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十三

「其實我死後，佛祖就派十八羅漢來接了我。」唐僧很自豪地話語打斷了我的思緒。

那還是很久以前，佛祖在菩提樹下修行時，我就是生活在樹上的一隻知了。我與其他的知了不同，我喜歡聽佛經，喜歡聽佛祖的真言。久而久之，我也修成了一些道行。佛祖升天之後，我跟著菩提樹，也跟著來到了極樂世界，依舊是伏在門前菩提樹上，聽經**。也不知道是過了多少紀元，有一天，佛祖想起了我，走到菩提樹下對我說：「知了，你我因菩提樹而識，你能幾千年聽我教義，潛心修行，應該給你個正果了。你先下界去投胎取得個人身再來吧，我自會收你做弟子的。」

就這樣，我成為了你們的媽媽，又生養了你們三個兒女。

回來西天極樂世界，佛祖果然沒有食言，他收了我做弟子。雖然我入門晚，但從我在菩提樹上聽經講佛的時間算起，我可是比任何人都早，所以，我就成其為了如來的大弟子，佛祖給我賜名「金蟬子」。

「那不是好事嗎，你跟著佛祖潛心修鍊，怎麼又會經歷十世輪迴變成唐僧呢？」我和孫悟空都感到很困惑。

雖然是西天極樂世界，但人的嫉妒之心還是有的。我最後入門，法力最微，卻成其為大弟子，不要說如來的那些正門弟子，就連十八羅漢這些人都甚是不服氣。他們想方設法要陷害我，有一次，他們讓我去給佛祖上茶，故意在壺中裝的是冷水；有一次，故意把我禪凳的腳去掉一隻，害我在聽佛祖講經時坐立不安；每次用齋，他們總是把最差的飯食與我。

「那如來是幹什麼的，他怎麼能放任這些人欺負你了？」悟空一聽猴子性急又起來了。

其實佛祖豈有不知之理，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說了，總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而傷害大家的感情吧。

「原來如來也真是大混蛋。」我也忍不住發飆了。

但我始終將這些折磨當作修行的必備功課，我經常勸慰自己，佛祖是受了多少苦、放棄了多少榮華寶貴才修鍊成佛的，我豈能因為這麼一點挫折而放棄了。折磨愈重，我的信念愈堅定。

這些人見這些小計謀陷害不了我，乾脆就來了個狠的。有一天，佛祖正在講他新悟出的一些功德，開了個佛界的講經大會，我作為大弟子自然是坐在前排正中間。我正襟危坐，認真聽講，反覆思考，不時還與佛祖進行眼神的交流，佛祖甚是高興。這可得罪了一些小人。不知哪個王八蛋，竟然變了個瞌睡蟲到我鼻子里，可憐我法力低微，根本抵擋不住，一下子就睡著了。

這下，這些人可找到樂子了。會後，他們群起而攻之，紛紛上佛貼告我。其實佛祖真的不是傻子，但他也不好得罪眾人，怕忍起佛界混亂，只好犧牲我一人成全佛界的安寧了。

於是，我被打下凡界，歷經了十世的輪迴。

十四

「原來，你也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還以為我老孫在五指山下壓了500年受的委屈大了。」

「悟空，其實你不知道。你在五指山下壓著的500年，算是如來佛祖在保護你。而我那500年，你知道是怎麼過的嗎？我受的苦一點不比你少」唐僧表面上看上去已經看得很淡了，但內心其實一定是很不想回憶這段往事。

我的第一世是降臨在一個世王之家，但王子們互相你爭我奪，親兄弟生死相拼，為的就是一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王位。我的大哥殺死了我的父親，強搶了父親所有的妻妾。坐上了王位的大哥，始終在防備著被別人殺掉，其實他過得一點都不幸福。

為了不再讓人搶走榮華富貴，他對親弟弟們開始清洗，一個一個找借口給殺掉了。終於有一天，我厭倦了這種生活，我放棄一切的榮華富貴，放棄美妻媚妾，選擇了出家修行。我原本以為，我可以修成正果，但終於是上天另有安排。一天，我到森林悟道，無意中走錯了路，來到一條河邊，我望著清清的河水，想起淡淡的人生，若有所思。正時，傳來一聲救命聲，我回頭一看，一個貌美如花、全身**的女子被綁在一棵樹上。我慈悲心發做上前救助，但看到那久違的女人的身體，我面紅耳赤。誰料這女子存心勾引，一解開繩索就往我懷裡鑽。那時，我剛修行不久，定力不足，一時經不起誘惑，與這女子成就了一番男女之事。說實在的，我身為王子，身邊從不缺美女，也歷經風月場，但那次確實令我終生難忘。

