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藍手掌(二)

沉默的藍手掌(二)

「那你也應該告訴我一聲啊,畢竟對方是黃憲,不能不讓人擔心,他找你幹嘛了啊?」毛可擔憂地問道。

「他找我也……沒幹什麼,就是敘敘舊什麼的。」宮荻神情淡然地說道。

「敘敘舊?他來找你敘敘舊……我怎麼不相信呢,你的意思是他還對你有感情?」毛可忍不住皺着眉頭問道。

「我天……那你可真是太會開玩笑了,他要是能不恨我都燒高香了,我都把他送到監獄里去了,他還能對我有什麼感情呀。」宮荻忍不住笑出了聲,瞥了一眼毛可說道。

「那這樣說,他對你現在是因愛生恨了?那你不還是有危險嘛?」毛可問道。

「別討論黃憲的事情了,不是有新的案子了嘛,討論討論新案子不好嘛,老討論我的事情不是浪費時間嘛,也沒什麼意思。」宮荻沖着毛可的臉笑了一下說道。

「哎好吧好吧,你要是真不想說那就不難為你了,等你什麼時候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毛可偷偷瞥了一眼宮荻說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要是你,我肯定也很好奇很想問,但是我現在沒有講這件事的心情,而且這個事真要講的話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嗯……所以感謝你能夠理解我。」宮荻思索了片刻歪著頭說道。

「嗯我明白,你都這麼說了,我肯定能理解你,再問顯得有點不近人情了,不問了不問了。」毛可看了宮荻一眼擺擺手說道。

「如果需要你幫助的話,我自然就會告訴你了,話說回來,咱們現在是去警局還是別的地方?」宮荻問道。

「先去警局,到了那裏看看有什麼安排。」毛可回答道。

宮荻聽到毛可的話點了點頭,在抵達警局之前的這一路上二人沒有再說話。

「這案子要比想像中複雜啊。」毛可對着自己的同事說道。

「怎麼了?」同事問道。

「保姆是在僱主家中身亡的對吧,我還以為很快就能找到值得懷疑的對象呢。」毛可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現在不好找嗎?」同事問道。

事實的情況與毛可想像中的的確不一樣,因為保姆身亡的時候,僱主家中只有一個年邁行動十分不便的老人和一個小孩,從常理上講,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懷疑的對象。

「現在的情況……現在的確有些不好找啊,那這個事兒是誰報的警?」毛可看着同事的眼睛問道。

「說來也是奇怪,是一個快遞員報的警,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同事回答道。

「快遞員報的警?那也就是這個快遞員發現的咯?」毛可問道。

「嗯……也可以這麼說吧,案發現場的這家人呢,也就是保姆僱主的這家人,情況呢,稍微有點複雜,跟普通家庭不太一樣。」同事思索了片刻說道。

「跟普通家庭不一樣是什麼情況?能不能具體說說你了解的情況。」毛可問道。

「從哪裏說起呢,這家的夫妻倆是二婚的兩口子,小孩是女方帶過來的,平時不怎麼說話,感覺像是個內向的小孩。老人是男方的母親,從這幾年就卧病在床,耳朵也不好。這兩口子結婚以後也沒有要孩子,平時倆人白天要上班,沒人照顧家裏,所以找了一個保姆在家裏照看着。」同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說道。

「哦哦原來是這麼個情況,但是這種家庭構成現在也不是很少見吧,怎麼說呢,也不算稀奇。」毛可接過同事的話說道。

「嗯是不算稀奇,但是由於案發的時候這兩口子都在單位上班,家裏老人在裏邊卧室躺着,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是一點也不知道,問也問不出來,那個小孩也是,他們說問他什麼,那孩子都說在屋裏畫畫不知道怎麼了,再問就不搭理了人了。」同事說完有點不耐煩地用拳頭敲了幾下桌面。

「哎不對呀,小孩怎麼可能會什麼都不知道呢?快遞員當時是怎麼進來的,是保姆給開的門還是小孩給開的門?」毛可疑惑不解地問道。

「這個我沒說嗎?哎我記得……哦我是沒說來着,快遞員說他當時送的那個包裹裏面的東西應該是比較貴重,所以想敲門讓對方當面簽收,敲門之後來開門的是一個小孩。」同事一邊說一邊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貴重的包裹?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他就不會當面讓人簽收的意思嗎,那這種情況他會怎麼派送包裹?」毛可問道。

「唔……這樣的情況啊,好像快遞員會把快遞直接放在對方的家門口吧。」同事看起來有些沒把握地說道。

「別好像啊,是他親口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琢磨的,或者是聽其他人說的?」毛可問道。

「呃,這個問題需要回頭我問問他本人嗎?」同事說道。

「嗯,問問吧,畢竟各個細節都要了解清楚比較好。」毛可說道。

「好的明白,現在我能夠確定的是,快遞員的確說過是一個小孩來開門的。」同事點了點頭說道。

「那個時候保姆在哪裏呢?我發現你講話有點……抓不住重點哦,下次開會什麼的給領導彙報工作,記得先說重點或者領導比較關心的東西,要不然可能人家聽了半天發現沒有自己想聽的東西,就不想搭理咱們了。」毛可跟同事交流半天發現聽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但是說出去之後毛可有點後悔,因為他看到同事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啊……是不是我表達能力有點問題還是?」同事低頭像是沉思了一會又抬頭看着毛可問道。

聽到同事的話,毛可只覺得此刻的空氣比剛才的還要更加尷尬不少,他看着同事的臉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思索片刻,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說道:「哪有,你想多了,你表達能力是沒問題的,我就是多嘴兩句,你別往心裏去了啊。」

同事看着毛可的臉像是想要讀懂他到底在說真話還是假話一樣,來回地將毛可的兩隻眼睛掃視了幾遍,半晌之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怎麼會呢,就算是你真覺得我表達能力有問題,我也不會真跟你過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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