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北海之行

「這不是公子的錯，一切都是易憐情願的，公子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而……而且我其實早已做好這樣的準備了，只是公子要遠行北海，只想快點把一切交託給公子，也好讓自己在接下來的等待日子裡安心起來……」文易憐聽到軒乙尤的出聲，立即前身過來，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趕緊顫聲的回道。

「不……不是的，我在之前已經……已經犯過類似的錯誤了，也就是前些天，在青怨塔之內……」軒乙尤無法，只好又一次的把史府內青怨塔內的情形全部告知給文易憐，包括最後於水一之間的纏綿也托盤而出的傾盡告訴。

文易憐仔細的聆聽著，聽著軒乙尤細緻的說道那青怨塔的危險之處，此刻身在其外，也是時而淌著冷汗，時而恍然大悟，對軒乙尤的認識和欽佩又多了一分，其中更是聽到那幾層的**筆墨，問題的玄妙而奇怪，當然還有軒乙尤天衣無縫的回答，更是讓她拍案叫絕，臉上洋溢起的神采堪堪是壓下之前那蒼白中夾帶的潮紅。

「『斜串落夕，閑庭慢椅，孤眺獨坐間水萍。落紅人去處，西風過兩聲，一燈兩影暗還明。秋水剪殘月，瘦影獨自憐，落英細數。流年消今夕，良人長希冀，誰和伊人玉人歌？倚竹待月。千秋鉛華洗盡，北斗依舊寒苦，浮生若夢，風塵誰卷？零落曉露，曇花幾處，十分殤情不自消。花痕月下，御風弄影，含詞幽蘭憑自問，為歡幾何？』」文易憐嘴裡復又細細的念叨那首《殤情之韻》裡面的詞句，臉上閃爍著動人的神情，但是可能是因為詞曲本身的傷情和感傷，之後念著念著自己也不覺的落寞感懷起來。她自然聽的出來整首曲子裡面就是一位倚風待月的絕色女子，獨自上得亭台，自夕陽開始到夜晚的獨自徘徊和感傷，似是要凝望遙遠的而又不知何處的一位男子，那絕世的素姿，在夕陽下佇立，月色下俏立……真是韶華易逝，紅顏易老，又是一位殤情之人，思到此處，心裡不由的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心來，抬頭凝望著還是背對著自己的軒乙尤的身影，又是無語凝噎住，心道若自己不好好把握，那詞中的女子不就是自己以後的寫照么？其實，不管這次結局如何，那樣的場景都是會經歷的不是么？這次他遠行北海，那遠處的小山以後難道會少的自己的身影嗎？但至少，那是甜蜜的負擔，她一萬個甘心情願去背負。

於是半響過後，文易憐復又繼續說道：「含詞幽蘭憑自問，為歡幾何？——那首《殤情之韻》是公子自己寫的么？可是幽美感傷的緊，也煽人眼淚的很，我聽完都不覺得要掉下眼淚了。是啊！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這情景我是沒看著，不然肯定是心疼難仰了。」

此刻的情景在一旁人看來會是有一種難言的美感，只見兩人還是各自坐在床上的一邊，軒乙尤背對著文易憐，一身衣物因為剛剛緊張的的胡亂穿上，也是凌亂的沒有規則，因為凌亂，那自脖頸到小腹處的肌肉也是間斷性的流露在外，那勻稱而不乏肉感的體形，在月光的點綴下，深深淺淺的明暗肌肉形狀和溝壑乍隱乍現，極具美感，只可惜他只是留下一個背影給文易憐，雖然簡單，但是那宛若玉器的虎背，自寬闊的雙肩而下，經過那強健的脊椎，在月光下也彎過一個美麗的弧度。而文易憐則還是**一身的坐在一旁，對於剛剛軒乙尤胡亂丟來的衣物還是沒有穿上，**的玉體在月光的襯托之下更顯得冰肌瑩徹，皓如凝脂。柔弱無骨的身子即使是端坐一旁也是此起彼伏，柔美的線性勾勒出一幅美妙動人的**，惹人遐思和渴望。此刻臉上神情自若中海殘留著剛剛諸多情緒留下的印跡，素麵印月，真是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只可惜軒乙尤不懂憐香惜玉，頭也不敢回，真要是回顧一盼，即使僅僅只是一眼，也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如此艷麗，不堪多說。此刻話題說道這裡，不復剛剛緊張的情緒，他沒有答應，也不曾拒絕，自己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眸脈脈的望向軒乙尤的背影，素手幾番抬起又放下，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麼。

