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靈精怪

第2章 古靈精怪

關上門的陸勛走到桌前很認真的看:「你也挺喜歡琢磨這些玩意的啊,巧了我也喜歡。」

蘇銘安拍了拍凳子意思讓他坐下來,陸勛照做了坐在他對面:「其實你身體寒冷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你被強迫喝下過寒苦湯是么?」

微怔了一下的蘇銘安很快就恢復原狀:「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抿抿嘴的陸勛也跟著笑執著黑棋放入了棋盤裡面又說:「喝過寒苦湯的人一到冬日就會被削弱大半的法術和靈力,身子弱不禁風,其次就是身體冷若冰霜,你是世子殿下,誰敢灌你喝下寒苦湯呢,你非自願喝下的,用膳時我摸過你的手像死人一個沒有溫度,這還未到冬日你就要升暖爐取暖了,豈不是很奇怪嗎?」

強顏歡笑的蘇銘安不慌不忙:「你都說了我是世子又有誰敢灌我喝寒苦湯,不要多想了。」

知道他不想說的陸勛也不再勉強:「我就隨口一說你別往心裡去,九月怎麼不在房裡伺候你啊?我再去升個暖爐給你烤烤火。」

「不用不用我拿了小寒的暖玉戴在身上,九月下去取熱水沐浴了,我讓他取完熱水就去小寒房間伺候。」蘇銘安很心細,明曉得他畏熱特地向蘇寒要了暖玉。

半夜陸勛實在是睡不著,好在他身子暖和替蘇銘安暖了被窩,披上了外袍就想著看看雨景。

閣樓上陸勛看到一抹紅色身影,蘇寒吹著玉笛站在屋檐下,笛聲悠揚婉轉格外動聽。

靠在欄杆上的陸勛抱著胳膊就這樣注視著蘇寒等她吹完才開口:「你也睡不著啊?」

「嗯?」扭過頭的蘇寒見是他頗為意外:「你還沒睡?哥哥睡下了?」

點著頭的陸勛反身握著欄杆撐了撐身體沖她笑笑:「是啊我睡不著,銘安睡下了,我可是替他暖好了被窩才出來透透氣的,你就放心好了只是他身子弱得小心養著才好。」

一提起這事蘇寒神色就顯得落寞幾分:「這個我知道的,你雖是魔但好像也沒有那樣壞。」

「你雖是公主也好像沒有那些公主的囂張跋扈不講道理嘛,神也好魔也好,都是以不同的方式生活在四海八荒沒什麼區別的,能結交你和銘安是我的榮幸。」陸勛順著她的話也反過來這樣的去誇獎她。

果不其然,蘇寒被逗笑了一掃方才的落寞有了些高興:「你還挺會說話,我知道你的,自小養在魔君膝下,因為你本領高強得魔君青睞。」

陸勛見她笑了心情也大好:「是啊,我只希望魔族不再紛爭四起百姓安寧,其實我怎樣都好便是見不得百姓受苦,為了一己私慾讓無數百姓深陷煉獄的場景我見的太多。」

蘇寒聽他這樣說也沒有很反感他了:「魔族我記得是有位公主的吧?」

「對的,魔族公主叫溫詩詩,也是位很好的姑娘,有機會引薦你們認識認識,就是這幾日她身子不太舒服,不然我就帶她一起來看花海了她年紀跟你相仿。」陸勛和溫詩詩的關係挺好,也算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轉了轉玉笛的蘇寒又看回了雨幕里:「若有機會我還真的是想認識認識。」

陪她一起看向雨幕的陸勛偷偷的又看了她幾眼說道:「人生路漫漫總是有機會相遇,這不我們今日就碰上了,說明我們有緣份。」

忍不住笑起來的蘇寒拍著他胳膊:「你這人怎麼那麼會說話,想必一定很討姑娘歡心吧,跟師尊一樣,師尊雖然話少,但喜歡他的姑娘可以從王城排到皇城去了。」

「哪有這麼誇張,我平日里沒太大機會遇到什麼姑娘,不是在魔靈山修鍊就是在魔宮裡才沒有你們這樣自由。」望著蘇寒的陸勛也跟著她笑了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

