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襄州刺史 第十章 愣頭青

第七部 襄州刺史 第十章 愣頭青

有不甘下,最後,丁晉沉聲道:「守仁校尉,本官望你謹記在心,某和孫都尉雖有怨,但不希望牽扯他人,你先前肆意妄為,本官看在今日乃段司馬、蘇長史等同僚,為某接宴歡喜的情面,不欲深究,望自珍重,如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守仁也是在軍營橫行慣了的爺,但此刻,他只能漲紅著臉,老老實實地聽著丁晉的訓斥,心下卻是大怒,誓以後一定要尋找機會,以殘酷的手段來報復對方。

丁晉看看著對方游移不定的眼神,知道其心中必是恨極,故意又用一種高高在的語氣輕蔑地問了一句:「汝可聽懂?汝可明白?」

守仁幾乎氣炸肺,險些控制不住脾氣而爆,但丁晉越是故意蔑視,他知道自己越不能衝動,忍了又忍,咬著牙齒低聲道:「謝大人不責之恩,下,官,明,白。」

丁晉親切地拍拍守仁的肩,又加了一句:「回去請轉告孫都尉,本官曾聽人說過一句很有道理的話:人做事,天在看,要是那亂七八糟的事情做多了,小心會被老天爺懲罰的,到時候可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守仁幾乎是羞著臉,狼狽而逃,有那會來事之人,比如解放、蔡建德等人,立馬哈哈大笑,以助長官之勢,守仁更是羞憤,下樓梯的時候,險些摔了一個大跟頭。

外面正在下雨,雨勢很小,按的方言就是「麻雨子」,守仁剛剛邁出十錦樓不久,樓丁晉等人笑談幾句要重新入座,忽然聽得外面一聲霹靂聲響,片刻後下便傳來一陣驚懼的呼叫:不好了,有人遭雷火了一位軍爺被雷劈了。

眾人聞面面相視,作聲不得,一種古怪的氣氛在大堂里升起。有那靠近窗戶和護欄的,頓時向外望去,卻見濛濛細雨間一層如煙如幻的水霧繚繞望下看,在樓下泥濘中,果然躺著一個魁梧的身軀,從其身形和衣著顏色判斷,似乎正是那剛剛狼狽而逃的校尉官守仁。

丁晉率先走向桿欄,身後秀實等急忙跟,待他們走到跟前,先前圍觀的眾人恭敬地讓開一大片地方,丁晉向下望去,雖然樓層太高看得不是太清楚無疑,下面那個躺著的人,正是守仁個時候,已經有幾個路人圍去察看究竟。

咚咚咚梯聲響,下面吁吁地跑來一位衙司刺史府皂班的頭兒龔天雄,今日,他奉命當值,任務是維持宴會的安全,所以,一旦生特別的事情,他立即來向長官們報告。

「稟。稟告使君及各位大人。有人被。。。。。被打傷了。情況很不妙。」

「傷勢如何?速讓本署醫官急救。」晉條理分明。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話。

天雄臉色有點蒼白。似乎受了一些不小地驚懼。先前。他正好和領班麻六在一層門口閑聊。所以差不多是全程目睹了守仁被雷擊地過程。當時。他只聽得「砰」。又或是「轟」地一聲巨響因為麻六堅持說是「轟」。就見得眼前有一道白光在昏暗地空氣中閃過。垂直落下。就見那軍漢地半個腦袋血肉模糊地飛了出去。邁著地步伐也便遲滯了一下。然後推金山倒玉柱地倒在了地。

天雄不敢再回憶當時那殘酷地景象。驚悸地答道:「啟稟大人。那人。那人已死了。」

「哦?」丁晉一挑眉毛。凌厲地目光看向天雄。天雄不敢直視。急忙補充道:「那人。。。腦袋被雷劈開一半。確實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說完。他還怕大家不相信。忍著噁心將過程仔仔細細地描述了一番。

「哎呀。。。。。」大廳中。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眾人只覺後背都有些涼颼颼地冷。丁晉和段秀實、蘇易簡、蔡建德、解放等官員交流了幾個眼神。點點頭。當下大踏步向樓下走去。眾人雖多有驚疑。卻也忍不住心中巨大地好奇心。也紛紛跟隨而下。

到了樓下,守仁屍體周圍已被衙兵圍了個圈子,禁止好奇的路人破壞現場,不過顯然,有關部門的負責人反應不夠迅速,措施也不夠完善,屍體旁已被好奇的人們踩得一塌糊塗,甚至是守仁的身體,都摔滿了泥漿和污物。

大致看了一眼,很多人已不敢再把目光盯著屍體,守仁死得確實很慘,他的腦袋,猶如被一把巨錘從後面重重擊打,不僅顱骨粉碎,腦漿迸裂,左面的小半個腦袋還和身體鬧了「分裂」,整

