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回到家還趕得上吃午飯，羅二娘忙舀了麵粉再煮了些索餅才夠，因前日說了怕是不回來吃午飯的，交代不必多準備飯食，免得剩餘。

回來時又去鐵匠鋪子里定做了一口方形的鍋子，底下足以放兩個爐子，同時加熱，最多可以下三塊餅子，甚至天氣冷時還能把蔬菜夾些進去略熱一熱，鍋子是邊緣微微低一些的，又定做了翻面方便的鍋鏟，過二天再去提。

這裡雖然花了不少錢，林大娘卻並不猶豫心疼，反倒有些信心滿滿，今日的售罄給了她極大的信心，用完午飯，就開始收拾蔬菜，又去村裡找村人換了更多的雞子來。

旁人問起，只說是準備麥子未熟，與阿郎一塊兒進州府做些餅子賣，買了雞子是為順便也煮雞子，多少也有些生意。

村人只當是尋常的胡餅，也沒覺得什麼，不過是賺些辛苦錢罷了，倒是高興能把家裡的雞子換了錢，除非家裡有需要吃雞子補補的孩童孕婦病弱老人，其他都恨不得每日都有人能來買去。

省的她們攢了好久才能攢一簍子，送去城裡集市賣，時間長的或許就壞了，平白浪費。

林大娘回來的還是比較晚，與村裡相處的好的老姐妹也得坐一塊兒閑聊兩句，聽聽別人抱怨一二句家庭瑣事，自己也叨叨兩句家境困窘，姐妹們自嫁進來，便漸漸認識，其後半生發生的事多少都知道些，互相勉勵，也有出出主意的，聊著聊著就晚了些。

家裡有兒媳婦就是不需要那樣操心飯食，羅二娘自嫁進來確實沒做什麼田間地頭的苦活，但是架勢是一把抓，很利索的娘子。

佟幼薇跟著也學了些，倒是洗去了前世不知道何時養成的懶怠的性子。

不過下午還是撐不住，補了一回午覺，羅二娘看她睡的紅撲撲的臉蛋笑說是『小童睡足了才能長高』。也就是小童了，再大些，不長個了，再睡也只會橫長吧。

不過她現在是完全不操心的，比起村裡有些家境尚且不錯，可算是富農的人家來說，小胖墩兒，小胖妞也是有的。

譬如說齊家後面左邊第二戶，就是這樣一家子，老宅子一棟，逐年擴建，如今也是個大宅子，家裡人多，老爺子已經去了，還剩下老媼與杜老媼一樣，生命不息，搞事情不止，鬧的一家整日雞飛狗跳。他家不似佟家，老爺子臨終前還清明了一回，把家給分了，好歹給二子留了條活路。

這家張氏三代同堂，老媼生了五個兒子三個女兒，都成家了，各自有了孩子，年長的也給孩兒定了親娶了媳婦，第四代也快要出現了，雖然是大宅子也經不起這樣塞的，張五郎思來想去，按他阿娘的性子，怕是不到那日是分不了家的，若能有個別的去處或許不必這樣辛苦熬著。

想著想著，便盯上了鄰居的鄰居的前頭的那棟人少房多的齊宅。

「若能與他家小郎做親，一起都可以商量了。」

「他家大娘子病弱，家裡只年老的阿婆，女兒一進門便可掌家，時候多了，偶爾接了咱們去住幾日也不算什麼，左右兩家這麼近，走幾步就到了，夜裡趁著夜色去住旁人也不知道，到了將來上頭的長輩都沒了，女兒接了咱們去孝順那不是正好，再不必擔憂將來分了家往哪裡去，怎麼蓋房子。」

夫妻二人商議一通，覺得這個點子不能更好，「聽說齊小郎讀書很有些天分，將來說不得能做官的，咱們女兒可不就是官家夫人了？」

這樣的好事哪裡能等，按捺不住幾日，便顛顛的親自上門透話去了，自言家中十分熱鬧，自家的兒郎女郎少的兩個孩子，多的三四個也有的，再有老媼當年也是生了八個，個個壯實，與齊家這樣人丁稀少的，最是般配不過。

林大娘從村裡回來的時候，從齊宅后如果，便聽見前頭一陣吵嚷，張家的小媳婦正在門前叉腰嚷嚷：「齊家這樣人丁稀薄，定是娶妻不當，齊小郎的親事齊大郎可得擦亮了眼睛看著點，若是還這樣一脈單傳下去，將來可怎麼面對列祖列宗？」

齊小郎正下學歸來，叫他聽見了，齊大郎氣的發抖，都是一個村幾十年的熟人，誰家不知誰家，張七郎就是個混不吝的，見天偷懶，要不是幾個年長的哥哥都挺能幹，他們一家的日子能過的這樣好？

若是結了這樣的親家，才是要叫列祖列宗罵的呢，張氏小媳婦也很是不要臉面，竟然有些想要威逼的意思，齊大郎喚出家僕，喝道：「若是在如此，某便不客氣了，拖去大場坪，讓村正來評評理，有這樣結親的嗎？我娘子身子不大舒坦，你進門來便說這樣的話，若是她，她，她有個什麼，必要你償！」