「悟空，那女子本是只狐狸精，也就是在座的這位姑娘。」唐僧拿手指指我：「我知道真相后，非常生氣，懲罰這姑娘變得男不男女不女。但終究太晚了，我泄了元陽破了金身，被佛祖化作的老虎給活生生地吃了」

「你知道你走了知道發生了什麼嗎？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罪嗎？」回憶起和唐僧親熱的情形，我現在依然感到很甜蜜，我不禁插嘴問起來。

「阿彌陀佛，姑娘，一切的一切都是過去的因果報應。若不是我初為人形，生下你和兩個妹妹，而你又和兩個妹妹**產下一怪嬰，我想，我們也就不會有今天坐在一起論道了。」

十五

「其實我就是那個怪嬰轉世的，你們說了這麼久了，也該聽聽我講講過去了吧。」孫悟空搶過話題。

其實我本是太上老君修行時所騎的牛身上的一隻牛虱。終日聽他講道德經，我也有了點輕微的法行。在老君升天的前一天，我無意中聽牛說漏了嘴，於是我躲在他耳朵里，所以隨著太上老君升天而一起成了道。但虱子就是虱子，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從牛耳朵里跑了出來，偷偷跑到了太上老君的道袍上躲了起來。

本來躲在道袍上也沒事。可雖然上了天，但我還是凡虱一隻，我也會餓。有一天，我也太膽大了，趁老君小便時溜了進去，然後不知好歹地在他**上咬了一口吸起血來。

老君雖然是神仙，但終究也有三分脾氣，更何況男人的命根被虱子咬了，痛倒是其次的，傳出去，老君的面子往哪裡放。

他畢竟法力高強，我意識到闖禍后拚命地想逃，但他輕輕手一抓，我就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他伸手指就要弄死我。也是我命不該絕，這時，如來移駕到了兜率宮，見此一幕，連忙制止：「老君，此物隨你修鍊多年，又因機緣上得天來。再說，不管怎麼樣他肚中總有了你的精血，你何忍取它性命。」

「再說，此物如此膽大妄為，不正是我等完成計劃所要找尋的寶貝嗎？」

「佛祖所言極是，看在佛面上，那我就放他一條生路。但願他日後能為我等大事出力。但天宮是不能讓這東西呆了，讓他下凡去，混個人形吧。」

就這樣，我稀里糊塗來到了人間，投胎為了人。豈知我終於法行太淺，出生時竟然是個怪胎，又遇到個混帳的酋長，可憐我只為人半日就被活活燒死。

死後我冤魂不散，在冤界受盡那些大鬼的凌辱，整整500餘年。我思來想去，要不是如來，老君一把搞死我不就得了，免得受這輪迴之苦卻又做不得人。於是，我仗著人小，找個機會混進了西天極樂世界，找到了如來。

見到我，如來顯然早有準備。他招招手對我說：「那不是老君的虱子嗎？你成不了人，是不是要來怪我啊。」

「不怪你怪誰？」我什麼都不怕，量如來也不敢怎麼樣。

「你這畜生，膽大妄為，若不是我佛慈悲，你早已煙飛雲滅了。」十八羅漢在旁邊幫腔。

「如來救我是一回事，但現在我做不得人又是一回事，如來，你也不管管。」

「我管我管。你做不得人，是因為你修行太淺。如果都象你這樣，只要挨著神仙的畜生都能**，那人界早已人滿為患了。」如來微笑著：「要不這樣，你做一隻猴子得了。我讓你出生會說人話，只是猴行，你看行不行。」

「還有得我選擇嗎？」我雖然十二個不高興，但想想如來講得也有道理，畜生都變**了，人世間那還不擠死掉：「只是，你得給我有一條修行的道路，我總不想永遠當猴。」

「會的，會的。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保你最後成佛。」如來拿手一招，我輕輕地來到了他手心上。他移起佛駕，帶著我來到一個洞**，把我送入人胎。

「原來，你就是這樣變成了我跟大妹妹的孩子的啊。」我一聽，甚是驚訝：「原來，我後面生下的那塊石頭，是如來一手安排的啊。原來如來安排我跟妲已幹什麼傳精的行動，說什麼從哪來回哪去，原來都是掩人耳目的假勾當。」

「但是，他為什麼又要安排我生下一塊石頭，而不是直接生出個猴子來了。反正，妖精生出什麼來都很正常？」細心一想，我越加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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