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是這樣嗎

玄朱擱下書,回頭瞅了瞅屋棚,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

為什麼他有床不睡,要睡狹窄的衣櫃內?

衣櫃里有隔板,橫著隔了一道,豎着也是,等於只有小床的一半大,還矮,他坐不起身,腿也伸不直。

這麼睡一夜不會難受嗎?

玄朱又望了望小床和衣櫃,怎麼看都是小床更舒服,為什麼不睡小床睡衣櫃?

難道是因為小床上放了什麼她不覺得有問題,其實對於他來說接受不了的東西?

玄朱禁不住起身,又進了一次船艙,仔細檢查上下兩床被子,裏面有沒有藏針?棉花好不好?

放的時間太久,有氣味?

還是花紋不合適?

她又摸又抖,神念一寸寸掃過,甚至湊到鼻息下細聞,都沒有缺陷。

棉花是上好的雲錦棉,裏面沒有夾任何尖銳的東西,擱置的時候塞了一張清潔的符籙,即便這麼久過去,依舊是新鮮好聞的味道。

她喜歡純白的衣裳,也喜歡純白的被子,雙面都乾乾淨淨,沒有花紋,不存在因為花里胡哨被討厭,然後不睡。

枕頭也看過,和被子一樣,好好的,沒有毛病。

那是什麼原因?

有窗戶?還是說顏色太單調了?

玄朱突然想起他買的衣裳,都是五顏六色的,他就睡在各色各樣的衣裳上。

果然是這個原因嗎?

玄朱決定先試試看換被子,瞧瞧他睡不睡,要是不睡的話,再把窗戶改了。

本就是道器,可變大變小,能根據主人的心意成任何形狀,之所以現在這樣,是她刻意的而已,她不喜歡太大,會顯得空蕩蕩,一個人也用不着太大,小屋子小床小窗戶就夠了。

她突然捕捉到什麼,莫非他也是?

可是那個衣櫃,是不是太小了一點?

其實玄朱更懷疑是嫌棄她,那被子她用過,所以他不想用,衣櫃里壓在他身下的都是新衣裳,全是他的,沒有一件她的純白。

應該就是嫌棄吧?

玄朱先用神念掃了一眼地面,發現有鎮,乾脆將船停下,沒有吵醒熟睡的人,把船縮小,收進袖子裏。

船隻是外表小了,其實它內里的空間還是一樣大,不會影響到他。

玄朱便這樣出現在小鎮上,去買幾床被子。

很幸運,小鎮是修士開的,不大,但是該有的都有,她要的被子枕頭也一應俱全。

玄朱買了新的純白色錦被,還選了些五顏六色的、花的、純色、各種各樣沒少要。

其它的枕頭、窗帘、小毯子也補了不少,她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不買如果需要的時候恰好沒有肯定不方便,所以都來了幾樣。

她是太清宗有潛力的弟子,平時資源不斷,自己也爭氣,經常去往各大秘境歷練,得到的東西和宗門對半分,能攢不少積蓄。

所以從小到大沒缺過靈石,也從未為錢而煩惱過。這一行花了不少中上品靈石,特意挑了最好的,有些已經帶了品階,但對她來說不過損了九牛一毛的財力罷了。

玄朱全部買完才離開小鎮,重新回到船上時闕玉還沒有醒,正好方便了她。

她把自己的被子撤下來,暫時收進紫府空間內,可以放在闕玉睡覺上面的柜子裏,但她怕吵醒他,沒那麼干。

新的純白被子很快鋪在小床上,想了想,又換成了帶色的,純淡青色的,乾淨清新,他也許更喜歡?

看過他選衣裳,基本上都是類似的色澤。

玄朱鋪好墊的和蓋的被子,枕頭也換了,整個床上煥然一新才回到甲板上打坐。

和昨兒一樣,背對着船艙,但神念卻一直徘徊在裏頭,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闕玉這一覺睡得很沉,大概快中午衣櫃里方傳來動靜。先是鈴鐺叮鈴鈴連續響了很多下,很快櫃門被人推開,一隻帶着鐲子的手伸出,胳膊筆直的展開,保持了一會兒半妖才從裏頭爬出來。

門關好,趴在桌子上伸了個懶腰,視線不經意的挪到角落,瞧見換了新被子和枕頭的小床愣了愣。

過了片刻回頭瞥了她一眼,大概猜到是她換的,也沒問她為什麼?直接往上面一倒,舒服的打個滾,尋了有陽光的地方趴着。

兩隻白皙的手互相疊在一起,墊在下巴處,懶洋洋勸她,「小丫頭,想好了沒?」

玄朱體內心經停了停,沒多久又繼續,「想好什麼?」

狡詐的狐狸笑得很陰險,「想好沒放我?我可以帶你去四處遊玩,教你功法,陪你雙.修,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玄朱沉默了。

她這邊一安靜,那邊倒是開始不依不饒起來。

「昨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送菜的都是元嬰巔峰,接下來化神期,化神初期,化神中期,化神後期,就算你能越級挑戰,也無法對付化神中期和以上的修士,遇到他們只有死路一條,為什麼不放了我,也放過自己呢?」

