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即日出發

第四百一十三章 即日出發

湯離收回投在李庭生身上的視線,心想著,平日里李庭生見到自己如過街老鼠一般,有多遠走多遠,今日竟跑過來拍如此不知所云的屁,原來是壓抑不住要踩自己一腳的激動,前來顯擺一番。

「丞相思慮甚久,君顏非在想著如何推脫?」蘇唐陰冷又添幾分刻薄的聲音總能恰時響起,給湯離的為難再添一把柴火。

湯離也不惱,輕笑,

「回稟聖上,若聖上讓臣往西,臣絕不會往東,聖上讓臣去淮安治水患,臣定也義不容辭,只是······」湯離劍眉輕蹙,

「只是甚麼?」皇帝也是起了不解。

「只是李尚書在早朝之前還與臣說王爺貴氣四溢,睿智果斷,方前卻又道臣才是最適合之人。若臣一句話不解釋便去了淮安,豈不是認定自己才是這朝堂之上最聰明之人,竟將聖上,蘇唐和蘇鈺,以及滿朝的大人都不放在眼裡。」湯離依然不緊不慢,李庭生更覺額頭冒汗。

「李尚書一句手段了得,硬生生將臣的一片赤誠打碎,也不知李尚書時想讓臣前去淮安,還是想臣不去淮安。去了,便默認自己高傲自負,不去,卻負了自己為官之道。陛下,請陛下為臣做主。」湯離道著,幾乎聲淚俱下,一聲求饒,將李庭生打得頭暈眼花,七魂不見三魄,恍惚間,求救的視線投向那暗紫挺拔的身姿。

蘇唐袖下雙拳緊握,自己知曉湯離能言善道,卻沒想到還能如此刁鑽,短短四個字也能挑出如此多的事端,三言兩語便給李庭生扣上挑釁擾亂文武百官團結協作的情誼的大帽。看來,今日李庭生不受點苦是收不了場了。

「回陛下。」蘇唐向前邁了半步,道,「李尚書日夜對著囚犯以及研究刑法,講究的是面對囚犯時,用如何的手段讓囚犯說出真相,手段了得一詞,不過是李尚書說習慣了,心下一急,脫口而出罷了。」

李庭生見蘇唐站出來為自己說話,一顆心也鬆了一半。

「臣的院子里有一棵數,在它還是小樹之時,臣與爺爺鬧脾氣,揮了那小樹一刀,現小樹成了大樹,十年過去了,那印子依然是在的。有些話可能就是那刀子啊。」湯離嘆息,蘇唐方要開口,卻被湯離搶了先,

「淮安水患愈發嚴峻,臣也不在此矯情,頂著手段了得的名號便頂著罷,臣求願陛下允許臣即日出發,趕至淮安。」

「准。」皇帝大悅,震徹大殿,李庭生硬生生聽錯為「斬」,嚇得雙手一軟,軟趴趴伏在地上。

「傳朕旨意,丞相即日出發淮安,治水患。」

百官終於鬆了口氣,跪拜。

皇帝望著底下跪得歡快的大臣,心裡越發冷笑,朝廷萬金,竟都養了這麼些無用之人。皇帝又瞥了眼李庭生,卻未再開聲半句。

蘇唐看在眼裡,沉下了心,這丞相可是老爺子的心腹,今日竟如此任由人污衊,難道真被李庭生幾句胡話戳到了心窩子,對湯離多多少少生了疑?