屋外涼風飛揚，輕輕的搖曳那夜晚深處的風景，似是一些不為人知的遙遠而古老的傳說，真要是細心聆聽起來，空靈而又熱烈。那一開始表現的極度不滿的畜牲也早已安靜下來，因為它的安靜，夜，就沒剩下多少聲音了，所以，夜，因為話語不多，即使有，也在剛剛**過後顯得小家碧玉，柔聲細語起來，靜謐的讓人不知所措。

軒乙尤思量許久，終是又細聲回道：「恩，那首詞是我寫給娘的……」

文易憐微微一凜，訝然道：「寫給你娘的？難不成這詞中女子就是你娘嗎？那不是說她就是這場景中的殤情之人……」

「恩，她的確就是一個殤情之人，這些都是她以前在紫棲村生活的真實寫照！」軒乙尤沉聲道，看不出臉上是什麼表情，平靜如水。

「公子……」文易憐底呼一聲。

不等文易憐繼續說話，軒乙尤趕緊又接著道：「易……易憐，你穿上衣服了嗎？」

文易憐聽完立即「啊」的一聲傳來，愣了半響才又立即簌簌的穿衣聲傳來，臉上爬滿艷麗的潮紅，**辣的紅到脖頸處，嬌艷欲滴，媚麗脫俗。

「公……公子，好了！」不久才拋來文易憐細如蚊語的一聲，臉上的潮紅絲毫不退，神情還是不自然而拘謹起來。

軒乙尤聽到叫喚，才是把頭又重新轉過來，也是稍作整理自己的渾身凌亂。頗為尷尬的對上了文易憐的雙眸，只是片刻又不自在的移開視線，然後又低頭思量起來，那微微皺起的眉頭，不知道是在醞釀著什麼。

文易憐看軒乙尤此番動作，幽怨似的看了他一眼，心跳聲如小鹿亂撞，砰砰直響，知道最為關鍵的一刻終於是要來了，這是自己對待自己殘忍換來的結果，她無力再想象，也只是無力的選擇沉默在聆聽那對自己的審判。

又是過了好半響，終於是傳來一聲不自然的話語：「易憐，我……我想過一段時間再說，因為這樣對你不公平……到時候你若還是如此堅決，我……我也無力反駁……」

軒乙尤思量很久，心裡忖思著難道像爹那般，讓娘這麼苦苦等待嗎？讓她日復一日的輾轉難眠，讓有情人兩廂情願而又天各一方，雖然不要求彼此之間可以不朝朝暮暮，但是也得情感思念長久，而不是決然的拒絕，為了不傷害對方，選擇委屈自己，到頭來兩兩都是心裡不好受？何苦來著？想著又是忘了忘文易憐的身影，只是瞬間又退回目光，那希冀而堅決的眼神，還在自己的腦海回蕩。

韶華易逝，紅顏易老。何不暢意人生，扔掉一些束縛呢？如此想著軒乙尤頃刻間彷彿做出一種決定一般，在柔和的月光之下散開全身的氣息，似是再告訴那古老而神秘的傳說，那讓許多如花美眷因為這些束縛而個個變成殤情之人，雖然抵不過那似水流年，但也得讓它燃燒出最璀璨的價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不是嗎？

軒乙尤再次顧盼一眼，月光下嘴角盛開一朵恬靜而美麗的笑容，像是一朵鮮艷的桃花，壓下那同樣艷麗的海棠，如此芳華勇敢的獻給還在惆悵著情感的文易憐，沒有迴避，沒有退縮，似在堅定的告訴她：「何夕？今夕，見此良人！」

文易憐似是明白那個笑容，原本平靜的臉，突然又像是火山爆發一樣，那眼角的淚水還沒來得及蘊含，就整顆整顆的掉落，這是她今夜最後的眼淚，也是最洶湧的一次，只把那被褥染濕一大半，女人是水做的不假，而且水的全部都是眼淚。

「公子……謝謝你！」文易憐還是顫聲的說道，只是在眼淚滑落的同時，那笑靨也是流露出來。然後就是快步移下木床，小跑似地朝軒乙尤行來，張開纖長的素手，投向軒乙尤的身上，跪坐在地上，把頭靠在他的雙腿之上，柔荑般的雙手也是覆上軒乙尤結實的大腿，臉上還是高興中夾帶著小泣的情緒。

