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挂念

第3章 挂念

范旭澤拽住要過去的蘇寒:「她在騙你,一句話都不要相信。」

笑起來的秦墨臉上的疤被帶動更顯得猙獰和可怕了:「你忘記了?這張臉是怎麼毀的?那油鍋明明是潑向你的,可是他卻為了保你一腳踹開油鍋,那油鍋里的熱油便全撒在了我的臉上!憑什麼我和他青梅竹馬卻抵不過他初遇你的一眼不就是因為你這張臉生的好嗎?也不過是你的身份擺在這裡,我病入膏肓他為了給你慶生,沒有來看我哪怕一眼!我恨你!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蘇寒頭疼的快炸了可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就連她口中的那個他都不記得:「他....是誰?」

愣住的秦墨沒料到她會忘記,沒過多久又笑的癲狂起來:「也好也好,他那麼愛你,但是你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他啊為你死都不怕的人到頭來還不是得不到你的心,哈哈哈哈活該活該。」

香凝再也受不了一劍刺穿了她的心臟,符紙飛到她身上燃燒了起來:「煩死了瞎說什麼。」

蘇銘安像是知道些什麼變得很沉重,陸勛也不敢多問生怕讓他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不過他敢肯定那個顧離和蘇寒之間是有什麼的。

「那是誰?師尊為什麼我記不得?為什麼我什麼都記不得,顧離他不是王城的伯爺嗎?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都未曾見過他。」蘇寒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所以死拽著范旭澤不肯放手。

范旭澤毫不客氣的伸手打暈了她拿出一個小瓷瓶伸出兩根手指在瓶口畫了個圓,香凝抱住蘇寒沖他點點頭。

把瓷瓶對上她額頭的范旭澤一手施著法將她體內的怨氣全部吸出來了:「她已經無礙了,回去之後無論她問什麼都不要告訴她,帶她回去我還要回一趟皇城。」

接住蘇寒的蘇銘安傷心的開口:「妹妹她有權利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對伯爺不公平。」

「不公平?這世上就沒有公平可言,你是想看著你妹妹死還是想看著顧離死?顧離用半條命換回你妹妹的命封住她記憶就是讓她忘記,你還想讓她記起來?我只說一遍不要對她說,我不是每一次都能保證可以救回你妹妹,我救她輔佐你們教導你們只是盡一個臣子和師尊應盡的職責而不是欠你們的,蘇銘安你以為你多偉大?你是救世主嗎?一句話就可以挽救成千上萬的人?」范旭澤動了怒火似乎顧離就是他的逆鱗。

香凝忙拽住范旭澤好言相勸:「銘安也只是心疼妹妹而已你幹嘛生這麼大的氣。」

蘇銘安心中難過也不敢再惹他生氣:「弟子知道錯了,師尊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緩和了語氣的范旭澤淡淡的回答:「兩廂情願方得始終,更何況他只是一廂情願,怨不得王府對他不公平,是他自願的沒有人逼迫他,小寒不懂什麼是情愛她也不需要懂。」

等他們走後陸勛看的出來蘇銘安的苦惱和無奈只能幫他把蘇寒抱回馬車上而後出發:「其實你師尊說的也不無道理。」

「我知道,我只是認為對伯爺太不公平,難免會讓人覺得是我們以皇室身份欺壓伯爺才叫他放棄所愛的。」蘇銘安目光溫柔的注視著睡著的蘇寒她脖子上還有未消散的指甲印。

陸勛有些不大喜歡他的優柔寡斷了:「四海八荒本就弱肉強食優勝劣汰,身份尊卑尤其在意的,蘇寒她年紀尚幼到底是位公主,又是瑞王之女深得冥王寵愛,根本不算什麼,銘安,你是世子未來要繼承世襲撐起一座王城的主人,怎可以被這種小事給絆倒?」

他的父王是冥界僅此於冥王最尊貴的男人因冥王只有一個親弟弟,在他親弟弟離世后冥王把所有的寵愛給了他父王,冥界只有他一位王爺所以才使得蘇銘安和蘇寒身份更加尊貴了。

這道理其實蘇銘安都懂他嘆口氣不再說話。

兩人就相對無言一路到了王宮,下了車蘇寒被九月抱了進去,蘇銘安感激的行禮:「真是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沒有通行證我理應邀請你進王宮喝杯茶再走的。」

