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歸

一陣光芒籠罩之後，齊昰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純白的房間。

他緊張地左右顧盼，發現【秩序之子】正躺在一個搖籃里，保育罐斜靠著牆角，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急忙打開駕駛艙，掀開面罩，吐出了幾口帶著血絲的胃液。

「嘔……呃，嘔……」

在他吐完之後，地面忽然湧出一片氣體，把那灘胃液覆蓋，不過片刻，地面就恢復乾淨，空氣也變得清新。

齊昰眨了眨眼睛，用力爬出駕駛艙，腳剛落地，卻感覺肌肉發酸，無法發力，就要倒向地面，這時，一團氣態物質從牆壁噴出，在他身旁構成一張軟墊，隨即更是自動變形，變成了一個柔軟舒適，能讓他感到無比放鬆的沙發。

感受著這一切，齊昰嘴巴微張，哪怕對於他這個來自星際時代，物質已經充足到能讓數百億人過上不事勞作的廢人生活的人來說，這種體驗也十分奇妙。

當齊昰坐好，一個畫面就被投影到了他對面的牆上。

「你好，齊昰。」柔和的聲音從牆壁傳出，齊昰聽出來了，這是之前與他進行溝通，自稱『聖地』的那個聲音，「請把注意力放到你面前的投影上。」

他下意識左右看了看，然後才把注意力放到了對面投影出來的畫面上。

「這個地方叫做『聖地』，而我，是這個地方的掌管者。」

畫面當中出現了幾行文字，那是齊昰的個人信息。

【姓名／代號：齊昰】

【種族：碳基生物－泛多元宇宙人形種】

【等級：［代行者］准·二級】

【信用點：５００】

【可用選項：１、治療；２、購買／出售；３、外出；４、回歸】

【任務列表（暫不可選）】

「這個房間是代行者專屬，使用了空間技術，如有需要，可以自行拓展，如何進行裝修，面板之後會有說明。」『聖地』的聲音就像是一陣拂過耳邊的徐徐和風，「由於我的失誤，讓你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進行了【二級任務】，接下來，你將會得到一次免費的治療。」

於是，齊昰感覺到溫暖從背後傳來，倒吸了一口氣，沒忍住呻吟出聲。

殘破的身體被注入了活力，肌肉和血管的傷痕得到修補，斷裂的骨骼續接，身體各處的刺痛也逐漸舒緩，暖洋洋的感覺差點就讓他陷入了沉眠。

治療沒用多少時間，當齊昰回過神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都變得輕鬆了。

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不可思議……」

長舒一口氣，齊昰抬起頭，「我想要詢問一些問題。」

「請問——如果是需要付費的信息，我會標記並提醒你。」

齊昰微微一笑，把準備已久的問題問出口：「第一，我想知道我是否可以在這裡購買先進的技術去發展我的文明。」

「這種行為是允許的，但並不建議這麼做。」

沒等齊昰追問，『聖地』就緩緩說道：「世界有時候看起來很相似，但物理參數卻大有不同，你使用在另一個世界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先進技術去推進你的文明發展，成功的可能性並不高，後果輕則浪費信用點，一無所獲，重則導致文明崩潰。所以，我更加建議你購買物理參數相近或相同的世界的先進研究儀器和基礎理論去推動文明發展，這樣也可以避免與其他文明發展同質化。」

齊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第二，我是否能夠隨意往返『聖地』，如果想要往返的話，需要支付什麼費用？」

「往返聖地不需要費用，但需要提前申請，因為我需要調配傳送資格，也為了保證其他與你在同一個世界活動的代行者的時間流速不發生劇烈變動。不過你可以放心，依照你們文明的時間標準，申請之後的七十二個小時內就能得到傳送資格。」

這個回答也在預料之中，只是『不需要支付費用』這一點……『聖地』已經掌握了『無限能源』？

齊昰不知道『穿越世界』需要花費多少能量，但應該不少。

即便以地球聯邦的科技程度，在同一行星系的星球之間旅行的花費也不低，沒有工作的民眾想要去往其他星球需要過上將近十年的拮据日子才能攢夠錢，想要去往其他沒有建立星門行星系就是痴心妄想。

「是的，我們已經掌握了無限能源。」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齊昰給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地看向天花板。

『聖地』輕聲安撫：「我知道你對我還是沒有足夠的信任，但這種信息在聖地是公開的，既然我願意把關於『傳送需求』的信息公開，那麼這些很容易被人猜到的信息自然也是公開的。」

嘴角扯了扯，齊昰低下頭去，「抱歉……」

「請問還有什麼問題？」

雖然羞紅了臉，尷尬地不斷張握手掌，齊昰也還是強忍羞赧，繼續詢問：「我還想問……該如何分辨我的宇宙和其他宇宙之間的區別？你對於『代行者』有什麼完成任務數量的指標嗎？」

他需要購買一些東西回去，既能進一步證明『聖地』和其他宇宙的存在，也能推動科技發展。

「我的資料庫里在記錄你的信息時，也記錄了你的宇宙的特徵，選擇『購買』選項，點擊篩選，系統商鋪會首先自動篩選適合在你的宇宙使用的物品和資料，想要取消這個功能可以在『設置』里開關。」

頓了一頓，『聖地』繼續說道：「代行者沒有任務完成數量的指標，但依照你們文明的時間標準，每一年又兩個月之內完成了一次符合自身等級的任務之後，每六個月又十六天可以領取一次福利，福利領取時間從完成任務之後開始計算。

「還有一件事需要提醒一下，那個嬰兒不算是『代行者』，這次是因為我的失誤，所以在任務完成之後，我會幫助你把她一起傳送回來，這種情況不會有下次，還請你千萬注意。」

「下次我會注意的。」

『聖地』很有耐心地再次詢問：「請問還有其他問題嗎？如果沒有，我將取消這條進程。」

齊昰搖了搖頭，「謝謝你，已經沒事了。」

「那麼，我要取消這條進程了。」

之後，『聖地』就沒有了聲音。

終於能夠鬆一口氣，齊昰坐了回去，『聖地』在的時候，他不知為何總是緊繃著心緒，儘管他也知道，哪怕『聖地』取消了這條進程，依舊可以監聽這邊的動靜。

『聖地』從沒有想要隱瞞自己的身份，不用去猜，它也明說了，自己就是這個地方本身，大概還是一個智慧已經超越人類的人工智慧。

搖了搖腦袋，把那些不該有的想法甩出去。

齊昰注視那個『購買』的選項，剛想起身，面板就自動切換到購物頁面。

僅僅只是『注視』就可以？

齊昰略有些好奇，卻沒有太在意，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系統自動篩選出來的研究儀器和資料上。

他感覺『聖地』言之有理，如果只是照抄，會導致發展方向同質化，限制了人類原有的想象力和創造力，之後想要發展新的技術路線可能會變得更加困難。

然後，看著列表上的數千頁物品和資料，齊昰就忍不住犯難。

他哪懂得前沿科學的方向？小學三年的高數就讓他感覺頭昏腦脹了，從那之後，他的理科成績就再也沒有滿分過。

不過聽『聖地』之前說的話，他似乎可以把人帶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