軒乙尤也是挪了挪身子也是離開木床，移身坐在地上，靠在床沿的木板上，動了動腳，讓文易憐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此時已經小腦袋枕在軒乙尤的胸前，雙手環住他結實的腰部，輕輕的抽泣著，鼻息間暖氣打在軒乙尤單薄的衣服上，余香陣陣，吐氣如蘭。

「易憐，我……我也謝謝你！」軒乙尤柔聲的說著，抬起一隻手，輕輕的撫摸這文易憐柔順的青絲，緩緩的劃過指縫，傳來清涼滑膩的觸感。

文易憐看著軒乙尤溫柔的動作，青絲上感觸到他愛憐和細心，也明顯的感受的到那絲絲的氣息，輕輕的打在自己的頭上，心中甜蜜的似是灌滿了蜂蜜一般，直甜到心窩裡面去了，細聲的說了一聲：「公子，我想借你的胸懷一用，今夜到天明，今生到永遠，永遠輪迴……」這是夜最後的聲響。

這一夜，就是一輪恆古不變的明月，還有嬋娟下的兩人，清淡的只是聽到各自呼吸的韻律，繪製成的一首歌，似是在譏諷那似水的流年，譏諷那無情的韶華，而是在歌唱無悔的青春，歌唱由紅顏和芳華譜寫的壯麗詩歌！

軒乙尤聽言溫和的泛起笑容，沒有做聲，輕輕的頷了頷首，臉上的神情似是在回應著文易憐這個永恆的約定。

連就連，相約定百年，若誰九十七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緣是緣，三世守望牽，管它幾度輪迴變，浮生若夢天地間。

天不老，情難絕。

《第一卷紅塵始卷完》

《第二卷北海之行》

翌日清晨，軒乙尤精神抖擻，早早就起床了。想起昨夜與易憐她之間的情感糾纏，心裡又突然泛起多種難言的味道，有苦，有甜，有酸……不知如何去一一的品嘗。

屋外夜色還沒有消退的灣泉，舉目望去，只有一些高大寬闊的樹蔭輪廓。行出卧室，小廳內還點著一長長精緻而小巧的紅燭，但是，它的色彩在如此黑夜，也是盡顯它的魅力，照亮了昏暗的角落。

「易憐，她也醒了嗎？」

只見文易憐的小房內也是閃起一絲亮光，忽明忽暗，軒乙尤躡腳進來，門是虛掩著的：「易憐，你在么，在做什麼呢？」

一邊說著，一邊提步進來，才發現那紅燭快要燃到盡頭，一滴滴的紅淚，重重的堆積在紅心周圍，鮮艷，美麗……蠟炬成灰淚始乾。這邊淚乾了，那邊的相思還會有盡頭嗎？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思君如明燭，如這從昨夜燃都現在的紅燭，煎心且銜淚。

看著在圓形桌前，此刻正投入的在忙活著手中的針線，不由脫口道：」易憐，你……你在做什麼。」

「啊……公子你醒了啊！」易憐停下手中的針線，脈脈的看著眼前這位男子，深情留戀。只是那那眼眸處流露出來的疲憊和倦意，絲毫掩蓋不住。

文易憐一句話說完，身子就不自覺的往一邊倒去，感情她這一句話似乎消耗了她僅存的力氣，那早已周身麻木的身子，此刻終於再也堅持不住，向一邊傾斜落下。

「易憐，易憐你怎麼了。」軒乙尤見狀，心裡擔憂，立即閃身過去，接住文易憐的身子，急促的說道。

「啊……公子，沒事，我沒事！」文易憐柔弱無骨的身子立即被軒乙尤寬大的手臂接住，心裡一顫，嚶嚀一聲，臉上惹出一些羞澀，那種此刻依偎在他胸懷的柔弱和自己的故作堅強，終使自己隱忍不住，又一次的輕聲抽泣起來。

另：小說寫到這裡，第一卷已經完成了，其實挺意外的，因為點擊量可謂慘不忍睹，其實這小說也是按我喜歡的模式和輪廓來寫的，還原自己一個最原始和純潔的武俠，仙俠夢想，難道它的美好消逝的不見蹤影了么……宣傳我不會，可能知道的讀者少之又少，起點每天註冊的作者就幾千人……但是如果有讀者不經意看見，直至喜歡，那就請你支持一下，至少，我看見了也知道，知道自己該如何繼續，該如何繼續堅持，目前我的稿子已經寫完第二卷，努力中……謝謝！16977.16977小遊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