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小凌蕭初入殺戮道
二哥將兩人帶近了自己的房間，待兩人都進入后，便回手關上了房門落了鎖。
賣菜女被落鎖聲下了一機靈，二哥被她的反應取悅，豪爽的笑了兩聲，逐漸向他們走來。
賣菜女想躲，被二哥一把抓住手腕，「躲什麼？不是說為了你弟弟你願意伺候爺嗎？爺就先寵幸了你，讓你弟弟好好看看。哈哈哈哈哈。」
說完把賣菜女往自己懷裏一拉，嘴唇沖着她臉上親去。賣菜女偏頭躲避，滿臉的拒絕。
小凌蕭突然衝上來，將二哥推到了一邊，挺身站在賣菜女身前，雙手張開，像個老母雞護著自己的小雞崽。
二哥被小凌蕭推了一下，卻沒有氣惱，反而笑了一下。他雙眼游蛇般的盯着小凌蕭，說道：「在地牢裏我便覺得你不俗，想不到如今洗凈了更是驚為天人啊，你可比你姐姐要漂亮多了。」
他上前欲拉小凌蕭的手，才剛碰到小凌蕭的手，便被小凌蕭咬了一口。
二哥看着手上的牙印有些惱了，「你們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你們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他轉身進了內堂，再出來時手裏拿了一根粗麻繩和一條皮鞭。小凌蕭終究還是個孩子，比不得已經成年的男人有力氣，何況二哥還是個練家子，認真起來，不過三兩下便將小凌蕭制服，壓到在身下。
賣菜女上前抱住二哥，想將他從小凌蕭身上扒下來，卻被二哥反手一鞭子抽在身上，順着慣性摔倒在一旁。等她爬起來時，二哥已經用粗麻繩將小凌蕭五花大綁。
二哥啐了一口唾沫，「我呸，這次啊看你們還怎麼折騰。」又揮舞了兩下皮鞭，抽在小凌蕭身上，小凌蕭的衣衫已經被抽壞，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二哥喉結滾動，咽下一口口水，復又說道：「你還是乖乖聽話聽哥哥的話，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小凌蕭掙扎不開，惡狠狠的盯着二哥，一口銀牙似要被他咬碎，難不成就要在此受辱委身與這無恥小人嗎？當二哥準備有下一步動作時，只聽「嘭」的一聲，二哥應聲倒地。賣菜女的身影出現在小凌蕭眼前。
賣菜女手裏拿着一個瓷制的燭台，怯生生的看着此刻躺在地上的二哥。剛才二哥就是被她用這燭台打中了後腦，此刻他的後腦處已經隱約有血滲出。
「我……我殺人了？我殺人了。」賣菜女聲音顫抖著說出這句話，手上一松，燭台跌落在地，蠟燭從燭台上摔落，燭火也瞬間熄滅。
看着二哥流血的腦袋，小凌蕭心裏也突突突的直跳。這是他第一次親眼一個人死在自己眼前，他突然不解，一個弱小的女子，是如何有了如此大的力氣，能將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打倒的。
來不及思考太多，他示意賣菜女為自己鬆綁。賣菜女這才回神，顫抖著將纏在他身上的麻繩解開。
兩人來到房門前，打開一個小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此時已經入夜，除了幾個巡邏之人，府邸內空無一人。
兩人正準備跑出去，賣菜女突然被人抓住頭髮拽了回去。
原來二哥剛才並沒斷氣，只是被打暈了過去，此刻已經醒過來。地上的燭台，後腦的疼痛感都在提醒着他，他剛才被賣菜女偷襲了。他回手摸了摸後腦，一手的鮮血。二哥此刻怒火中燒，已經沒有閒情逸緻與他二人調情，也沒了那個興緻，他現在只想讓賣菜女死。
看見小凌蕭兩人慾逃跑，他抓住賣菜女的頭髮把她拖了回來，將她按在地上，自己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臭丫頭，你敢偷襲老子？老子要了你的命！」
賣菜女雙目渾圓的看着二哥，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她的臉已經紅成了豬肝色，二哥手上的力氣卻分毫不減。
賣菜女突然回想起了夜宴時，被老大掐死的那個少女，自己也要步她的後塵了嗎？眼淚不自主的奪眶而出，她卻不後悔，心裏想的是此時小凌蕭應該已經跑了吧，自己還得再堅持一會，這樣才能給小凌蕭更多的逃跑時間。
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脖子上的雙手卻突然放開了。空氣瞬間一窩蜂的湧起肺里，賣菜女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臉上，賣菜女抹了一把臉，紅色的液體，指尖滿是鐵鏽味，是血。
抬眼看去，看到的是二哥不可思議的臉，他的胸前插著一根鋒利的尖刺，此刻胸前正向下流淌著鮮血。
尖刺慢慢被抽出，二哥歪倒在一邊，致死眼裏都是震驚和不甘。
隨着二哥的身子倒下，賣菜女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小凌蕭。他雙眼堅定，手裏拿着剛才她打暈二哥用的燭台。燭台上的蠟燭已經不在，那根尖刺正是燭台上固定蠟燭用的。那燭台被凌蕭拿在手上，尖刺處還往下滴著血，小凌蕭的眼中卻再沒有了害怕，只剩下了滿意。
小凌蕭見二哥已經死透，隨手將燭台扔在一邊。他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剛才賣菜女能用瘦弱的身軀打倒這個強壯的男人，是因為保護，她是為了保護自己才爆發出的勇氣和力量，正如自己現在這般一樣。
小凌蕭突然領悟到，殺人，也沒有那麼可怕。也不是所有殺了人的人就是壞人，有時，有些人殺人是為了保護更弱小的人。
他低頭看了看手上黏膩的鮮血，紅色的血突然泛起瑩瑩紅光圍繞在他手掌心。
小凌蕭這是入道了。陰差陽錯，他竟然進了殺戮道的大門。
殺戮，聽起來可怕，卻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窗戶外傳來巡邏隊的聲音，是他們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巡邏隊的懷疑，沒時間想太多，小凌蕭拉着賣菜女的手鑽進了內堂的床底下。
就在兩人躲好的一瞬間，房門被人推開。二哥的屍體暴露在眾人眼前。
賣菜女和小凌蕭頭挨頭的躲在床底下，大氣都不敢出。
她和他挨得極近，看着眼前的少年，賣菜女覺得，他長大了，已經可以保護別人了，再也不是那個餓到在她門前，需要她照顧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