「沒事的,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陸勛跟他分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郡王府。

回去之後的幾日他睡的總是不踏實,夢裡常常會夢見蘇寒被秦墨抓住殺害的場景。

夢囈的陸勛額頭全是汗:「蘇寒....快跑!快跑啊蘇寒!」

「四爺?四爺你醒醒。」洛塵搖醒了陸勛,驚醒的陸勛坐起來喘著氣:「你怎麼來了?」

洛塵擔心的說:「是詩詩告訴我四爺最近睡的不好,所以我特地來看看,四爺夢到的是蘇寒公主嗎?如果很擔心就去找她啊,我找君上要了恩准這次是有通行證的,四爺可以先去拜訪王爺王妃再去見蘇寒公主。」

陸勛捂了捂腦袋心煩意亂:「自從那日之後我就夢見蘇寒死了,可能是我太緊張了,你說的對我是該去看看。」

了解他心思的洛塵抱來他的衣物:「我替四爺更衣吧,已經備好了馬。」

「我自己來就好了謝謝你阿塵。」感激一笑的陸勛爬起來自己穿著衣服,他內搭著一件白色內衫和一件深紅色內衫,外搭著一件黑色綉著銀絲麒麟的束身黑衣,腰系一條紅色腰帶掛著一枚純白色玉佩上面刻著一個勛字,額前兩縷龍鬚顯得少年活潑開朗,一根紅色的髮帶束起一半的長發披在身後簡單大方。

鞦韆上的蘇寒一襲紅色長裙額前的額飾襯的她可愛爛漫,長發挽起戴了支白色玉簪。

侍女帶著路見到蘇寒之後陸勛刻意的叫住侍女讓她先退下而後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無意中他發現了一抹若有若無的仙氣不是蘇寒身上的,蘇寒身上的氣息和蘇銘安相似都是純凈香甜,沒有參雜半點污染很濃郁好聞。

「吶一個人呢?」陸勛雙手背在身後站在她側面眨眨眼望著她笑。

蘇寒看到他先是意外再是高興的停下來一蹦一跳的落到他面前:「陸勛?這麼巧?你這次該不會又是偷偷溜進來的吧?」

陸勛從背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放心這次是有令牌的,我剛去拜訪王爺王妃,他們不在只有你師尊,所以先去拜訪了你師尊再來的,不巧我是來看你的,打開看看喜歡嗎?」

接過盒子的蘇寒打開盒子眼前一亮,裡面躺著一條藍色的水晶腳鏈還掛著一顆小鈴鐺:「哇好漂亮啊,給我的嗎?」

幫她戴上腳鏈的陸勛站起身看了看:「挺好看的很適合你,這上面的鈴鐺平時若非人為是不會響起來的,你要是遇到危險就搖動鈴鐺,我會出現在你面前救你。」

「真的假的啊,我很喜歡謝謝你。」看起來蘇寒真的很喜歡這條腳鏈。

皺起眉頭的陸勛恍惚間似乎看到一抹身影從屋頂上消失了:「我有點餓了,有沒有吃的?你拿點給我吃啊。」

點著頭的蘇寒高興的不得了:「好啊,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轉角處陸勛的劍攔住了男子的去路,他身上有血腥味:「你是誰?為什麼監視蘇寒?是不是有什麼圖謀,快說不然我殺了你。」

男子模樣清秀還有些好看就是臉色很難看像是才受了內傷吐了血:「你是魔族陸勛,我沒有監視公主殿下。」

從他的打扮上陸勛能看出這人非富即貴身上的玉佩還有個離字:「哦……你就是顧離,你偷偷的不是監視,是單純的想見她?你想見她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她何必鬼鬼祟祟。」

