量水溫,以便讓我一直能知道…Nevermind,我能搞定」

至少給一歲小孩洗澡這件事上,Tony還有個最大的得力助手賈維斯,他什麼都知道,但給人洗澡這件事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別動寶貝」Tony臉閃躲了一下,因為有個小孩用手拍了些水花濺到他臉上:「我們得快點,Hey!」

他低吼的聲音有些大,被嚇到的Honey整個人顫了一下,委屈的睜大眼睛看著Tony,只能無措的拍拍手,不知道這個人在凶什麼,或者因為什麼而凶.

似乎是越想越委屈,因為媽媽從來不會對她用這樣的聲音和態度說話,Honey的小紅眉毛皺了皺,小嘴開始癟了起來.

「WaitWaitWait」Tony趕緊無措的攤手道:「別哭!別哭…」他漸漸放輕了聲音:「別哭」

「Wha…」

Honey爆發的哭聲還是讓Tony崩了防線.

Tony:「賈維斯」

賈維斯:「需要我現在求助Miss.Hop嗎?」

「Yeah…No!」Tony快速肯定又光速否定,也不知道究竟在和誰較勁,但Honey的哭聲讓他聽得有些心悸,他低下頭,難得輕嘆一口氣,對自己突然有些失望.

但他很快又打起精神了,因為霍普洱說的對,關於養育一個孩子需要付出的東西這件事,一直以來霍華德對自己總是缺乏耐心和容忍,似乎自己的任何行為老爹都看不順眼,做得好的事情他鮮少誇獎,做的不好的事情卻加倍嚴厲.

而今天,眼前這個小孩和自己身份的互換使得她突然變成了一面能映照自己的鏡子.

自己似乎正在逐漸向父親靠攏,即使過去作為孩子的他也曾如此厭惡過老爹的冷漠和嚴厲,或許眼前這個小甜心剛才的行為只是因為皮膚過敏卻不知如何表達的難受.

是了,她過敏不也就是因為自己嗎.

「Hey…」他伸手撫了撫Honey的頭髮,拇指輕輕擦過她的眼角和臉頰:「雖然剛才我無意朝你吼叫,但抱歉,我那樣做不對」

「十分鐘前」Tony繼續道:「我才知道給一個孩子洗澡的水溫是有講究的,我以前給你媽媽洗過…我是說…」不知想起什麼,Tony嘴角動了動,眼角的皺紋都帶著情緒的溫度:「水有些涼了,我得再加點熱水」

Tony的一番耐心而真誠的坦白很有效,即使Honey聽不懂,但哭聲漸止說明了她已經感受到了男人情緒的變化.

「為什麼你的眉毛是紅色的?」Tony伸手順著Honey的眉頭撫到眉尾,湊近一看,才注意到其實她的毛髮並非看上去的那樣紅,而是棕,不過因為小孩毛髮過於纖細,眉毛又淡,她皮膚的白嫩襯得棕色有些發紅.

霍普洱也說過,以後就會慢慢長好的.

Tony不得不承認,這個小紅眉怪皺眉的模樣真的很可愛,像個頑皮又可憐的小天使.

「你要沉下去了」

Tony一手托住Honey的頭和頸部,另一隻手托著她的身體,把她當做小船般在浴缸里起起伏伏地再次撈起:「不你沒有」

「噢,你又要沉下去了」

「不你沒有」

和孩子玩了一會後,終於看到Honey笑容的他心裡卻滿滿成就感,因為就這麼玩著玩著,她頭髮和身體上的泡沫倒也被涮乾淨了.

「ThereYouGo」

像以前一樣,他拿起一塊乾淨的毛巾便把小孩裹成一條的包裹著抱了起來,走出浴室門.

臨走前,Tony回過頭看了眼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浴室和自己衣服上的水漬,嘴角很有成就感的動了動,雖然過程不怎麼樣,但至少結果是好的,而下一次他會做的更好.

路過洗手台的時候,Tony突然停下步伐,抱著小孩轉身湊近鏡子,另一隻手扒拉著自己的眉毛看了看,又扭頭看了看懷裡的小孩.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懷裡的這坨乳臭未乾的小肉球身上已經被自己清洗得乾乾淨淨,不會再帶有該死的過敏源,而是香味.

小孩真的很美好.

Tony忍不住湊近她的臉頰,剛想親她一口卻停住了嘴,因為自己上一次沒掌握好力度,鬍渣蹭紅了她的腮邊,為此某個小母親還生氣了.

「你真美好」Tony只是用鼻頭蹭了蹭Honey的:「像個天使一樣,你知道嗎?」

回饋給Tony的,是一個治癒的微笑.

生命就是如此奇妙,剛給Honey洗澡的時候,他看到這小紅毛怪肚臍的那一刻,腦子裡閃過關於一個女人分娩的場面,只慶幸自己是個男人,因為那種疼痛大概是他無法更不想體會的.

他溫柔的把小孩放到了霍普洱的床上,看著尿布包裝上的步驟操作耐心的給她換上了尿布和新衣服,那些衣服真的很小,小到讓Tony覺得眼前的幼崽和一隻兔子一樣,她笑著露出兩個門牙的時候更像.

「好了」Tony看著人模人樣的小孩大功告成地舒了口氣:「看這裡甜心」

只見Tony「咔」的給她拍了張照片后快速以簡訊形式發給霍普洱:【SayI'mGood(誇我)】

焦灼的等待了半分鐘后,他終於收到了回復.

