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襄州刺史 第十一章 愣頭青(上)

第七部 襄州刺史 第十一章 愣頭青(上)

十一章愣頭青

半響后,勘檢報告出來了。

因為還沒有正式列為兇殺案,當然只是簡單的勘驗,找不出明顯的他殺的痕迹,司法參軍狄波又參照了幾個目擊證人的說法,認為此案只能列為特殊死亡對待,不應歸為謀殺。

丁晉聽了,點點頭,慎重地道:「狄大人,此案關係軍中壯士,一定要查仔細了。

狄波恭聲道:「使君大人說得是,下官不敢有絲毫懈怠,不僅某親自陣,還請了衙署最有經驗的仵作劉老先生勘驗。死致命傷在腦部,乃巨力擊打,瞬間致命,造成這樣的傷害,原因可以是用一尖錐型巨物近身攻擊,但是當時在場的幾位證人都證實並沒有旁人在死跟前。封鎖現場后,經過解大人的搜索檢查,也沒有現有類似兇器。」

「另一個造成這傷害的可能,是拋石機、機弩之類重型軍械遠程射的石矢,但同樣,在事後,解大人沒有現任何可器械,而這些重傢伙的拆卸和搬運,需要一個不短的時間,不過也不排除對方隱蔽在民居中。但是讓下官最終排除這種可能的關鍵是傷口的的檢驗。死之傷為右後腦部有一不規則圓形窟窿,然後前腦小半部爆裂飛出,依下官多年辦案的經驗看,這是一種很不可思議的傷害,表明死被一種強猛的力量從後腦打擊,造成窟窿形狀傷口,然後這股力量進入人腦後,竟然還會繼續爆裂並擴展,力度不減反增至將前半腦徹底撕裂,並擊飛出去。」

說到這裡,狄波似乎是有口乾舌燥,頓了頓,眾人只聽得來了興趣,有蔡建德之流性子急躁的,便催促道:「這又如何奇怪何不可思議了?快快講來。」

丁晉笑道:「諸位讓狄大人歇口氣,再不遲。來人,給狄大人遞杯茶。」

狄波忙謝了丁晉過茶水口喝盡,在這些官面前,他可不敢像「司戶參軍」李壽泉一樣大模大樣坐著談笑,自己的身份、地位、實力,自然也不能和人家相比於是不敢怠慢,接著說道:「奇怪之處是在這股力量進入人體后的不減反增,如果是飛石弓矢雖然力量強猛,打到人身,破肉穿骨造成撕裂然也有個減緩力度的過程,其傷口也應該是進入處稍大萬不會像這樣的前小后巨的古怪樣子,所以下官認為很不可思議一能夠解釋的,恐怕就是像幾位證人言稱的那樣,死是被雷火擊死。而且,現場也沒有現矢石之物,按照死的創口來說,它們即便穿透人體,也定會遺落在附近。」

難道真是老天爺地懲罰?

眾人聽了狄波地分析。再看守仁那具慘不忍睹地屍體。心裡都有些毛。偶爾看向丁晉地目光中。也不知覺地帶了一種敬畏地神色。他們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丁晉先前對守仁說過地那句話:人做事。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剛說完。今日得罪了丁刺史地守仁便被天降神雷。轟成了一塌糊塗。死無全屍。將這兩件事聯繫起來。眾人又怎能不覺得太巧合。太不可思議了呢?

不說眾人暗:嘀咕。即便是丁晉自己。心裡都有些七八下。大張旗鼓地檢查一番。卻不得結果。看來軍官守仁地死只能歸於天意。可是這世真有那種神通廣大地「存在」嗎?

遠處。麻六一巴掌打一個流著兩筒鼻涕地小孩頭。罵道:「給老子把手張開。拿著什麼呢。小鬼。」

小屁孩被凶神惡煞地麻六險些嚇哭。不過哭也不敢哭。眼眶裡蕩漾著兩旺清水。委屈地伸出原本緊捂地手掌。張開。黑乎乎地手掌。躺著一枚黑乎乎地事物。這東西大概成人食指長短粗細。圓柱形。前段為尖。表面沾了些臟乎乎地污垢。看著很噁心。

麻六皺眉不已。他敏銳地大鼻子似乎還聞到一股從那物事散出來地不知名地臭味。。喝道:「小鬼。這東西哪兒來地?」

「地撿的,嗚嗚。」

「滾,滾遠點,下一個。」麻六厭惡地揮揮手,指揮手下檢查下一個路人。

案件已定性,只剩下收尾的工作,這照樣是留給下面的小吏們處理的,丁晉等官員準備打道回府,這時,安國郡王府主薄王彥帶著一個錦衣中年人,來拜見丁晉。

「哦,王大人,原來這位是貴府海總管呀,哈哈,果然是名門執事,氣質不凡啊!」丁晉禮貌地笑道。

看得出來,這位海總管有點高傲,聽了丁晉的誇獎,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正容道:「丁使君好