去有五六米遠,在這個距離,地滿布著白的腦漿液,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怎麼回事?頭兒,怎麼不保護好現場?」蔡建德皺眉責問。

天雄哭喪著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此時的他,哪還有平日被稱為「公虎」的凶神惡煞的嘴臉,龔天雄急中生智,推卸責任道:「蔡主司,剛才小人急著樓稟告各位大人,所以將下面的事情交給了麻六處置。。。。。」

旁邊,早已淋成落湯雞的麻六聞言怒火攻心,但他還不敢頂撞龔天雄,於是叫屈道:「小的也是沒奈何啊,那些草民都瘋了,小的指揮本班十幾個兄弟都攔不住,後來動了鞭子棍棒才驅散了他們,要是。。。要是當時二班的兄弟幫一把,也就沒事了。」

這幾個傢伙在互相推卸責任,蔡建德氣得吹鬍子瞪眼睛,那邊,幾位主官可沒耐心聽小人物們瞎叨叨,段秀實請示丁晉后,開始號施令,先他讓「司兵參軍」鐵保帶領一部衙兵,封鎖以屍體為中心,方圓三里地方,這個圈子內外之人,從現在開始,既不許進,也不許出,如有可人等,立即拿下。

然後,他又讓「司參軍」狄波及龔天雄兩人,親自主持現場勘驗工作,雜役架設帳幕,遮擋雨勢,專業人員分析死亡原因,包括傷口截印,仵作屍檢,足跡收集、血跡比對等等一系列過程。

勞心令,勞力做事,在查的過程中,各位長官穩坐「釣魚台」,悠閑地在被臨時徵調為公堂的一樓大廳坐著等候,順便也就這個奇怪的事情,交流一下彼此的看法。

段秀實:「亂麻細雨之天,何來雷擊?真是奇怪至極。」

那位在宴會很少言的郡王府薄王彥,好似被這件突來之事牽出了說話的興趣,朗朗道:「這世,奇怪之事多了,也不差今日這一般。吾師黃頂公當年便曾親眼目睹一巨勢閃電,抰雷霆之怒,瞬間摧毀一座小山,山樹木卷倒,黑土盡赤,所以雲,天地之威,實有鬼神莫測之機呀。」

蔡建德剛才被幾個屬搞得灰頭土臉,在官面前失了面子,現在急於想表現,於是接過話頭道:「王兄言鬼神莫測,嘿嘿,下官卻認為,那軍漢實是死之有測,乃是自尋死路。」

「戶曹參軍」李壽泉平日和他配合慣,見機識趣地問道:「哦,蔡大人為何如此認為?」

「團練使」解放卻是冷哼了一聲,道蔡建德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不出什麼好玩意。

蔡建德裝作沒聽見,只注意丁刺史的反應,見他似乎也被勾起了興趣,正笑眯眯地看向自己,於是精神立馬振奮,高聲道:「哼,這個叫什麼守仁的混賬莽漢,竟敢當堂戲弄使君大人,幸好丁大人仁厚,不與他一般計較,此等粗魯卑劣之徒,恐怕並不知道感激,心中又生恨意也未可知,但正如使君大人所言,人做事,天在看,老天爺可饒不了這等狼子野心的傢伙,看看,這不報應就來了。」

段秀實聞言,皺眉道:「蔡大人,真相還沒有查明,且不可妄言。」

蔡建德根本不在乎段秀實的「提醒」,大大咧咧道:「要俺說,還查個什麼勁,那麼多人包括龔天雄都親眼目睹,他不是遭了老天的報應,又是如何?」

「混賬!」段秀實氣道:「蔡大人如此糾纏不清,小心置丁大人於尷尬之地,那昭儀軍兵將蠻橫,可不是好惹的。」

蔡建德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段司馬小心言辭,現在是俺糾纏不清還是段大人心有他意?查來查去,難道你想要查出使君大人的什麼不是嗎?難道你認為是丁使君陷害那莽漢不成?」

「你。

。。。。」段秀實氣得立馬站了起來,可惜身材太矮小,站起來也沒什麼威勢,他指著洋洋得意的蔡建德連連說了數個「你」字,終究不能如對方一樣,肆言無忌,最後,段秀實轉向丁晉,又氣又急地剖白心意,解釋自己根本沒有蔡建德所說的那般意圖。

丁晉溫和地對他笑笑,笑容和語氣都很真誠,話語卻很少,只溫言道:「段大人絕無此意。」

說完,又對蔡建德點點頭,說了一句很耐人尋味的話:「蔡大人是個直性子,倒是很令人喜歡,不過性子不要太急躁了為好。」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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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風流(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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