「你怎麼知道我是想見公主?」顧離很奇怪。

陸勛隨便一猜沒想到還猜中了:「我見過秦墨了她說是因為蘇寒,你和秦墨才會分離,還說你只是看上蘇寒的身份和她的容貌。」

搖著頭的顧離咳嗽了幾聲辯解:「不是的我和秦墨什麼都沒有,根本就不是這樣。」

抱著胳膊的陸勛一挑眉:「你喜歡蘇寒?不過她好像不記得你,也沒關係,反正也沒有你的什麼事情。」

「如果公主還記得我,沒什麼事的人該是你我和公主兩情相悅....她該是我的妻。」說著說著顧離聲音哽咽了起來。

好笑的陸勛眼珠一轉憋著笑又說:「可我知道的是你一廂情願並非情投意合,嘖,其實查你的事情還蠻好查的。」

顧離眼神里有些許的敵意:「我對公主沒有任何敵意的,我就是想見見她,我記得她說過她喜歡我的她說過的,我初見公主,她的笑我就再也忘不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乾淨的笑,她就像一張白紙乾淨潔白,我想守護她的笑,但是把她和世子害成這樣的人是我。」

「一通好找你在這兒啊,伯爺?」蘇寒抱著食盒找陸勛著實找的快不耐煩了。

笑起來的陸勛揉揉她長發:「剛才迷路瞭然后遇到了伯爺,我就是單純的想逛逛,誰讓你那麼久都快餓死我了。」

被逗笑的蘇寒拿他沒辦法:「油嘴滑舌,不要打擾伯爺,我帶你去公主閣,剛讓人拿來了你愛喝的仙雨露。」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仙雨露?」陸勛頗為好奇她是怎麼知曉。

蘇寒踮踮腳仰起小臉蛋:「這也不是什麼難事的吧,冥界仰慕你的姑娘不少,小攤上隨處可見的魔族異事錄,裡面就記載了你的喜好,包括那日與你隨行的魔靈山尊師洛塵。」

陸勛故意裝的與她親密果然就看到顧離隱約心口疼的要發作:「好吧勉為其難我就聽著,走去公主閣看看。」

顧離還不得不行禮:「恭送公主殿下。」

去公主閣的路上陸勛有意無意的探著蘇寒的口風:「你真的不認識顧離?」

「倒是認識有這樣一個人,只是沒有什麼交集往來罷了,同我關係好的就只有南宮侯府家的青顏師兄與香凝郡主,青顏師兄的二姐青瑟郡主也偶爾見見,還是因為香凝郡主的關係。」蘇寒抱著食盒邊說邊吃著。

明知道顧離偷偷跟著的陸勛想起了范旭澤的話那就是蘇寒不懂什麼是情愛:「蘇寒覺得我怎麼樣?可還喜歡?」

耿直的蘇寒舔舔嘴角笑著回答:「喜歡啊多虧有你我才能平安回來,還有你送我的東西。」

勾起嘴角的陸勛猜想的不錯,顧離會誤會蘇寒是和她兩情相悅是因為蘇寒不懂什麼叫喜歡和愛,對她來說誰對她好,她都會不討厭。

「那條腳鏈叫仙鈴,在你快要死之前它會布下一道結界來擋住敵人拖延時間,讓你還有被救的機會,如果我沒能趕到阿塵也會來救你,記住了知道嗎?」陸勛拿過食盒裡的糕點塞進嘴裡。

蘇寒聳聳肩沖他眨眼:「知道啦,快到了。」

喝了仙雨露的蘇寒醉醺醺的趴在桌子,陸勛來了興趣用手戳戳她的臉:「不是吧?酒量這麼差的嗎?蘇寒?蘇寒?」

揚起嘴角的陸勛俯下身正要去吻她,少年站在院子門口睜大了眼睛大喊:「不許親!」

一挑眉的陸勛發現不是顧離毫不在乎的一吻落在蘇寒唇上悄悄的渡了些魔氣在她體內,這樣陸勛就會和她有感應了。

「你!我要殺了你!」少年氣的一張精緻的小臉都紅彤彤的了。

被吵到的蘇寒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師兄你怎麼來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上前推開陸勛的南宮青顏扶著蘇寒:「你是不是喝多了?臉這麼紅?是不是這個流氓騙你喝酒占你便宜?師妹別怕我這就殺了他!」

