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戲

小和尚搖頭，口中念叨著「阿彌陀佛」抬步離開客棧

小村莊里，一間落魄的茅草屋中，男人赫然睜開眼睛，獃滯的看著茅草鋪成的屋頂。

「公子你醒了？」身著補丁衣衫的少女端著米粥走進來。

男人不語，只是獃獃的出神。少女推了一把男人。

男人坐起身，像被拋棄的孩子撅著嘴，眼裡儘是委屈:「餓，娘我餓。」

這人真好看！

這男人正是曾被楚思華擄進山寨的美男。

少女咬了下唇，將手裡缺口的碗伸到男人面前:「要吃嗎？」

「要娘喂，長安要娘喂。」

長安委屈極了。

少女的手臂僵住了，他是傻了嗎？

村子里的人說，女子到了十六歲便可以成婚，她如今已有十七，模樣算不得好看，也只是秀氣，家裡窮，只有卧病在床的奶奶，她沒有錢讓人給她說親，也沒人願意娶她。

他傻了，而她又撿到他，這是不是命中的緣分。

長安啊長安，我救了你，於你有救命之恩，你娶了我當是還了救命的恩情吧。

少女縮回手臂，用勺子舀了米粥:「長安我不是你娘親，我是你娘子，我是何嬌。」

長安眨著眼睛，娘子是什麼？

將勺子遞到他嘴邊:「張嘴。」

楚思華用筷子戳著盤子里清一色的素菜，沒有胃口下飯。

真是作孽呦，肉不能吃，素食又不為他喜，偏生現在沒得辦法。

罷了還是去睡覺吧。

幽幽嘆口氣，躺在了床榻上，閉起眼睛。

方過子時，門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楚思華睜開眼睛，嘴角慢慢上揚，是忍不住要動手了啊。

黑店……

他還沒遇到過，真有趣！

一支細長的竹管穿透過房門，煙霧從管中慢慢彌散。

三息后，房門被人打開，黑色的身影溜進房間，手中的長刀寒光乍現對準床上用力的砍下去。

沒人！

「你是在找我嗎？」

冰冷的聲音從黑影身後傳來，楚思華悄然地出現在黑影身後，一襲玄衣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趁黑影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刀手砍在脖后。提了人就走了出去。

空氣里散發著油腥味，楚一掌了燈，昏黃的燈光映的少年郎眉眼清俊。

地上橫著七八個身著黑衣的男人，還有被人迷暈的少女與她的兩個隨從。

少女此時未戴面紗，模樣十分討巧。

楚思華懶洋洋道:「去請老闆娘來。」

大半夜應該是睡覺的時候，可偏生有些人就是不乖，他有什麼辦法呢。

「是。」

楚一去了後堂。

楚二踢了踢黑衣人:「少主這些人怎麼辦？」

「先留著。」

又指指少女與隨從:「弄醒。」

三個少年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分別放在三人的鼻下晃了晃，這才收起瓶子站會少年郎的身後。

「唔。」少女幽幽轉醒，一眼便看到燭燈下的少年郎。摸摸臉上，糟糕，忘戴面紗了。

沉聲道:「是你將我迷暈的？」

「與你何干。」

少年郎不似來時那般溫柔多情，語氣里多有不耐:「帶著你的人給我滾，礙手礙腳的！」

「你這人好生無禮！」少女瞪圓一雙杏眼，氣極了。

少年郎脾氣暴躁:「滾！」

「你！」

少年郎蹙眉，對醒來的侍衛與婢女道:「帶著你們的主子給本公子滾！」

侍衛是個明理的人，此時堂里橫了七八個人也看的出來發生了何事，點頭:「小姐走吧。」

女子嬌媚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咯咯，來都來了，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楚一自後堂飛出，捂著胸口，噴出一口血。

楚四接住他。

「若本公子偏要走呢。」

「那就留下你的命。」

三娘掀簾，露出嬌媚的臉，慢慢踱步而來，身後是提著燈的拉車老大爺。

楚思華道:「你果然有問題。」

「你也果然會做戲。」老大爺陰森的笑著，裝的真像是大戶的紈絝少爺。

「殺人越貨，人肉為食。」楚思華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本想今日留你們一命，偏偏不知死活往上湊。」

三娘嬌笑:「公子真會說笑。」

她可不認為這樣一個少年郎會有多大的本事。

「一把火燒了一點也不可惜。」

言罷飛身沖著三娘的門面出掌。

「不自量力。」

三娘接下一掌。卻被破風而來的拳打中小腹。三娘眸中有狠色閃過，銀針自袖中而出。

楚二與楚三對視一眼拔劍而出對準老大爺出劍。

楚思華悠然躲過銀針:「暗器是這麼玩的。」

言罷，長袖一甩，袖劍直衝心口而去，三娘飛身躲過，袖劍卻像長了眼追她而來，刺中她肩膀。

上面打的難捨難分，下面楚四從懷裡掏出一把瓜子，磕的極歡，少主一出手麻煩都讓道。他只需看戲就是。

楚四道:「吃嗎？」

楚一點頭:「吃。」

兩人便坐在椅子上磕起瓜子。

少女瞪大眼睛，還有這樣的侍衛？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喂你們快去幫忙啊。」

楚四掃了她一眼:「你還沒走啊。趕緊走，我可沒零嘴分給你。」

跟少主待久了，人也學壞了。

少女張了張口，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侍衛道:「小姐，快走吧。」

「你們先出去等我，我有重要的東西落下了。」少女摸摸腰，玉佩還在房間。

轉身匆匆跑上樓。

侍衛與婢女本想跟上去，卻被楚四丟出去:「你家小姐都說了，出去等，別礙事。」

無奈只能等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