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觸感

看著下方爆炸產生的火光，還有無數亂竄的黑點，毫無疑問，現在產業園已經是亂作一團了。

「我們已經到了事發地上方，馬上尋找可以降落的地方。」

我檢查了一下腰帶上扣著的武器，確保每一件的保險都打開著，然後戴上目鏡，從科技屏上確認每一個隊員的位置。亞綸和瑟琳娜都在工廠里，而約拿則在外側對園區內的員工進行疏導，同時還指揮園區的保安部隊有序進行地進行防衛。不過，畢竟是園區安保，手上的武器都是無殺傷性的防暴武器，也就只能起到阻攔的作用，並沒有多大用處就是了。

我打開耳機的通訊頻道，只是沒想到這時候就聽到亞綸和瑟琳娜的爭吵。

……

真是，這種時候倒是先忙著內訌，而且突然就沉默了，這種時候瑟琳娜的動作多半是準備動手了，再不阻止就麻煩了。

「不用降落了，我直接從這裡出動。」

「誒？」

飛機的駕駛員有些疑惑，但是我並沒有在意，而是向前一步輕輕躍下。調整好下落的姿勢的同時打開頻道阻止兩人。

「你們倆，住手。」

「隊長！」

從亞綸的話里我聽得出，他對於瑟琳娜的不滿，但是當前情況下，我不能做任何會影響他們士氣的行為，所以，從大局來看，我選擇先處理當下的麻煩。

「所有的矛盾之後再說，先解決當前的麻煩。」

我調整姿態，將作戰服上的抗性調整到最大，然後踹在工廠的屋頂上，當然就像我想的一樣，屋頂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隨即墜落，我也一併落到地面上。當然，出現在我面前的就是許多穿著工廠制服的活屍。隨即我掏出槍，擊倒了離我最近的兩個。

不過，沒看見瑟琳娜和亞倫，他們應該就在這個附近才對。如是想著的我，迅速整理信息，然後看向上方的房梁。果不其然，人呢確實都在那裡。

「給我下來！」

當然會這麼說了，約拿一個人在外面組織人員控制局面，這倆居然在這裡起內訌。

被我一喊，他們馬上就從上方下來，落到我的面前。

「隊長，瑟琳娜她把幕後主謀放跑了。」

「我說了，之後再討論對瑟琳娜的處罰，現在先解決當下的局面。這個類型的活屍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把頭削掉或者擊毀大腦，明白了嗎？」

說話的時候，剛剛被我匆忙擊倒的活屍已經重新站起，剛剛的傷口也已經完全癒合。的確如此，如果不考慮這種副作用，的確是一個十分好用的藥劑。

思考的同時，我展開手甲，變換成長刀的樣子，左手從另一側抽出刀具，將其中一隻的頭顱斬下。

雖然速度很快，但是我能從刀上清楚地感受著切斷每一絲肌肉，每一處組織的感受，隨著阻滯感慢慢加強，我更加加大了力道，最終連同頸骨都完美的切斷。

「神啊，請寬恕我，此絕不是無畏的殺戮，而是拯救眾人的義路。」

我明白這不過是自我安慰，但是，這樣的殺戮至少可以減少對無辜者的威脅，哪怕，我所殺死的也本應是無辜者的他們。

「哈哈哈哈，隊長又開始了！」

「殺戮就是殺戮，無論怎麼說其本質都不會變。」

兩人就像配合著我的動作一樣，瑟琳娜從腰上拔出槍刃，舞動銀光，叩響死亡的扳機。亞綸則從腰間摸出匕首，用精妙的手法和準確的舞步在活屍中穿行，亦如黑暗中的舞者。這是鮮血的盛宴，是我們三人的罪惡，只是當下，我們並沒有機會去關注自己的內心，哪怕明知是錯誤的也必須做，因為一定要有人來做這事情。

右手的活體刀連接著我的神經，每一下的揮舞，反手刺入他們張開的嘴中，上挑將頭顱削成兩半，亦或是攔腰截斷，切開皮膚、撩過內臟、劃過脊椎。這濕軟黏滑的感觸就像是直接用手做到的一樣，神奇美妙而又令人沉醉。和左手傳來的反饋的震動截然不同，如果說左手如同使用菜刀切開豆腐一樣的毫無感覺，那麼右手便是用刀切開蛋糕般的欣喜，層次豐富。

「你們處理得怎麼樣了，防化部隊已經到了。」

泠垣的聲音就好比那討厭的雜音，霎時將這宴會中斷。

「董事長啊，能不能不要這時候打斷我們啊，你沒看隊長現在有多開心嗎？」

開心？怎麼可能會覺得開心呢，這是殺人，就算他們已經變成了活屍，但也是……屍體？

「瑟琳娜不要胡說，我可沒感覺有什麼開心的。」

「隊長不要假裝了，如果你不開心，那你現在揚起的嘴角是什麼？噁心嗎？」

「我……？」

左手將刀立在地上，一手撫摸上自己的臉，而亞綸也適時來到我邊上，從口袋中拿出鏡子照向我。

驚慌中，我只看到那鏡子里，一個黑髮紅瞳的女人，瞪大了眼睛，鮮血粘在頭髮上、臉上，而多了幾分妖媚，但更重要的是，鏡子里的她的嘴角咧著，彷彿開心得不能自已。這是誰？是我嗎？我在笑？為什麼？因為維護現場讓更多人沒有受傷而笑，還是因為能和瑟琳娜還有亞綸一起執行任務而笑，還是因為……沒有那麼多為什麼，我只是因為殺人在笑而已吧。

「隊長，你看看你笑得多開心啊，我愛死你了喲。」

瑟琳娜抬起搶，殺掉了這工廠中最後的一個活屍，來到了我的面前，捧起了我的臉。那樣一個如同剛剛認識到自己而驚慌失措的我。

「真可愛。」

「什……」

被吻了，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過了短暫的幾秒，大腦被放空一片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隨即，下意識地閉緊口腔，將她推開。

「你發什麼神經！」

「嘿嘿，喜歡就應該表達出來不是嗎？如果沉醉於一種觸感，那就用另一種更美妙的觸感去覆蓋它。」

瑟琳娜擦了擦嘴，我則瞥見鮮血讓她的唇更加的紅艷。

「好了，這裡沒我們什麼事了，等泠垣派人來收拾殘局吧，收隊了。」

我將兩把刀都收回原樣，然後就這樣走出了工廠的門。之後也許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如果不能抓住幕後黑手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