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二頭惡魔
望著電視里的畫面，齊昰陷入了獃滯。
「不對……不該是這樣……」
看到齊昰嘴裡不斷念叨，眉頭漸漸擰起，葉蓮娜忍不住發問：「怎麼了？」
齊昰轉頭，看著葉蓮娜，「你的孩子失蹤了，許多人的孩子也失蹤了，不止一次報警和聯繫記者，也曾在網路上宣揚，可是都沒有成功，沒有警察來聯繫你們，也沒有記者報道這件事，所有人都把你們的發言當作了瘋人囈語。也就是說，有人想要掩蓋這件事，掩蓋『惡魔』的存在。」
葉蓮娜慢慢瞪大眼睛，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她知道，齊昰是去獵殺惡魔的，之前他還把錄製下來的影像給她看了。
而現在，電視里雖然報道的是『通緝殺人犯』，可是憑藉那段視頻又能找到什麼？
就在這時，埃里德下班回家，看到齊昰坐在沙發上沉思，而自己的妻子則像是在發獃，眼睛直勾勾望著前方，可是那裡只有一面空蕩蕩的牆壁。
「發生什麼事了？」
埃里德把背包輕輕放下，走到葉蓮娜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詢問。
葉蓮娜驚醒過來，把齊昰發送給她的視頻翻出來，並激動地說起剛才的猜測。
埃里德也激動起來，不僅僅是因為視頻里齊昰表現出的力量，更因為『惡魔』是被證實真實存在的，他們的孩子有極大可能就是被惡魔擄走。
那麼，現在基本可以證明，歐文·溫克勒也是一頭惡魔，他們的孩子可能就在歐文·溫克勒手裡！
齊昰忽然抬頭，問道：「……埃里德，我記得你是程序員，對嗎？」
「是的，我是程序員。」
「你是否精通網路技術？或許也不需要精通，我只是想要尋找那些在溫克勒大廈工作的人的賬號。」齊昰指了指葉蓮娜的手機，其中正在播放他與惡魔戰鬥的視頻，「今天我在地下停車場鬧出的動靜挺大，他們或許聽到了什麼，順便搜索一下我的通緝令，看看有多少個電視台播報。」
「稍等一下。」說著，埃里德起身回房間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溫克勒大廈的員工對嗎？」
得到齊昰準確的回應之後，埃里德開始搜索。
因為信息時代的來臨，許多人都開始更加傾向於個性化，而在網路上分享自己的生活，正是他們彰顯個性的一種重要手段。
然而，搜尋了半個多小時，葉蓮娜都回房間給嬰兒餵食、換尿布，埃里德也沒有搜索到任何東西，一無所獲。
齊昰又沉吟片刻，「那麼，你是否能夠找到他們帳號的刪除記錄？」
埃里德皺了下眉頭，「這……或許可以，我需要問一問我的朋友，可能要花一些錢。」
他低下頭，噼里啪啦地敲擊鍵盤，沒多久，他就低呼一聲：「找到了！有些人確實發布過『聽到可怕叫聲』和『懷疑有動物園的猛獸逃到停車場』之類的消息，但是都被刪除了！」
埃里德笑了起來，興奮抬頭，「齊，這是你們在發力嗎？」
齊昰這才意識到，因為信息不對等，埃里德並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並不存在……或許存在超自然力量，但應該沒有成規模的組織，不然的話，早就有人來清剿這個城市的惡魔了。
所以埃里德和葉蓮娜根本不明白，『他被通緝』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
齊昰回想了一下，發現【代行者印記】給予他的信息當中並沒有不許透露自己身份的禁令，隨後就把自己的身份告知埃里德，可是……
「我明白，我明白。」埃里德笑著對齊昰眨了眨眼，一點也不像是相信了的樣子。
不知道他都腦補了什麼，齊昰也沒打算繼續解釋下去。
「有多少電視台和網站報道了我的通緝令？」
埃里德這才反應過來，斂起笑容，集中精神繼續幹活。
雖然上了一天班已經很疲憊，但他還是十分努力，因為事關他和葉蓮娜的孩子的安危——他堅信自己的孩子還活著！
「電視台三個，網站倒是挺多，有十八個。」埃里德盯著屏幕，似是自語。
他自覺搜索這些電視台和網站的幕後之人，但很可惜，這些電視台和網站背後的股權分配錯綜複雜，讓他沒有半點頭緒。
齊昰微微搖頭，安慰失望的埃里德：「確認有人在對付歐文·溫克勒就足夠了。」
頓了一下，又說道：「再借我一套衣服，我要去見洛肯，確認一些事情。」
…………
「因為你一個電話，我今晚又沒得玩兒了。」洛肯鬱悶地倒了杯酒，「找我有什麼事嗎？通緝犯先生？」
「通緝令的事情和你有關？」齊昰直截了當地發問。
洛肯笑了一聲，搖頭道：「我可沒那麼大本事，你想要撤銷通緝……等等！不是你們做的？」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黑人愕然。
『難道是那個【協同小隊】嗎？可如果是他們的話，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聯繫我？』
齊昰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洛肯張著嘴，忽然把酒杯放下，深深吸一口氣，屈起食指輕輕敲擊腦門，陷入沉思。
「……噢！該死！計劃之外！」洛肯一拍腦門，像是踩到狗屎一樣，滿臉煩悶和嫌棄。
他沒有和其他人說起過自己和齊昰聯手的事情，也沒有說起過他們的計劃，理應不會有人知道今天齊昰要去幹什麼。
可是現在，計劃出現了難以預料的意外！
「……等等！或許我們沒有暴露，只是有人一直在盯著溫克勒集團，有人盯著那位……」
但這麼想的話，也不太可能。
歐文·溫克勒是溫克勒集團的掌權者，是溫克勒家族的掌門人，沒有人會閑著沒事去對付他，就算是他的敵人，也不可能用這種方法。
而且很明顯的是，做這件事的人應該是知道『惡魔』的存在，並且想要將其存在暴露出來的……
洛肯煩躁地搔弄著頭髮，抬眼卻看到齊昰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淡定模樣，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擔心嗎？現在的形勢對於你來說可算不上好，發生了這種事情，他肯定會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難道你打算衝破重重保護去殺死歐文·溫克勒？」
「……我在思考。」
不滿地瞥了洛肯一眼，雖然齊昰也知道他是因為自身可能暴露而感到煩躁，但越是這種時候就越需要冷靜，無論怎樣都需要讓自己先冷靜下來，被沖昏的大腦無法想出絕佳的解決方法。
「什麼？」洛肯抱起雙臂。
「還記得之前電視里播報的『暴力事件突增』嗎？而且你還說過，歐文·溫克勒也勒令你們不許在這段時間搞事。」
聞言，洛肯放下雙臂，身體前傾，認真起來。
腦子裡的想法逐漸變得清晰，齊昰一邊述說，一邊總結：「歐文·溫克勒能夠讓媒體不去報道幼童失蹤的事件，可前提是要有更具爆點的新聞，不然他再有錢也不可能讓所有媒體都閉嘴。
「所以，暴力事件突增的新聞沒有被壓下去，畢竟這對於目前獅鷲市的發展趨勢來說，可能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有人並沒有聽從歐文·溫克勒的指示，讓這件事顯得不再正常。」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聽從那位的命令，但至少會賣他一個面子！」洛肯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咧嘴一笑，「而且，或許你不知道，之前那些違抗指示去生事的人都只是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齊昰瞪大眼睛，霍然起身。
這座城市裡，還有第二頭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