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火燒妓院

秀上綁了王員外后，便將上好的酒沿著桌面灑向床邊，接著是繪著男歡女愛，奇淫技巧的屏風，床邊放著各式玩具的紅木箱笥。

屏風旁的銅壺滴漏滴答滴答指示著已是亥時時分。

酒香四溢，難免讓人沉醉，王員外還陶醉在混雜女兒香中，秀上卻沒有猶豫，推倒了桌上的燭火，房裡都是易燃的布料或者木頭，轉瞬之間，火苗便竄上了屋頂。

王員外還在說著污言穢語，手被綁住了還在使勁摸索，尋找著秀上。

秀上雖然心裡犯噁心，但是並不想害了一個人的性命，她將銅壺移到王員外身邊，並在銅壺上刻上了「四」字，這也是秀上僅認識的幾個字中的一個了。

最近城裡不太平，莫名其妙死了好幾個人，還都是平常看起來凶神惡煞慣使刀槍的壯漢。這些壯漢是外地人口，但是死的過於蹊蹺，兇手每次都要在死者身旁的物件刻上「四」字，新上任的縣令向來無作為，也不得不對這件事緊張起來，人人都在討論兇手是誰，藏匿在哪裡，下一個死的人又會是誰？縣城裡人心惶惶，也因此青樓的生意差了很多，但總有些不怕死的人！

顯然，秀上想賴在這個所謂的兇手身上。

屋內漸漸燥熱起來，王員外也覺得不對勁，「怎麼這屋裡忽然熱氣騰騰。」

「可能是太過乾燥，爺爺，我去討點涼水來。」

「早點回來，爺爺可等不急了！」王員外並沒有意識到他的身邊已是火光熊熊，還咧開嘴笑著。

秀上轉身出了門，看了看四下端著酒杯嬉鬧的人群，並沒有人注意最裡間的雅室發生了什麼。

這火如果不夠大，她們一定逃不出去，秀上深吸一口氣，終於鎖上了門，一切便看王員外自己的造化了。

她趁機跑出了青樓，老鴇也不在招呼客人，看樣子已經去抓姦了。

秀上還只是個孩子，借著草叢樹木小小的身板隱沒於黑夜中，巡邏的小廝們都沒發現她，不費什麼功夫她便來到了老鴇房門口，剛好看到老鴇熄了房間的火燭朝著假山的方向離去。

林娘抱著熟睡的念鉉和行李帶著元壽匆匆趕來，許是有些慌張，不小心摔了個跟頭，小念鉉也被無辜牽連磕在了石頭上。

念鉉惺忪著眼睛，感覺到了疼痛，立時便嚎啕大哭起來。樹林里似乎有些動靜，不知是不是老鴇聽到了往回趕。

林娘顧不得自己的疼痛忙捂住她的嘴，眼裡滿是內疚，看著秀上，「怎麼辦？」

「沒事，沒事，快進裡屋來。」秀上不敢點火燭，只依稀借著月光尋著鑰匙，「怎麼回事，沒有！她不會帶走了吧？」

但是此時，樹林里的動靜越發大了，那肥壯的身影越靠越近。

「別出聲，躲起來！」秀上小聲說著，拿起了几案上的燭台，將凳子搬到微微掩蓋的門口，她站在凳子上，高高舉起燭台。聽著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大，她的心也跳的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