眨眨眼睛的蘇寒雙眼清澈又明亮,那是不染塵世的乾淨和無暇令陸勛微微出神,跟自己這種雙手沾滿血腥的人來說蘇寒太過乾淨了。

她一臉天真爛漫的仰起小臉:「你這麼可憐的嗎?連自由都沒有?」

似乎是被她看的不太自在了,陸勛的臉頰泛起了紅暈移開了視線:「也不算是,就是太忙好不容易能抽空出來走動走動。」

一陣風吹過揚起了蘇寒的長發,陸勛離她很近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梨花香,不經意的幾縷長發掃過他臉頰弄的陸勛臉上痒痒心裡也痒痒;他實在是無法面對蘇寒這般乾淨的人,蘇寒和蘇銘安都是一樣,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天真爛漫,他們相同的在於都是清清白白乾乾淨凈,宛如一張潔白的暖玉沒有半點雜質,更加沒有被玷污過;蘇銘安比她年長些許更加穩重,所以陸勛同蘇銘安在一起相處時這種感覺還不是很明顯,可是和蘇寒相處這樣的感覺就越發強烈了起來。

「你臉怎麼那麼紅啊?是不是不舒服?」不知道的蘇寒伸手就要摸他的額頭。

嚇了一跳的陸勛慌忙的後退了一步差點都要結巴了:「沒事沒事,我有點熱而已,就是熱。」

說著他還揚起手扇了扇風裝作很熱,事實上他也的確很熱,不過是心裡熱熱的像是有什麼東西控制不住在騷動不安。

蘇寒有些納悶的看了看下著的雨又看了看扇著風的陸勛:「哪裡熱了,你是不是病了,這鬼天氣也不知道雨什麼時候停。」

「不是可以布一道防雨的結界嗎?」想起這一茬的陸勛狐疑的問她。

撇撇嘴的蘇寒覺得他很笨:「是能防雨,可是不能防溫度,哥哥怕冷的很,下雨天趕路回去就一定會病倒的,我們就只帶了九月,連轎子都沒有坐,是騎馬過來的,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們就在冥宮住一晚了。」

拍拍腦袋的陸勛認為自己是傻了:「對對對我給忘記這事了,瞧我這記性,不過我想這雨很快就會停的,又不是雨季一般都下不了多久。」

困意來襲的蘇寒捂嘴打了個哈欠:「不跟你說了我困了去歇息,你也早些休息。」

「好。」目送她離開的陸勛捂住砰砰亂跳的心臟又摸了摸發燙的臉頰:「我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因為罪孽深重見到這樣乾淨的人,心虛?」

吹了半天冷風他才緩和了不少回了客房。

第二天清晨蘇銘安和陸勛是被吵醒的,九月猛敲著他們的房門:「出事了出事了,世子殿下快醒醒,公主殿下出事了。」

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的陸勛就看到蘇銘安隨便披了件衣服就打開了門:「小寒出什麼事了?」

「公主她吐血了……還說著胡話......明明昨晚上屬下守著沒有一個人進去,今早上就聽到裡面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再進去公主就吐了一地的血還說著胡話,二爺已經過去了,屬下這才敢抽身來叫醒世子殿下。」臉色慘白的九月像是驚魂未定一樣。

麻溜披上外袍的陸勛眼神表示和他一起去。

沒有多說一句的蘇銘安擔心的都慌了,好在她的客房離的不遠,一進門滿地的血和雜亂不堪的房間令陸勛和蘇銘安驚訝。

范旭澤坐在床上從后輕輕摟著蘇寒在喂她吃什麼東西:「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師尊在。」

「見過師尊,小寒這是怎麼了?」蘇銘安行了禮急匆匆的坐到床邊,陸勛仔細的在房間查看。

床上的蘇寒臉色很難看沒有半點血色,皺著眉頭很難受,她捂著胸口趴在范旭澤懷中又是一口血湧出來噴在地上:「師尊....有鬼....」

陸勛眉頭緊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被燒的只有一半的符紙撿起來聞了聞,范旭澤手中的藍光源源不斷的輸進她身體,站起身的陸勛轉過身就見范旭澤臉上透露著心疼和擔心:嘖這范郡王也不是那麼冷漠無情嘛,至少他徒弟有事他還是很緊張的。

