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忙腳亂

【任務：找出致使獅鷲市混亂的罪魁禍首，將其毀滅】

【獎勵：５００〔聖地〕信用點】

【協同小隊數量：1】

齊昰眨了下眼睛，讓這條浮現在意識表層的信息沉沒。

在他同意成為『代行者』之後，那枚水晶就變成虛影一樣的形態，穿透機甲，飛入他的胸膛之中。

他沒有打開機甲觀察，按照『聖地』的說法，現在他的胸口處有一個三維的刺青，那就是代行者的印記。

通過印記，他可以獲取『聖地』寄存其中的信息。

因為他的到來，『聖地』才會與這個宇宙產生聯繫，現在『聖地』斷開了連接，切斷了『聖地』與這個宇宙的時間流速聯繫。

除了他以外，這個宇宙還有其他代行者和應誓者在活動，連接維繫時間過長會導致其他代行者的無法維持原有的時間流速，也就是憑空折損一些壽命。

——在其他宇宙執行任務的時候，『代行者印記』和『應誓者憑證』可以讓他們在其他宇宙保持著『聖地』的時間流速，也就是說，哪怕進行上百年的任務，對他們來說最多也不過是十分之一秒的壽命損耗而已。

收回發散的思緒，齊昰又一次望向遠方的高樓大廈。

「輔腦，都記錄下來了吧？」

【是的，都記錄下來了】

所有有關『聖地』的數據都錄入了保育罐的資料庫里，如果有需要拋棄機甲的情況，齊昰也不用擔心數據丟失。

之前與主腦的那場戰鬥，幾乎耗盡了他攜帶的所有彈藥，無論是手雷還是子彈，【小型秩序發生器】沒來得及回收，只剩一個備用的，能源倒是充沛，只是不能使用機甲的話，能源滿值也無濟於事。

代行者印記給予了語言能力，讓他能夠讀懂當地的語言，而輔腦又捕捉到了可能是用來通信的電磁波，解析完成之後，齊昰就了解到這個『世界』的構成。

他腳下的這座城市叫做『獅鷲』——這是意譯，本名是一種能夠飛翔於天空，在陸地上也十分強大的傳說猛獸，由於齊昰難以理解『獅鷲市』的人所用語言的音節和發音，印記在翻譯的時候就選用『獅鷲』替代。

獅鷲市建立在一個大陸的東海岸，是一座繁華異常的城市，這裡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學者，有家財萬貫的富商，也有萬千璀璨的明星。

這座城市乃是這個大陸絕對的中心，因為繁華，機會眾多，每年都有很多人來到這裡，希望能夠大發橫財，大展才藝。

所以，這座城市裡還有很多來自世界各地，懷揣著一個『夢想』的『追夢人』。

只可惜，他們的夢想沒能在這座城市裡實現。

多少人窮盡一生，耗盡家產，都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或是名聲，或是金錢，或是權力，所有的一切彷彿都被鎖死，被牢牢限制在了一個小圈子裡。

網路的盛行讓人們沉溺在一個美夢當中，給自己和他人打上標籤讓自己顯得與眾不同，獲得浮於表面的快樂。

自然而然的，人們對立起來，讓這座充滿『希望』的城市變得混亂。

當齊昰看完輔腦的分析之後，很快就從資料庫里找到了相關資料。

——二十一世紀前葉的新約克。

獅鷲市與新約克的相似程度很高，導致這一切的元兇肯定是那些豎切社會的財閥和政客，但齊昰不相信這個任務會那麼『簡單』。

如果能夠狠下心，殺人對於齊昰來說，根本就不算難事。

這座城市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潛藏著，那是燈火輝煌怎麼也照不到的陰暗鬼祟。

夜很深了，城市慢慢陷入沉靜，只剩下飛蛾成群結隊的在路燈底下晃蕩飛旋。

這個星球的自轉周期與地球相差不多，時間設定同樣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鐘，一分鐘六十秒……如此相似的設定，不得不讓齊昰浮想聯翩。

