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替死鬼

天九雖有些好奇，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依舊小心牽著秀上在草叢裡匍匐，別人要做什麼與她無關。

不遠的帳篷里傳來女人微弱的哭泣聲，秀上停了下來，眼中皆是對天九的請求，「亂世中，女子最為悲慘，國家破碎，或淪為娼妓，或淪為奴婢，死倒是解脫，你聽她們的哭聲，她們都盼望著回家哩，不如我們......」

天九長嘆口氣，她不是幫那些女人，她只是不想秀上不開心，「好。」

帳篷外只余兩人駐守，死氣沉沉的，天九拿著手中的匕首快速衝上前想要一刀了解，還沒等刀子插進，卻發現他們心口被人捅了個窟窿，不斷往外冒血，人早就沒氣了。

「人死了，有人比我們先來一步。」天九回頭示意秀上跟在她的身邊，慢慢拉開帷帳。

「小心點。」

天九沒有遲疑，她的夜視力極好，一眼便瞧見了佇立在帳篷中央似乎在尋找什麼的黑衣男子。

「誰？」男子察覺到聲響，回過頭來，只見寒光一閃，天九已經站在他的身後用刀架著他的脖子。

「你不是軍營里的人，你來幹什麼？」

「女俠饒命，我是來救我的兩位阿妹的。」男子不傻，他不是軍營里的人，身後的女子自然也不是，不然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許是聽到了男人有些急迫恐慌的聲音，角落處兩個女子急忙呼喚著「哥哥，哥哥！」

這下子，整個帳篷里的女子都醒了過來，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

「不想死，就給我小聲點。」天九眼神狠戾，眼中滿是對這些遇到點事就大呼小叫的女人的嫌棄。

「救救我們......」

「我們就是來救你們的。」秀上眼中皆是關懷與同情，眾人自然都看向了秀上，冰山美人的眼中煞氣太重，看了人直心慌。

「女俠，既然我們是同一個目的，不如放了我，」他指了指角落裡兩個瑟瑟發抖的女子，「那兩個就是我的阿妹。」

天九仔細思索了一番，依舊不肯鬆手。

「女俠，我看這些女子都面黃肌瘦的，許是還沒吃過飯哩，我隨身帶的包裹里有幾個燒餅，你分與她們吃吧。」

天九摸索里一番，果然有十幾個燒餅，她扔給秀上，營中女子眾多，秀上只得一個燒餅掰成四份，她們三兩下便咽下了肚，天九不由咽了咽口水，她已經兩天沒吃過飯了，但是一想到人心險惡，還是忍住了。

男子看出了天九的猶豫，揮了揮手，「那位姑娘，麻煩給我阿妹也分點，她們也餓得緊，吃飽了才有力氣跑。」

秀上半信半疑地將燒餅遞給角落裡的姐妹，她們抓起餅便狼吞虎咽起來。

想來也是，男子似乎沒有什麼理由要害她們，兩姐妹餓虎撲食的模樣更讓她們放下了戒心。

天九也鬆開了男子，小心嚼著這略微發硬的燒餅。

「給她們解綁吧。」

男子聽話走上前，嘴角卻忽而閃過狡黠的微笑。

只見營中女子紛紛栽倒在地。

「你，你下了......」

天九秀上發作得稍遲些，但依舊不抵藥力，話還沒說完，便倒了下去。

「元春元夏，趕緊吐了。」角落裡原先還在瑟瑟發抖的女子原來一直沒有咽下這下了蒙汗藥的燒餅，他們兄妹三人自小感情好，有許多小動作都代表著特定的暗號，比如剛才的揮手就是暗示二人不要咽下燒餅。

「哥哥，那這兩個女子怎麼辦？」

「實在是老天爺幫助，我原先想著軍營里清點了人數，若是忽然少了兩個人，必然能尋著蛛絲馬跡找到我們，我們三人六足怎麼跑的過馬，要怪只能怪她們多管閑事，做了你們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