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明明比她漂亮十倍

「林娘，今天是十六對吧？」

「對，怎麼了。」

秀上被老鴇使喚去雜物房清點雜物時，偶然發現老鴇的老相好陳三每逢十六這幾天便要去和蘭廚娘私會。

蘭廚娘和老鴇都是十足的肥婆，在重量上倆人不分伯仲，但好在蘭廚娘比老鴇溫柔些，這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陳三自有自己的一番品味。

「林娘，你聽我說到時候你去......」秀上把全盤的計劃給林娘說了一遍。

「不論何時，你只管先當心著自己。」林娘無時無刻都在惦記著秀上的安全，對秀上比親娘還親。

秀上深吸一口氣，她心中也是沒有多大底氣的，但為了讓林娘心安，還是果斷地應了聲「好。」

秀上穿上了小時候留下的粉紅色小褂，顯得格外嬌俏明麗，匆匆走向了後院老鴇的房間。

老鴇的房間在整個後院的中間，因著她日漸肥胖，走幾步路便氣喘吁吁，平日又愛上街置辦些物什。於是便在後門和她的卧房之間建了個通廊，方便她外出，加之她睡眠不佳，在青樓里巡邏的人到了晚上也一般不再去那條通廊巡邏。

老鴇自知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手下的女孩很多想跑，便讓手下人每日巡邏，前門也把守的死死的。

但是後門只有她這一條通道，她也自以為沒人敢從她這兒逃跑，她本就是個守財奴，就找了個五十多的老漢把守著後門。

秀上以前雖還是幼稚孩童的心性，但是人不蠢，記性也不錯，老鴇讓她到處幹活，想方設法榨乾她的價值，歪打正著讓她對整個青樓的格局特別熟悉。

秀上心裡盤算著，不一會兒便到了老鴇的門口，「黃媽媽，黃媽媽，開門呀，我是秀上呀。」

裡頭的老鴇剛準備脫衣上床睡個回籠覺，卻不曾想，她不去找秀上麻煩便罷，這小妮子還敢來打擾她。

於是她衣服也顧不得穿了，氣沖沖地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門邊。

推開大門，她卻是一愣，驚訝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懸在半空中的手遲遲不動。

她又使勁揉了揉眼睛，這哪是滿臉紅斑的臭丫頭，這是天仙一般的女嬌娥吧！

待辨出秀上輪廓后，她真是又驚又喜，卻還明知故問著，「你說，你是誰？」

「媽媽，我是秀上呀，怎麼我這般樣子，你看不慣了嗎？」秀上嬌俏地回著話，瞥了眼老鴇掛在木柜上的鑰匙。

「你，你臉上那紅斑呢？」

「林娘把我帶進這裡的時候，怕我被你看上，做了和她一樣的妓，便自小為我畫了紅斑，遮住了我的容貌。」

「那你現在把紅斑擦掉，又是為何呢？」老鴇還是一臉詫異，但是心裡已經開始有了一番打算。

秀上雙手叉腰，傲嬌地跺了跺腳，「哼，林娘以為一輩子扮丑在府里幹活就是好的了，我可不傻，黃媽媽你和林娘都偏心，想讓念鉉去過好日子哩，去跟著員外吃香的喝辣的，我好生羨慕呀，我可吃慣苦頭了，媽媽，你說，我難道不比念鉉漂亮十倍嗎？」

老鴇立時眉開眼笑，捏住了秀上的小臉蛋。

「你比她漂亮百倍不止呢，要是大家都像你一般懂事，我至於白瞎了這許多頭髮嗎？只是，嘖，我和員外說好了是五歲的小姑娘，你這年紀也不相符呀。」

秀上強忍著老鴇肥膩的手摸在她臉上的不適感，繼續討好道：「五歲的女娃娃懂什麼，話都說不全，到時候員外爺還沒吭聲，她准要被嚇哭，到時候我只怕媽媽面上難堪，而且，」

秀上攆著衣服嬌滴滴地轉了一圈，「媽媽你把我帶過去，我到時候准能讓員外再多出一倍的錢買了我，到時候悉數都給媽媽就是了。」

「這。」

秀上輕輕捏住老鴇的衣角，撒著嬌，「我的好媽媽，你可是要把女兒急死了。」

聽到這話，老鴇更加覺得秀上乖巧可愛，一口一個媽媽叫的人心裡甜甜的，定能博得員外歡喜。

再說念鉉一個黃毛丫頭什麼都不懂，到時候真哭了只怕她的確不好收場。

權衡利弊之下，她便點了頭，「你今天可要好生伺候著員外，不然看我不收拾你。」

「我的好媽媽你就放心吧，我還能跑了不成？」

老鴇揉搓著秀上的小手，「你這性子突變，我可得提防著你。」

「那念鉉，念鉉她？」

「你果然是想來救她的吧，那你就打錯如意算盤了。」

秀上話說到一半本就是想探探老鴇的口風，老鴇果然還是提防著她，還好這也在她的計劃中！

「媽媽，你說什麼呢，女兒想說的是，林娘偏心讓念鉉妹妹去過好日子，我就來給她做牛馬使喚，我不服氣，你餓她個幾天，女兒才開心呢！」

「好好好，只要你乖乖聽話，都依你就是了。」老鴇見秀上不僅不打算救林念鉉，還要欺負她，放心了許多。

「還要，媽媽，有一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說著，秀上眉頭深鎖，假裝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