蘇唐微側臉,視線落在湯離身上,方才湯離一副惺惺作態,不過是用軟的法子求皇帝處罰李庭生,但未曾想,皇帝卻未能如其所願,現在一看,到真是神態懨懨,往日的飛揚自若不見絲毫。蘇唐又浮著微微一笑,此時,更添了份得意。

擔驚受怕了一朝的大臣,隨著一句「退朝」。魚貫而出,誰也不願逗留分毫,匆匆忙忙而去,各司其職。

古荷見宮門陸陸續續走出了不少官員,算著主子也要出來了,於是策馬又靠近些宮門,匆忙而出神情凝重的官員引得古荷側目,運了內力細細一聽,倒是聽出了些朝堂上的事,一推算,也明白了前因後果,眉頭不禁緊鎖。

抬眼,便瞧見湯離立在自己跟前,明明笑意盈盈,卻還是給這風華絕代的主子嚇了一跳。

「在想甚麼呢,警覺性如此低,近日事偷懶了么?」湯離邊道,由古荷虛扶了一把,踏入了馬車內。

古荷策馬駕車而去,直奔丞相府,方落了馬車,一院子的人便擁了上來,皆是清一色的男子,果然丞相府出了名的奇葩,養一院子的男僕,還個個都是陽剛至極的男子。要說丞相府的俊媚,估計也就湯離自己一人能稱得上。

外頭都傳湯離好男風,固其風華內斂,絕世無雙,位高權重,但憑這一院的男僕,誰家也不敢將女兒嫁進來,也因此一點,湯離的爺爺也是氣得搬離府邸另住。

對於這一神奇操作,湯離卻快活得很,沒有三姑六婆講媒的煩擾,更沒有後院的勾心鬥角、爭風吃醋的戲碼,這一院子的男僕實在太省事了,若是犯錯便是一頓罰,甚者直接賣到小倌去,一了百了。

「主子可真的要去淮安么?」作為丞相府的管家,楊叔沉聲問。

湯離心下一笑,這消息傳得可真快。

「是的,煩勞楊叔收拾些行李,即日出發。」道完,轉身入了書房。

楊叔望著湯離的身影寫滿了不忍,這相爺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從小聰明過人,五歲便能與將軍對弈、談兵法,可直至那一年,大將軍戰死沙場,其又遭人迫害,冬日裡落入寒水之中,竟連一身武功都廢了,還患上了畏水之症。現下,聖上竟派其去淮安治水患,這······越想,楊叔心中越覺憤懣,鬱郁而結。

湯離入了書房,整理了半晌要帶的文案,靠著椅背,微仰著頭,好看的手指輕叩著椅手,望著黑木構建的橫樑出了神。

「古荷。」湯離悠悠喚起。

「主子。」古荷應聲而入。

湯離向古荷勾了勾手指,古荷走近,俯身聽著湯離一字一句,臉色甚變。

「主子既知此番會有諸多驚險,為何還要堅持前往?」古荷於心不忍,湯離粲然一笑,

「朝堂之上被逼到了牆角,難道要轉身狠咬他們一口?那本相豈不成了狗?」湯離拂了拂衣袖,道,「再說,去淮安也沒甚麼不好,說不定還能查查那姑娘究竟是何人。」

古荷皺眉,

「主子為何不去問君顏大人,那姑娘定是他的門客,問他定能事半功倍。」

湯離突然雙手撐在案上,欺身而近,明明是慵懶之姿,卻冷氣四溢。

「古荷今日的話怎如此之多,是覺得本相不是被派去淮安治水患,而是被流放到淮安么?」

古荷一聽,心中顫抖,忙跪下認錯,

「屬下對主子忠心不二!」古荷心裡暗罵自己,今日的話確實多了些,真是關心則亂。

「那還不快去?」湯離不知何時又倚在椅背上,懶洋洋道著。古荷應聲匆匆離開,走時又順手帶上了房門。

整個屋子再次沉寂,湯離閉上雙目,卻似乎看見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任憑如何努力,依然看不清臉容,只有那掌心的一抹紅,深深印在腦里。

睜眼,燦若星辰。湯離心下罵了君顏長聞幾句,關於此事,自己明裡暗裡使了多少手段,這隻老狐狸講就是不肯供出那女子的姓名,如此的行為,湯離越發肯定那女子與君顏長聞有著與眾不同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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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王妃只想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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