【霍普洱:不錯,記得按時換尿布和吃飯】

【Tony:你一定要把兩件事放在一起說嗎?】

【霍普洱:我是指Honey的進食間隔,沒人會關心你吃飯與否好嗎成年人?】

【Tony:Whatacoldworld(成年人的世界真冷酷)】

【霍普洱:聽說斯維特餐廳雇了新中餐廚師】

【Tony:我不喜歡太油的食物】

【霍普洱:你太小看幾千年的飲食文化了】

【Tony:我會期待你親口向我證明我是錯的,任務結束后一起吃頓飯怎麼樣?】

【霍普洱:看情況】

「Tony!」Yinsen敲了敲房間門:「你還好嗎?」

「Yeah,我很好」Tony抱起孩子打開了門:「拼好了嗎?」

「是的」Yinsen:「我覺得你可能得來看看這個」

BackgroundMusic:【TonyDiscoversDad』sSecret-JohnDebney】

趕到工作室的Tony一眼就看到了賈維斯根據建模掃描后的那個冒著藍光的可操作投影項目.

「有什麼不對勁嗎?」Tony一隻手抱著小孩另一隻抬起1974屆StarkExpo場地投影將其橫過來.

「我對這幅地圖可什麼也看不出來,但…」Yinsen敲了敲背掛在電腦屏幕上的賈斯汀·漢默:「漢默工業也要搞場博覽會了」

「別在意」Tony無所謂道:「上次他在摩納哥還曾經求著我給他一個展廳,我拒絕了,因為顯然他沒有值得博覽的好東西」

「Idon'tthinkso(我不這麼認為)」Yinsen隨手點開漢默工業的Expo網頁,上面掛滿了此次漢默博覽會的宣傳標語:【夢想不再是明日】

顯然漢默工業這波不僅是在暗戳戳的回應之前Tony在軍事法庭上對漢默的戲謔和看低,也在偷偷拉踩把【明天】和【未來】作為主題的StarkExpo.

就連Logo,都是與軍方做聯動搞出來的海陸鋼鐵士兵作為噱頭,底氣十足的樣子倒是賺足了流量,Hacker論壇排名第一的帖子下都帶著【#STK&HM】【科技工業內卷嚴重】的Tag.

「你確定這個技術在短時間內都不會被人搞明白的對嗎?」Yinsen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Tony眉頭皺了皺,卻覺得自己想法不太實際:「別管那個跳樑小丑了」他旋轉著投影觀察了一下:「這裡面一共有多少建築?」

賈維斯:「包括比利時鬆餅攤嗎?」

「那就太誇張了,給我看看就好」Tony看著法拉盛草地公園中心的那個大地球(Unisphere)若有所思:「你覺得這看起來像什麼賈維斯?」

Yinsen:「一個細胞?」

「醫生別說話」Tony手一伸:「也不是不像原子…它的核應該在…」見懷裡的小孩伸手朝著那個藍色圓球抓了抓,Tony頭指一戳:「Yes,這裡,你真是個可愛的小天才」

「把大地球突顯出來」Tony手指一番操作,疑惑的小眼睛左看看藍色球體,右看看小孩瞳仁上映照出來的藍色反光,若有所思.

眼球,組合,反光.

球體,原子,地圖.

所有的元素碎片似乎和老爹記載宇宙魔方研究筆記上的某些公式重疊到了一起,原理和理論都是可以被研究的,但地圖上的道路只能自己去尋找.

Tony剎時靈光一閃,試探著抬起手:「把人行道拿掉,都拿走」

賈維斯:「您在試圖實現什麼Sir?」

「我在發現Ehm…更正」Tony摸了摸下巴:「重新發現一個新元素,我認為」

Yinsen走進Tony身旁,眼神帶著些難以言喻的吃驚,因為每一次,每一次這個天才只要認真做點什麼,他那該死的無邊魅力又開始散發了.

只見Tony伸手擺弄幾下,把剩下的無關綠植和基礎設施場所統統彈走後看著乾乾淨淨的藍色大地球開口:「以涼亭作框架構成質子和中子」

雖然他語氣認真而篤定,但大概Tony內心有些難以置信的.

看到被丟棄的元素紛紛飛向大地球,短短半分鐘不到,隨著一陣陣數據生成的清脆聲響,投影中的大地球已經變成了一個完全體.

「老天…」Yinsen走進那顆球體,輕輕伸手一碰,球體就像一個膨脹的氣球一般快速擴散,將三人圍在其中.

Tony看著那一枚枚閃爍著的質子和中子,心裡一直以來的壓力和焦慮消散不少,因為他看到了希望,父親留給他的希望,也是老爹伸來的一雙無形的手,足以將他從地獄邊緣拉回來.

「我老爹死了近乎20年」Tony將新元素縮回手中:「卻還要帶他兒子回學校上一課」

他當然從未想過那個會對自己伸出援手的人,會是自己已故19年的老爹.

Yinsen看著他手中的那顆藍球球,眼睛里滿是震撼:「你打算怎麼命名這個新元素?」

「不知道」Tony露出了一個長久以來算得上輕鬆和開心的笑容:「【明天】怎麼樣?」

Yinsen:「明天?」

「Yeah」Tony凝視著手中新元素:「Thisisakeytothefuture(這是把通往未來的鑰匙)」

賈維斯:「您發現的新元素應該能取代現在正使用的鈀元素」

「謝了老爸」Tony此刻有些五味陳雜的看著新元素,這份關心來的非常及時,也非常有重量.

賈維斯:「不幸的是,它無法合成」

「Ahha?」Tony顯然嗅到了挑戰的味道,最難的一步都能跨過去,剩下的,就是老爹口中的【時代限制】了,這麼一想,他確實是個幸運的孩子.

他笑著將新元素當作籃球一樣丟進了不遠處的投影籃筐,轉身道:「準備好迎接一場大翻修夥伴們,是時候重啟硬核(Hardware)模式了」

【註:Hardware除了計算機的硬體,還有五金裝備,在此處可以指(有體力活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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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鐵罐拆包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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