說著又忙抓著神色有些驚慌的齊小郎與他道：「家裡有些忙亂，你阿娘沒什麼事，今日去阿梁家住一宿吧，明日一塊兒去學堂，下了學再回家來。」

齊小郎不願，要去看他阿娘，被齊大郎攔住了，「這是你阿娘吩咐的，快去，別叫你阿娘生氣。」

齊小郎思及阿娘方才就是被氣的，若是他不聽話，會不會又重些，也不敢再鬧了，乖乖的往佟大強家去。

張家小媳婦瞧見了，忙要叫住他：「小郎，齊小郎，我是你阿嬸啊，我們家的阿粉你瞧見過了吧，豐腴美貌，你喜不喜歡？若是喜歡，快與你阿耶說，咱們便定了親事做親家。」

齊小郎惱紅了臉，扭身怒瞪她，齊大郎大聲喝止張家小媳婦胡言亂語，這邊已有僕從跑去叫了張家大郎並村正來，正巧聽著，張大郎氣怒，漲紅了臉，村正拍了拍他的肩道：「著實不像樣，也該約束些了。」

林大娘略聽了聽，有些驚詫，齊家怎麼惹上那混不吝的一家子了，張家別個都還行，踏不踏實另說，家裡的莊稼是專心侍弄的，不缺吃穿。偏生兩個小的奸滑些，養出來的娘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村裡別家是很不願與她家做親的，除非真是看中她家人丁興旺。

與林大娘來說，她寧可小童少些，也不能讓這樣的攪家精進門的，那可是禍害好幾代呢。

搖了搖頭，小心抱著簍子往家去，正巧見齊小郎氣鼓鼓的衝出來，忙叫住他：「小郎這是要去哪兒？」

齊小郎一愣，抬頭見是佟家的伯母，忙道：「阿耶叫我去與阿梁住一宿，阿耶如今有些忙，沒法親自帶小子親來，叨擾伯母了。」

林大娘擺擺手道：「無妨，咱們兩家不說叨擾不叨擾的話，走，跟伯母一塊兒去吧。」

走著走著，林大娘就發現這小郎總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思及方才聽到的，看這齊小郎也不過比阿梁大些許的樣子，也覺得有些心疼，便與他道：「今日從府城買了些閩地產的李子來，小郎有口福，待會兒多吃幾個，別客氣，你若是謙讓了，都得叫阿梁那饞小子給吃了。」

想起學堂里阿梁造的趣事，齊小郎抿嘴露出笑意，「阿梁很有趣，夫子也很喜歡他的。」

林大娘毫不猶豫的拆自家孫兒的台：「嗨，他呀，猴兒托生的，要不是他小姑姑壓著叫他讀書溫習，哪有今天。」說著還搖搖頭，「也不知能讀到什麼時候，他不似小郎你穩重，坐得住，家裡也只他小姑姑治得住，唉！」

被誇了，齊小郎有些害羞的笑了笑，斟酌著又努力誇了阿梁幾句，誇的林大娘喜笑顏開，領著他回家，與羅二娘直說『生子當如齊小郎』之類的話。

阿梁是個心大的，見同窗來與他同住，忙喜滋滋領著他去自己的房間，給他看自己的書桌，就在光線最好的窗戶下面，還與他耳語道：「我小姑姑說了，往後賺了錢，再給我把這窗子換了，換成那什麼玻的，格外通透，到時候你也來我這兒看書習字。」一派大方的模樣。

齊小郎聽了只笑笑，佟家小娘子他是知道的，也見過，還是個六歲小娘子，阿梁當是將自己當做了『長兄』故而這樣遷就小童玩鬧吧。

他大概是永遠都沒有辦法理解阿梁內心的苦楚的，那種穿越了時空的成熟的目光夾帶著輩分的壓制，這是阿梁永遠在他小姑姑面前擺不出年長的架子來的原因所在，關鍵是小姑姑年紀雖然小，可是說話都很有道理，若是齊小郎能說出自己的看法，阿梁或許會告訴他，『如今連阿翁阿婆也聽小姑姑說的話呢』至少很多時候他是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的。

家裡也算是來了客人，不好按往日那樣吃，林大娘去割了把韭菜回來，從簍子里撿了兩個雞子，要與韭菜炒了，看林大娘心疼的模樣，如今這些雞子可都是花了錢買來的呢。

佟幼薇便出主意道：「阿娘，我見櫥子里有那種一片一片的東西，是叫紫菜么？」

「是，去歲有人擔來賣的，便宜的很，一沓只需幾文錢，你阿耶聽說是海里來的，便也跟著買了來要吃新鮮，回來才發現壓根不知道怎麼吃，便擱置了。」說起這事兒她還有些生氣，盡做這種白費錢的事兒。

佟幼薇卻道：「我卻聽聞人說，這個紫菜，用水一泡就軟和了，撕一點下來就能煮出一鍋湯，不如就試試吧，那人說煮湯加雞蛋，格外鮮美。」

林大娘存疑：「真箇就這樣就能吃？」

佟幼薇肯定的點點頭：「府城的人說的，當是不會有錯的。」

「那便試試吧。」

先按佟幼薇說的，撕了一小片出來，沖洗一番，果然變軟了，鍋里煮開水，下鍋煮了一會子，便散開來，也確實看著多。再磕一個雞子打散，淋撒下去，蛋花飄起來，再調些鹽，林大娘嘗了一口，果然鮮美，又沒有往常在集市見到的魚類蝦類那樣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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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偵就快要開播啦，按一個從第一季就發現並且一直追到現在的老粉來說，明偵這檔綜藝，確實是不希望她和曾經的『跑男』『極限挑戰』那樣，我希望每一年都可以懷著期待新一季開播，無數次重刷前面的內容。

二三季刷的最多，其次是一四季，最後是五

明偵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