這個宇宙是我們宇宙的平行宇宙嗎？還是多元宇宙都差不多？

據說完成任務之後需要先去往『聖地』，在那裡領取獎勵，之後是否採購物資、資料看個人選擇。

到時候，他就能弄明白這個『多元宇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輔腦，在監控里屏蔽我的身影，開啟『自動巡航』，目標是最近的廢品回收站。」

機甲從屋頂上飛起，悄無聲息向著地圖上最近的那個廢品回收站飛去。

夜色和路燈為他作掩護，只要不是被大量群眾直接目擊並留下影像作為證據，那麼無論目擊者說什麼，都不會有多少人相信有這樣的一具機甲翱翔在獅鷲市上空。

齊昰還不知道隱藏在那層繁華底下的東西是什麼，但『聖地』給予的任務明確指出了『混亂』這一點。

先不提混亂會帶來什麼，加劇混亂會帶來不好的後果卻是極有可能的。

所以，齊昰在制定行動方針的時候決定要『隱蔽』。

既然如此，機甲肯定需要藏起來。

齊昰潛入廢品回收站，利用機甲的探測功能找到了一些錢幣，隨後跑了幾間店鋪，對好價格，把錢幣放下，拿走幾件衣服。

徹夜通明的港口亦有陰暗之處，齊昰從機甲那裡取走【秩序發生器】、合金匕首和手槍，就讓機甲沉入海底。

手槍是機甲用的，他拿著就像是一柄短管霰彈槍。

可惜只剩三個彈匣，五十四發子彈。

輕嘆一聲，齊昰把武器收起，攏上大衣，遮去外骨骼裝甲和保育罐。

保育罐用幾根繩索掛在胸前，這給他帶來了些許壓力，哪怕身體經過改造，身上的外骨骼裝甲畢竟是無動力的，他的年齡也不過十四，還未達到巔峰期。

接下來可能還要戰鬥，必須要保證【秩序之子】的安全。

齊昰眼睛一撇，看到米粒般的光華從海平面下探出。

「天亮了……」

這時候有些人大概已經起床，這座城市也即將恢復活力，像他現在這種古怪模樣，不適合在陽光下行走。

獅鷲市在行政區域上劃分有幾個城區，這些區域都是用那種傳說猛獸的身體部位命名，其中有一個『羽翼區』，是獅鷲市第二大、居住人數最多，較為混亂的城區。

根據輔腦之前收集到的信息，羽翼區應該有很多非法居民，警察數量不足，而且還有……『黑幫』？

齊昰不是很能理解這個詞，聯邦早就沒有這種帶有暴力性質的非法團體。

扣上一頂爵士帽，齊昰轉身向城區走去。

走入星空之後，人類的身體素質和身高也發生了變化。

現在齊昰身高是一米七四，如果把面部遮上，假扮一個成年人不是問題。

行走在城區的陰暗處，齊昰總是忍不住朝外窺望。

從小到大，他都沒見過這麼多人。

學習歷史的時候，他們都很難想象在二十二世紀中葉之前，擠在舊地球上的人類是個什麼模樣。

現在他認識到了，還深刻體驗到了。

每一個犄角旮旯都可能有人，任何一個陰暗角落都不能久留，不然可能會被人撞見。

但也得益於這一點，半天之後，齊昰就大致弄清楚了羽翼區的勢力劃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耳邊就響起了警報聲，同時保育罐也閃爍起紅光。

被警報聲驚到的不止齊昰，還有一牆之隔的幾個幫派成員。

齊昰聽到幾個憤怒的叫喊聲從隔壁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連串急促腳步聲，抬手按掉警報，邁腿遁逃。

真正讓他感到煩心的不是那些不知道正在做什麼交易被打擾到的幫派成員，而是發出警報的保育罐。

之前被一件又一件讓他感到震驚的事情接連衝擊大腦，讓他忘記了保育罐已經有二十天沒有補充過營養。

也就是說，【秩序之子】餓了！

可是，在這種地方？在這個時代？

——齊昰甚至不知道嬰兒能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