「我發現了這個。」陸勛揚了揚手中的半張符紙遞給蘇銘安。

接過符紙的蘇銘安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當范旭澤的目光觸及到符紙之後他變得很是生氣的模樣:「早該知道是她乾的,真是陰魂不散!」

蘇銘安還沒見過范旭澤生這麼大的氣:「師尊這話的意思是人為?」

搶過符紙的范旭澤當場就把符紙燒了個乾淨很嫌棄:「你看好小寒,她應該還沒有跑遠,我喂她吃了護心丹暫時沒有什麼事,等她醒了會有人送你們回去,如果我沒有趕上你們,記得不管路上遇到誰攔車都別停,不然你妹妹小命難保聽清楚了沒有。」

「是師尊,弟子聽清楚了。」蘇銘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隱隱約約覺得肯定是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門外的香凝也是很緊張:「真的是她?她當真是活膩了?」

捏緊拳頭的范旭澤眸子中有了殺意:「她是找死!我要把她碎屍萬段。」

香凝看向裡面摸了摸他的胳膊:「先別生氣眼下是抓到她,趕緊的,不然就真找不到了。」

蘇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陸勛讓洛塵先回魔族自己選擇留下來陪他們,蘇銘安心裡難受的很巴不得是自己吐血自己痛苦。

睜開眼睛的蘇寒受了刺激抓著蘇銘安的胳膊就不肯放手睜著一雙驚慌失措的眸子,在陸勛看來她這樣子簡直無辜的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她想掐死我的哥哥,她說我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要活著,她想殺了我,她想殺了我,哥哥我好怕,她好嚇人,她是鬼嗎?」蘇寒蜷縮在蘇銘安懷中不肯露出頭來。

抱著她的蘇銘安輕聲安慰:「不要緊了,沒事了師尊去抓她了,別怕了哈,哥哥在。」

哭起來的蘇寒委屈極了:「她不知道給我吃了什麼東西,我渾身都好疼。」

陸勛想給她把把脈看看哪裡不對,蘇寒緊惕的鑽進蘇銘安懷中不讓他碰:「別過來!」

「你別介意啊,小寒她只是害怕。」無奈的蘇銘安心疼的不得了。

九月走進來行禮說:「世子殿下馬車已經候在外面了,二爺說了馬車一到即刻啟程,不能耽誤的,公主殿下得回去了。」

給蘇寒披上斗篷的蘇銘安實在是顧不上陸勛怎麼搞了:「你該如何?」

毫不猶豫的陸勛脫口而出:「我送你們回到王城之後就走,趕緊的。」

實屬無奈蘇銘安抱起床上的蘇寒將她捂的嚴嚴實實與陸勛一同下樓上了馬車,九月和一個駕馬車的小廝坐在外面守著。

馬車裡的氣氛很緊張,蘇銘安懷中躺著的蘇寒情況並不是很好,陸勛趁她昏睡時把了一脈就感受到她身體里有一股很重的怨氣:「銘安,她身體里有怨氣不是她的,范郡王用護心丹護著她的心脈阻擋著這股怨氣,可是怨氣不除難以復原也會損害她身體。」

「好我知道了多謝你。」給蘇寒擦著額頭冷汗的蘇銘安其實不用他說早都發覺了。

陸勛還要說什麼時馬車停下了,九月不悅的盯著馬路中間躺著的老太太,她的腿斷了還淌著血甚是觸目驚心的嚇人:「婆婆快點讓開吧,車上的貴人婆婆得罪不起。」

老太太捂著腿痛苦的呻吟:「老身也想走只是這腿被壓斷了實在走不了,還請行行好能否載老身一程。」

蘇銘安看馬車停了奇怪的詢問:「九月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個老婆婆腿被什麼東西壓斷了還淌著血想讓世子殿下載一程。」九月捂捂鼻子一陣反胃給強忍下去了。