玄朱忽而有些懷念他睡着的時候,安安靜靜,只偶爾會響起輕微的一兩下鈴鐺聲。

也許是她這邊沒有回應,那邊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等著看你後悔。」

可能是被太陽曬的太舒服,玄朱神念掃到他翻個身,正面朝上,一雙腳丫子靈活的推開窗戶,踩在窗欞上,一隻手裏還捏着她設了結界的三昧真火。

那三昧真火像個水球似的,被他掐的這裏鼓了一塊,那裏凸出一些,從指縫間泄露,又收回來,簡簡單單的東西,他玩的不亦樂乎。

「真到了那時候,你最好看住本尊,否則本尊衝上去,讓其他化神期破了五方圓鎖,不僅不會幫你禦敵,還會踩你幾腳,看着你倒霉。」

他這個姿勢和上翹的尾音,絲毫感受不到威脅力。

玄朱沒當回事,待極品靈石里的靈氣用完,用上自己的真元繼續趕路,一邊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一天內有好太陽的時間很短,他追隨着陽光挪動,沒多久便到了黃昏,沒有了白日的暖意和溫度,他又躲回衣櫃里睡去了。

???

玄朱有些不解,為什麼還睡衣櫃?

不是已經接受小床了嗎?

從中午到下午躺得好好的,為什麼一到晚上就不行,一定要睡在衣櫃里?

是窗戶的原因?

可是白天他又很喜歡從那個窗戶透過來的暖陽。

玄朱想了想,沒有將窗戶去掉,但是加了窗帘,晚上的時候將窗戶關上,窗帘拉起,瞧著一絲不露才罷手,白天那帘子扯開,窗戶也推開,又可以繼續曬太陽。

一天很快平靜的過去,第二天中午,和昨天一樣,他姍姍來遲似的懶洋洋爬起來,人只要一醒,又開始勸她放了他,不然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威脅和恐嚇的話說了一堆,看她沒有反應才又倒在窗下曬太陽。

邊曬邊時不時出聲一句,隔一段時間打擾她一回,讓她無法安心打坐,體內真元因此停歇片刻,他便露出得逞的笑容,問她煩不煩?煩就放了他,以後不會有人再吵她。

還能送她一條極品靈脈,功法武器,各種好聽的話說了一堆,她依舊沒動靜。

他也不意外,面上亦沒有失望,像個頑強的野草一般,過了一會兒繼續勸。

只要一醒就抽空給她灌輸放了他的種種好處,她查看方向的時候他在船艙里誘惑她,她在別城落腳的時候他也是,她對付追上的人時,他還在一旁說風涼話,類似於問她,辛不辛苦?辛苦就對了,放了他就不用辛苦了。

這麼兩天後,依舊重複著上面的過程,好像還一天比一天能睡,醒著的時間越來越少,不知道是無聊,還是怎麼回事?

一開始從中午到黃昏中間還能醒個幾次,後來一覺睡到晚上,偶爾直接在柜子裏下午才起,勉強蹭上小半個時辰的陽光。

精神明顯的不太好,一天天萎靡下去,今兒到了深夜還在小床上睡。

玄朱怕他凍著,剛給他蓋上被子,他耳朵突然動了動,人好像醒了過來,睜眼瞧了瞧新掛的床簾,和昨天看到窗帘的表情一樣,沒怎麼在乎,轉頭又往衣櫃里鑽。

還是寧願睡衣櫃都不願意睡床。

被子枕頭、窗帘、床簾,該換的,該加的都換完加完,他依舊不睡,玄朱沒法子,只好趁着他睡着的時候,將船內的空間放大。

空間大了,衣櫃也可以大一點,讓他的腿伸直,人能坐起來。

白天趁着他曬太陽,睡在小床上的時候,給他把衣櫃整理整理。

衣裳都拿出來,有些布料粗糙,有些衣裳上掛了珍珠,還帶着玉,有些乾脆和腰帶連體,她摸過,層層疊疊,凹凸不平,肯定不舒服。

玄朱將所有衣裳都折好,掛起來,下面給他睡覺,用新買的被子厚厚墊了幾層,蓋的和枕頭也都鋪好,關上櫃門才回到自己的甲板,等着他發現,然後睡進去。

這次他應該會睡吧?

玄朱是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的,床弄的這麼舒服也不躺,肯定有什麼特殊癖好。

也許他就想睡衣櫃。

既然喜歡,成全他便是。

晚上她聽到了衣櫃門打開的聲響,和鈴鐺叮鈴的動靜,沒有急,計算著時間,等船艙徹底安靜下來,再過一盞茶的功夫才過去看他。

不放心他,每次他睡着之後她都會小心的打開衣櫃的門瞧一瞧,看到他安逸的睡臉才會回船頭干自己的事。

玄朱像往常一樣推開底下的櫃門,驀地發現裏面沒人,她一驚,本能朝後頭床上看去,也沒人。

接下來床底下,角角落落都尋了一遍,剛拉開衣柜上的橫櫃,一眼便見裏頭蜷縮起身子的人。

橫櫃連有一開始的下衣櫃大都沒有,更矮,更小,他抱着膝蓋才能躺下。

玄朱望着他,陷入了沉思。

是因為她不懈的努力,叫他連衣櫃也不睡了,改睡更小的橫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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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朱:新手養狐摸索中……摸錯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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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虜的邪尊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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