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見鬼不是人
「跟我來。」
唐詩微微嘆息，帶着楚南在龍神洞城中村走來走去，有點像劉姥姥逛大觀園，就是不幹正事。
「你不是跑業務嗎？別人都發傳單招攬客人，你怎麼就逛街？」
楚南走着走着，眉頭緊皺起來，唐詩帶他閑逛，根本沒有絲毫髮展業務的跡象。
他感覺爺爺說的沒錯，對方為逃避交租忽悠人，當真不是人。
「發傳單？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也不能發傳單啊，我在村裏逛逛，興許能看到鬼呢？」
唐詩絲毫沒有發覺楚南的質疑，反而一臉正經。
「見鬼？」
楚南感覺自己犯傻跟着唐詩，才真是活見鬼了。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
唐詩瞪大眼睛，反應過來。
「沒錯，我就是不相信你的鬼話。」
楚南耐心被消耗完，「我今天陪你逛多久了？說好的業務毛都沒看到。
我竟然相信你說的鬼話，真傻。」
「有了。」
唐詩望向前方人群，眼前突然一亮。
……
龍神洞湖畔公園，是城中村休閑放鬆的好地方。
在這裏，有很多老人耍太極，也有男女情侶談戀愛，是龍神洞村人員密集的地方之一。
聽到話語，楚南順着唐詩的目光看去，眼睛瞪得老大，開口大喊一聲，「住手！」
只見前方二三十米開外，一個女人正將一個男人推下水，男人落水后驚慌失措，在水中亂划水，隨時可能溺水。
見到這種情況，楚南跑過來，望向推人者，向旁人說了一句，「把她抓住，打妖貳靈，我去救人。」
說完，噗通一下跳下水救人。
「什麼人？那人自己掉下去的，這人是神經病嗎？哪裏有人？」
「沒人？」
周圍的人們，莫名其妙的望向楚南所說的地方，那裏除了空氣，根本沒人。
楚南救起男人，開始施救起來，壓胸噴水，但那男人嗆水后昏迷不醒。
嗶吥！嗶吥！
耳邊傳來救護車的聲音，龍神洞有醫院，救護車趕來的很快，從救護車上下來人，接管了男子的救治工作。
空閑下來，楚南也沒有聽到此前其他人的話，望向那個已經被唐詩手執一條鞭子捆着的女人，「你怎麼能這樣，突然推人下湖。」
推男子下水的女人沉默不語，愣頭愣腦的沒有絲毫反應。
「你罵她也沒用，她是鬼。」
唐詩沒好氣輕飄飄的給楚男回答。
「鬼？」
對唐詩現在還開玩笑的行為，楚南很生氣，他伸手捏了捏女子的臉，抓了抓她的胳膊，「我都能碰到她啊，什麼鬼不鬼的？不就是身體晾涼了點嗎？」
那個女人不說話，唐詩也不說話，一臉看白痴的眼神，望着楚南。
「你們看到了嗎？」
感受到唐詩那火辣辣的眼神，楚南掃視一圈，開口詢問。
「有人？」
「那裏有人推，那人自己腳滑，摔進湖裏的。」
「就是，意外落水。」
「你沒事吧？是不是下水救人泡傻了？」
「……」
「你們這群混蛋，人剛剛掉下水的時候，你們不去救人，不來讚揚老子敢於救人，是祖國花朵就算了？
現在嘰嘰歪歪，老子看錯了行嗎？說腦子泡水，過分了哈。」
面對眾人的議論，楚南臉皮比牆厚，實力懟回去，懟得眾人啞口無言。
平靜下來后，內心懷疑起來，傻了？說我嗎？我傻嗎？
楚南本想尋求認同，沒想到會迎來這種結果，「難道跟唐詩接觸那麼久，也疑神疑鬼了？」
不一會，他反應過來，自己的確見到女人，而旁人看不見，轉而望向唐詩，她既然能抓住對方，說明一定能看到人，「你看到了對嗎？告訴我，你看見了。」
「那是鬼，別人看不見。」
「鬼？開什麼玩笑，明明人就站在旁邊，而且可以碰到，說什麼鬼話？」
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他根深蒂固的世界觀，完全不相信唐詩的鬼話，「我不信，你們都睜眼說瞎話。我們將她交給警察，我看他們怎麼說。」
此時的楚南不想世界觀盡毀滅，仍然在垂死掙扎，完全沒有如果別人都錯了，那錯的一定是自己的覺悟。
「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
唐詩臉色冷下來，肯定且堅決的回應，整個人更是散發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將她交給警察，那是不可能的，這可是我的業績，再說我們去警察局，警察也見不到她，拿她沒辦法。」
「那你是說，這女鬼在害人？」
望着唐詩堅決的神情，再加上旁人的表現，楚南有些半信半疑，不確定起來。
「水鬼必須找到替身，才能投胎做人。」
唐詩開口解釋，看可憐娃一般憐憫表情望過來，隨後望向正在被急救的人，「這人死定了，已經被抓替身，救不活的。」
那意思在說，楚南奮不顧身做好事救人，完全沒有價值。
他不但被人當傻子看，就是救上來的人，也在落水的瞬間，註定必死的命運。
「那，你不是說你是鬼差，幫幫他啊？」
聽到是這種情況，楚南心裏希望唐詩說的是真的，能夠幫人。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他跟這個女人了因果，我為什麼要幫。」
唐詩冷冰冰的語氣沒有任何波動，生與死對她而言，並無區別。
「你……」
楚南半信半疑，旁人反應告訴他，推人女人或許真是鬼。
……
正在這時，溺水男人被抬上救護車，準備去醫院搶救。
「我們也去看看。」
心裏仍有一絲最後的堅持和掙扎，楚南想要去看看溺水男人的情況。
他想着，男人如果沒死，唐詩說的都是鬼話，如果死了，他不想去相信這世界會有鬼。
兩人連帶着女鬼，一起上了救護車，去龍神洞人民醫院。
……
急救室外，楚南坐在一旁長椅上沉默不語。
唐詩坐在對面，她手中抓着鞭子，鞭子的另一頭纏着的女人站在她身邊，雙眼空洞無神。
過去大半個小時，一個男人從手術室裏面走出來，赫然是那個落水的男人。
此時的男人有些狼狽，整個人看上去病怏怏的要死不活的模樣，楚南見到他，興奮的猛然站起來，高興的像個孩子，「哈哈，他沒死。」
溺水男人沒死，證明唐詩說的都是鬼話，什麼鬼差？什麼水鬼找替身？都是她不想交房租胡編亂扯的忽悠話語。
「死？我為什麼要死？」
楚南的興奮表現，讓男人感覺莫名其妙，打量周圍環境后嘀咕起來，「我怎麼會在這裏。」
望向唐詩，楚南確定她為了不交租說的話，不可信，更是露出一臉你說的都是鬼話的表情。
世界觀保住了，世界很美好，還是那個過去二十年生活的世界，楚南盯着唐詩，向她伸手，「快交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