蘇銘安想起身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按住他胳膊的陸勛搖著頭嚴肅的說:「你忘記范郡王交代的?不管路上遇到什麼人攔車都不要停的,你現在還想心軟載她?范郡王說了要是載了不該載的人你妹妹小命難保。」

就在蘇銘安猶豫之時一條鐵鏈猛的從外面飛進了車裡纏繞住蘇寒的脖子給拽了出去。

還沒來得及看清的九月幾乎是拼著本能反應想要拽住蘇寒的胳膊:「公主殿下!」

「小寒!」

「蘇寒公主!」

兩人同時從馬車裡跑出來,只見剛才還走不動道的老太太一手掐著蘇寒的脖子一手握著鐵鏈陰森森的笑著:「這張臉真好看,要不是這張臉我也不會淪落至此的。」

被掐住脖子的蘇寒痛苦的扭動著身子,雙手去扯她的手喘不上氣,一張小臉憋的通紅:「放開我....你放開....」

心疼妹妹的蘇銘安頓時被氣的發抖:「你是什麼人快點放了我妹妹,你可知她是什麼人?」

老太太收回鐵鏈撫摸著她的臉發出咯咯的笑聲難聽的很:「知道,她是瑞王之女,尊貴的很不然也不會搶走我的心上人,就是她的這張臉和她的身份才讓我被拋棄。」

陸勛皺起了眉頭似乎是起了疑心,掙扎之中蘇寒扯下了她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張原本也算的上清秀但現在多了幾道疤痕的臉,蘇銘安和蘇寒幾乎是都呆住了。

「是你?秦墨?」蘇寒咳嗽著快無法呼吸了。

哈哈大笑的秦墨死死的掐著她脖子力氣大的驚人:「要不是你伯爺會拋棄我嗎?是你搶走了伯爺他最愛的人是我!蘇寒你就不會良心不安嗎我的這張臉拜你所賜,我變成這樣也是你!不過也讓我因禍得福變得這樣強大了,你總是裝的一副無辜的嘴臉給誰看,噁心的賤人!」

伺機找著破綻的陸勛沒有理會那個瘋子,蘇銘安心急如焚又不敢靠近:「你瘋了?顧離和你有什麼關係?他喜歡的人從來就不是你,一直是你自作多情罷了。」

秦墨惡狠狠的瞪了蘇銘安一眼:「你閉嘴無非是我這張臉沒她好看,身份也卑微,我要把她的皮扒下來讓她也嘗嘗我受過的苦!」

蘇寒意識漸漸的模糊不清了:「哥哥.....」

「出劍!」天空中一句好聽的男聲傳入幾人耳里蘇寒也聽到了,按著指示喚出劍捅進了秦墨的小腹,吃痛的秦墨一鬆手陸勛眼疾手快的飛過去摟住她的腰接住她落到蘇銘安身邊。

幾張符紙從天而降包圍住秦墨,金光四射把秦墨死死的攔住,尖叫起來的秦墨已經變成了半神半鬼被符紙一照身上流出膿血發出惡臭,跪在地上的秦墨抱著腦袋叫的極其慘烈。

范旭澤和香凝御劍從天而降:「不是說了不許停車的嗎?還好及時。」

陸勛還抱著快要昏迷的蘇寒:「最要緊的是人沒事就好,銘安給你。」接過他懷中蘇寒的蘇銘安一陣愧疚和自責:「師尊說的是,都怪弟子沒有聽師尊的話,只是秦墨不是失蹤了嗎?怎會變成這樣子?」

香凝握著劍並沒有想放過她的意思:「二爺直接就地殺了吧,還需要帶回去嗎?」

「打散她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范旭澤冷漠的扔出這麼一句話,正和香凝的意願,她掏出一張符紙貼在劍上逼近秦墨。

跪坐在地上的秦墨自知自己沒有活下去的機會居然不顧疼痛笑的痴狂:「蘇銘寒,我詛咒你生生世世被摯愛所棄,永遠得不到真心一輩子陷入猜忌懷疑和背叛!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頭疼欲裂的蘇寒揪著蘇銘安的衣領:「不要殺她,你說什麼?秦墨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固執跳下來的蘇寒撐著虛弱的身體不可思議的俯視著符紙包圍的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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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不負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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