。這是保少爺給大人的請柬,俺家主子準備在後日臨鄙庄,使君一定要來。」

丁晉聞言,心中暗怒,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如此說話。

王彥忙笑著插口道:「使君過獎了,吾等實為粗俗愚夫,哪當得大人所誇的氣質不凡?哈哈,不知大人可肯賞臉赴宴?本府王保少爺乃王爺的二公子,素受寵愛,現王爺和世子常留長安,家中之事向來為保少爺主掌,保少爺喜愛結交俊彥雅士,在使君大人到任前,保少爺就在吾等面前念叨,非要好好結識一下大人不可。」

丁晉歉然道:「承二公子抬愛,本官實為惶恐,可惜本官剛剛履任,諸事繁忙,最近幾日恐怕是抽不開身了。這樣,請王主薄代為轉告公子,本官一待諸事安妥,必會親自登門拜訪,到時,必為今日怠慢而向公子謝罪。」

王彥聞言,知道事不可為了,雖然他和丁晉不過今日才認識,但是通過酒席的言談舉止,感覺這個丁刺史實是一位外柔內剛、綿里藏針的厲害人物,如果自己等再糾纏,反而惹他更為反感,於是狠狠瞪了海管事一眼,對丁晉笑道:「使君既如此說,那是再好不過,政事要緊嘛,保少爺知悉實情,也萬萬不會埋怨大人。不過,大人可一定不要忘記今日之約,本府必預備佳肴美酒,以侯大人大駕光臨。」

「好,那王大人,咱後會有期。」丁晉說完,對王彥拱拱手,看都沒看那海總管一眼,徑直在眾官員及衙兵的擁護下,打道回署。

回到刺史府,丁晉等官員想開個小會,卻聽得後面小校場那邊傳來一陣陣呼叫喝彩聲,蔡建德召來留守的吏員一問,才知道是鄂州水師的軍士在和刺史府的衙兵較量技藝呢,聽說還有彩頭。

丁晉生了興趣,笑道:「走,咱們也去看,順便為本署兒郎鼓鼓勁。」

來到小校場,正好看到耿益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舉了起來,示威性地轉了兩圈后,作勢要扔,壯漢嚇得哇哇大叫,耿益哈哈大笑,然後一個掄圓,大漢直翻白眼以為自己就要被摔得骨肉分離,卻現身體一頓之後,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心驚膽顫地睜開眼,原來已經被耿益橫放在了腳底。

壯漢羞得臉色通紅,一咕自耿益腳底爬起來,狼狽而走,耿益手下的兵士哈哈大笑,而另一邊,刺史府的衙兵公人卻是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再沒有人敢前挑戰。

這時,大家:幾位官走了過來,紛紛起身行禮,耿益大大咧咧地對丁晉抱抱拳,粗聲道:「丁大人,俺正找你呢,就是找不著。

丁晉笑容滿面道:「哎,事繁忙,身不由己啊。耿隊正明日就要啟程,屆時本官一定設宴為隊正送別。」

耿益倒是沒有察覺丁晉是在躲自己,毫不在乎道:「吃飯就免了,俺是有事想和大人說。」

「哦,原來如此,本官一會處理完公務,便讓人去請耿隊正來相談,可否?不過明日的酒還是要吃的,這是本官的一片心意。」丁晉笑道。

耿益笑道:「那最好,大人可真不像個官兒,一點架子都沒有,俺的兄弟都誇獎大人呢。」

丁晉笑笑,轉身和諸官員離開,到了「二堂」,眾人分品級而坐,團練使解放不滿地嚷嚷道:「豈有此理,那些鄂州兵太也囂張,明日等俺手下的兩位壯士回來,定要他們好看。」

蔡建德故意道:「解大人莫非說的是侯力、解勇兩個小輩?嘿嘿,說句不好聽的話,剛才解大人也看到了,本署最具勇力的張大牛都被那耿小子一下撂倒,依本官看,餘子碌碌,不提也罷,那鄂州兵久經戰陣,都是百戰餘生的悍徒,豈是易與?」

「一愣頭而已,只知蠻力,不足為道。那侯力是八卦拳的高徒,必可勝之。」解放的城府要比蔡建德深得多,被他當面駁撞,似並不動怒,輕描淡寫地說道。

蔡建德還待再辯,丁晉皺眉道:「不要再說了,長了他人志氣,自家臉不免失色,有什麼好?」

蔡建德頓時閉嘴,心中惶惶,先前丁晉在十錦樓說他的那句話,傻子都聽得出,是明為責備,暗裡誇讚,但現在這句話就不同了,於是蔡建德知道刺史大人是個愛面子的人,心中立馬提醒自己,以後可要注意這點,以免再犯他忌諱。

蘇易簡做老好人,笑道:「丁大人說得對,咱們還是談正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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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風流(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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