「住手!阿顏別衝動。」蘇銘安是來把琴還給蘇寒的,碰巧就看到青顏要對陸勛動手,青顏氣呼呼的住了手:「師兄.....他占師妹的便宜,這哪裡來的流氓真是過分。」

陸勛挑釁的和青顏對視,蘇寒已經喝的太多不清醒了:「哥哥喝酒啊,仙雨露好好喝的。」

蘇銘安伸出手扶住她腦袋才讓她不至於摔在地上了:「陸勛,小寒喝不了仙雨露不然她會很容易就醉的,阿顏這位是魔族的陸勛公子,你剛才可能是誤會他了。」

白了他一眼的青顏被氣的不輕:「師兄啊我真的沒有誤會他,我親眼看到他親師妹,這混蛋我管他是誰我一定要殺了他把他嘴割下來。」

「你又打不過我,銘安別信他,我什麼都沒有干是小寒她喝的太多了,我正好是背對著他坐著看錯了很正常。」陸勛也沒想再待下去,蘇銘安看出他的意思:「阿顏你把小寒抱起進去吧陸勛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青顏鄙夷的瞪了陸勛一眼抱起蘇寒進去。

坐下來的蘇銘安示意他坐,他並沒有避諱的在蘇寒的杯子里倒上酒又給陸勛倒了杯:「以後不要再讓小寒喝仙雨露了,她可以喝桃花釀但是喝不了仙雨露,阿顏也許是看錯了,我相信陸勛你的為人不是那樣的,你這次來是因為小寒?」

「回去之後總是夢魘看到小寒被殺害,出於擔心我想還是親自來看看好了,看過之後她平安無事我也算放心些了,阿塵那裡還有事,我得先撤了。」陸勛恭敬的行了一禮,對他這樣沒規矩的人來說能守規矩已經是不錯了。

蘇銘安也不再挽留回以一禮目送他離開。

回魔族的路上陸勛發覺顧離在跟蹤他,笑笑的陸勛並不放在心上。

「師尊!好巧啊。」麒零回魔靈山時遇到了陸勛高興的蹦過來行禮。

打量了他幾眼的陸勛點點頭:「是挺巧,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就別妨礙我。」

尷尬的麒零撓撓腦袋笑嘻嘻的說:「很久沒有見到師尊了,弟子想的緊,不知師尊什麼時候回魔靈山啊,明明弟子是師尊的徒弟,總是被寄養在魔靈山也不大好吧?」

「當初就讓你拜阿塵為師你自己不願意,非得賴著我,如今就不樂意了?魔靈山挺好的,弟子三千都能陪你玩,還有成譯和小五,你不是很喜歡他們兩個么?」不耐煩的陸勛一開始就沒打算收徒的,偏偏在魔靈山時麒零第一次見到陸勛就纏上他了,也是,陸勛五萬來歲身手卻是不凡魔族沒幾個能與之抗衡,范旭澤跟他一般大的年紀碰上了也難以討到好處。

麒零撒嬌似得在他面前晃:「跟著師尊多威風啊,大師兄和二師兄確實挺好,可是弟子是師尊的徒弟啊,總是跟著師叔成何體統。」

陸勛翻了個白眼:「我只是去阿塵那裡晃晃偏巧遇到你,誰知道你小小年紀非纏著我,要不是看你可憐巴巴的我才不要你。」

委屈的麒零抓住他胳膊:「師尊不能不要弟子的,師叔三千多的弟子我可不要,做師尊的弟子不好嗎?只有我一個。」

「要不給你找些師妹師弟陪你玩?」逗著他的陸勛最大的樂趣就是欺負他。

當真的麒零立馬收了手搖頭:「不要不要師尊有弟子一個就好了,再說弟子一身本領都是師叔所教的,師尊真是太閑了。」

抱著胳膊的陸勛知道顧離還在身後也懶得跟他再廢話:「再不去魔靈山我就要罰你了,這段時間魔族不太平,叛賊四起,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魔靈山一些時日,過幾日我讓珍珠去接你回府小住,乖徒兒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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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不負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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